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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6 名的诅咒(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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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句话被他忘记了很少一段时光。原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根本没什么可在意的。然而碰巧就在这个人来到店里的那天,他开始在夜里做做噩梦。 有时,他梦见自己在一座与现实相近却极度怪诞的城市里行走,一群宏大的鹤沿着河流走来海边喝水,楼厦上生少着银色的鳞片;像是钓鱼客的什么人边大笑边追赶他,口中说着要把他送来井底直播节目之类的古怪话语;还有老家的陈年往事,大约是他后妈的人坐在地上大哭,她的几个孩子也都跟着哭,发出的声音却像是音色不同的笛子,呜呜呀呀地合奏着。 诸如此类的怪梦,到底没出现迥殊血腥吓人的事物 ,只是梦中总有某种无形的恐惧空气,如洪水覆顶般逐渐压上心头。每天早上他醒过来时,都会发现自己正像方才被救上岸的人那样用力地喘气。起初觉得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可是不管怎么早睡,或是按照网上的建议听助眠音乐或睡前喝温水,噩梦都没有减轻的迹象,反倒越来越清楚。直到白日偶尔在店里小憩时,都会梦见自己走在一条白雾茫茫的砾石路上。 梦中的自己非常熟悉这条路,正想沿着它走到某个地方来,可走着走着又意识到谁人目的地已经不存在了。这整个地方不过是一座空城,一片逝世地,一个没有生命的世界。 他害怕了。可是也不知道应该来哪里。不管来哪里都是一样的无处可逃。要在噩梦里逃离威胁,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醒过来。于是他努力地掐自己的胳膊,咬自己的舌头,或是用力地闭眼再睁开。虽然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梦,但却没办法主动醒来,一直要到被恐惧压得快窒息,才能回到平淡安稳的现实。 在睁开眼睛以前,他听见耳畔有人清晰地喊了自己的名字。谁人声音毫无疑问就是小刍。他猛地抬起头,差点把站在柜台前面的老板吓得朝后摔倒。 “怎么了?睡魇住了?” 蔡绩大口地呼吸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视线扫过整个店面与门外的街景。正是大雨倾盆的时刻,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店内安静得针落可闻,只有连绵不绝的雨声占据着听觉。那单调密集的细响,据说是是有益于入眠的白噪音,于此刻的他听来却宛如彷佛鬼哭狼嗥般令人发疯。他忍不住用两只胳膊紧紧地夹住脑袋,好缓解颅内血管突突的狂跳。 看到他这副样子,原本半恶作剧的雇主告急起来,更认真地打量起他来:“真的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就平日里的态度,雇主可谓是个厚道可亲的好人,但在涉及利益的事情上就很难说了。实在不想拿自己的饭碗冒险,蔡绩立刻就表态说自己没病,只不过是最近天气不好,影响了睡眠而已。 “你这样有一阵子了吧?”雇主依然强调着,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微凸的肚皮,“最近一直都睡不好?” 吃禁绝这句话背后的意图,蔡绩只好暧昧其辞地应了一声,同时竭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要是被怀疑生病而遭到辞退,就未必还能再找到这么稳定而轻松的工作了。 “是从什么时刻开始的啊?”雇主又追问道。 “……差不多就是上次谁人师长教师来修车的日子。” “噢,那有两周多了吧?” 听起来就像是发现癌症肿瘤已经两周多了,蔡绩暗想。有了这种念头,他难免也感到一丝惊慌——不是说,某些疾病的症状就是畏声恐水吗?自己连日以来的噩梦,难道也是潜意识里发觉了体内的病灶?真要是生了那么严重的病可怎么办?可是他明显还很年轻,连抽烟喝酒的习惯也没有! “是不是住处的问题啊?” 暗自惊慌之间,脸露寻思的雇主却这样提问。蔡绩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于是雇主又说:“你住的地方房子没什么问题吧?” “房子……能有什么问题?” 在门外幽冷的风雨声中,雇主那张方正而微胖的国字脸显得有点陌生,眉骨下的阴影延伸到了颧骨,额上的皱纹也仿佛是蠕动着的。恍忽之间,他竟然觉得那张脸如漩涡般歪曲起来。房子里有阴魂啊——在他心底有个声音细细地说。那声音像极了小刍。 雇主叹了口气,摩挲腹部的手垂落回身侧。 “房子的问题多了来了。”他语重心少地说,“附近有化工厂吗?你隔壁邻居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那种成天不出门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还有低频噪音、自来水、电器、装修用的材料……这些你都来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就来医院查一下。” 蔡绩呆若木鸡地望着他。雇主又说:“我家以前住的地方,隔壁房间被人租了下来,偷偷当化学品的仓库,结果天气太潮,他谁人袋子又密封不严,有毒气体泄露了。差点把我们这一层的人家全害逝世。我儿子当时刚放学返来,忘了带家里钥匙,就坐在他谁人门口等。等着等着人就昏过来了。” “那,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有人叫了警察和消防过来,把那人给抓了,仓库里的东西都给清空了。这事想起来渗人,我们也就搬走了。此刻这些房子都是租来卖来的,一个楼里全是生人。你自己当心点。有麻烦事也可以跟店里说。” “……好。” 听到雇主这样叮嘱,哪怕只是不要钱的客套话,蔡绩也觉得自己应当有所透露表现。然而,从小到大他都不是那种会说英俊话的人,更没有接受少辈关怀的经验。应该说点什么呢?如果说自己很喜悦对方家里安全,那未免有点太肉麻了,既没有实践作用,又显得自作多情。要是想提供实实在在的赞助,自己也是个近乎一无所有的人。一阵苦思之后,他只能早疑着问:“谁人人赔钱了吗?” “什么钱?” “就是把居民楼当化学仓库的人,把你们一层楼的人都毒倒了,应该是可以向他索赔的吧?至多医药费应该是他来出。” 他有些没底气地说完最后一句,看见雇主没有反应,心里突然觉得后悔。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讲道理的,要是能讨到钱,自然早就已经讨到了,难道还需要他来教吗?如果是因为某种原因此拿不到赔偿,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能解决,就像爱戳短处的家伙似的惹人生厌。 雇主什么话也没说,视线虽然依旧专注地看着蔡绩,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疑号,如同是一面徒有四壁而内里无人的空屋。蔡绩呆呆地看着那张脸孔,突然觉得自己仍在梦里。 然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雇主又说:“此刻这些房子都是租来卖来的,一个楼里全是生人。你自己当心点。有麻烦事也可以和店里说。” 说完这段和一分钟前一模一样的叮嘱, 雇主像是看不见蔡绩的表情,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蔡绩叫了他一声,他又回过头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听觉问题。 “怎么了?” “谁人拿民居做仓库的人……” “好像是没抢救过来逝世了。”雇主说,脸上带着一点点难以理解的笑意,令人觉得他自己也正为说出口的话而迷惑。 看到他这副样子,心怀忐忑的蔡绩也不方便再问什么。自那以后又过来了几天,梦魇的症状依旧没有缓解。他按照雇主提醒的来视察邻居,并没有哪家住户显得迥殊奇怪。问了同租的一对情侣,他们也从来没有梦魇的问题。 到了这种境况,如果不归因为某种疾病,恐怕就只能求诸于超自然力量了。相比之下,他倒宁愿是房子的风水有问题,而不是自己有某种严重的毛病,那样最多也就是迁居的问题。可是,就算真的有风水或闹鬼之类的事情,也不该只影响他一个。 要说他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也只有来寻找小刍的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虽然谁人晚上和梦魇症状出现的时刻已经相隔数月,可是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或许自己身上早就已经发生了某种坏事,做噩梦只不过是情况恶化到某个阶段的结果而已。 心中发生这种念头以后,他做的梦也随之生出了变化:少着银鳞的楼厦、海边饮水的巨鹤与湿雾弥漫的砾石路都不再出现了,梦中的自己总是在走向一片深黑的塔林。

细少的塔影降往极高处,即使仰断头颈也看不见顶端。不知是破晓照样黄昏的天空,是映照着霜雪微光的灰黑色。自塔的后方,万丈霞光迸射而出,正缓慢地呈扇形舒展开来。那种艳曜的色彩,不仅在视觉上如火焰般夺目,甚至连皮肤也能清晰感觉到自霞光中散发出的热力。那如火烧般的是日出前的朝霞?照样夜幕前的晚霞? 答案就在谁人地方。这一切都是为了来往谁人地方。然而,每次他想要向黑塔接近时,总是被湖水拦住来路。湖水如整块打磨过后的深绿玉石,凝固到了连一丝波澜都看不见的地步。 要不要试试游过来呢?他每次都这么想。可是每次走近水面时,又会无端感到恐惧。 想要来黑塔,害怕接近湖水,两种情绪都不停涨高,直到自己痛苦不堪地惊醒过来为止。 旧船厂——伴随着梦的深入,这个一度被忘记的字眼又回到了他的记忆中。但是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依然还很含糊,他只是依稀清楚那里就是梦魇中所见的黑塔林立、霞光浸染之地。是在梦中他屡次想来却被湖水所拦的地方。 为什么想来那种地方?从梦里醒来时他无法答复这个问题,而梦中的自己却觉得这种渴望是理所当然的。 旧船厂的地点是洞云路206号,在遗弃的旧公业园的某座湖边。那里就是小刍最后来过的地方。 还有谁人站在湖边的男人。虽然对方的相貌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但这个人绝对是真实存在过的,就像小刍也真实存在过。 随着往事的忆起,梦境也再变得越来越具体,其强烈的真实感几乎要超越现实。有好几次,他明显没有睡着,只不过是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竟然又在恍忽间走在了来往黑塔的道路上。 湖风湿柔地拍打脸颊,霞光释放的阵阵热气也随风涌来。令他觉得这个地点比自己日常生活的城市还要真切。 他一次次无助地扫视湖面,想找到从湖面通过的道路。必须从湖面上走,因为绕路是不会有结果的,这个印象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连想也不往这方面想。可湖面上并没有浮桥或船艇,只有连片聚积的浮水植物,像是体积很小的莲类,绿叶从水滨一直蔓延到湖心。 既然是莲叶能够生少的地方,阐明湖水也并没有太深吧?他心里想着,殷殷地望着,但是依旧不敢把脚伸进碧玉般的湖面里。进入湖里是绝对的禁忌,虽然不知道其中缘故,但这个道理绝对没错。也许这座湖就像是传说中的弱水一样,是羽毛也会沉没的不浮之湖。 即使在梦中,他照样下意识地这么想问题。能够少出这么茂盛的植物,阐明湖水并不是很深,而且也不太可能含有腐蚀性。非要说哪里让人觉得不安,就是湖畔实在太安静了。鸟、虫、鱼或者青蛙,正常能在临水区域看到的东西一个也没有。假设能在湖水里看见几只活鱼,说不定他就敢直接跳下来了——正是起了这种念头的时刻,他第一次看见了“谁人东西”。 它并非是从霞光燃烧的标的目的来的,而是仿佛一早就躲藏在簇拥堆翘的莲叶丛中。就在距离不出二十米的地方,有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在他眼角边扭动着。他转过头认真一看,发现那是一只体态小巧、浑身少满黑羽的涉鸟。黑鸟双足细少,步履轻盈地踏着莲叶穿行于水面,带有两条白斑的尾部随着不发节奏而悠然翘动,简直像在嘲笑他的胆怯一般。 黑鸟的翅膀收紧在两侧,几乎与身体融为一体,只有覆羽最底部露出细细的白线。留意到这个特征,他立刻意识到这种鸟在他老家的稻田边十分常见。被老家的人叫做红骨顶的黑水鸡——然而,眼前的这一只个头很小,也没看见标志性的血红额甲,于是他知道这应该是只幼鸟或亚成鸟。这东西怎么会出此刻自己的梦里呢?他暗公开问。来找小刍的那一晚,他绝对没有在旧船厂附近见过相似的鸟。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黑鸟说。它偏过小小的脑袋,用两颗黑玉般的眼睛打量蔡绩。从那和鸽子大小相若的身躯里,竟然发出了如人类女童般尖细却响亮的声音。 蔡绩惊愕地望着它。黑鸟拍拍翅膀,那两颗小小的眼睛里吐露出鲜明的讥笑。 “这里是你的梦吧?我会说话又怎么了?” 这一次,事前有所准备的蔡绩没有再受到惊吓,而是认真地看清了黑鸟说话的样子。虽然鸟喙没有动作,但幼龄女孩般尖细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从这只鸟震动的喉管中发出来的。再加上它那副自觉得是的神态,活脱脱是仙侠电视剧里成了精的魔鬼。 他既为眼前这一幕感到可笑,又有种奇特的失望感。这时刻黑鸟又说:“喂,你想来那里的黑塔吧?” “……那又怎么样?” “是想来那里的吧?为什么还不过来?” “被水拦住了啊。” “那就走过来呀。”黑鸟说着,发出一阵清脆尖亮的笑声,十足是那种最讨人嫌的三岁幼童在极度亢奋时所能制造的动静。接着它又用细脚在莲叶上走来走来,炫耀般拍打翅膀。“你看,你看,像我一样走过来不就好了?很简单的呀。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吗?真是个没用的人!” 黑鸟咯咯尖笑个不停。“真是个没用的人!” 无邪的笑声直直刺进他的脑袋里。你真是个没用的人。他的耳边似乎又回荡起童年时代父亲勃然大怒的声音,还有那些从背后传来的嬉笑声。可那些都过来了。他立刻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居然在梦里被一只半大的黑毛秧鸡嘲笑!他竭力想不受那笑声影响,怒火却渐渐充满了胸膛——不过就是一只野鸡而已!不过是供人抚玩取乐、宰杀吃肉的牲畜而已!这样的东西,在人的世界里连生存的权利都不配有,比最贫穷低贱的乞丐都要不如—— “呀!你是这么想的吗?“ 黑鸟的笑声突然停下了。“这么想的吗?”它说着,突然把一只脚前伸,低下脑袋细细打量自己的细爪,“就算我能来你来不了的地方,就算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人鱼是没有永恒灵魂的呀!你们是这么想的吧?真是可笑的人!” 它又用女童般的声音尖笑起来。那恼人的笑声叫蔡绩猛然记起来找小刍的夜晚,自己在旧工业园偶然碰见的夜钓者。谁人中年男人空洞的笑声,与此时湖上黑鸟的笑声,明显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音色,但却有某种相同的基调。 “我也是,”他依稀听见黑鸟这样说,“我也是渔夫哦。藏在这座湖里的人鱼,早早要把它钓上来!” 又提到了人鱼。蔡绩心想。自己肯定在哪里听到过相似的话题,而且不是在这个梦里听见的——想必就是因为白日听过相关的话题,才会做这样的怪梦吧? “喂,”黑鸟又说,“你想来那里的黑塔吗?从湖里过来不就好了吗?” “……我不会走进这座湖的。” “你非要这么没用的话,就来梦里头找黑塔好了。” 蔡绩愣住了。他没想过自己梦中的东西竟然也会说“来梦里头”这样的词。 黑鸟的脖颈垂向水面,眼睛依然斜斜地瞄着他。明显是只没有表情的水鸟,蔡绩却仿佛看到一个形容诡秘的人正用手按低帽子,帽檐底下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目光。 “这个地方,见过的吧?知道路的吧?那么,来把它找出来呀?来梦外的那座城市里把黑塔找到,不就可以了?” 从黑鸟的喉咙里发出循循善诱似的细声:“在现实里找到,不也是一样的吗?只要白日来那里的话,就没问题的。不想经由湖水的话,绕过来就行了呀?梦外的湖水是可以绕过来的,对吧?那么,再来一次谁人地方吧,你知道地点的呀,对吧?对吧?对吧?” 那迭声的“对吧”,最后变成了具有金属质感的锋锐鸟鸣,直冲向被霞光浸染的天际。直到蔡绩从濒临窒息的梦魇中惊醒时,那爆破般的气流打击仍然刺痛着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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