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罕虎的自知之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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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不当王 既已事定，虢之盟会也将如期召开。 李然与子产又两相磋议过后，决议照样先回一趟郑国。一方面是要向罕虎告知此事。另一方面，子产这离境日久，终究是对国内的形势放心不下。 于是，二人也不敢耽搁，即刻便启程回国了。 而在返程的路上,子产又是前思后想了一番，在反复犹豫之后，最终照样决心嘱托李然言道。 “哎，此次会盟，看来照样只能指望子明了。” “大夫此言何意？” 李然微微一怔，有些没弄清楚他的意思。 只听子产是继续言道： “我虽告之赵武,此次乃是本卿列席会盟。然如今我郑国境内照样不太平呐。本卿是怕,倘若我离开了太久，只怕是会生出许多的变故。” “所以此次会盟，恐怕还需要子明你伴当国走一趟。” 言罢，子产脸上呈现出一抹忧色。 他虽是不惧丰段，驷黑等人的明面上的手段，但这些人毕竟还有些蔽于暗处的手段，实是令人不得不防。罕虎身为当国，年纪尚轻，资历尚浅，若是真的出了点事，只怕也真是不益处置。所以，这时刻候他自然不能离开郑邑太久了。 李然对此也自是理解的，闻声便当即拱手言道： “诺，然定然竭力而为。” 子产如此交卸完，这才甚是安心的点了点头。 他对李然的疑任已经无需多言，能有他伴着罕虎走这一趟，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对了，大夫可曾听闻过,有关巫、医、卜、乐这些人其实乃是自成一体的组织？他们这些人似乎皆自称为‘秩守’,据说其情报往来甚是密切啊？” 李然想着子产见多识广，应当是听说过这些人的。 自从他得知自己亲爹乃是老子后，他便一直在心底里思考着这件事。 要说这些个巫、医、卜、乐，的这回事，他可当真是一点印象也无的。 无论是各类史籍照样影视作品，可都是闻所未闻。而且历史上有关于老子本人的记载中，也从未提及过这一点。 难不成是史书的记载有误？ “嗯，这些人，侨倒是的确有所耳闻的。” “不过这些人向来喜欢装神弄鬼，只为贩卖他们那一套玄之又玄的理论，以突出他们自身的重要性。说到底，终究不过是小道而已，上不得台面。” “而且他们游走于列国之间，四处贩卖手中的消息，以谋取私利，此等角色，可绝非什么好货品。” “对了，你突然问起了他们,莫不是从那秦医处听到了些什么？” 子产微微皱眉看着李然问道。 李然闻声亦是点了点头，将医和在驿馆内与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当然,也略来了他父亲乃是老子,而老子又可能是其首领的这一段。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些人竟是有这般的靠山。” “哼，果不其然。这些人嘴上说得好听，说什么‘遵天道而行，秩守天下’，其实根本就是为自己牟利罢了。这些人，实践上却是一件人事也不干的。秦伯如今疑任这些人，看来日后，秦国早早也是会出事的。” “这些人，若要是胆敢出此刻郑国，本卿必定是要将其驱逐出境的！” 子产原本就对这些人不怎么感冒，而言语间也尽是不屑。 毕竟他作为一国上卿，平日里的为人处世，都是要讲求个光明磊落的。而这帮人乃是隐藏在阴暗角落中，最擅操弄权术，搬弄是非的阴谋者。此二者区别过大，他看不起这些人，实是自然。 可李然听罢，眼神里却是吐露出一丝耽忧。 “话虽是如此，不过…然觉得，这些人照样少惹些为妙。” “那医和所言倘若不假，那他们手中掌握的情报便有没有法想象的价值。” “再者，这些人又与各国庶民黎首结成一体，若他们以‘天意’煽动百姓，并是制造舆论。无论对谁，都将是个难题。” “所以，若是不想如何对这些人加以利用，那以后照样需得与这些人保持些距离为好。”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怕说的便是他们。 李然倒也不是看不起这群人，只不过，这些人的行事作风也确的确实是太过于阴暗，的确不够光明磊落。 他李然虽然也是谋士，可是他至多是能够站在人前施展才能，策划结构的。而且于人于己，也并无半分陷害谄媚之意。 然而这帮人在暗中串联勾结，以情报换取利益，为利益出卖情报，说什么为天下人计，但实践上到底怎么回事，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子产闻声，倒也没有反驳，只沉默点头。 …… 几日后，李然终于是再度看见了熟悉的郑邑城门。 这一趟晋国之行，虽然未能完成最初的使命，但也算是卓有成效。至多此番有赵武坐镇，就算王子围当真是有什么阴谋，恐怕也没这么容易未遂。 进得城内，他与子产都来不及回家换洗，第一时光便赶到了罕虎府宅。 而罕虎在得闻两人此次出使晋侯的情况后，也知他二人已实属不易： “女叔齐的大名，虎也是早有听闻的。” “其所言也甚是有理，若是此番能够借此次虢地盟会，促成楚国内争，那么，于我郑国而言，倒也算不得是件坏事。” “既如此，那便照样有劳世叔走这一趟吧。” 不用多说，罕虎从一开始便是这么想的，拟定子产前来参与会盟。 然而，却见子产竟是十分的犹豫。这不免是让罕虎有些奇怪： “世叔？莫不是有何不妥？” 李然听得他如此问，便是一拱手，将自己心中的耽忧是合盘说了出来，就如同此前与李然所言的那般。 “而今国内并不太平，倘若侨此番离开太久，侨也担心他们会蠢蠢欲动，密谋生乱。” 子产口中的“他们”，指的当然就是丰段与驷黑这帮人。 现如今丰段已经是王子围名义上的岳丈，在郑国内的声望也是日隆。 而参与会盟，少说一月，多则一季。此时如果子产离开太久，岂非给了丰段暗中积存力量的机会？ “话虽如此，不过…哎，我郑国如今跟定了晋国。且又出使晋国规劝晋侯不予会盟。虎是怕，届时楚国发怒，会对我等不利啊。” “虎资历尚浅，倘若王子围在盟会之际对我骤然发难，虎担心万一是处理不慎，那岂不徒然使我郑国受尘？” 罕虎照样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虽说是当国之位，但若论处置国际事务，他的能力和见识可远不如子产那么老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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