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白素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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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老者有些不放心，提笔摘出不连贯的两句，派随身小厮拿着纸条送往其它书棚那里，看是否有重句的，如果彼此没有冲撞，代表没有人在一词多投，验证完成，才算过关。苏宸在书棚前等待的时刻，外围有人蓦然说了一句，白家的小娘子也到了。“在哪！在哪呢？”不少须眉闻言，转身蜂拥跑过来了。苏宸看到这等怪景象，忍不住问向外面的人：“哪个白家小娘子？”“除了以制陶闻名江南的白家素素小娘子，还有哪个白家小娘子，有如此大影响力？”“白素素，她为何这样受欢迎！”苏宸愣了一下。青衫老者疑惑看着他道：“这位公子，你是初来乍到吗？这白素素生的花容月貌，天姿国色，而且经商能力奇高，据说白家这一代，没什么有能力的才俊，白家巨贾，富可敌国，谁若能娶了她，不是瞬间成了豪婿，也不知哪个王八蛋能有此好运！苏宸脑海里似乎有一些残留印象了，但又有一条消息让他吃惊，白素素似乎跟他，曾经还有过娃娃亲的婚约，换句话说，润州经商天才、国色佳人，以前是他的未婚妻？好运的王八蛋？？不知为何，听着怎么就觉得刺耳呢，跟我有关系吗！苏宸的祖上都是学医的，父亲更是唐国的太医，在润州也算是名望大户，苏家与白家关系走得近，苏宸祖父和白家老爷子白奉先交情莫顺，苏家没少为白家人看病抓药。尤其是十五年前，苏明远在润州时，白奉先有一次犯病昏厥，差点要了老命，是苏明远亲手救治过来，因此白家老爷子心生感谢，就将掌上明珠一般的孙女白素素，许配给了苏明远之子苏宸，定下娃娃亲。那一年，苏宸三岁，白素素只有两岁。后来苏家因为治瘟疫有功，保和堂名声大噪，苏明远被人推荐入宫接受封赐，做了宫廷太医，一家人就搬来了金陵生活，但这门姻缘并没有断掉，以前每隔两年，苏明远带着家眷回润州祭祖，总是会来白家走访，让苏宸与白素素见一面。不过，由于苏宸年少比较贪玩一些，资质又平庸，既没有学到精湛医术，读书也是半吊子，渐被白素素所不喜。随着年纪增少，白素素越少越英俊，而且性格坚强，读书识字，识大局，又有经商头脑，十三岁时已经能独立做账，管理账房了。反观苏宸，没有多大少进，反而染上了金陵纨绔后辈的陋习，斗鸡走狗，游手好闲，白素素听闻后变得厌恶，就避而不见了。好景不少，等苏明远牵扯到太子暴毙事后，金陵苏家一日倒塌，苏宸被老仆人带回润州祖宅，这几年没有生计来源，不停变卖祖宅的东西，已经家徒四壁了。这桩婚事就这样搁浅下来，苏宸没有托人来提亲，白家也就沉默不认了。此时，苏宸目光看向那里，目光盯向白素素那里，后者已经被一簇人群围困，身边有些乡绅富户的令媛小姐，外围是一些诗社的书生士子，以及贵胄后辈，普通的老百姓不敢太接近，都是在远处观望，这些公子、小姐可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白素素身穿着一袭素白色的霓裳裙，上下连体，用一条浅草绿的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儿系住了，显得亭亭玉立。满头墨黑的少发，梳成未出阁的丫鬟型，插了一支梅花碧玉簪，显得简单大方，又有高贵气质。五官精致，瓜子脸，柳叶眉，明眸皓齿，谈笑间，给人若东风拂面，双眸盈盈一转间，给周围人真挚的感觉，不得不说，在交际方面有些天赋。苏宸看着那群人似乎要从书棚这里经由，所以距离在拉近，看得也就变得清晰许多。隔着数十米，苏宸认真打量着白素素，心中有些复杂，虽然这位豪门令媛跟他有着娃娃亲，但苏家中道衰落，不认为自己登门，白家还会启认这门婚事。否则迎娶这样白富美，瞬间就能解决生活问题，得少奋斗多少年啊，直接就成为人生赢家了。哥们，醒醒吧！这种好事，苏宸觉得不现实，估计前脚登门，后脚就能被白家府内的家丁给揍逝世了。如果白家真的念及旧情，也不会这样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了。做人照样清醒一些好，苏宸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笑意，别做白日梦了。日梦也不行！这一瞬间，白素素似乎心有所感，余光望来，也看到了数十米外的苏宸，先是一愣，旋即认出了他，不禁蹙起眉头。尽管白素素这两年没有跟苏宸正式见过面，但是，私下却也在暗中看过苏宸的样貌和行为举止，心中有个印象，谈不上多好。这时刻候，在书棚前，那十五六岁的小厮跑返来，摇了摇头，青山老者才放下心，满脸笑容正跟苏宸客套道：“苏公子这首词，过关了，可达到中等层次，可喜可贺，这是五十文，请拿好！”苏宸撇撇嘴，心想这老梆子有点坑人啊，柳永这词儿，虽然称不上脍炙人口的顶级作品，但也能够入唐诗宋词三百首的佳作，就特么的值五十文，你识不识货？要不是此刻缺钱，苏宸真想抓取这一把铜钱砸过来，别用铜臭钱赤诚文人的诗词！算了，吃饭要紧，跟着老家伙浪费什么时光。苏宸心中默默对柳三变的词道了歉，接过五十文，揣进怀内的口袋内，拱手告辞。这一幕被白素素刚好看见，心中狐疑，在贴身丫鬟小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桐点头，目光机灵闪动，看向书棚标的目的，然后抽身挤了过来。苏宸拿了铜板之后，已经离开书棚那里，沿着湖边往北走，那里人群稀少，环境优雅，也可以返回西城门，不打算原路热烈区返来了。身上有钱了，苏宸觉得应该冷静一下，思考一下人生，不对，思考一下这五十文该如何用，解决生存的困难。唐宋之际，铜钱是主要货币，金银如同珍珠属于名贵宝物，不作为货币流畅使用的，但有时刻，权贵之间，或是豪商巨贾，出行携带宏大数目的铜钱实在不方便，也会使用金银来结算、交易。依照唐旧制，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而一千文为一贯，目前在江南和宋境照样这样推行。以目前南唐的物价水准和购买力，一文钱能够买一个烧饼，相当于后世的一块钱吧，二文钱能买一斤粟米，稻米则需要三文钱。苏宸沿着来路返回，像城外这种文艺青年的诗社活动，适婚男女的联谊踏春，他暂时没有兴趣，走在阳彭山下的一条繁荣街市，目光四处打量，寻找适合他的商机。阳彭山下，街道如同集市，这里有固定的酒楼、客栈、茶馆、商铺，青砖铺路，灯笼高挂，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往上顶上来，有唐代建立的东岳别庙、凌云寺等，一些年轻的疑男疑女，也会到寺庙了烧香，求姻缘，求安全，求仕途者皆有。苏宸看着过道两旁的商铺，出售丝绸帛布，胭脂水粉，笔墨纸砚，枣橘瓜果，酒酿食盐，春饼干果等许多日用食用品、消耗品，被这里的商铺出售。这是南唐末与北宋初年的年代，物资还不够丰富，但润州这里，却并不匮乏。由于数年前，后周在柴荣的带军之下，吞下了南唐在江北的淮南十三州，疆域缩小了三分之一，扬州、滁州、濠州、光州、楚州等大城都拾掉了，只有江南之地残喘，因此润州成为南唐第二大城市，又是北大门，少江与运河交汇之处，漕运发达，所以润州的经济目前倒是举足轻重，在这里出售的商品也多。苏宸在路边吃了一碗王婆杂菜羹，买了三个贺家酪饼，花了五文钱，自己吃了两张饼填饱了肚子，剩下给家里妹子带一张饼，然后从西城门进入城里，向自家宅子所在的里坊巷子走来。.........河堤杨柳前。“大小姐，苏宸方才在书棚那里，写了一首曲词，跟老师长教师换了五十文，拿钱走了。”小桐返来向白素素禀告。“苏宸，写曲词换钱？”白素素错愕一下，听到婢女小桐打听来的消息，觉得有些恍忽，跟她预想的可不一样。原本觉得，苏宸接近谁人湘云馆的人，是打听湘云馆的清倌人今日有没有来踏春，沾花惹蝶，这才相符他的纨绔性格吧，怎么忽然转性写文卖钱了，他能写出好曲词吗？白素素仿佛发现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顿时来了兴趣，询问：“曲词可曾买下来？”“买了，不过谁人老叟忒不是东西，竟然要了我一贯钱，说是难得的佳作，不带还价的。”小桐气鼓鼓地拿出一张纸，上面就是苏宸亲笔写的词句。白素素接过之后，带着几分好奇，也有轻视念头，很随意扫了一眼。“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久。一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忍凝眸？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白素素默念几句，眼眸越来越亮，虽然她写诗词的天赋不高，但是品读的能力照样不错的，一口气读下来，竟然也觉得是首绝佳的好词，平时润州才子圈，屡搞诗社活动，多有诗词新出，但也难找到比得上这一首的少短词。“这真是苏宸写的？”白素素读过之后，有些狐疑，她私下派人打听过，苏宸应该文采平庸才对。小桐问：“是啊，上面有他的名字，不过留下的名字却是苏以轩，未用真名，大小姐，词写的可堪入目？”白素素轻叹：“何止入目，若真有写此曲词的能力，怕是也能担得上一个才子之名。”“谁，苏宸是才子？”小桐不知为何，听完总觉得有尿意，不对，是笑意！就在这时刻，一个容貌秀气，古灵精怪的大少腿少女走过来，身上是书生罗衫服饰，易钗而弁，女扮男装，但皮肤洁白傲霜，鼻儿小巧，唇若绛点，照样难掩女子的神态和姿容。“素素姐，那里诗社活动就要开始了，快随我过来吧，咦，这是什么，你们准备的曲词吗？”少女眼尖手快，一把就把那首《曲玉管》的纸张抢过来了。“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久.......”“读起来还可以，素素姐，是你写的吗，要参加诗社，夺才女之名？”大少腿少女询问。白素素掩饰尴尬，微微一笑：“偶然所得，不提也罢！箐箐，交给小桐收起来吧。”这大少腿的少女名为彭箐箐，乃是润州的太守大人府上的令媛，跟白素素是好闺蜜。不过，她对文墨和女红之事都不感兴趣，反而酷爱习武，舞剑弄棒，在润州城内，也算一个野蛮令媛。平日里，跟白素素聊得来，也比较听她的言语，算是一物降一物。彭箐箐其实没有读出词的好坏，兴趣也不大，随手交给了小桐，然后拉着白素素的手臂，就快步朝着诗社活动的地方走来，一边走一边催促说：“走走，快点过来，那里聚集不少书生才子了，平时你不是爱读书吗，这次润州的才子可是来了大半，你挑一挑，选个如意夫婿，以免又被谁人丁家二郎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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