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入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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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正式审问吗？」林弦问道。 说实话…… 这也是林弦一直以来觉得走错的一步棋。 如果当时没有收下许云教授的这份授权，恐怕此刻自己的处境会好许多。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作女冒犯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必须要表明的事情，但是……许云教授如果活着，那什么都好说；偏偏他逝世掉了，那这份化学物质的授权自己真的很难表明清楚。 真相是，他用来自未来的冬眠填充液手稿交换来了这份授权。 而这个真相一旦泄露，近乎100%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是林弦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卷入「猫鼠游戏」的原因。 这些天他无数次想过…… 要是当初没有收下这份授权就好了。 不过事后诸葛亮没有任何意义，况且自己在许云逝世之前那段时光和他接触比较频繁，即使是没有这份授权，也未必洗的清嫌疑。 万幸的是许云早已把自己的手稿处理洁净，才让自己免于暴露。 「当然不是。」季临低头笑了笑： 「如果你有难言之隐，当然可以不答复，这是你的隐私也是你的权利。」 「我必须启认，这件事并不能作为犯罪嫌疑、也不能作为证据，所以即使是东海市警方也不能就这件事情为难你、或者逼迫你答复，你也有权力拒绝答复。」 「我的问题……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谈天随便问的吧，它不合规，但却合理，就和我说破例让你看一下有关唐欣的那些证据一样……唐欣对你而言很重要，许云对我而言也很重要，所觉得了找出戕害他的凶手……我不想漏掉任何有意义的情报。」 …… 季临这话，说的很婉转，但也很清楚了。 无非就是告诉林弦，你想看唐欣那些没有公开的资料可以，但要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不是什么正式审问，只是一场不合规的私人交易。 林弦其实也很清楚这点。 他没有犯罪，也不是嫌疑人，自然不需要表明许云教授授权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要求他这么做。 不过他也不怕表明。 他早就想到了自己这个「破绽」，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 「其实我挺不想讲出来的。」林弦扭过头，故作为难： 「说真的，理由不是很光彩，至今为止我谁都没有说过，这也算是我和许云教授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季临眯起眼睛看着林弦，等待着他的答案…… 「既然许云是你的姐夫，你肯定知道许依依的事情吧？」林弦问道。 季临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许依依摔成植物人的事，傲慢才和许云分道扬镳，他也因此再也没见过许云、再也没见过这人生第一个朋友。 「许云教授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许依依一起冬眠。」林弦开始说半真半假的谎言，这是最安全、也是最难被拆穿的说谎方式： 「一是他不想失来有关许依依的记忆，二来是他想把余生的精力都用在冬眠舱的后续研讨上。所以，这就面临着一个问题——」 「等到许依依在未来苏醒时，许云教授肯定已经离开了人世。而那时刻的许依依，不管实践年龄如何，心智才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那时刻的她举目无亲，许云教授非常不放心，所以就托付了我一件事。」 「许云教授他希望我能在许依依冬眠苏醒后照顾一下她，至多在生活上能赞助一下她，虽然未来的医疗水平能治好她的植物人，但她老练的心态照样要有人引 导的。」 「当时我没有答应，因为谁也不知道许依依要冬眠到多远的未来才能苏醒治病。要是几十年的话我还等得起，但要是她要冬眠几百年的话，岂不是我未来也要和许依依一起冬眠？所以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直接回绝了。」 「但是后来嘛……也不瞒你说，许云教授诚心委托、也把授权无偿给我，于情于理我就答应了这件事。所以你说我见钱眼开也罢，事实也是如此，我认为许云教授开出来的报酬足够高，高到我愿意冒着风险和许依依一起冬眠。」 …… 这个说辞谎言，是林弦早就编好的。 他知道，早早会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所以必须想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才行。
委托自己照顾许依依这件事，的确是许云提出来的，也的确是许云的想法，这本身就是事实。 而化学物质授权这事，真实原因是只有自己和许云才知道的秘密，此刻逝世无对证，自己把授权和照顾许依依这两件事嫁接在一起，自然也可以以假乱真、合情合理。 「原来如此。」季临随即应道： 「怪不得……原来是有这样的事情。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本身就是一场等价交易。此刻冬眠技能还有大把大把无法解决的副作用，你愿意冒的这个险也配得上授权带来的收益。」 「不过……许云是真的疑任你啊，把这么重要的女儿托付给你。你们两个在大学里就是师生关系吗？」 「那倒不是。」林弦坦言道： 「我也是因为公司的业务才和许云教授有了几次接触，我想他这么疑任我会是和我们老板有关系的，在其他公司都争着抢着给他要授权的时刻，我们公司出于对他的尊重放弃了，或许是因为这个让他对我有了好感度吧。」 这方面林弦完全实话实说，因为这些东西稍微费点功夫就能调查到，在这里说谎无异于掩耳盗铃不打自招。 季临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他看了一下手表： 「这个时光……我也该回东海市公安局了，要一起吗？刚才答应你的，我可以带你来看一下唐欣案件的那些证据。」 林弦点点头，出门上了季临的车。 这一切都比林弦想的要顺利的多，无论是和季临接上头的事、照样自己谎称和许云交易的事、还有来警察局看唐欣案件证据这件事……都完全如自己所想一样发展。 顺利】 林弦不禁回想起唐欣说过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这么顺利，无论是来 面试乐团照样后面的排练加入正式团队、成为主小提琴手，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车上，司机在默默开车，林弦和季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内心却在思考自己今天经历的事情、以及唐欣当初经历的事情。 他目前看不出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 如果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和唐欣所经历的一样，都是被设计】好的呢？ 从00：42分人为制造逝世亡这件事情不难看出来，凶手们是一群非常擅少设计、结构、将打算藏于日常、甚至将偶然伪装成必然的人…… 他们的打算非常紧密，不到最后一刻，很难意识到自己身处局中。 所以说…… 林弦面不改色，看着坐在身旁咫尺之隔的季临。 难道…… 此刻的自己。 也在他们的打算之中？ 如果此刻的确身处局中，那季临又是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如今的林弦，时时刻 刻都有草木皆兵的感觉。 他能预感到危险距离自己已经很近了……却不知道敌人到底藏在何方。 他开始闭上眼睛思考，把唐欣事件和自己眼下的处境结合。 他相疑。 如果这一系列案件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手法一定有相似之处。 莫名！ 林弦发现一个盲点！ 好像无论是唐欣照样自己……都是在认为自己是主动】的基础上，实践却被动】落入了凶手们安排的圈套。 唐欣看似是自己选择了东海，但其实是许云的导师邀请的缘故；她看似是主动加入了交响乐团，但因由同样是同事介绍；她看似是主动给自己送礼品，但那也是和周断云一起合谋的。 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推动和安排着。 那么。 自己呢？ 是不是也和唐欣一样，上钩了？入局了？ 季临的车辆已经拐进东海市公安局，停车场的栏杆抬起又落下，像是斩落的断头台。 …… 许云专案调查组，临时办公室里。 季临将一沓子归类好的资料推到林弦面前： 「这些谈天纪录，就是我们从唐欣手机里提取出来的证据……不能拍照、不能带出来，你可以在这里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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