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传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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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启先本年已经五十出头，他出身大明将门，世袭武官，原本替大明镇守辽东，被敌酋努尔哈赤俘虏后归降，迄今已经有十五年。 他与同是归降汉臣的宁完我、范文程并列三大铁杆文臣汉奸，三人对满清的出谋划策与对大明的暴击伤害成正比。 鲍启先的奏折是采用文言文撰写，顺序又是自上而下，自右而左，黄四喜瞧着很不习惯。 他基本是一目十行，也不愿揣摩其字寄义。 直至读到奏折中段，他忽然皱起眉头。 其中有这样一段话：“昨年自朝鲜旋师，上豫议本年进取南朝，至诚恻怛，推心置腹，蔼然家人父子。臣敢不殚精毕思，用效驽钝……” 这话的意思是来年从朝鲜班师返来后，皇上就想在本年向大明大举进兵，皇上对臣至诚恳切，推心置腹，就像家人父子一样，臣敢不殚精竭虑，使出全部心智辅佐吗？ 黄四喜心想，你鲍启先已经五十了，鞑子皇帝才多大，皇太极本年不过四十六，你喊人家爹，真正是孝顺。 黄四喜又寻思，前年鞑子发动第一次入口大战，攻入北直隶。 来年鞑子没有对大明用兵，却转而向东，发兵攻克了朝鲜。 本年鞑子也不打算闲着，他妈的又要秣马厉兵开始南侵了。 “又要接触了吗？” 黄四喜开口问了一声。 “不接触，八旗的骄兵悍将如何行赏？朝政怎么稳固？” 鲍启先一语点破战祸根源：“上回向南用兵，打到北直隶即归，今次军多将广，预计要打到北直隶南边来。” “谁是主帅？” “没有主帅，皇上授军左右翼，左翼归九王管辖，右翼统将皇上属意岳讬贝勒，但还没有定准。” 鲍启先口称的九王就是睿亲王多尔衮。 岳讬是大贝勒代善的少子，来年征讨朝鲜时立有大功。 在原本历史上，岳讬正是崇祯十一年侵明的右翼主将，破口后少驱直入，一路烧杀抢掠，最终攻破济南府，在中原造成的灾祸比上次肆虐北直隶更甚。 “镜儿，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接触了？” 鲍启先把毛笔放在砚台上，抬头望向黄四喜，打算好好谈谈：“以往为父与你议论兵事，你是听都不愿听一个字的。” 黄四喜笑道：“今儿出门踏青时遇上几位贝子，全都携枪带箭，又有兵马跟从，我就觉得特神气，也想来军中带兵，不知道可不可行？” 鲍启先目光一亮：“镜儿想入伍，好的很呐。” 鲍启先知道大清最重军功，早就想让儿子弃文从武，只是这个儿子飞扬跋扈，怕他在营帐里惹出事来，就让他闲居在家。 今天忽听儿子有上进念头，鲍启先老怀甚慰：“为父马上要来宫里觐见陛下，到时在陛下面前给你求一个差事，只要你有意好兵，为父一定把路给你铺平。” “此刻晌午才过来不久，陛下还要召见臣子吗？”黄四喜随口问了一声。 “咱大清的陛下不比大明，朝见的规矩没有那么严格，陛下习惯在午后处理公务，下面做臣子的，自然也要配合起来。” 鲍启先说罢，脸色微微有疑：“你是怎么回事，饮酒了吗，为父何时上朝觐见，你竟然记不住？”
黄四喜努努嘴：“我又不见鞑子，记那干什么！” “放肆！” 鲍启先猛的一拍桌子：“你这顺子，怎么敢对陛下污言秽语！” “咦？” 黄四喜侧望鲍启先，忽然一巴掌掴到他脸上：“你这老东西给谁发脾气呢！” 鲍启先被扇的眼冒金星。 也被打的懵逼无比，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儿子打老子，反天了你！ 鲍启先恼羞成怒，扶着椅柄就要起身，打算好好教训顺子。 结果发现黄四喜提起手中竹棒，朝他腹部急点一下，他只觉一股怪力涌遍全身，让他躯体如遭雷击，瞬时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他张口想要喊叫，又被竹棒点中哑穴，声音仿佛被堵在嘴巴里，怎么使力都发不出来。 他既惊又惧，瞪大眼珠审视黄四喜，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预感，眼前这个‘顺子’可能是个冒牌货。 黄四喜也没有让他多猜，伸手摸到脸上，掀掉了易容脸皮，露出了他的真实样貌。 “先通知你一件事，你那短命崽子已经被我杀掉，不过你很快就能下地府与他聚会，所以你也不用太悲伤。” 鲍启先瞧着黄四喜的陌生样子，耳中听着儿子丧命的消息，他面容突然歪曲，露出怨毒恨意。 黄四喜不加理会，拿起桌面的奏折，在他脑门砸了两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这份奏折即使几百年后，也会有人拜读，大骂你是个狗汉奸，你把奏折呈给鞑子皇帝，一定遗臭万年，世世代代要被咒骂！” 鲍启先听见这番话，原本痛恨的神态旋即又消散不见，他似乎已经清楚黄四喜的身份。 十几年前他照样大明官吏，吃着大明俸禄，如今投降番邦，替番邦攻明出谋划策，大明派人来杀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忽然闭上双眼，脸色变为平和，他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黄四喜反手又给他一巴掌，他却逝世猪不怕开水烫，半点情绪没有表露，做出一副任杀任剐的架势。 黄四喜原本还想折磨他，心里却在惦记丐帮金钵上的心法。 关于启继史火龙的武功传启，黄四喜早就迫不及待，那是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他就给了鲍启先一个痛快，直接点中逝世穴。 这老汉奸方才毙命，黄四喜立即从怀里取出金钵，定睛一瞧，钵面笔墨已经焕然一新。 金钵原文所指的‘鲍府之主’自然是鲍启先无疑了。 鲍启先才逝世，原文就消隐无踪，取而代之是《降龙十八掌》的口诀心法。 黄四喜怀着激动心绪，在书桌前面盘坐下来，开始观读：“《降龙十八掌》第一掌‘亢龙有悔’……” 与此同时，他脑海开始回溯史火龙练习训练‘亢龙有悔’的招式。 他立即沉神其中，浑然忘我。 他以往从未像今天这样专注一件事，只觉周围环境已经不复存在，眼前尽是密密丛丛的掌影，时而直推，时而绕旋，时而下劈，时然后打。 等这些掌影全部练习训练结束。 一股雄沉磅礴的强力，开始在黄四喜丹田里猛涌出来，又如惊涛骇浪冲流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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