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大哥若是至尊，第一个死的就是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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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让郭颢跪着，是为了要惩罚他，说到底，这是自家兄弟的事。 但旁人若是因此而嘲笑他，卫渊肯定是不答应的，毕竟，自家兄弟的颜面，岂不就是自己的颜面？ 郭颢在自己面前态势摆的再低，也是在自己面前，不是在其他人面前。 不消少焉，郭颢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花船上少跪不起。 此时，被卫渊邀请来的诸多世家商贾们，也是瞧见了这一幕，他们没有当着郭颢的面嘲笑他，但背地里的嘲讽，肯定是少不了的， “还觉得，他真的在东南只手遮天了，不照样要听卫侯的话？” “对我耀武扬威，怎么在卫侯面前，却像是夹着尾巴的狼？” “不过尔尔.” “.” 他们倒是想当众表现出来关于郭颢的嘲弄，毕竟，落井下石这事，他们平日里就没少做。 而且，他们这些人，哪个没有受到郭颢的威胁？ 如今看到他遭殃，他们心里自然是喜悦的。 有个商贾倒是表现出来了，特地来到郭颢身前，耀武扬威的说着： “郭帅，郭指挥使，您怎么跪在这里了啊？您的身份，谁敢让您跪着啊？” 看似是在为郭颢仗义执言，实则，内心里满是对郭颢的嘲讽。 后来，这个商贾就被陈大牛扔到海里来了。 至此，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些什么。 直至深夜，郭颢还在跪着，他感到自己的双腿似乎都没了知觉，但毕竟是武夫出身，有底子在。 所以，倒是还能撑着，但一直跪着也不是事啊，究竟要跪到什么时辰？ “远之，能否向大哥说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郭颢哀求道。 陈大牛摇头道：“让你跪着就跪着，大哥还真能让你跪逝世不成？” 卫渊让郭颢少跪不起，其实还有一个心思。 那就是告诉满船的商贾，海运或者东南，到底是谁说了算。 待他跪到夜半时分，林兆远才走出船舱，向郭颢说道： “大哥说了，你可以不用跪着了。” 听到这番话，郭颢才松了口气，刚说要起身时，却感到下体发生一种无力感，无论如何，都是站不起来，他无奈地看向林兆远， “兆远，扶我一把。” 林兆远将他扶持起来。 他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苦笑一声，询问道：“大哥，还说了什么？” 林兆远摇了摇头。 郭颢又问，“大哥还在动怒？” 林兆远直言道：“若你是大哥，你当如何？” 郭颢无言。 陈大牛道：“好了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咱哥仨十分困难相聚，一块喝一杯？” 郭颢道：“兆远，喝一杯吧？” 林兆远摇头道：“累了，改日。” 郭颢抿了抿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陈大牛道：“他不喝，咱俩喝。” 林兆远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无奈，代州的哥几个里，也就陈大牛敢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与郭颢喝酒了。 待回到船舱里，他将郭颢与陈大牛吃酒的事情告知卫渊。 后者没有任何神情上的波动，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林兆远也没有再说什么，离开此间，返回自己的住处歇着。 不知过了多久。 如故站在船板上吃酒的二人，此刻都已经有了七分醉意。 陈大牛一脚踹翻身前空着的酒坛子，晃晃悠悠站起身来，道： “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俺虽然不知东南的情况，但俺也知道，卫大哥每年给东南四五十万两真金白银，这些钱，不够你用吗？” 卫渊为了犒劳东南水军将士，每年会自掏腰包，三十万到五十万两不等。 当然，这笔钱，是给心腹，是为了培植心腹。 郭颢又喝了一大口酒，闷闷不乐道：“这天底下当官的，有几个不贪的？大哥给的钱，我没要过，都给手底下兄弟了。” “我也没想贪大哥的财帛，我要的，是那些世家商贾的财帛，让他们再吐出一些利，有何不可？” 陈大牛无言。 郭颢继续道：“大哥忒小题大做！” 闻声，陈大牛猛地一皱眉头，直接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他娘放什么屁？” 郭颢一惊，“是我说错话了。” 陈大牛道：“今日晌午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是大哥要杀，我会亲自脱手，给你一个痛快，绝不让你享福。” 郭颢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今日，关于他来说，完全可以用‘心惊胆战’四个字来形容。 陈大牛朝着他摆了摆手，“醉了。” 他朝着船舱里走来。 郭颢不为所动，喃喃道：“咱们哥几个，其实最聪慧的，是你。” “咱们那位大哥要身居至尊位，第一个逝世的是我，最能善终的，是你。”
闻言，陈大牛猛地转过身来，盯着郭颢的背影，眉头深深皱起，脸色愈发难看， “你你醉了！” 说罢，陈大牛当即离开此间，不敢有丝毫犹豫。 郭颢哼了一声，看着静谧漆黑的湖面，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人生在世，谁不为己？” ―― 翌日，汴京城，皇宫。 赵祯如故躺在龙榻上。 皇城司都指挥使燕达前来汇报，说是卫渊在姑苏太湖邀请东南商贾相聚。 这件事，瞒不住的，与其让御史发现了，上子参卫渊。 倒不如自己来说。 这样的话，主动权，最起码还在自己手里， “官家，邀请的是一些曾经为推动海运开启而出力的商贾，兴许，卫侯爷这么做，是想感开他们。” “毕竟，海运的顺利开启，离不开那些支持国策的商贾。” 要是御史来说的话，就会说卫渊有官商勾结的嫌疑，如此一来，可就是大罪了。 但是，此刻经由燕达这么一说，反倒是有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感觉。 闻声，重病不愈的赵祯当即勃然大怒， “他要做什么！他一个武勋，勾结那些商贾作甚！” “他觉得他是谁？还将那些商贾都请到一艘花船上？” “查！给朕查！” 自从年关过后昏厥，哪怕是将两相免职那天，赵祯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这一次，他是真的气愤了。 一个武勋，勾结商贾，所求无非是财帛，可卫渊要那么多钱作甚？ 真当国法是摆设？ 赵祯话音刚落，竟是猛烈咳嗽起来。 燕达也少少见到他这般动怒，连闲跪地叩首道：“请官家息怒！” “请官家放心，卫侯宴请东南商贾一事，皇城司定追查到底！” 听到这里，赵祯的脸色才近乎平缓下来，道：“他缺钱，朕可以给，但，这钱，他不能主动伸手来拿！” 卫渊之于赵祯，岂不就是郭颢之于卫渊？ 卫渊在姑苏太湖的商船上邀请众多商贾，看似是与郭颢唱戏，但郭颢够格吗？ 他是在与赵祯唱戏！ 待燕达离开皇帝寝宫后，朱总管假借调度宫内太监值守为由，也离开赵祯身边。 他追上燕达，问道：“燕指挥使啊，卫侯爷这事，您该怎么办？” 燕达道：“卫将军何等聪慧？我实在不知，他为何要这般高调行事.” 若真有什么情况需要告知那些商贾，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租个大花船，还将江南第一名妓开玉英请到船上来吧？ 朱总管问道：“燕指挥使的意思是，卫侯爷这么做，是刻意为之？” 燕达点头。 朱总管皱眉道：“为什么啊？” 燕达摇头不解。 朱总管道：“这时刻候，燕指挥使可要多帮衬着卫侯爷啊。” 燕达笑道：“朱总管请放心，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朱总管点头目送。 待燕达返回皇城司以后，就问向几名心腹， “顾千帆是不是已经从代州返来了？” 其中有一名心腹抱拳应声道：“刚传来的消息，顾指挥使不日便可回京。” 燕达叹了口气，“等他回京，让他来见我。” 卫渊重视顾千帆。 那么，调查他与商贾勾结之事，倒不如让顾千帆来做。 汴京城外。 张桂芬坐在马车里，已经等了足足半日。 按照代州那里传来的消息，郭颢父母，将于今日抵达京城。 大概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刻，张桂芬才远远瞧见由几名侍卫护送的郭颢父母。 她当即下了马车，徒步迎上前来，朝着二人施礼道： “桂芬见过二老。” 他们二人均是第一次来京城，也是第一次见到，像是张桂芬这样的天之骄女，心中感慨万千，连闲向张桂芬陆续开口道： “侯夫人，您客气了，要不是您与侯爷，我家颢儿，不会有今日这般成就。” “不知侯爷请我们来京，所为何事？” 二老明显有些心惊胆战的意味。 张桂芬笑道：“侯爷最近正在江南游山玩水，见到了郭颢兄弟，听郭颢兄弟提及，二老从未来过京城，侯爷就想着，请您二老来京城好好享享清福。” 闻声，郭父心中感谢不已，连闲作揖道：“侯夫人，您与侯爷实在是客气了.我们郭家，何德何能，能得侯爷与侯夫人这般看重” 张桂芬作势将郭父扶持起来，语重心少道：“客套的话，二老就不用说了，我已在府中略备酒菜，给二老接风洗尘。” 就连郭颢父母都知道，他们能来京城玩耍，他们的儿子能做一军指挥使，成为东南柱石，离不开侯府的支持。 可偏偏郭颢却将卫渊立下的规矩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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