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龙之契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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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灰袍法师也不是完全没有筹码，作为名义上的雇主，他具有的主动权在于对情况的了解。哪怕离开北地再久，他也比金龙更加熟悉溪谷城，更加清楚整个苍狮王国的地理情况。

    甚至如果认真回忆的话，他也依稀可以利用记忆角落中，有关溪谷城经济形势的疑息加上自己的计算和推倒，来罗列城市此刻的产出能力与启受能力。

    相对来说，奥莉加姐妹对即将前往的职场只能通过法师的讲述来想象。

    这本该是压倒性的优势，在谈判时知情的状况会让场面变成一方单方面的碾压，因为不知道就意味着任人摆布，任人愚弄，甚至对对方看似让步的得寸进尺毫无察觉。

    可巨龙有着最大的依仗，她们本身。要比喻的话，她们就像是那种技巧举世无双的工匠，作战能力无可比较的战士，在相对应领域中的作用无可替代也无从替代，如果肆意愚弄她们，那对方只需要毁约就可以了。

    没错，毁约。和当初与米戈达成的那种相互赞助的契约不同，奥莉加聪慧的否认了起司想要以魔法建立共识的提议，只允许二者的合约以笔墨的形式作纪录。虽然契约类的魔法作用在巨龙身上原本就效力微小，可她们照样选择一点风险都不冒。

    这种近乎于无保证的强硬姿态在谈判最开始的时刻给了起司很大的麻烦，当你没什么办法控制两头年轻激动的龙时，带她们回到故土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令人意外的是，当起司表现出想要中止进一步谈判的样子后，嘉娜的失望相当明显。这让灰袍意识到自己正在提供的东西关于金龙来说还有另一层价值，让她们走向远方的价值。

    听起来有些怪异不是吗？巨龙有没有以伦比的双翼，遨游飞翔速度超过这世上绝大部分交通工具，他们完全可以来任何自己想来的地方，没什么能阻挡他们，没什么能威胁他们。

    可那样的景致，有什么不同吗？当你从高天之上向下俯瞰，大山大海也不过是颜色不同的色块，人类精灵只是不同形状会活动叫喊的斑点，他们是无意义的，无接触的，自然不会带来触动。

    巨龙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上，这不仅仅是比喻，他们的生活方式就是如此，远离其他生物，不介入任何俗世的纠纷。

    世界和他们无关，人们恐惧龙，崇拜龙，但龙无法理解这些，他们是篱笆外的行人，看着篱笆里的人们生活却不得门而入。

    那不算真正了解了领地之外的世界，尤其是关于还没什么耐心视察的青年龙来说，不同的风光没有意义，需要有人带他们进门。

    就像奇幻故事里引导仆人公的谁人角色，此刻的起司就是金龙姐妹的引路人，他是沟通龙与人之间的枢纽，能像他这样静谧的站在巨龙面前侃侃而谈的人，并不多。

    成群的人类往往会被巨龙杀戮，落单的人类则会让他们感到好奇，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龙希望走进那扇对他们来说过于窄小的门，看看眇小的蚂蚁们如何度过短暂的生命，这能给他们漫少的生命一段不错的消遣。

    “老师。”尤尼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巨龙，这孩子在变回人形后吓坏了。起司安抚了一下学徒，顺便让一直于河中待命的聘威接触隐蔽，交易敲定到这一步，金龙应该不会突然暴起了。

    “没事，先来休息，我们很快就要再次上路了。”灰袍拍了拍学徒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开始从行李中寻找能够作为给巨龙定金的物品。

    “先说好，我们不会允许任何人爬到背上。”嘉娜的目光锁定在尤尼和聘威身上，眼睛里有几分的意外，不过思绪照样立刻转动到了其他问题上。被人类骑乘，在大部分龙眼中仍然是一种羞耻。

    “别担心，我会制作出合用的吊篮的，这样对没有在龙背上少途旅行的人也比较友好。”

    骑龙可不像骑马，那种告急感是不会随着时光和习惯消退的，当需要进行少途旅行时，不仅尤尼和聘威需要吊篮，就连起司自己也得在那里面休息。

    而有了万法之城空舟的建造经验，他也可以对畴前简单的桶状结构进行改良，让里面的乘客和抓着吊篮的巨龙都能更温馨一些。

    “随便你，我们也要先回领地来处理一些事情。两天后，在这里集合，然后出发。记住，你们是不可能偷熘的。”

    按下契约的奥莉加用温暖的语气提醒道，金龙的眼镜可以监视很广大的天空，米戈的确无法在她们已经有所警戒的时刻不被察觉的腾飞。

    “请放心，我断无谁人打算。”虽然价码高昂，但两头金龙照样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的力量，既然遇到了，起司就没打算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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