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反仇恨犯罪法案（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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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从椅上站起，在书架中抽出一份羊皮纸包裹的文件。 “这是最近发生在门城附近的三起恶性案件。其中相隔的时光，以门城为基准计算是在一个月内。” 他平淡如水地说着，将文件递给荆璜。 “虽然案发地点都不在门城境内，附近却刚好都有门城的出入口。受害者也都是在旅行中出事的。每起事件都有目击者——或者该说是旁听者，所以凶手的种族也都很清楚。刚才夜莺团的演出你也看过了，能注意到其中的共性吧？” 荆璜把羊皮纸文件放在腿上，没有急于打开。 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猫人被枪杀，人类被咬逝世，侏儒被刀杀……照你的意思，是认为这些都是种族痛恨谋杀吗？” “有这种可能性而已，是不是基于传说或者种族共性展开的仇杀动作，具体结果还在调查。” “这些事全部都发生在门城境外吧？像你这种缩头缩尾的家伙，在乎逝世几个人的事吗？什么时刻这么喜欢扫门前雪了？” 听到他的质疑，伊登又露出浅淡而温暖的笑容。那神态与他俊美的仪容如此相称，唯独透蓝的眼睛依旧似冰川般宁静。 “你好像对我有一些误解。”伊登慢条斯理地说，“门城是我所控制的中立港。理识也好，约律也好，对我来说都是平等的旅客，所以因种族、历史，这类根源属性而发生的痛恨犯罪绝对不能容忍。动摇这一律法的人必须支出代价。” 荆璜不觉得然地翘起脚：“包括在境外的吗？” “虽说实施是在境外，针对的却都是从门城出来的客人，恐怕是有意向我搬弄呢。” “也可能只是巧合吧？毕竟每次的凶手都不一样。这边杀了那里一次，作为报复那里也杀这边一次，像这种循环反复的复仇谋杀，就算是你又能怎么样？把所有干过这种事的人抓起来？在门城里是没人敢反抗你，到了里头可就两说了。量你也不会自己跑出来找逝世吧？” 面对荆璜近乎尖锐的言语，伊登反而笑得更加温顺了。 “所以说，这就是要用到你的地方啊。” 荆璜乱抖的脚忽然不动了。 “……你他妈想干嘛？” “有意在我的领域范围外动作，不就是认为我会坐视不理吗？很遗憾，我没有被动等待的习惯。所以就由你来把他们解决掉吧，无论这些事件是否有内在联系，违反律法的人都必须逝世。” 如同谈论着天气，他面含微笑，优雅又沉静地对荆璜点头。 “这就是我要求的报酬，玄虹。我需要知道这些事是谁主使的。发现背后有策划者的话，你必须把对方带到我面前，由我来负责审判和处逝世。如果的确都是独立事件就没有谁人必要，你直接把犯罪者全部杀掉吧。不用让我的名字出现，当做盗匪之间的普通纷争好了。” 荆璜阴冷地瞪视着他。 “……你还真是不嫌自己手上血腥味重啊。” “怎么？难道你想对杀人犯讲残忍吗？所谓杀人偿命，即使是在你谁人追求圣人完德的故乡，应该也不会禁止受害人讨回冤屈吧？” “你在乎的真的是受害者吗？” “关于道德绝对主义的争论就适可而止吧。我的确对理识和约律一视同仁，但像桑莲那种危险分子就该另当别论了。” 话题至此结束，伊登顾自将黄金夜莺收回衣中，迈步向门口走来。他把手按在门把上，然后侧目对荆璜说：“你需要用到的门和钥匙全部都在谁人文件袋里，另外龙巢拍卖场的地点稍后也会有人告诉你，姑且算是付给你的定金。至于通往外域的秘境之门，就拿凶手的尸体来找我交换吧。”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来了。 荆璜捏着羊皮纸袋，半天没有言语。罗彬瀚观望着他的表情，觉得他明显很不兴奋，可似乎也不是在气愤。那更像是种早疑。
雅莱丽伽忽然把手按在他肩头。 “船少，”她说，“我们也有其他路可走。” 荆璜应了一声，但最终没有表态。他站起身环视房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裤腿。 “先来出事的地方看看吧。反正此刻什么也不清楚，不用急于断论。” 打开房门后，外面并非走廊或阶梯，而是一片黑暗。他们穿入其中，罗彬瀚眼前一晃，随后视野骤然明亮。 他正走下阶梯的最后一级，面前是金光灿烂的黄砖路。当他在路上回顾回头望来时，发现阶梯止境矗立着一家样式古老的剧院。入口的深红帷幕依旧微微摇曳，像是有人在其后彷徨未来。 荆璜直接在街道上撕开了羊皮纸袋，从中取出三封印着玫瑰图案的火漆疑封，又辨别从疑封中拆出数张烫金笺纸。那些笺纸在光照下显得迥殊精美，还有芬芳浓郁的花香。 罗彬瀚被这别致又多余的情报载体迷住了。他正想上前看看疑笺上的内容，荆璜却立刻将他推开。 “别碰这些东西。”荆璜说，“最好看也别看。” 罗彬瀚不免有点意见。他已意识到笺纸上描述的是和三桩谋杀案相关的内容。那或许会有些血腥残忍，可也不至于让他这样一个成年须眉启受不住。 “不就是杀人案吗？有那么恐惧？” “我又没说那些案子恐惧。” 荆璜扬起疑笺，火苗将所有纸张化为青烟。直到最后一点纸片也不剩后，他才满意地瞟向罗彬瀚：“那家伙刚才明显邀请我们进了他的老窝，结果连一杯水也没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讨厌你？” “因为我讨厌他。”荆璜说，“他知道我绝对不会碰任何他提供的食水，所以也就省得白费力气了。这个人你绝对不要和他独处，不要和他讲话，最好连视线也不要对上。最重要的，凡是他碰过的东西都有剧毒，你沾都不要沾。” 罗彬瀚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荆璜的话到底是实情照样夸大。 “那金毛看着不是还挺斯文的吗？难不成照样毒蝎子成精？” “他曾经是个奥术法师——姑且是这么听说的吧，搞不好也是那家伙有意制造的谣言。为了成为这座城市的仆人，他想必已经没有故乡可言了。” “故乡？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心理变态。” 荆璜斩钉截铁地说：“丫是一怂货，笑面虎，衣冠禽兽。越笑越没好事，对你笑就是咒你逝世。老阴逼不是东西，早早有天遭雷劈！” 他咬牙切齿地朝街口走来，留下罗彬瀚呆若木鸡地站着。 “他跟那金毛是不是有什么仇？”他问莫莫罗。 莫莫罗摇了摇头，稍带疑惑地说：“那一位师长教师似乎就是门城之主……先前来的时刻玄虹师长教师没有让我们见他，我也不是很熟悉伊登师长教师，不过据说是个非常低调而有智慧的人。” 罗彬瀚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伊登给予他的印象不算太好，然而在某些极其短暂的时刻，对方竟然会令他莫名地联想到周雨。 “邪门了。”他喃喃自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那种感觉很快便消散了。 他们快步追上荆璜与雅莱丽伽。 “接下来往哪儿走？”罗彬瀚问道。 “先来找谁人母亲遇害的小孩。”荆璜说，“如果脱手的是人狼，要找起来比其他两件容易些。” 罗彬瀚突然又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跟那小孩提这件事？” “好好说呗。难道我还会吃了他吗？” 罗彬瀚偷眼看了看荆璜的表情。 他觉得那和“好好说”的态度实在相来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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