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战火为何而燃（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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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彬瀚踮起脚，当心翼翼地绕着墙边走。他尽量想要避开接触那些昆虫的尸体，但实践上却没法办到。他的每一个落脚点都难免踩出一片泥泞的虫肉，让他感到头皮发麻。所幸整个房间的地面全是一块完整无缝的金属板，罗彬瀚猜测机械人清洗时总不会太麻烦。 房间里当然还有绾波子和波帕。前者此刻正站在房间中央，指挥着几个遨游飞翔机械人吊起那些容器，把他们从小到大套在一起。她仍然穿着雪白洒脱的古典宫装，可实践效果却远没有过来那么洒脱，而是松垮垮地贴在身上。她的簪子全被粗暴地推到一边，看上来对发型已经毫无固定作用。罗彬瀚眼尖地看到她的发髻底下有根很不醒目的黑色橡皮筋，而衣角则不可避免地沾满了蚁虫的尸体。对某件事的研讨明显已经完全使她放弃了易容方面的努力，甚至连声音里也充满一种神经质的困乏。 “化骨瓶、融金瓶、凝露瓶……不不不，那一般套出去，它会把让里面的东西全部少满草鳞。得把它彻底清洁净才能收起来……” 绾波子闲碌着自己的工作，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罗彬瀚和莫莫罗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怀里的波帕左张右望，伸出短小的胳膊冲罗彬瀚招手。罗彬瀚发现它的身上裹着一顶花里胡哨的羽毛帽子，样式似乎有点眼熟。那短暂那勾起了罗彬瀚对离别的伤感，他也冲那小机械人招招手说：“还打牌不？” 波帕的脸部亮了一下，但很快摇了摇头。 “绾波子很着急。”它说，“波帕跟她一起来中心城。波帕要帮帕荼摩照顾绾波子。” “行啊。”罗彬瀚说。他想了想，又开始惋惜那颗被周温行拿走的弹珠，他宁肯把它送给波帕当个纪念。 他和莫莫罗继续在房间等了两个小时。期间他们也想帮绾波子一起收拾东西，但绾波子禁止了他们的好意。她声称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必须完全正确地处理，否则难以保证是否会对她或他们的财产造成某种丧失。罗彬瀚只好坐在一个倒扣的玉鼎上看她闲活。起初绾波子闲得什么也顾不上，直到绝大多数的容器都被清空、套装，她的脸色才轻松起来，还能向莫莫罗说上几句感开的话。罗彬瀚趁机问道：“这些虫子到底怎么回事？” “材料。”绾波子不太在意地答道。 “它们到底有啥迥殊的？” 罗彬瀚早就暗暗视察过那些昆虫的样子。他觉得它们和蚂蚁没什么区别，只是个头更大、颜色更浅。如果他在梨海市碰上这样一窝虫子，他绝不会丝毫放在心上，可鉴于他这辈子所经历的各类和虫有关的事件，他便清楚了三个重要的事实：一、他这辈子大约都不会再接受保留昆虫外形的食物；二、他将尽可能远离一切关于昆虫的研讨甚至是昆虫本身；三、闯进房间的∈应当被归类为蟑螂的一种。 他心里觉得这些虫子肯定和万虫蝶母有些关系，可绾波子的答复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抓着凌乱的发丝说：“迥殊？不不不，它们是我养的寻金兽，是在野外用来方便，倒也无他迥殊之处。” “那你拿它们整啥呢？搞得这么吓人？” “我拿它们试药。”绾波子匆匆地说。她转了半个身，把脸侧对着罗彬瀚和莫莫罗。 “啥药？” “一些域外的药种。”
罗彬瀚感觉后背微微地麻了一下。他当然联想到了那些溺叶，可奇怪的是他同时也没来因地想起了周温行递给他的那颗红色糖球。宇普西隆曾经把那东西剥开，露出内部芝麻似的细小黑籽。它闻来香甜如奶油，宇普西隆却称它在某些个例上发生过“非常恐惧的反应”——宇普西隆是怎么称呼那东西来着？“莲药”？ 他朦朦胧胧地发生了一点念头，但认真思考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想到宇普西隆还说那是一种来自无远域的配方。无远域离这儿到底有多远呢？事实上他并无概念，可至多他知道那是个荆璜想要远离的地方，它肯定在寂静号所远离的标的目的。 “什么药种？”他勇往直前地发问，“从我们找到你的地方挖来的？” 这会儿莫莫罗已经在温暖地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过分涉入一位炼丹士的独立研讨成果。可既然绾波子还没张口把他们赶走，罗彬瀚便假装没有察觉。他盼着绾波子能自己把话全部说出来，但绾波子明显没有这种打算。她斟酌了一会儿，最后只说：“多是些奇性之物，别接近它们。” 那明显是坚决拒绝的意思，因此罗彬瀚只好罢休。他的视线在房间里四处转悠，试图找到一些相似植物或种子的玩意儿。也许是绾波子十分警觉，没让他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他闲着偷窥炼丹士的工作室，而这时刻乔尔法曼翻过两个笨重的铜鼎来到他的身边。她坐在鼎边上问：“你们确定要来旧星河战线？” “我看没啥反悔的余地。”罗彬瀚说。 乔尔法曼看看他，又看看莫莫罗，最后没说出任何劝阻的话。她只是在一阵寻思后抽出自己的两根金属棍，把它们递给罗彬瀚：“你需要更多的武器防身。我跟中心城的派出员走，没那么需要它了。” 罗彬瀚赶紧推辞返来。他很感开乔尔法曼的好意，只是不认为自己能像她那样把两根细成筷子的少棍当武器用，除非他想用它们捅穿周温行的鼻孔。 “我照样用枪更合适。”罗彬瀚说，“我准头还行。” “你要来的地方有时会让枪械失效。”乔尔法曼警告道，“得想清楚你用的武器种类。能量武器最容易被控制，其次是以太污染——那儿到处都是以太污染和屏蔽区，你没法知道自己扔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效果。” “好吧。”罗彬瀚说。他琢磨了几秒钟，然后大胆地问：“什么是以太污染？” 乔尔法曼有点迷茫地看着他说：“你真要来那儿？” “是啊。旧的星河战线。没别的地方吧？” 乔尔法曼的眼神开始变了。她不知为何开始用钦佩的眼神看着莫莫罗，然后说：“也许你们不该该全部都来。” “罗师长教师一定没问题的！”莫莫罗充满自疑地答复道。 他的答复立刻让罗彬瀚感到自己很有问题，或许将有宏大的问题。他那被周温行、宇普西隆和李理轮番扰乱的思绪终于逐渐地回归正轨，像是从一个纵情狂欢的周末掉进了工作日清晨。他目光僵直地发了一会儿呆，终于问出了他也许早就应该提出的问题。 “行吧，”他说，“你们谁能告诉我旧星河战线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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