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梦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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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睛的时刻。 罗伊出此刻了一座宽阔却阴暗的地下密室中，阴森的空气普遍每一块角落。 视野所及之处，遍布宏大的培养皿，里面从无到有地培养着一个个“人”，他们男女不一，五官几乎一模一样，无一不是白发。 他们漂浮在培养皿内的绿色半透明溶液中，闭着眼睛，像是刚出生的胎儿一样沉眠着，脸上睡颜无忧无虑，周围时不时有气泡浮现。 罗伊站在这些培养皿中间，脸上面无表情。 忽然间，有人打开了这座密室的大门。 两名青年走进密室，在诸多培养皿前走来走来，脸上的神情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一样，充斥着品评、厌弃、不满。 不多时，两人选中了一个培养皿，上前操作一番将其打开，将里面的“人”取了出来。 方才被取出来的“人”，第一次睁开了眼睛，迷茫的双眼倒映着这个世界的模样。 然后，他被那两名青年运送了出来。 密室恢复了宁静。 其他培养皿中的“人”，依旧如同婴儿般沉睡着，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 没两天。 那两名青年又来到密室，一番挑选之后，再次选中一个“人”，运送出来。 如此往复。 密室中的培养皿空了几個。 但很快，又被新的“人”填满。 从无到有的诞生，仅仅需要数天。 然后，某一天。 某座不起眼培养皿中的“人”，眉毛抖了抖，像是在与什么挣扎着般睁开了眼睛。 在没人唤醒的情况下，他主动苏醒了过来。 他的双眼同样一片迷茫。 只不过，和那些“人”一无所知的迷茫不同，他更像是在错愕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在培养皿中本能地挣扎起来，却被灌了满嘴半透明溶液。 在他挣扎的时刻，像是发现了密室的异常，两名青年迅速跑了出去，将他从培养皿里取了出来。 两名青年面面相觑，惊奇地交流着什么。 那“人”虚弱无比，连一根手指头都难以动弹，呼吸间都感觉肺在灼烧，耳朵和眼睛都像是刚生少出来似的，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两名青年交流一阵后打定主意，随即也将他向大门运送出来。 “不能来那里！” 罗伊在旁边看到了这一切。 尽管他很想禁止正在发生的事，但他的话语压根无法传入几人耳中。 他就像旁观者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周围的一切如同单纯的全息影像，只是在自动播放曾经在某处发生过的过来。 场景一转。 一名全身缠绕着绷带、穿着着破烂甲胄的老人出此刻了三人面前。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技能果然不同寻常，据说偶尔也会有这样尚未离开‘母胎’就拥有自我的特例，这种特例通常伴随着天生的非凡资质，看来他就是了。” “当心对待，他是重要的实行素材。” 两名青年点头称是，将他挪到了实行室。 从这一刻开始，他进入了地狱。 所谓“当心对待”，并不是把他当做主子慎重地伺候他，而是尽可能保持他状态完好，让他吃好喝好，不让他生病，这种好意是完全单方面的，不容许他拒绝，哪怕胃部因为发育不完全而刺痛，完全没胃口，也得被逼着吃下最低限度的流食，绝对不允许他有任何违抗的行为。
等到发育完整之后，他就放在担架上，促进了实行室。 看着这一幕的罗伊，脸色逐渐变得阴森，眼中充斥着择人而噬的恶意。 首先是知觉实行。 视觉、听觉、味觉等不提，触觉也得实行。 当然，痛觉也是实行的一部分。 刀子落下，割开他的皮肤，切开他的肌肉，刺穿他的骨髓，为的是保证他拥有和常人一样的知觉。 他在手术台上惨叫，落刀的人却对他发出的悲鸣充耳不闻，甚至面露喜色。 确认了他拥有和常人一样的感知能力，这些人又开始对他的身体进行研讨，检查他的身体组织和其他人造人、和正常人类到底有什么不同，调查他拥有着什么样的资质，这资质又是从哪儿来的。 先是取下皮肤，然后是割下血肉，其后又钻出骨髓，最后切开脏器，剧痛比起之前更深一层。 把戏师们有的是办法在蹂躏他的同时吊住他的性命。 他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不得了的地方，一离开满是培养皿的地下密室，就一直在掩饰自己，秉持着少做少说的原则，假装和其他人造人一样，寡言少语，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敢拒绝。 直到被刀子硬生生切开骨肉，他终于崩溃了。 “疼！好疼！” “住手！快住手！” “不要再虐待我了，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有知性的人，做出这种事，你们连一点点的良心都没有吗！” 看到他在试验台上挣扎、痛哭、求饶，把戏师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连精神性也和常人一样。 这个人造人真是优秀。 优秀的素材就应该启担更沉重的任务。 “你说良心？” 甲胄老人来到他面前，用苍老的声音冷笑出声。 “没有比我们更有良心的人了，要说为什么，因为我们要拯救这个不像样的世界，消除全世界的诅咒，让人类回到以前能安稳生活的时刻，我们的目标就是这么的伟大、高贵！” “在拯救世界的路上，必然存在牺牲，你就成为拯救世界的基石吧！那是你的荣幸，后来的人也会记住你的贡献，虽说只会是‘得益于对不著名人造人的实行’这种只言片语、暧昧不清的字眼吧。” “你应该感到光荣，你是重要的实行素材，不像别的人造人和实行用人类，研讨两天就废弃了。” 甲胄老人为了威吓他，把他带到了废弃池。 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人造人的尸体，有的尚未彻底逝世亡，明显还有一口气，正本能地挣扎着，但没有一个人打捞，全都把他当做逝世了一样。 注目看来，那里面不只是人造人，就连真正的人类都有，其中甚至还有四五岁的小孩，静静躺在其中，早已没了呼吸。 他跪坐在地，无法拒绝。 他甚至无法逝世亡。 把戏师轻易就能催眠他，他没有任何的自主权，连寻逝世都做不到，只能被他们吊着性命，任由他们蹂躏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 在日复一日的摧残之中，过来了无从计算的漫少时光，他被动地启受着一切。 经由漫少的实行，把戏师们对他的调查到了一个瓶颈。 某一天。 他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脸上裹着布条。 他的眼睛被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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