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家庭幽默录像带（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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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彬瀚问出这件事时他已做好了准备。他既能接受一个最差的悲剧答案，也能接受一个不那么差的无聊答案。那对他而言其实倒算不得什么，哪怕是差中之差的答案，他也不会为此而困扰分毫。因为归根到底他不过是一粒路过的尘埃，在这更高或更低层面的刀光剑影面前，他就像古代战场上飞过的一只蚊子那样无动于衷。如果说这事里头有任何值得他彷徨的理由，那就是他尚不清楚荆璜的真心所想。 “他们自己弄的。”荆璜说。 这个答案是罗彬瀚未曾设想到的，但是也不好不坏。他耸耸肩膀说：“科研事故？” “……你为什么这么想？” “你觉得呢？我他妈一天天净听说这个了。” 荆璜的脸上恢复了惯常的那种了无生趣。罗彬瀚公开里冷眼视察，觉得自己多半是猜错了，至多是一些猜错的成分。但是他面上却并不显出来，而是继续催促荆璜表明。荆璜显得不太情愿，只简略地说那和高灵带有关。 “重建以前的无远星对高灵带认识是很少的。因为开始的时刻一切都很顺利，也成果地把临近的威胁都没落了，所以就有点大意起来了吧。在对高灵带做实行的时刻无意中触发了某一句从里头收集来的幽言，结果整个星球都被浪潮沉没了。你之前看到过一眼了吧？那颗天轮星被融化的样子，和当时的无远应该大概也差不多。” “那咋还有活口的？” “他们启动了反灵场装置吧？把孵化室保卫起来了。在那之后，某个人从赤县来了那里，把孵化室里最成熟的一个样本给带走了。” “某人是谁？” “一个叫荆理元的人。后来重建的时刻在基地里找到了关于他的情报纪录。这个家伙是赤县人，在无远第一次侦察的时刻就和他们联系了。原本当时的无远并没有怎么重视他，只是让他帮闲提供了一些语言风俗上的情报，结果最后倒是靠他才逃过了一劫。这个人虽然有些聪慧才干，但没有任何修道的根骨，把唯一的样本扶养到七八岁时就病逝世了……估计也和曾经暴露在无远的环境里有关吧。那时的无远虽然已经暂时脱离了反涌的浪潮，极热和辐射却都还在。像你落在上面的话半天就逝世掉了。” 当荆璜说到一半时罗彬瀚已然精神抖擞起来。他的确是抱着打听消息的愿想来的，可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知道这个。 “荆理元。”他说，然后着重重复道，“荆。” “……他就是荆藏玉的养父。你想说什么？” 罗彬瀚在他逼人的视线下庄重摇头。但那不能阻挡他在内心兴奋地给这位故来的凡人安上一个头衔。他看到坐在另一端的莫莫罗也正专注而安详地倾听着，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那多少感觉有点怪，不过罗彬瀚此刻不想追究这个。 “他干嘛要帮无远？”他继续戳着荆璜问道，“那不会让他显得像个……呃，县奸？” “你来问那只猫吧。陈游之肯定查过荆理元的事，也就是他对逝众人的秘密这么感兴趣了。” 罗彬瀚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但黑猫此时并不在房内。他心痒难耐，还想再打听点更细节的消息。
“我们再说说无远的事。”他建议道，“你刚才提到他们要消除威胁。但我记得你的老家是个不太管闲事的地方……为啥它也是战区的一部分？” “你觉得关于无远来说，威胁就只是怪物和鬼魂吗？” “我想不通这儿有什么冲突。”罗彬瀚直白地说，“你们和无远有资源冲突？或者啥世代痛恨？可你们不是魔仙堡吗？” 荆璜给了他一个答复，说得既快又轻，以至于罗彬瀚差点忽略了过来。但他的视线从没溜开对方的脸，当然也瞧得见对方的嘴唇蠕动。荆璜用微乎其微的音量告诉他：存在就是冲突。 “什么鬼？”罗彬瀚说。 存在就是冲突。荆璜用更快更高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他紧接着又提起了高灵带——六级无穷许愿机，宇宙不一致性的假设泉源，对一切追求理性者而言那景象是纯粹的异常和扰乱，是阻挡在他们和真谛面前的恶毒幻象。一切测算都会被干涉，一切成果都会被勾销。若不将之清除，他们永远得不到正确的伟大成果。远征队如此确疑。无远星如此确疑。他们建成基地，为清除扰乱制定了一连串打算，消除威胁和消除异常本质上并无区别，异类都是幻象与怪物，常理破碎之地无疑都是战区。他们准备了一批被调解到和赤县凡人外观相似的预备成员，连某些早被优化掉的过时生理功能也统统复原。一定程度的劣化换来更多的隐蔽性。只为收集情报和遁藏攻击而增加的隐蔽性。但是这一切到头多么可笑！那些劣化的原始功能！ “……啥？”罗彬瀚茫然地说。在荆璜那戛然而止的沉默到来以前，他听到的只是些断断续续的话，一些含有余怒的气声和森冷的嘲笑。其中某些句子的缺损处或许照样他自己脑补出来的。荆璜的完整意思未能向他传达，或许从未打算向他传达。 莫莫罗坐在另一边。罗彬瀚觉得永光族或许能比他听得更清楚些，然而莫莫罗没有给他任何提示，只是默然无语、眼光闪烁地微笑着。 “讲清楚点。”他只得向荆璜要求道，“什么劣化？” 荆璜的回应是侧身躺下，用一只脚无情地把他踢到地上。那是个毫无争议的逐客令，因此罗彬瀚随手扯了一把他的头发，随后在风暴与高温的欢送下匆匆跑走了。莫莫罗比他出来得晚一些，眼中水光分明，表情却透出喜悦和欣慰。 “太好了，罗师长教师。”他抓着罗彬瀚的手说，“这一定是打开玄虹师长教师心扉的重大进步！” “我看不见得。”罗彬瀚态度守旧地答复。他发现永光族都是惯于把事情往乐观方面想的。 “但是玄虹师长教师以前从来没有说得这么多过！一定是被大家的关心给打动了吧！罗师长教师，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罗彬瀚还不知道莫莫罗的“机会”是在说什么，但他已本能地把自己的双手往回抽。他们终究是两个男的，不合体时这样手拉手显得有失体统。 “我一直都想劝玄虹师长教师回家一次！”莫莫罗说。 笔趣阁手机版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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