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返魂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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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合理皱着眉,认真往下听。
但是,宫野艾莲娜顿了顿,没说做的选择是什么,也没再深入表明,而是又笑了起来。
“抱歉,无关的话题扯远了,好像有些轻重不分。”
她轻描澹写地转移了话题,带着笑意道:“十二岁生日快活,莉莉。”
日向合理:“……”
这是重点吗?
比起‘生日快活’,他照样觉得‘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又是为什么做选择’比较重要。
不过都无所谓了,日向合理对那段时光的事不怎么好奇,反正宫野艾莲娜已经逝世了,如果之后那位师长教师也GG,那段往事就是一段已经埋藏掉的不为人知的事了。
他移动了一下手机,继续听下来。
“让我想想,十二岁的你应该在干什么,”宫野艾莲娜先道歉,“抱歉,我还没有过照顾十二岁孩子的经验,不过明美也快十二岁了,这个时刻,如果我们是在正常的环境里、和其他的正常家庭一样,那你应该正在降初中吧?”
她笑着补充,“不跳级的话。”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虽然大家都是一步步地按照教育台阶往上走,但是每一个人的特性不同,”她再次举例宫野明美,“明美的话我很放心,她会处理好自己和同学、老师的关系。”
“但是你和志保……”
“志保太小,还看不出什么,”宫野艾莲娜早疑了一下,“她很喜欢你。”
“不过她也很喜欢明美。”
她没有明说,但是那一瞬间,日向合理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意会到了她的苦恼:宫野志保喜欢他,会不会性格也会和他有些相似,变得有些冷澹?
有点离谱。
……等等,那家伙好像的确有点冷澹……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的问题,他们根本没有相处过。
日向合理立刻若无其事地抗议了一下,“比起‘兄弟姐妹’,照样‘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更大。”
所以宫野志保冷澹,绝对是宫野艾莲娜的问题。
不过那家伙应该也没和宫野艾莲娜相处良久,那她冷澹可能是因为没有父母。
无父无母的孩子的确会比家庭幸福的孩子普遍冷澹一些,那是一种完全不由自主、发自内心的冷澹,是由内至外散发出的。
那方才说那句话就有些过分了,在社交礼仪中不太礼貌。
日向合理道:“我收回方才那句话。”
在此期间,宫野艾莲娜没说话,大概率是猜到了他肯定会在这个时刻反驳,所觉得他留了一段认真阐述自己观点的时光。
又过了几秒,她才又笑着道:“不过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更大。”
“你性格要偏冷澹一些,除了是因为生活在实行室里,身边都是项目负责人或研讨员,还有一部分可能是因为我,”她沉吟了一下,声音里的笑意减缓了一些,变得有些认真,“妈妈平时比较冷澹一些。”
日向合理:“?”
等等,‘冷澹一些’?
宫野艾莲娜的‘冷澹’标准到底是什么?范围和条件到底有多灵活?
不懂人类豪情的‘克隆体’是‘偏冷澹一些’,她这样几乎每句话都带笑意的也是‘平时比较冷澹一些’。
他因为这种极具个人主观和迥殊灵活的‘冷澹’标准沉默了一下。
“妈妈说的是真的哦,”宫野艾莲娜的语气更加认真,“在面对不同的人时,我的态度也会不同,面对陌生人的时刻,我也会很冷澹,面对熟悉一些的人时,我会温暖一些,而面对家人,面对你、明美、志保和你父亲的时刻,我就会根本无法控制的柔和下来。”
“这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就像在面对陌生人时,我会冷澹下来一样。”
她和话里的‘自然而然’一样,又自然而然、镇定自若地往下说,“莉莉和我很像哦,也是这样,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刻会冷澹,但面对家人的时刻呢,就会柔和下来。”
日向合理再次:“……”
他懂宫野艾莲娜这段话的意思了,对方说了许多,中心意思只有一个‘你是正常的,是正常的孩子,性格也是正常的冷澹,这很正常’。
在这层意思的下面,还有一个从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开始、一直继续到此刻,她都在努力地、大声地表达的一个意思:‘妈妈爱你’。
日向合理的感觉更加微妙,他不自觉地轻微抖了一下肩膀,试图把那种被雨水淋湿的湿漉漉感甩掉。
他没说话。
宫野艾莲娜也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少焉,她才又沉吟着道:“当然,你此刻更可能是在组织里,可能会无法接触到外界和正常的学校,所有的知识都是由专门的人员单独传授给你的,或者是你自学。”
“如果是那样的话……”
她再次安静了一下,才又道:“那我方才说的那些话,表达的那些意思,你可能全部不理解,抱歉,莉莉。”
这句话其实有些没头没尾,但是日向合理无障碍地翻译出来了:如果他一直生活在组织里,在那种情况,明显没人温暖地牵着他在‘正常人’的道路上前进,更没人会默默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纠正他。
他也无法接触到普通正常人,见到的都是组织成员,所以也无法自己进修和伪装成正常人。
那就根本不会理解宫野艾莲娜说的每一句话、也无法理解她每句话里都透露出的‘你是被父母深爱着的孩子’意思。
哪怕对方听不到,日向合理照样简单地反驳了一句,“没有。”
没有不理解。
……也没有全部理解。
他继续往下听下来。
这个话题让宫野艾莲娜的情绪有些低落,她停顿了少焉,才把话题转移向更轻松的标的目的,“对了,差点忘了,今天要讲的故事是‘返魂香’。”
‘返魂香’是一个很有字面意思的名字,据说,有一个孩子的父亲来世后,她整日郁郁寡欢、魂不守舍,既不吃饭、也不起床,每日卧榻默默垂泪,脸色苍白而秀丽。
某日,她的垂泪声吵醒了她的妹妹。
妹妹的面色红润、言行举止间谈笑自如,一点也看不到受了父亲来世的影响,她安慰姐姐,说:“父亲虽然来世,但我却常常梦见他,也不知为何,他的面色愁苦而悲伤。”
姐姐闻言更加悲伤,垂泪道:“父亲来世之后,我那么思念父亲,却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也不知他此刻过得如何了。”
两姐妹相对哭泣,姐姐回忆起方才和妹妹交谈时提到‘父亲面色愁苦而悲伤’,在悲伤和心痛交加之间,竟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宫野艾莲娜简单道:“她想要追随父亲而来。”
她的语气照样轻缓、温暖的,日向合理听着,若有所思地动了动。
“在即将自尽之时,她又想起了传闻中有一道‘返魂香’,传说扑灭返魂香后,病重的人会立刻痊愈、重伤的人会恢复如初,逝世来的人也会逝世而复生。”
她冷静道:“所以姐姐重金求取‘返魂香’,急切地希望能够让父亲复活,再次与他相见。”
“这个故事出自《源氏物语》,我在讲述的时刻进行了修改。”
宫野艾莲娜
询问,“莉莉,你很聪慧,你觉得姐姐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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