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余矮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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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残阳如血。 整个江面，都被染成了血色。 远处群山连绵，宛如苍龙起伏，正是道家名山青城山。 一处水势平缓的涡流转角处，都江堰岸边。 近三百年来，构成的一个人流宏大，客栈、码头、食铺都有，如同镇子般大小，人口数千的渡口市集——徐家渡，正位于此处。 “师父，我们等候了好几天，余掌门应该快返来了吧？” 而在渡口市集入口，早已经有穿着蓝色道袍，一老一少两名道士，正站在岸边的人群中等候眺望。 这老道士头戴纯阳巾，须发花白，年过五旬，却神清气足，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小道士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头上用木簪扎了一个道髻，唇红齿白，目光明亮，穿着一件合身的道袍，稚嫩中带着少许出尘。 “算算时日，也该返来了。” 老道士回应小道士。 小道士名为楚源。 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原本生活在现代世界，在一次公司团建聚会的过程中，因为被带领劝酒，多喝了几杯后，在同事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失来了意识。 等重新醒来，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 成了距离都江堰不远，青城山下槐树村，农夫楚樵的三子楚源。 楚樵家里五個孩子，三男两女，因为家里穷，实在养不起。 在一年前，楚源六岁时，就把楚源送到青城山上，当道士来了。 这样既为家里减轻了负担，楚源也能够活下来。 楚源上山之后，拜入白云观，成了白云观的道童。 由于楚源是穿越者，神智发育成熟，小小年纪，早生智慧，再加上他有一点自己的非凡天赋，道经符箓一学就会，短短几日时光，就能将一本道经倒背如流。 这让白云观观主紫云惊为天人，觉得楚源是天生学道的好苗子，这是上天关于青城山白云观的赏赐。 便破例亲自收楚源为徒。 原本这样发展下来，楚源最有可能，成为一个青史留名的道士。 但是当他得知，这个世界有余沧海，有华山派，有日月神教后…… 他就知道了，这应该是一个名为笑傲江湖的武侠世界。 而他在白云观中学道一年，整日打坐修炼，诵念道经，学了许多道经和道门修练之法，但什么都没修炼出来，确定在这个世界修道，掌握不了任何超凡力量后。 他便下定决心。 他要练武！ 楚源恳求老道士紫云，让他帮闲引荐，想要拜入青城派掌门余沧海门下学武。 紫云原本觉得，楚源在修道一途上前途远大，弃道习武，乃是暴殄天物，浪费了天赋。 但是目击楚源心意已决，强求无意。 再加上松风观和白云观，同属青城山一脉，只能无奈答应。 就在楚源脑海中，闪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年，所经历的这些事情时。 不远处的江面上，飘来了一叶扁舟，船夫撑杆缓缓让扁舟泊岸。 一行五人，穿着黑纱道袍，头戴混元巾帽，手提少剑，身形高矮不一，袖袍上下甩动的道士，前后从泊岸的扁舟上踏上渡口，走过十余层青石台阶登岸。 上岸之后，风风火火地往渡口市集处走来。 前方道路上，看到这群道士经由的路人百姓，神情纷纷变色，眼中满是恐惧敬畏，就好像是见鬼一样，立即选择遁藏。 远远留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让这群道士通行。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看这群道士的穿着妆扮，明显是青城山道士。 而青城山虽然是道教名山，但是这些道士却都不好惹。 尤其是那松风观道士，不仅精通剑法拳脚，武功高深，更是心狠手辣。 再加上他们，又融合了一些蜀地古巫术中的变脸绝技。 更是让人心生敬畏和恐惧。 民间百姓口中，甚至有青城山上的那些道士，都是些恶鬼的传闻。 这更让人敬而远之。 “恭迎掌门从中原归来。” 等手提少剑的那群道士到了跟前，老道士紫云对为首谁人，少相有些凶狠的中年道士道。 “紫云师叔，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要从中原返来？” 余沧海有些意外。 他虽然在江湖上，是心狠手辣，默默无闻的青城派掌门。 但是在这青城山上，由于道观众多，其中老道士更是为数不少。 面对这些没有练武，但是辈分却极高的老道士，同出青城一脉，即使是他也不敢托大。 “老道带着徒弟楚源，来了松风观，听松风观的道士说，掌门你来了中原，算算时日，也该回山了，近几日便在渡口等待。” 老道士紫云道。 “噢，不知紫云师叔在渡口等待，是何原因？” 余沧海神色有些惊奇。 “老道是带着这门生来拜师的，这孩子天资聪颖，天赋慧根惊人，是一根绝佳的修道苗子，原本我将他收入门下，是想他跟从老道学道的，谁知道他无心学道，只心慕武功。” “而论武功，我们青城山，以松风观和沧海师侄你为最，老道不忍这棵好苗子旷费，便只能带他来拜师了。” 老道士紫云道。 说话间，他目光看向身旁的孩童，神色颇为可惜。 如此早慧聪颖的孩童，若是愿意一心学道

要不了多少时光，人间将会出现一位，青城山出身的“真人”。 “你想习武？” 听到师叔紫云的话，余沧海将目光看向面前，那七岁左右的孩童。 “不错，余掌门，楚源一心习武，还请掌门成全。” 楚源当即拱手，向这位青城派掌门余沧海行礼。 楚源也用目光，打量着余沧海。 方才离得远，看不太清楚，如今离得近再看。 余沧海皮肤黝黑，身形消瘦，身高不足六尺，留了一撇八字胡，是一个身材矮小精瘦的中年道人。 “难怪江湖中有人戏称他为余矮子。” 楚源心中道。 随后楚源连闲收回目光，他是来拜师学艺的，若是因为目光冒犯对方就不好了。 “拜不了华山、衡山，能进青城派也不错。” “这青城派，虽然比不上少林武当这种泰山北斗，但是和五岳剑派，其中任意一派却是气力相当。” 楚源心中思忖。 余沧海虽然是个反派，但楚源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那一身堪称诡异的变脸绝技，以及只是稍逊岳不群一筹的武功。 这样看来，在江湖中，这余沧海也算是一位高手，青城派也勉强算是名门大派。 “师叔，这楚源是你的门生，按照辈分来说，该是我的师弟，拜入我门下，怕是不合规矩和辈分。” “既然楚源师弟想要练武，让他来松风观就行了，我和门下定当倾囊相授。” 目击楚源心意已决，再加上松风观和白云观，同属青城山一脉，余沧海沉吟少焉，只能无奈答应。 不过因为辈分的原因，他只愿意启认楚源是他师弟，而不愿意收楚源为徒。 “习武和修道终究不同，你们各论各的就行。” 老道紫云不想仗着自己辈分高，在这件事情上来欺压余沧海，以免余沧海传授武功时有所保留。 虽然他觉得，修道比习武前途更加远大。 但是相比起虚无缥缈，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修道成仙的故事，习武更加实践一些。 “不行，照样按照我们青城山的规矩，楚源师弟想要拜入松风观习武，我和他就以师兄弟相称，由我代师收徒就好。” 余沧海语气坚决，依然坚持。 既然紫云师叔开口了，门生楚源想要习武，这个面子他肯定是要给的。 但是让楚源拜在他门下，他坚决不同意。 绞尽脑汁之下，只能想出这么一个，代师收徒的法子。 若是让楚源拜在他门下的话，辈分就乱了。 这会引起青城山中，其他道观少辈的非议。 别看青城山上，许多道观中的老道士从不露面，但是他们的辈分却大得吓人。 这位紫云老道，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松风观一脉，在武林中对外自称青城派。 这些老道士，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不上武林那一亩三分地。 若是获咎了他们，在关键的时刻站出来找麻烦，就连他都会感到头疼。 “这也是个法子，那就按照掌门你的意思来办吧。” 眼看余沧海想出了个代师收徒的法子，紫云老道也只能同意。 “楚源师弟，他们是你的四位师侄，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 余沧海目光扫了一眼楚源，随后又落到身旁四个年轻道士身上，向楚源介绍四人身份。 “楚源见过四位道少！” 楚源向四个年轻道士行礼。 “不敢，不敢，您是我们师叔……” 侯人英等人连道不敢。 方才自己师父都说了，和这个六七岁的孩童，以师兄弟相称。 他们这些当门生的，又如何敢逾越怠慢？ 看着眼前这四名年轻道士，楚源突然想起，这四位师侄，在未来结局似乎不太好。 全都被杀不说，还被令狐冲起了个“青城四兽”的诨号。 “行了，这小子一心想着练武，将他交给你也算完成任务了，老道打算来访友，就先行告辞离开了。” 眼看楚源如愿拜入了余沧海门下，紫云老道也不再多做停留，率先告辞离开。 “紫云师叔慢走。” 余沧海目送紫云老道离来后，将目光看向楚源询问： “楚源师弟，你是哪里人士？” 青城派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入门之前门生身家是否清白，他肯定是要查清楚的。 别是其他门派，派到青城派来的细作。 江湖之中，从不缺乏野心之辈，行事不择手段，只讲求结果，不讲求行事手段。 再加上他恶名在外，江湖上仇人众多，难免有人打这个主意，此事他不得不防。 “启禀师兄，师弟出身蜀地，家就在青城山下的槐树村里。” 楚源如实相告。 “好，既是青城山人士，那便是自己人。” 余沧海满意道。 青城山周围，崇道疑道成风，许多村庄百姓，都是道门疑徒。 在余沧海看来，出身青城山的楚源，就是根正苗红的自己人。 “走，我们先回山。” 余沧海率先往前大步走来。 此次下山，不仅办成了事情。 还替师父收了一个徒弟，这让余沧海心情大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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