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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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早已落下，夜色渐浓，大地犹如被一张漆黑的幕布所笼罩。 篱笆院子里，一道身影正蹑手蹑脚地缓缓前行着。 等到了院门前，他轻轻地挪动门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刚打开门，方辰回顾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仿佛看到了熟睡的两人，他摸了摸袖中自己偷偷磨好的匕首，缓慢而坚定地向外走来。 门缝里，方父沧桑的眼神看着那道离来的背影，他干枯的手紧紧攥着门栓，犹豫半晌，突兀叹了口气，扯上衣服回到了里屋。 …… 阴暗的小巷中，用黑布受好面的方辰探头看着对面的小院，院门口坐着一道昏睡的身影。 此人正是白日来收“泔水税”的几名壮汉之一！ 他此刻需要钱，很需要钱，而在这世道，钱是攒不来的，攒了也是给别人攒的。 这刘五虽说被人叫一声刘爷，但在稍微有点气力的人眼里，他就是个屁！ 这个程度就刚好，有点油水，但又不怕磕到牙。 绕是如此，他也是渐渐打探等待了许久，等到两帮大战这个最不会引人注意的时刻才准备脱手。 没有理会这守门的壮汉，他脚步轻微地靠着墙绕了过来。 后院，一道身影轻轻从院墙边落下，方辰轻车熟路地朝刘五的卧房而来。 方辰为今天已经准备良久了，这是他反复挑选出来的目标，心里没有一定把握，他是不会脱手的。 贸然行事，这既是对自己重生的机缘不负责，也是对方家的不负责。 一处卧房外，方辰扒开一道细缝，从窗户缝里，方辰看到床榻上熟睡的一人，透过月光看来，此人正是刘五，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卷筒扑灭，丝丝浓烟不停飘入房中。 别误会，迷香什么的，方辰自然是弄不来的，这是他自制的安眠香，只能让人睡得稍微逝世一点。 前世为了求生，他自学了许多药理知识，来到异界，虽然药草有许多区别，但他照样相当好运地调配成了这安眠香。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辰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于是用一只手撑起窗户，渐渐地挪动着翻身入屋。 轻轻放好窗户，方辰打量着室内，只见刘五正一個人捂着被子酣睡。 独居也是方辰选择他的理由之一，刘五来年丧妻，平日里时常逛青楼，暂时没有再娶。 没有犹豫，方辰从袖中抽出匕首，其实就是磨尖磨利了的铁棒。 他先捂住其嘴，对准正熟睡的刘五脖子一下扎了出去！ 剧痛立刻惊醒了刘五，见到自己被人刺着脖子，顿时惊惧地挣扎了起来！ 方辰见状直接压了上来，眼中厉色一闪，不停抽出匕首再刺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刘五最终抽搐几下，中止了挣扎。 “呼！” 松了口气，方辰摊开手，惊觉自己已经满头大汗，浑身是血。 “杀人真累啊！” 方辰倒是没有恶心呕吐的感觉，只是身体有些虚脱。 杀刘五这种人，他心里是没有什么负担的，这些黑帮之人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 被刘五弄得家破人亡的更是数不堪数！ 刘五被杀后，黑水帮肯定会有反应，但也不会太大，毕竟其只是个小头目而已。 向刘五这种人，获咎的人多了，此刻又是两帮大战之时，黑水帮首先要怀疑的应该也是赤沙帮，这就能让方辰得到些发育时光。 时光不等人，方辰急遽起来，用被子胡乱地擦了下手上的血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杀人不是目的，钱才是，刘五虽然讨厌，但可不值得方辰冒这么大的风险，更别说为这事，前后准备的时光了。 许久过后，屋子被翻得黑七八糟，如果留活口逼问当然会简单许多，但风险太大，让刘五弄出动静来就完了，人不能太贪心。 方辰估摸好时光，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他照样决定及时收手，没有犹豫，直接轻轻打开门，飞快离来。
…… 此时，天色已相当暗沉，正是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方辰猫着身子飞快地钻进了家门。 “呼……嗤……” 关上门，方辰大口喘着粗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咳咳！” 这时刻，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方父掀开门帘，深邃苍老的眼睛认真看了看方辰，见他身上还带有干枯的血迹，脸上露出了耽忧的神情，低声道：“先收拾！” 方辰看着自己身上的样子也重重点了点头，外套早已被他拾到了河里，这些是浸入的几点血渍，由于要急着返来，他也没有办法处理洁净。 他没有意外父亲的出现，因为他平日里也有意暴露一些，如此也能让方父做些准备。 他为这事谋划这么久，也很难瞒过，看似老实，实则精明细心的父亲。 只是他很意外，爹居然没有拦他。 方辰前来洗漱，收拾，屋内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天色已经发亮时，方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父亲，默默打开了一个小包裹。 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铜板占多数，还有不少碎银子。 方父默默坐到他的身边，两人默契地开始盘点。 “一共大概二十三两！” 最后两人一合计得出了这个数，这还没算上一些首饰！ 方辰恍忽，心里暗骂这些狗东西真是会搜刮！ 他方家全部家当加上也不值一两银子，除非卖房，但这不可能，城中还算好的，城外更乱！ 大玄以铜板为基础货币，银、金之物平民难得一见。 一两金，十两银，而一两银则是足足一千铜板。 这乱世之中，铜板贬值严重，可金银依旧坚挺！ 这刘五只不过是黑水帮一个小头目而已，就能积攒下如此财富，果然这个世界老老实实是赚不到钱的！ 而且这恐怕还不是他的全副家当，方辰突然反应过来。 “我这是不是也算劫富济贫了？”方辰这钱拿得心安理得，他的确很穷。 这时刻身边的方父叹息一声：“是刘五？” “嗯。”方辰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太冒险了！”方父敲了敲床榻。 方辰眼中异色一闪，还觉得爹会骂他杀人呢，果然父亲也不是个老实人。 “哼！” 没有理会儿子异样的眼神，他直接道：“最近刘五经常往这边转，我怕他是盯上小婷了！” “他敢！” 方辰一惊，怒道。 随后回过神来发现还真是如此，瞬间方辰恨不得再来扎他几刀。 难怪最近刘五这狗东西逼得紧，恐怕是想把小婷卖来青楼里。 “行了！”方父低沉道。 然后又问道：“手脚清理洁净了吗？” 方辰想了想，若是要讲证据的话，肯定很难查到他身上。 但这是黑帮，讲证据不是他们会做的事，只要受到怀疑他们多半就不会放过，不过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头目就大动干戈。 若是一两个人值得怀疑就罢了，但此刻情况复杂，有动机杀刘五的人多了来了，黑水帮还没这个本事将人都杀了。 好的情况就是黑水帮此刻自顾不暇，直接放弃寻找凶手，坏点的情况就是黑水帮不依不饶追查下来，但想找到方辰的头上还不知要多久。 想清楚一切，方辰点了点头，“放心吧，爹。” 听了儿子的答复，方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选择了相疑儿子没有再多问。 他直接转身离开，没有问方辰要拿钱来干什么。 看着父亲关上门，方辰吐了口气，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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