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李言回朝（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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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一听这话，门口的禁卫军和附近的绯袍大臣们猛的抬头，看向面前的李言，面露惊骇之色，一脸的不敢置疑。 李言微微一笑，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刻，此地更不是宣暄的地方。 双手负于身后，李言挺胸昂首，吩咐道：“烦劳杨将军，为孤开道，孤要进殿。” 杨岌一听，轰然站起，仿佛打了鸡血似的，混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知道，自己的希望，又返来了。 没再说话，杨岌果断的推开殿门。 吱嘎一声，沉重的朱漆大门栓柱转动，殿外的朝霞的光芒迅速打入殿内，使得整个门口都是金灿灿一片。 殿内群臣关于新太子人选的争吵已进入白热化，宣闹声顿时传入门外，杨岌没有犹豫，一步跨进殿内，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力气，铿锵有力的大吼一声：“太子殿下到！” 一瞬间，方才还吵闹一片的群臣，猛然间安静下来。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懵逼，方才我们听到什么了，太子殿下到？ 我们不是在选太子吗？ 众臣争的头破血流，太子还没选出来，哪儿来的太子，不会是哪个王爷学当年的李世民，在外面兵变了吧？ 众人纷纷回头看来，只是殿中光线稍暗，而外面的太阳光线又太足，把门口照射的一片光蕴，不少臣子都眯起了眼，依稀能看到在光茫之中，一道浑身散发着光茫的人影走了出去。 而且这道光影后面还跟着两个，因为阳光反射显得‘金光甲胄’的将领。 ‘唰’的一下，原本因为争吵而显得有些杂乱的人群纷纷向两边退来，把中间的道路空出来，给了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这种场面若是换了一般人，肯定心中激动惶恐，乃至浑身颤抖。但李言是什么人，在北方草原多年，为宣耀兵威，镇压不臣，常常亲率几十万骑兵纵横驰骋。 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早就做了多年的霸主了。 在他眼中，这大殿内的人，都是他的臣民，该惶恐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自己是这个天下的仆人。 李言神态淡然，步覆从容，在一百多双视线的嘱目下，缓缓的走到了最前方。 虽然李言相貌有所改变，可依稀照样能看出当年的影子，熟悉的人照样能认出来的。 一路走来，不少臣子面露惊愕，如同见鬼。众人纷纷屏住呼吸，逝世逝世的盯着中间的人影，眼皮也不敢眨一下，不少人还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恐怕自己是在做梦。 李言左右打量了一下，不少都是熟面貌。 最先看到的是自己以前常常站立的位置，那里正站着吴王李恪，李言淡淡一笑：“三弟，好久不见。” 此刻的李恪已不似少年模样，脸形完全少开，表情刚毅，眉锋耸立，双眼炯炯有神，唇上留着浓浓的胡须，嘴角轻抿，一身得体的亲王服，显得很是威严。 在看见自己的一瞬间，李恪有些不敢相疑的揉了揉眼睛，嘴巴惊奇的半天合不拢。 李言走上前，感叹打量了一番道：“三弟也少大了，個头都快追上大哥了？” 伸手拍了拍李恪的胳膊，李言的目光又转向李恪旁边的一个人，齐王李佑。 和李恪一样，李佑也是呆若木鸡，一脸的不敢置疑，李言当然能理解这些人此时的惊愕，自若的说道：“五弟，你以前最喜欢跟着大哥屁股后面跑，还说要为大哥保驾护航，永远做大哥的侍卫！” “没想到一别十多年，五弟也成少起来了。” 李佑此时也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逝世逝世的看着李言。 李言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向下一个弟弟打招呼，署王李愔、蒋王李恽、越王李贞，直到来到李治面前，看前面容秀气的少年，李言神情明显有些疑惑。 常胜连闲在后面提醒道：“太子殿下，这位是晋王李治！” “哦，九弟？” 李言笑道：“当初孤离开少安的时刻，九弟才两岁，还在母后的怀里吃奶，没想到一转眼，就少这么大了。你应该对大哥没什么印象了，不过大哥还记得你。” 李治脸色一僵，嘴唇嗫了嗫，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他脑中从来没有过关于少兄的记忆，在他懂事之后，这位少兄就‘逝世’在了草原上，根本就没有打过任何交道。 他内心十分不愿意相疑这个眼前的‘陌生须眉’就是自己的正牌大哥，光明磊落的太子，可看到李恪和李佑这些年少哥哥们，虽然震惊，却没有一个人置疑。 他也只好默不做声，面对李言的亲热热暄，即不接口，也不拒绝，脸色十分难看。
李治旁边的就是李象，这位头脑有些简单的少年，此时正张着能吞下一颗鸡蛋的嘴巴，忐忑的看着李言，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征询的四处张望，希望能得到一个答复。 毕竟，若是眼前的人，若是没料错的话，应该就是自己那消散了十六年的父亲了，别人可以不认，自己哪儿躲得了？ 没等李言说话，常胜就迅速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您的嫡子，当年您离开的时刻，他还没有出生。少孙殿下可怜啊，从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父亲。” “皇少孙殿下，快参见太子殿下。” 常胜见李象发愣，连闲催促道：“这就是太子殿下啊，您的亲生父亲，他返来了...” ‘呃...’ 李象脸色一僵，有些哀求无助的看向李言，双腿发抖着，即想参见，又怕认错人了。 李言神情一肃，慈爱的看了对面的少年一眼，随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常胜责怪的看了手足无措的李象一眼，也跟着李言转过身子。 来到方才的位置，眼前的正是房玄龄。 此时的房玄龄老态隆钟，头发和胡须也全白了，正一脸激动的看着李言。 李言感慨的说道：“房相为国事操劳，竟如此憔悴，着实令人心痛。” 房玄龄热泪盈眶，一脸亲热的看向李言，嘴唇颤颤巍巍的，却说不出话来，不过眼中却是无限的欣慰和喜悦。 随后李言看向旁边的少孙无忌：“舅舅，你也老了...” 就这样，诺大的太极殿，成了李言一人的舞台，众人都沉浸在震撼之中，久久不能回复。 李言目中无人的一个个老熟人看下来，李靖、萧禹、张玄素、孙颖达、于志宁、杜正伦、侯君集、王珪、韦挺、岑文本、崔仁师、窦诞、尉早恭、程咬金、唐俭。 走到鲁王李元昌面前的时刻，李言一怔，所有人几乎都是一脸的惊愕和不敢置疑，唯有这位王叔却是眼泪夺眶而出，激动的不能自已。 “七叔，您老还好吗？” 李元昌一抹眼泪，抬起手，一拳打在李言的前胸，兴奋的说道：“七叔就知道你小子祸害活千年，没那么容易出事儿的。你返来太好了，二哥也不用为难了。” “你那些弟弟们，也不用争的头破血流了。” 李言重重的一点头，最后走到早已泪眼含糊的阿史那云面前，李言眼中涌现无尽的愧疚，伸手在阿史那云面庞上轻轻的抚了抚，抹掉那颗滢滢欲滴的泪珠：“云妹，孤对不住你，一别十六载，让你受苦了？” ‘呜咽’一声。 阿史那云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到了李言的怀中，哭的泣不成声，哭的肝肠寸断，哭得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深深的叹息之中。 “乾儿，是本宫的乾儿返来了吗？”正在这时刻，一声骤然响起的熟悉声音，打破了太极殿的沉默。 李言抬头，原来是少孙无垢穿着凤冠霞帔，略微有些气喘的出此刻大门口，后面跟着两个鲜艳的女子，一个正是太子妃海棠，另外一个是公主安康。 今日大朝，少孙无垢担心李世民身体欠安，再次出现变故，是以在野会开始后，就在太极殿旁边的侧室内待命，吩咐太临随时汇报殿内情况，一旦有变，立马前来替李世民收拾场面。 可没想到这次传来的却是自己儿子返来的消息，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少孙无垢忍不住冲进殿内，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少子回归，海棠和安康更是急着跟了过来。 此刻一见李言，两女都是泣不成声，哽咽的扶持着摇摇欲坠的少孙无垢。 李言见状，再也顾不得装了，快步上前，双膝跪地，扑倒在少孙无垢面前，一头扎入母亲的怀中，悲声呼道：“母后，是启乾返来了，你的启乾返来了！” “母后，孩儿不孝，让母后耽忧了。” “呜...呜呜...返来就好，返来就好，母后日也盼，夜也盼，终于感动了上苍，把我的儿子还返来了...” 少孙无垢凤目含泪，双手逝世逝世的抱着李言的头胪，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激动的说道：“乾儿，果然是母后的乾儿！” 随后一把搂入怀中，多年的思念和积存的情感肆无忌惮的宣泄出来，少孙无垢哭的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一点儿也不顾皇后的形象和太极殿的体面。 但此时满朝臣子却没人站出来提醒，这十多年相隔，再次相聚的感人场面，让不少大臣都是眼眶打湿，暗暗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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