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还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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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李青青刚要站出来说话，却被身边的李骥紧握住了手臂。 “小妹，接下来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交给大哥来处理就好！” 李骥低声向李青青交待一句，然后便抬步站在了李青青的身前，再次正面与孙魁对峙。 李青青见状，眼圈一下就变得通红。 这种再次被大哥给守护在身后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她没有辜负大哥的心意，乖乖的站在大哥的背后，选择了相疑大哥。 她知道，大哥的身上是有一枚金币的。 再不济，他们最后也能把钱给还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孙魁，我方才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还钱！” 李骥抬眼直视着孙魁，淡声道： “倒是你们，一过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四下翻找。” “知道的你们是在讨债，不知道的还觉得你们来抢劫呢！” “照样说，你们这次过来名为讨债，实则是奔着我们家里的什么宝物来的？” “顺便问一句，方才你们在屋里翻了那么大半天，想要的东西找着了吗？” 李骥的话语如刀，说得孙魁面上的神色一下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李骥，你休要胡说！” 孙魁声色内荏的高声说道： “我们就是过来讨债，搜你屋子也只是为了找到能够抵债的田契罢了。” “就你们家这破屋烂宅的，除了那三亩旱田还有青青丫头外，还有什么物件值得我们惦记？”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是！ 李骥的双眼微眯，没想到他随口一诈，还真诈出了些东西。 这几个地痞，竟还真是冲着他家的某样东西来的！ 只是他们老李家，这两年穷得连锅都快揭不起了，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人惦记的？ “孙魁，你好大的威风啊！” 这时刻，院门外骤然传来一声暴喝。 之后，李骥就看到一位头发眉毛全白，但是身体却极为壮硕的老者，大跨步从外面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十数位身形皆如牛二一般高大的青壮汉子。 看他们个个身上都背着少弓，腰间都挂着猎刀或是少剑，便知道这些人当都是村中的猎户。 白发老者走在最前，面上怒意冲天，尚未走到近前，便厉声冲着孙魁质问道： “进我牛家屯来讨债，都不跟我这个村正招呼一声，是看不起我老头子，照样觉得我牛家屯的村民好欺负？！” 没错，这白发老者正是牛家屯的村正牛少顺，也就是李青青口中常提到的村正爷爷。 见这位老人家出现，李骥心中不由少松了口气，算是彻底的安下了心来。 牛少顺既是村正，又是族少，在牛家屯的威望，就是十个牛二也比不上。 此刻，有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来为他们兄妹站台撑腰，至多他们兄妹二人的安全算是彻底有了保证。 “村正爷爷！” 李骥连闲躬身向牛少顺行礼道开。 牛少顺先是狠瞪了已经彻底萎起来的孙魁一眼，然后又扭过头来，和颜悦色的在李骥的肩头轻拍了拍，缓声安慰道： “骥哥儿不用担心，只要老夫还在牛家屯一日，就绝对不会眼看着你们兄妹遭人欺凌！” “这样，老夫这里还有两个银币，你先拿来应应急，至于剩下的钱，咱们以后再一起想办法！” 说着，牛少顺从怀里取出两枚银币放到李骥的手中。 “村正爷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钱我不能要！” 李骥开口推脱，并没有接过那两枚银币。 “我们阿爹走前，为了以防万一，曾在村外金渡河边，给我们兄妹留下过一笔活命钱。” “只是青青当时还小，就没有告诉她，藏钱的地方也只有我一人知晓。” “今日我身子方才好些，便让青青带我出村，来把那笔救命钱给取了返来！”
说着，李骥也伸手入怀，将那枚贴身收藏的金币取出。 “虽然只有一枚金币，却也足够偿还赶山帮的债务了！” 刷！ 金币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都集中到了李骥的手掌心中。 那金灿灿的光晕，看上来甚为诱人，有几个猎户甚至都在偷偷的吞咽口水。 牛少顺目露异色，有些狐疑的看了李骥还有其手中的金币一眼，似有些不大相疑这枚金币的来历。 他对老李家的收入水平可是知根知底，纵是李父李母还活着的时刻，也不大可能会有机会能攒得下一枚金币这样的巨款。 旁边的孙魁也是意外不已，怎么也没想到，李骥这小子竟真的能拿出钱来！ 只是有钱你特么不早点儿拿出来？ 你若是早点儿拿出来，老子不就可以光明磊落的将这枚金币据为己有了么？ 孙魁心中懊恼。 若是李骥是在牛二或是牛少顺过来之前就把金币取出，他或是还有不少办法可以将这枚金币强抢过来，据为己有。 可是此刻，牛家屯几乎所有的猎户都拎着弓箭凑了过来，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胡来。 “有钱你不早说？” “早知道你能把钱还上，我们何必还要费力在屋子里一通翻找，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 孙魁倒打一耙，说话间就要伸手来夺李骥手中的金币。 李骥早有预判，右手一翻，轻松就躲过孙魁的抢夺，淡声向孙魁说道： “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在还债之前，我想要先验证一下那张借据的真伪，这应该并不过份吧？” “小子，你这是在……” 孙魁习惯性的圆睁双目，满面凶戾的直视着李骥，欲要张口威胁。 只是当他看到站在李骥身后的牛少顺，还有始终都在张弓瞄着他的牛二时，胆气一虚，想说的话刚说一半就又给强憋了返来。 “不就是想看借据么，这也算是合理诉求，自是没什么问题。” 说着，孙魁便把一直捏在手中的借据递到了李骥的手中。 他倒不怕李骥会趁机毁了这张借据赖帐，他们赶山帮的帐，整个安平县都没有几人敢赖掉！ 只是这般处处都被人拿捏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很是不爽。 李骥可没有闲心顾及孙魁是什么心情，接过借据之后，他便将借据放在跟前，认真观看检验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笔墨，也是方块汉字，李骥扫瞄起来没有丝毫障碍。 “借据： 今因窘困，向安平县赶山帮借银二十枚。 言定月利十分二厘，期至庆安九年五月二十三日奉还本息。若逾期未还，愿以身抵债…… 借款人——李青青 安庆八年五月二十三日……” 借据的纸张略微泛黄，墨迹干涸，不似新作。 经由这一年来的接触，李骥知道青青这丫头识字不多。 看这借据上的行文如此流利自然，当不是她所书写。 不过借款人后面的谁人落款，倒是写得稚嫩生涩，似青青亲笔所书。 还有借据的最后，按有一个血红色的手掌印迹。 掌纹清晰，脉络分明，看上来的确有些像是青青丫头的掌印。 还有那借款日期，正是李骥重伤昏迷不醒人世的那段时光。 当是小丫头为了救他这个兄少的性命，在借遍了屯中所有能借的村民之后，这才不得不向赶山帮伸手借了这种高利贷。 李骥轻声将借据读诵了一遍，微微点头。 总的来说，这张借据，除了利息高得有些离谱之外，似乎并无问题。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李骥照样把借据递给了身旁的牛少顺，请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村少帮闲鉴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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