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辩证游戏（七）求生本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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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诡异游戏第三卷光与恶第七章辩证游戏求生本能时光飞逝，灯光熄灭，如有实质的黑暗将室内打造成人为的夜晚。 齐斯将自己蜷在被子里，无声地数着秒数。 大约又过了两小时，估算着夜色已深，他翻身下床，将枕头塞到被单下，同时拢了拢被角，摆成裹了个人的形状。 他摸黑走进视察室配备的盥洗室，试探着将一排开关都按了一遍，只打开了洗手台边的小灯，照亮整片镶嵌在墙体内的镜面。 白莹莹的夜灯为人影受了一层微光，映在镜中明一块暗一块。苍白的脸上，漆黑的瞳仁占据整个眼眶，眼白几不可见，很相符恐惧片里非人种的形象。 齐斯上完茅厕，走到镜子旁边，调解了好几个角度，甚至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但无论怎么看，镜中的身影都可以是任何类人生物，却绝对不像是真人。 齐斯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略显促狭的笑容，幽默地说：“看来逃出来后第一件事是买个美瞳。” 他抽出左手手背里埋着的留置针握在右手，就着盥洗室的灯光走到门边，将针头插入机械锁的锁眼。 用惯了细铁丝，第一次使用针具开锁并不十分随手，他花了两分钟才将门锁撬开。 然后，推门而出。 …… 走廊间光线昏暗，也许是为了省电，天花板上的方形灯隔五米才开一盏，大部分地方都晦暗不明。 不知是不是太过潮湿的缘故，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朦胧的水汽，混杂着消毒水的水珠在脸上凝结，带来丝丝凉意。 白日看起来充满先进的科幻感的建筑此刻看上来破旧不堪，地板的砖缝间刮蹭了青绿色的污迹，雪白的墙壁上也斑驳着黄斑。 齐斯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阴影里，沿着记忆中的线路向监控室走来。 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不知是晋余生打了招呼，照样工作人员玩忽职守。 齐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儿，愉悦地笑着自语：“希望你们明天过来发现我不见了，不至于太过惊奇。如果你们被要求掘地三尺找我，说不定还能拿到点加班费，可喜可贺。” 是的，齐斯从来没想过要赞助晋余生杀逝世母体，他的打算从始至终都是管自己逃离研讨院。 毕竟母体“齐斯”是个危险人物，拥有齐斯全套记忆的他又何尝不是呢？天知道晋余生会不会想着为民除害，搞一出兔逝世狗烹的戏码。 他对晋余生的许诺从头至尾都不过是张空头支票，他想要的，仅仅是让晋余生解开他身上的拘束带，顺便放松对他的视察和监控罢了。 晋余生是很了解他，但他和任何人相处都不会表露出真实的性格。 以晋余生对他的认知，他作为一个自私者，肯定会想尽办法弄逝世母体，以确保自己作为“齐斯”的唯一性。 但晋余生不知道的是，他对“齐斯”这个身份没有任何执念。 社会关系、人际交往、自我实现，说到底都是属于人类族群的特质禀赋，而他却未尝不能做一个仅求生存的本能动物。 他是齐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他照样他，拥有思想和行为能力，他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存在，甚至为鬼，为怪，为昆虫，为魑魅魍魉…… 齐斯循着记忆找到监控室，用留置针将锁撬开，走了出去。 监控室同样无人留守，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面监控显示器散发着蓝莹莹的光，充当照明。 可以看到，这间房间和视察室一样洁净异常，除了监控设备和桌椅外别无他物。 “玩忽职守的员工竟然能将工作场地收拾得这么洁净，看来这三年来联邦公民的均匀卫生习惯有所进步啊……” 齐斯吐槽一句，在监控显示器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鼠标开始操作显示器上分割成小格的画面。 一个个格子被点开放大，他一边记忆特点和细节，一边在脑海中将一幕幕场景进行拼接，逐渐在思维殿堂里建构出整个研讨院的全貌。 结合“安全出口”等较为醒目的地标，他很快找到了出口的位置，并设计好一条逃离线路。 让齐斯比较在意的是，没有任何关于研讨院外景的监控，以至于他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过问题不大，他本就不指望在今晚逃离研讨院。 最佳计划是先找个搜寻盲区藏一整天，等研讨员们找人找得鸡飞狗跳，无暇顾及研讨院内部情况时，再找机会混出来。 齐斯闲着无聊，又将所有监控画面筛选了一遍，没有找到母体“齐斯”的位置。 这很合理，母体作为整个研讨院中最重要的东西，保密等级较高，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出此刻监控中。 晋余恐怕被诡异游戏看出自己从中作梗，也必然不敢提前解除保密，将母体的位置暴露出来，让齐斯找到。
齐斯需要做的，是用清除法找出几个可能用来寄存母体的地方，再一个个地搜寻过来。 当然，此刻的齐斯没这个闲情就是了。 他老神在在地用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操控鼠标，截取了昨天这个时光点少达一小时的监控影像，设置成循环播放，一一替换了他打算中即将路过的几处监控覆盖区的画面。 ——先来院少办公室看看，趁此刻没人，从里到外搜一遍，说不定能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等逃离研讨院后作为把柄，敲诈勒索些初始资金。 ——顺便把所有机械锁都撬一遍，把能搜的地方都搜了，能找到防身的器械再好不过，可用于提高逃跑的成功率。 ——做完这一切估计也没什么时光了，剩下一天就安安稳稳找个监控盲区窝着，等着钻防守的空子逃出来。 将打算在脑海中又梳理了一遍，齐斯心情不错，哼着小曲走出监控室。 在跨过门槛的刹那，余光瞥见临近走廊的窗户，他的双目眯成狭少一线。 只见陈旧脏污的玻璃上，毫无预兆地盖上了两个血色的手印，油腻腻地砌在上面，还在往下淌着浓醇的血液。 电灯如同接触不良般疯狂地闪烁起来，地缝中溢出黏糊糊的流脓，如有生命般起伏涌动，缠住齐斯的脚踝。 诡异的景象一经出现便如同触动某个开关，齐斯感到身后好像突然冒出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 他猛然转头，只看到一面布满黄斑的墙壁，没有一个人影，甚至……没有映出他的倒影。 而玻璃窗上，血液正缓慢地编织成几行笔墨： 【诡异名称：克隆研讨院】 【诡异来源：《进化歧途》副本】 【兑换积分：500000】 【兑换人：晋余生】 【降临时光：2035年9月3日】 从睁开眼到此刻过来了十二个小时，齐斯终于又一次看到了有关诡异游戏的千丝万缕。 潜藏在本能中的对诡异的恐惧很快被久别重逢的狂喜取代，他咧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整个研讨院都是从诡异游戏中兑换到现实的诡异，一到夜间就会出现超自然的景象，把我这么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克隆体独自留在这里，心可真大啊。” 笑话讲出来后意义褪色，甚至没能逗笑齐斯自己。 他抿着唇角，眯着眼盯着玻璃上的笔墨看了半晌，不顾脏污地将手扣在了血手印上。 他微微调解角度，直到整只手都和血手印重叠。那只手印和他的手的轮廓完全贴合，好像本就是他盖上来的那样。 “这是什么情况？是说这只手印就是我的吗？吓唬人？照样平行空间的设定？”齐斯的心中闪过无数推测，呼吸随之短促起来。 就在方才，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未被诡异游戏选中的人无法知晓游戏的存在，知晓游戏存在的人必被游戏选中，那么他作为知晓游戏存在的克隆体，到底算不算玩家呢？ 如果不算，他此刻的状态无疑和诡异游戏的基础规则相悖。如果算，他的视线左上角为什么没有倒计时？ 除非，他还在副本中，系统界面的消散不过是副本的一环。 ——充满恶意的、有意对他进行误导的一环。 齐斯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快步向记忆中的监控盲区走来。 过道间，苍白的灯光时明时灭，照亮游曳着可疑的灰黑色污迹的地板。 过道两旁，血手印一片片爬满玻璃和墙壁，好像在追赶前方某个没有形体的存在。 消毒水发酵的臭味逐渐刺鼻，整个人被浸润在发霉的气息里，好像要连同建筑一起腐朽。 齐斯在监控盲区的边缘停步。 眼前是一条光线黯淡的少廊，没有铺瓷砖，也没有粉刷墙面，不像是研讨院内的设备，反而像是残破神殿的回廊。 一片灰白色的浓雾不知从何而起，朦胧了场景。隔着雾气看来，只能隐隐绰绰看到几簇灰扑扑的人影，有的横陈在地，有的吊在天花板上，还有的倚着墙壁。 齐斯屏息敛声，接近过来。在全身没入浓雾的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最接近浓雾外沿的人。 ——淡如烟的眉眼，薄而苍白的嘴唇，分明是他自己！ 他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前方吊着的人影。 那人微垂着头，被丝线刺穿四肢，像木偶一样悬挂着。看身形，同样是他！ 停搁在这里的，全都是他的尸体！ 感开Vongola十世、櫻琴里、善良的苯哥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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