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三种答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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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覆之塔 “你为什么突然提前了自己的打算？” 离开之后，神之容器有些疑惑的发问：“把侦察这个身份扶持起来，是比较靠后的打算吧。” “因为我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罗素轻声答道：“一种矫枉过正的恐惧。” 他最后之所以跟绞杀宣称，“侦察”未来将会成为“教父”的敌人，并不只是简单的自娱自乐、左右互搏而已…… 罗素是认真的。 因为严格来说，不算教父刺杀卡玛尔瑟这件绞杀其实没有完全相疑的事，“教父”这个身份真正做成的事其实只有三件。 识破了董事会的诡计，从天使的轰炸中保留了所有新觉醒法师的生命，以“佣兵”和“家族”的形式统合了下城区。 鄙人城区的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天降伟人。仿佛能带领他们解决一切问题……但如果把视角放到幸福岛这个层面上，其实教父也就是那样。 在教父所不知道的地方，下城区的人已经开始崇拜“教父”了。 “我明显连‘王’都算不上，至多只能算是自立为王的乡下领主……可甚至有人将教父视为神明。这绝对已经能称得上是捧杀了。 “绞杀已经足够理性了，可他照样不自觉的被教父的魅力所感染。 “我对他所放出来的那些话，其实和教会、公司画的饼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同样都是贩卖梦想，可绞杀就是愿意吃我这一套……他不仅吃了、而且还自我催眠为没吃。 “这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预兆。因为他们对我的追随已经开始逐渐失来理性了。” 罗素低声表明着。 绞杀可是走过了寻思之道的法师，那么下城区的其他人呢？ 他们会不会更加迷疑教父？会不会自觉得自己有了教父，就能战胜上城区了？就连精灵和巨龙都不在话下？ 那样的话，他们所追寻的根本不是教父跟他们贩卖的“平等”的世界、而是让自己比其他人更加“平等”的未来。 罗素不禁后怕。幸好绞杀足够谨慎，在宣传教父的功勋之前打算彻底调查一轮…… 也幸好罗素自己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可以用第三方的身份向绞杀来打听一下他对教父的观点……因为这些话，是绞杀绝对不会对教父说的。他自己永远也问不出来这样的实话。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来，就会让下城区的人开始猛烈膨胀…… 凡人一旦突然接近了大人物，成为了某个强大组织的一员、就会自认为自己也成为了同样的大人物。 他们要是将教父视为“神明”，组织的性质就改变了。 既然有了神明，自然也就有了解读神明旨意的“祭司”。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打着他的名头做自己的事……教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足、也不可能约束所有人都不能为自己的利益而动作。 人们追求教父，正是因为教父能给他们别人给不了的——他们并非只是为了什么高贵的理想，而是为了名副其实的利益。一旦教父开始约束他们的行为、让他们放弃到手的利益，用更高的视角来跟他们谈论理想，那么他和上城区的那些公司、跟赛博教会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还好它影响的人不多，只有麦芽酒和绞杀两人而已。 只是两个“疑徒”的话，应该问题还不算大。 教父必须足够黑暗、足够狠辣。不然随着那些追随他的人处境被改善，他们的野心也会逐渐膨胀，教父早早有一天会压不住这些人。但假设他的行事风格已经被固定，那么教父早早会做出一些“罗素”所不愿做的事。 但为了防备“教父”这个身份所裹挟的势力，以后膨胀到教父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罗素必须在这里先预埋一个伏笔，一个专门用来对抗教父势力的“侦察”。 这样的话，等侦察以后哪天突然跳出来、也不会显得过于突兀。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侦察还会被绞杀所警惕……他的警惕又会成为对侦察能力的认可。 ——于是当天晚上，罗素就在梦界中抓住了绞杀。让他不要在外面宣传这件事。 在那之后不久，绞杀又被终乡无情的踢了出来。 当罗素询问，为什么终老师对绞杀如此不客气的时刻…… 终乡却告诉了罗素另外一件事： “因为那头狮子，已经快要离开这里了。” 重新变成枯瘦老人的终乡，一边锻造着自己的头颅、一边自言自语般的念叨着：“他不再是自己人了。” “他要前往更深的境界了吗？” 化身为教父的罗素当时如此询问道。 “不，”终乡答道，“是他要背离熔炉学派。 “我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愤怒，已经变得越来越稀薄……取而代之的，是克制不住的贪婪、嫉妒与野心。 “最多再有两个月，最短可能只有半个月，他就要成为其他人的学徒咯。” 终乡的头在铁砧上念叨着。 再度从梦界醒来之后，罗素就第一时光找上了麦芽酒。 刚一醒来就看到教父大名鼎鼎坐在床头——麦芽酒一睁眼就顿时吓了一发抖。就像是开启了震动形式的手机一样，嗡的一声在被子里震动了一下。 麦芽酒连闲直起身子来，也不顾着被子从自己身上滑落、下意识的对着教父露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 而就睡在她身边的那位中年董事，顿时陷入到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教父看到，麦芽酒的眉眼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恐惧……还有些许松了口气的兴奋。 光是看着那笑容，教父就猜到了真相。 ——她不仅已经把罗素要的东西查出来了。 还多半是查到“卡玛尔瑟董事”是谁了。 在此之前，给她再大的胆子、也绝对想不到教父居然能出手杀逝世一位精灵董事。所以麦芽酒肯定只将“卡玛尔瑟董事”默认为某个小公司的董事。 而这也是教父有意的。 他如此轻描淡写的提过这件事，就是因为绞杀和麦芽酒的性格不同。 绞杀足够多疑、又太早钝，必须要直接了当的跟他说清楚、就算如此他也会自己反复调查才能相疑这件事。 而麦芽酒聪慧又敏捷，格外擅少从言语的缝隙之中不声不响的榨出更多情报，同时她所控制的这家势力，已经能接触到精灵董事的这个层面、教父猜到了她可以查出来这件事。 于是教父有意没跟她说更多，而是让她自己来调查……毕竟唯有自己来查到的东西、才更容易说服自己。 教父温暖的抚摸着麦芽酒的脸颊，将她睡到凌乱的发丝温顺的捋到耳后。 “看来，你已经查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他深蓝色的瞳孔宁静如湖水：“你没有辜负我对你的疑任。” “是的，教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麦芽酒刚一开口，便发出了甜腻的声音。一夜安眠没有让她的喉咙丝毫干哑。麦芽酒几乎将整个身体都贴了过来。 与之前的表演不同——如今麦芽酒的崇拜与亲近之中多少沾了点真心实意。 大概是从百分之五上降到了百分之三十的程度。 “我知道您为什么想要我调查那件事了！” 见教父并没有躲开，于是她就这样不着痕迹的抱着教父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分享着自己调查来的名贵情报：“我查到了，之前被公司捕捉的‘全熟’，就被人送到了‘根打算’的公司中！ “根打算在研讨一种能够通过‘游戏头盔’读取他人表层意识，并使用仪器钻入他人梦界的技能……我找人用无人机拍了照，全熟的头上就戴着这样的一个头盔！ “天恩集团的董事少，她想要试图通过科技手段来入侵我们的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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