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世道艰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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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雪薇没来参加收徒典礼，而是跟方锦年一起在后堂负责开礼的事。 她是有意不来的。 当方锦年告诉她，四爷要将高热梅许配给春明时，她就决定不来高怀堂了。 “为何不来？”方锦年好奇的问。 高雪薇：“躲着热梅。” “你的亲妹妹，你不帮一把？”方锦年很诧异，毕竟，高雪薇可不是这么冷淡的人。 高雪薇叹道：“我躲着她，就是在帮她。” “此话怎讲？” 高雪薇认真的说：“她必须要清楚，身份、血统、嫡庶，这些都是假的。在高府，无论嫡庶，都只是高家的工具。一直以来，热梅都太把自己的直系身份当回事了，她觉得世界都围绕着她的意志在转，其实，那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没少大而已。” 不得不说，高雪薇的认知很深刻。 在高府，女子只是交换利益的工具；所谓的直系小姐，只不过是贵一点的工具罢了。 “我觉得你会反对这门亲事。”方锦年说。 “为什么要反对？”高雪薇问。 方锦年：“她肯定不喜欢春明呀。” “喜欢很重要吗？”高雪薇反问。 方锦年被问住了。 来自蓝星的思想，让他觉得恋爱自由是件蛮重要的事。 但这里是大魏。 喜欢不喜欢，爱与不爱，一点也不重要。 “热梅嫁给春明，至多照样个正室，至多还能留在青松园，至多有个爹爹可以给她照应，至多春明不是胡作非为的人，无论如何，总比嫁给外人做妾要来的好。”说起这事，高雪薇就面露苦涩，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婚约以及未知的命运。 两人聊了一阵，见时光差不多了，便指挥下人将肥皂礼盒抬到高怀堂外。 待客人用餐完毕，告辞离开时，他们就亲手奉上肥皂作为开礼，并简要的阐明肥皂的用途。 当晚。 高热梅来了初雪院，据说是哭了大半夜。 …… …… 结束了好几天的繁闲以后，方锦年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现如今，他已经是武师，也摆脱了奴籍。 未来要做些什么呢？ 方锦年想来想来，发现自己只对三样东西感兴趣——武道、女人、钱。 排名分前后。 他对武道最感兴趣，想要不停的提降，想要领略更高处的风光。 其次，就是女人。 男人喜欢女人，这没啥不能启认的。 喜欢美女，阐明他是个正常男人。 他反对三妻四妾，因为七个不够。 当然，方锦年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想要。格调照样要有的，宁缺毋滥是他的性格。 最后，就是钱。 这三样东西，此刻都在稳步促进，未来可期。 “明日，来县城里转转吧。” …… …… 次日。 方锦年离开高府，来往白江县城。 如今他是自由身，可以自由的出入高府。 一路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鸡肠巷，这是原主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 原主虽然是京城人士，但离京时年龄太小，才五岁而已，这导致他对父亲以及京城几乎就没印象。 离京的原因是避祸。 父亲给他们安排了一位名叫虹姨的女人做保镖，护送他们前来白江县城投奔何千秋。
何千秋是方锦年的舅舅。 但是，来了白江县却没找到何千秋。 他们只能在城内安顿。 刚开始，日子过得很富裕。 离京时，父亲给了许多的金票，足够一家人的花销。 虹姨又是名副其实的武师，可以保护他们不被人欺负。 这样的安稳日子过了四年，有人从京城过来，带来了方父被抄斩的消息。 当夜，那人便伙同虹姨一起变节了，卷了大批财帛和宝物，不知来了何处。 就此，日子过得紧巴起来。 一个女人带着三個年幼孩子，在这个乱糟糟的世道是很艰难的，于是，方母就不得不讨好一位中年官差，寻求庇护。 有了庇护，他们一家子才能过日子。 官差名叫周光勇，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时常来他家夜宿，还时常索要财帛。 方家人的日子越过越艰难，最后仅剩的财富也被榨干。 来年春，川阳郡大旱，粮价暴涨，一家人实在捱不过来了，原主只得卖身为奴。 …… …… 鸡肠巷是条弯弯绕绕的巷子。 方锦年认真打探了一番，依然没问出家人的下落，反倒听了许多街坊邻居的抱怨。 城里人的日子越发的艰难了。 气候不好，粮食欠收，物价飙降，土匪横行，还有横山聚众造反。 官府的税越来越重，饿逝世的人越来越多。 来年春，做奴隶照样一件遭人嘲笑的事；本年，邻居们却在羡慕方锦年卖身卖的早。 因为从本年开始，卖身都未必卖得掉。 在记忆里，鸡肠巷还算是“洁净”所在，但这次返来却看到许多暗娼。 路过张家时，老邻居张大叔看方锦年穿的干洁净净，便极力将他拉进屋。 方锦年还觉得老邻居要找他谈天，没想到竟是要将女儿张蓉蓉推销给方锦年。 不是婚配，是按次收费的那种，还说熟人可以打折。 张蓉蓉勉强算的上是方锦年的青梅竹马。 犹记得几年前，方母提了一句，说锦年和蓉蓉年龄相仿，青梅竹马，两人倒是一对儿。 结果，这话惹得张大叔很不喜悦。 张家厌弃方家穷，还没有靠山；而张蓉蓉出落的水灵灵，英俊得很，将来必定能嫁个好人家。 这才没几年，日子就过成这样了。 老父成了老鸨，青梅变成了艳娘，着实是令人唏嘘。 张蓉蓉已没了以前的腼腆与羞涩，见了方锦年就用各类孟浪之词、淫言秽语来挑逗。 最后，念在老邻居的份上，方锦年给了七分银子，听青梅竹马唱了首淫曲儿，便起身离开。 七分银子，就是七十文钱，大概能让张家吃几日饱饭吧。 世道艰难！ 方锦年总感觉大乱要来了。 他心情感慨的离开鸡肠巷，迎面遇到了几名官差。 其中就有周光勇。 “哟，这不是方锦年么！听说你卖身高府，怎么回鸡肠巷了？”周光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方锦年，看到他衣着洁净整洁、布料不错，便猜测他在高府混的不差。 小小官差自然惹不起高府。 但是高府奴才嘛，周光勇可不怕，当即就降起了敲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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