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有兵无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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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凶兵正文卷第278章有兵无粮第278章有兵无粮 这边攻城呢，千户赵九和千户胡百里，突然调头攻打自己人，致使山西兵马乱作一团，一时光不知谁是敌人谁是同袍。饶永辉居于后方，让眼前的事情搞得彻底懵掉了。 “赵九，你这个混蛋......老子要是宰了你......”饶永辉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赵九砍了，眼下各部被打击的大乱，这仗还怎么打？ 城内的张献忠，确定了城外的情况后，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至于之前张存孟的交待，责被他放到了一边。自己可是给足了官兵面子，可是对方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再说了，是官兵自己先内讧的，这种眼前的便宜不要，传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少焉之后，城门大开，张献忠亲率三千虎狼扑了出来，对着倒霉的山西兵重重一击，这一下，勉强维持的局势彻底崩溃，各路兵马开始向东边溃逃。 饶永辉哪里肯宁愿，这次溃败下来，就算朝里有人，恐怕自己这位子也要被撸掉了。才在山西总兵的位子上坐了没半年，真的不愿意放弃，他想尽办法阻挡乱兵，结果却被乱兵裹挟着一起朝东而来。张献忠麾下可是有着两千骑兵，这股骑兵揪着溃兵不放，一路追杀，竟追到了镇西卫。 镇西卫这边，也没想到山西兵马浩浩荡荡来府谷，没两天就溃败返来，见饶永辉领兵返来，赶紧开门迎着。这个时刻，后边张献忠带着骑兵还在追，饶永辉带着人刚进城，对方就打了过来。 此时，饶永辉已经失来了搏命的勇气，反正到最后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官职保不住，那就保命要紧了。更何况，军心涣散，大多数人已经被张献忠吓破了胆。饶永辉带着残兵不敢守镇西卫，一刻不停的继续往东奔，由此一来，镇西卫彻底放空，成了不设防的城市。 张献忠带着骑兵杀到，得知镇西卫的情况后，他也愣了下神。张献忠是做梦也没想到饶永辉这么不经打，居然吓得连镇西卫都不守。 一座不设防的镇西卫就在眼前，占照样不占？犹豫了一会儿，他一咬牙，照样挥手带兵进了城。面对这么一块肥肉，要是不吃，麾下这两千骑兵恐怕也会有怨言的。 事实上，张献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占领镇西卫，一切都是意外。他也知道一旦占领镇西卫，会过度刺激宣府和大同府边军，陕南的官军也会展开报复。可这能怪他张献忠么？好好的一座镇西卫，对方守都不守，谁能想得到？ 陕北，甘泉城！府谷军情传来后，身在甘泉前线的曹文诏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以他沉着成熟的心性，终究照样没能忍住，眉头一锁，拍着桌子吼道：“那帮子人到底是怎么把镇西卫拾了的？府谷兵败也就罢了，怎么还守不住镇西卫？但凡守上一两天，贼兵自会退来......这.....真是气煞我也......” 曹文诏对晋西北的情况非常了解，镇西卫可是个军镇，远不是府谷能比的。只要五千人守镇西卫，就凭张献忠那点人，凭什么打下这座军镇？镇西卫一拾，等于让贼兵在河套以东多了一个桥头堡。饶文辉怎么打的仗？府谷没打下来，还拾了镇西卫。 生了一会儿闷气，曹文诏对屋中诸将说道：“约束好各部，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大事了。哎，半年时光，只需要半年时光.....可惜啊，饶文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宣府和大同府精兵，方才经由了京城之战和喀尔喀之战，需要一段时光休养。只要半年，曹文诏就有疑心联合铁墨和满桂对陕北的流寇展开一次大的动作。一切都在打算之内，可饶文辉却把所有的打算都打破了。 出了这桩子事情，朝廷肯定震怒，一定会严令宣府和大同府发兵。可是，此刻发兵，跟半年后发兵，效果绝对不一样，这次，能把河套夺返来就不错了。 ...... 一切如曹文诏预想的那样，随着军报飞传京城，朝廷让饶永辉这一系列操作彻底搞崩溃了。仅仅一天时光，六百里加急文书送到太原府，饶永辉原地免职待办，至于山西方面其他将领，也是重罚，有几个还被砍了脑袋。 此事，引起了许多山西兵的不满，导致兵败的罪魁祸首饶永辉只是拾官，其他杂鱼反而拾了脑袋。不过，如今朝廷被民乱搞得焦头乱额，也没人会理会小兵的心声了。 朝廷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拿王自用开刀了，但用兵就必须有足够的军需物资支撑。对此时的大明朝廷来说，财帛物资就是个大难题。崇祯为了剿灭民乱，为了辽东，几乎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最近皇庄有些进项，他一分钱都没敢动。 清晨，朱由检从后宫走出来，沿着青石路渐渐走着。一路上他垂着头，一直想着剿匪的事情。钱粮到底该怎么弄？让晋商捐输？只是想想罢了，最近这两年，晋商可没少给朝廷送钱，到了这个时刻，他这个皇帝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以前，因为阉党的原因，对晋商没什么好印象，但是接触多了，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未必是对的。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一切已成定局，许多事情没法改了。江南啊江南，那里有着无数钱粮，却是弄不来。曾经数次想对江南征税，全都被钱谦益等人以各类理由挡了下来。 走过拱门，看到一队宫女走过来，崇祯本能的将手放在黄袍下摆，不让春天的风吹起下摆。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裤腿上打着一块补丁。 宫女们停下来施了一礼，其中一名宫装女子正是张嫣。见朱由检神色犯愁，她犹豫了下，暗叹口气，照样上前说道：“陛下，方才铁将军私下里给本宫递了消息，这次剿匪的事情能拖就拖。如果拖个半年，宣府和大同府积存好力量，定能一举解决陕北民乱。” 二人并排朝着文华殿走来，朱由检面露苦涩，有些无奈的笑道：“皇嫂，你觉得朕不晓得此事有些太过着急么？朕虽不懂行军接触，但也知道宣府和大同府方才经历数场恶战，正该休整。可眼下的情况，不是朕一个人能决定的。” “这.....”张嫣能谅解崇祯的难处，这几日，为剿匪的事情，皇弟已经多日没休息好了，“陛下，便是发兵，也不宜大动干戈，看铁将军疑里的意思，之前连番征战，云府那里也是物资紧缺，钱粮不多，撑不起一场大战。” 崇祯认真听着，很快便面露尴尬之色。铁墨这是从头至尾都没想过找朝廷要钱粮啊，果然是难得的好臣子啊，看看铁墨，再想想之前的袁弘换，高下立判。袁崇焕主政辽东时，几乎每一个月都要催粮饷，从没想过自己想办法。崇祯念铁墨的好，可越是如此，越觉得有愧。 “哎，是朕愧对列祖列宗啊，边军剿匪，本该朝廷补足钱粮军饷的，可是数次都要让铁爱卿自己想办法。就这样，有些人还想往宣府掺沙子，让他们主政宣府，他们除了伸手跟朕要钱，能干成什么事？” 渐渐地，崇祯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自从孙启宗重新主政辽东后，至今没跟朝廷再催过一次饷，宣府那里更是铁墨自己想办法。如今除了辽东和宣府，其他地方则是催饷不停，办起事情来倒是催三阻四。 执掌大明三年时光，崇祯已经成熟多了，至多，在他心里开始有了“自己人”这个概念，关于结党也不再那么厌恶了。 “皇嫂，一会儿你跟王伴伴来看看本年的收成，留下一部分宫里的用度，剩下的给宣府那里送来吧。” ...... 例行的朝会，议论的不是如何发兵，而是如何征集钱粮。自古以来，朝廷不差饿兵，可提到钱粮，满朝文武全都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知所措。 成基命拱手道：“陛下，老臣听说本年皇庄的进项不少，何不先补给各路兵马，熬过这个炎天，相疑形势会有所好转的。” 崇祯心中暗笑，果然如此。一个个都盯着朕的内帑呢，幸亏朕早有准备。眉头挑了挑，苦笑道：“成爱卿，此事怕是不妥啊，皇庄的进项，朕已经着人送到云府那里来了。” “什么？”成基命愣了下神，钱谦益抖着胡子出列，大为不满，“陛下，如今各路兵马缺粮少饷，许多人已经向户部催了好几次了，内帑有盈余，为何单单补给云府？” 崇祯甚是不悦，冷声道：“内帑归皇家所有，难道内帑支出使用，朕还要向内阁六部报备不成？” “你们问朕为何单独补给云府，哼，来年鞑子入京，边军勤王，云府大军更是少途跋涉，历尽艰险攻打辽东，这才将鞑子逼返来。为此，云府兵马差点全军沉没。本年开春，铁总兵以宣府各路兵马，招降瓦剌，打垮喀尔喀部阿巴岱汗，战功特出。云府兵马数次征战，立下大功，可是朝廷却未给过奖赏，反倒是云府方面时常筹措银两解朝廷危局。” “如今朝廷还欠着云府晋商四百多万两白银呢，此刻，眼看着又要催促宣府和大同府对陕北流寇用兵，朕优先补给，何错之有？” 成基命、钱谦益等人被堵的哑然无语，几乎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实在是铁墨那实打实的功勋在那放着呢，谁都否认不了。 见内帑的主意打不成，成基命等人眼神交流一番，张凤翼出列道：“陛下，如今不仅陕北场面地步紧急，河南亦是如此，流寇高迎祥部，已经驻扎于襄阳西北，威胁河南。必须调集重兵于洛阳才可，臣建议调南直隶、河北、山东兵马进入河南。只是，兵马调动，需要大批粮草。臣建议，重加农税，以解燃眉之急。” 崇祯眉头一跳，他此刻最怕的就是听到“农税”两个字，有时刻，他真的心动。增加农税，有了钱粮，只要把流寇灭了，再把税降下来。可他很害怕这样做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尤其是老师孙启宗离开时，再三吩咐，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加农税。 崇祯没有说话，侯世禄已经出列，指着张凤翼的鼻子怒喝道：“张大人，如今中原一带，本就忧患许多，百姓不堪重负，你还要加农税，这不是要将我大明往火坑里推？老夫倒是要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虽然侯世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但张凤翼丝绝不惧，冷声道：“侯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一腔热血，忠心为国，何来祸心？如今国库空虚，内帑又补给了宣府，可民乱四起，又急需钱粮兵马，不加农税，你告诉下官，这钱粮从何而来？” “哼，农税万万不可加，此风不可开。要说钱粮，这有何难？只需一员能吏，坐镇南直隶，征收江南商税，自能解燃眉之急！” 侯世禄目露凶光，话一说完，钱谦益等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出来。成基命拱手怒道：“陛下，江南乃我大明根本，不可轻动啊。陛下可不要忘了当年阉党横行时，江南士子为此逝世了不少人啊。江南士林乡绅，乃我大明基础所在，一旦江南生乱，天下必乱。” 看到钱谦益等人的反应，侯世禄便暗叹口气。一提加征江南，全都一副不逝世不休抗争到底的架势，动不动就把五人墓碑记的破事拿出来说。东林士林，这是把南直隶江南当做自家后花园了，别人手伸不得，腿迈不得。 内心里，倒是希望有另一个魏忠贤，最好能跑到江南好好折腾下这群人。 一场朝会，在争论不休中结束，最终也没拿出个有用的办法。崇祯也好，侯世禄也罢，其实许多人心里也清楚，大明朝不缺钱粮，只要江南士绅肯掏腰包，许多事情都迎刃而解。 可怎么让江南士绅掏腰包？这是最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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