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火花塔与心灵融合技术（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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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彬瀚揉了揉眼睛。 “犯困了？”∈问道，“需要来点提神的东西？” 罗彬瀚的确觉得自己需要。他已经颇有时日没读过这么少且复杂的内容。但当∈想给他“弄点刺激的新东西”时，他照样守旧地选择了要上一杯普通的糖果饮料。他靠在床头休息，而∈开始播放某个环绕式视频：一颗翠绿通透的球体在极光般缤纷流溢的靠山下漂浮着，当镜头拉得够近以后，罗彬瀚发现那似乎是某个表面呈现玻璃质地的星球。 “你看，这就是光之国。”∈靠在他旁边的枕头上说，“他们最早的领地之一。不过其他的地方也少得差不多。亮晶晶，光溜溜，绿盈盈，你觉得这样好看吗？我反正觉得有点单调。” “还行。”罗彬瀚盯着屏幕说，“这地方是天生的？” “噢，当然不是。他们自己烧的嘛。” ∈的话让罗彬瀚一下想起了马林的老家。他动了动胳膊问：“他们干嘛那么做？接触啊？” “不不不，显而易见他们是自愿的。在他们变成此刻这副样子以前，他们把自己的起源地行星高热处理后构成了玻璃化环境。没泥，没沙，没有大部分空气微颗粒，表层全是完美的玻璃质，据说这样能让多阶层表面反射增强等离子火花塔效应。它们过来搞得可真不错。有对约律侧的一整个儿研讨系统，渊论工程学，无穷地质学框架……反正就是联盟此刻搞的那几样。他们的脾气跟崇宏乡的那几个差不多，冷淡外交，完人崇拜，而且我敢肯定他们有严重洁癖和强迫症。你说是吧？他们搞定了能量源，然后连一根多余的草都不想要了。” 罗彬瀚没法把∈的描述和莫莫罗或宇普西隆联系起来。而当他提出质疑时，∈只是不停地拍自己的嘴，发出一种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你照此刻的样子看肯定没戏。”∈说，“但他们以前可没这么亮。他们那时刻是标准的一类文明，懂吗？” 它拍拍自己与罗彬瀚中间的空气，一摞目测足有三百公分厚的书册影像出此刻那儿。 “这是啥？”罗彬瀚问。 “光之国古代历史。”∈得意地介绍道，“从联盟建立前的泛智人种时代到他们重新加入联盟的重光之年。所有你能在网上找得到的资料都在这儿。当然，大部分都只能从白塔的专栏里找，因为只有他们成天对着约律类研讨来研讨来。” 罗彬瀚打量了一下那堆虚拟的书册，开始严肃的思考这是否真的值得。他不介意更多地了解一下莫莫罗的来历，可归根到底来说他的目的不过是想找到失踪的宇普西隆，而不是成为永光族历史专家。 他只思想争斗了十几秒，对进修这件事根深蒂固的偏见就占领了高地，于是他清清嗓子，准备请∈离开自己的床和房间。还不等他开口，∈已经充满预见性地从床上飘了起来。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他说，“别那么懒惰，好吗？你是这船上最没事可干又能说话的人了，你应该进修！努力！不然我该来骚扰谁呢？我总得想办法保持一下疑息流变动吧？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获得新知识的渴望？这不能给你带来一点单纯的快活？” 罗彬瀚敷衍地点头说：“会有的。下辈子会有的。” 他仍打算把∈请出自己的神圣领域，那迫使∈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后者开始对罗彬瀚循循善诱，透露表现他可以把这些疑息整顿成简略版本，然后仅提供相对重要的那部分。他还强调这其中准有罗彬瀚感兴趣的内容，如果错过将令罗彬瀚遗憾终生。 那也许只是个诱饵，但罗彬瀚无法否认自己有点动摇。最终他没能成功把∈赶走，而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的提议。那让步是灾难性的，他眼睁睁看着∈打了个响指，整个房间瞬间被光流沉没。那亮度过高的白光差点刺瞎他的双眼，其中还异化着∈浑厚、庄严、深情的靠山解说。
“第一阶段是人的时代。”∈带着三重回音隆隆地说，“原始的行星表面经由高热处理，成为了统一而稳定的玻璃质。在这完美的人造大地上，星球的统治者们独自进行着他们关心的一切研讨。他们偶尔与外部势力进行交流，但从不真正涉入其中。” ∈在白光中上下漂浮，指尖围绕着十来颗翡翠般鲜艳通透的球体。而他的脑袋则变成了一颗燃烧着的太阳，对外辐射出火热的炽亮。他的声音仍然从那太阳内部传出来。 “第二阶段是变动之年。当一切看起来都顺利自然时，在光之国控制的所有区域，其恒星都突然开始急速老化、熄灭，跳过膨胀阶段直接坍陷为了黑洞。这一突兀的景象迫使他们加速了对渊论工程学的研讨，并开发出了替代恒星的能源系统——等离子火花塔。直到火花塔效应覆盖整个永光境，恒星不再成为一种必要资源。” ∈的脑袋熄灭下来，变成一片漆黑的空洞。他的头发却飘降起来，每一根都向外延伸，闪烁着无数星辰般的火花。这会儿罗彬瀚已比最早的时刻缓过来了一些。他泪水朦胧地眯着眼睛，看那些火花在发丝间来回跳跃。 “接着到来的是重劫与常暗之年。当恒星逝世亡的威胁远来，永光境的统治者们发现等离子火花塔出现了匪夷所思的变奇观象，这使所有遭到照射的境内居民陷入不可顺转的约律化过程。过来的科技无力将他们挽救，而对外求援从未出此刻他们的思考形式之中。那宏大的灾难使永光境内的居民大面积地逝世来，最后的幸存者们集中在光之国内，开始启用他们过来唯一尝试过的约律侧殖装技能。他们安静地停留在故土上，在火花塔无穷无尽的照射下苟延残喘，注视着自己是如何渐渐丧失一切曾经拥有的过来。智慧、学识、荣耀、矜持……那些沦亡的星球仍然辉煌，而时代滑向黑暗与逝世寂。” ∈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房间里的光亮也随之消散。那不但是∈添加的光影效果，罗彬瀚还发现他不知何时控制了自己房间的照明系统，让它们也跟着一起熄灭。阴暗的环境与伤感的靠山乐使罗彬瀚放松了警惕，他松开了遮在眼前的手，而下一秒他便感到头顶裂开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光亮。那简直就像荆璜劈向魔方飞船的那道雷霆，从他的天灵盖一直划到脚底。 “最后！在漫少、绝望、安静的火花塔辐射中，盗火者带着刚成立的联盟进行了永光境遗迹的发掘考察。他们断定这地方的文明已然毁灭，可在固化星云的深处传来了微小的求救疑号。那会有什么呢？那能是什么呀？盗火者调来了当时功率最大的星舰！他们炸呀炸，凿呀凿，然后从里头蹦出了许多灯泡眼！那些灯泡眼飞来飞来，说自己在仿佛永恒的黑暗和绝望里听到了光的声音，感受到了希望和爱，他们在那瞬间理解了自己生命的崭新形式，决定了自己的道路，并要永远地为之走下来。盗火者被飞来飞来的灯泡眼围困，他一边被围困，一边给联盟写报告。他把灯泡眼写作永光族——那就是重光之年的开首！” ∈的脸上弥漫着圣洁如神像的光辉。他的背后有真实的五色光带轮流旋转，整个房间则弥漫着极光云与漂浮其间的翠色星球。在恢弘高昂的音乐中，∈伸展双臂高声说：“那么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就是永光族的故事。所以永光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家此刻了解了吗？” 罗彬瀚用双手盖住眼睛，久久没有答复。 “那里的朋友你感动吗？”∈激情弥漫地问，“感受到了光？感受到了爱？感受到了这命运的相遇带来的事业之力？” 罗彬瀚深深地吸了口气，缓慢而绝望地放下遮挡眼睛的双手。 “把灯关了！”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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