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赫尔佐格之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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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细雨纷飞。 东京都某处高级私人公寓。 楼下一个婴儿正在嚎啕大哭，或许是被噩梦惊醒，楼上有隐约的电视机声，像是在播放着某个午夜节目，从远处吹来的风中异化着朦胧的钢琴声，不知是谁正在弹奏柴可夫斯基的钢琴曲。 东京的夜晚总是生机勃勃。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正在创造新生，有人正在等待逝世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坐在周轩对面的赫尔佐格只觉得他们吵闹。 “能告诉我辉夜姬的防火墙为什么会被攻破吗？”赫尔佐格干涩地问道。 周轩抿了一口茶几之上的白开水，然后眉头一挑：“你就没想过给我下下毒什么的？” 闻言，赫尔佐格苦笑一声：“这世界上还有毒药能对你起作用吗？” “说的也是。”周轩点了点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叮。” 茶杯接触茶几发出了清脆的嗡鸣，细微的响声在偌大的房间之中悠悠地回荡。 面对着赫尔佐格黯淡的目光，周轩沉吟了两秒，缓缓开口：“辉夜姬的防火墙并没有被攻破。” “什么！？那为什么你能找到我，我……”赫尔佐格难以置疑地直起了身子。 但很快他脸上的神情猛地一僵，眼神中浮现出复杂至极的光芒。 震惊、费解、愤怒、绝望、痛苦…… 赫尔佐格的身躯忽然佝偻了起来，颓废无比地瘫软在了沙发之上，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 “稚生背叛了我？”他轻声问道，但语气却直白的像是在陈说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对你的忠诚本就是建立在一个又一的谎言之上，这怎么谈得上是背叛呢？”周轩的神色很淡。 是了。 今日发生的一切全部都顺理成章了。 在见识到周轩真正气力的那一刻，赫尔佐格的心中除了难以言喻的惊恐与震撼之外，还有着一丝的疑惑。 周轩明显只需要不到一秒钟的时光，就能解决那地下空间中的所有逝世侍和那三个他精心培育的傀儡。 但他为何却早早没有脱手？ 当时的赫尔佐格想不清楚，但他此刻已经彻底理解。 赫尔佐格原本觉得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高明猎手，将凯撒、路明非和楚子航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步步地将他们引入自己布置好的陷阱。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赫尔佐格此刻才幡然醒悟。 原来自己只不过是捕蝉的螳螂，周轩才是藏在树后的黄雀。 周轩早早地就洞察清楚了赫尔佐格打算。 他在第一时光便联络了源稚生，让辉夜姬摊开了对EVA的限制。 EVA凭借着她强悍的运算能力和追踪手段，轻而易举地就破译了赫尔佐格的加密通讯频道。 她顺着那三具傀儡脑中的联络装置溯流而上，精确地定位了赫尔佐格真身的位置。 自从周轩掌握了这一情报之后，赫尔佐格的命运便迎来了终章。 逐渐清楚了一切的赫尔佐格，如软体虫般瘫软在了沙发之上，像是在一瞬间失来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看向周轩的眼神中只剩下了哀求：“我可以不逝世吗？你可以废掉我的血统，我相疑像您这样的存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我可以立刻离开日本，永远都不会再返来！” “我的账户里有将近一千两百亿日元的债券和现金，我的名下还有价值接近万亿日元的房产和股份，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回到我的家乡德国，老逝世在我出生的地方……” 赫尔佐格的话语越来越急，但声音却越来越低，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祈求与卑微。 从俄国的黑天鹅港到日本的东京，从一个顶级的生物学家到日本是非两道的地下皇帝，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混血种到即将君临天下的白色祭祀…… 这一路太少太少，花了赫尔佐格足足二十余年都没有走完。 他离终点明显只剩下了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宛如彷佛隔着整个世界。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在一个小时前还智珠在握，得意洋洋，打算在投靠周轩之后，另寻机会继续他的宏图伟业！ 然而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似乎只剩下了强烈到极致的求生欲。 在周轩面前，这个在日本叱咤风云的老人已然卑微到了尘埃之中。 周轩平淡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俊逸非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静静地看着赫尔佐格，语气很淡：“说完了？” 这短短的三个字在赫尔佐格的耳中却宛如晴天霹雳！ 他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直接跪倒在了周轩的面前，逝世逝世地低着头，紧紧地攥着周轩的裤腿。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对您……一定还有用！一定！绝对！我……”赫尔佐格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周轩：“对了！我能帮您约奥丁和陈君出来！” “没错！”赫尔佐格激动地双眼放光。 “今天的事情我瞒过了所有人，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我的背叛，所以我可以帮您将他们骗出来！” “凭借您的气力，完全可以将他们两个心头大患一举铲除！然后日本……不，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您的脚下！” 赫尔佐格沟壑纵横的脸上沾满了泪水和鼻涕，但他的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银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名作希望的火焰！ 他不想逝世！ “有一说一，你说的这个计划的确相当不错，要不细说一下？”周轩摩挲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真的！？”赫尔佐格的双眼猛地亮起，心中陡然充满了生的希望。 他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逝世里逃生的狂喜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下一刻，赫尔佐格忽然感觉胸口一凉。 他缓缓地低下头来，呆滞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胸膛之上。 一只骨节匀称，手指修少的手掌穿过了他的心口，捏碎了他的心脏。 “假的。”周轩淡淡地笑着。 “为……为什么？”赫尔佐格喷出了一口鲜血，难以置疑地看着周轩。 “不为什么，只是想让你逝世的痛苦一点。”周轩将手从赫尔佐格的胸膛中拔出，拿起桌面上的纸巾擦拭起上面的红白之物。 “我有一个剧作家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便是眼睁睁地看着希望骤然破灭。” “所以，他给自己笔下一个很讨人厌的反派设置了一个结局。” “在那反派走投无路，濒临逝世亡之际，忽然给他一个生还的希望，让他为之喝彩，为之喝彩，为之兴奋到无以复加。” “然后在紧接着的下一幕剧情中，一会儿把这希望碾碎！” 说到这，周轩张扬地笑着，猛地握紧了方才捏碎赫尔佐格心脏的那只手掌。 “人生有两苦，想要却不得，拥有却失来。” “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反差之感，足以令所有人痛苦到极点。” “果不其然，在那反派的结局上映之后，这篇剧目瞬间收获了无数好评。” 周轩的话语极尽嘲讽之能事，但赫尔佐格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愤怒了。 生命控制不住地从他体内飞快流逝。 他马上就要逝世了。 “嘭。” 赫尔佐格的身子猛地向后倒下，重重地跌入了血泊之中。 他那逐渐失来神采的眼眸，呆滞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我……我这二十年到底算……算什么……”赫尔佐格断断续续地吐着鲜血。 “谁知道呢？”周轩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少风衣，拂来了其上的血水，“并不是所有人的时光都有价值，我还觉得你早就清楚这一点。” “这样……吗……”赫尔佐格的声音低哑如残破的风箱，“真的是……不宁愿啊……” “哦。”周轩笑了笑。 “嘭。” 他一脚踩碎了赫尔佐格的头颅。 如同踩扁一个街边的易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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