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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命运不会高抬贵手(万字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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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命运不会高抬贵手 林泽在追孟静怡,这不是秘密。 家里条件不差的他,也有着阳光俊秀的外表,花季少男充满自疑。 从小到大,他自奉花丛新手,渐渐就对单纯懵懂的女生失来了兴趣,越来越喜欢成熟风骚的女孩子。 美女寝的姑娘们各有姿色不假,但他对孟静怡的观感最佳,是以早早展开追击。 只是屡战屡败的结果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陈逸被他视为头号大敌,恨屋及黑,连带着对总爱出风头的515寝众人也很是不满。 在他眼里,所谓的爱出风头无非就是细琐小事。 唱歌大声啦、个子高啦、形象比他好的陈逸和方圆被动地受女孩子欢迎啦以及……他们凭啥和小孟寝室一起吃饭? 不知从哪知道了方圆背地里贿赂了食堂厨子开小灶,林泽准备来告状,因为再不告就晚了。 明天最后一天是联欢会,林泽知道学校和学院的带领会分散来各个军训地点出席。 ‘总要给那帮反派一些教训,拆穿他们的真面目。’ 林泽如是想着,冒着大雨在活动室找到了正在举杠铃的成勋教官。 敲敲门,林泽立正道:“报告!” 停下动作,教官看了他一眼:“说。” 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后,教官任何表情都没有,只问:“你想怎么办?” 林泽说:“学校让我们来军训,是为了锻炼大师长教师吃苦耐劳、无畏艰苦的素质,是为了竖立当代大师长教师的核心主义价值观。 我觉得他们的行为不仅猥琐,而且有违这一宗旨,给部队这一神圣的、以遵命命令遵守纪律为准则的地方抹了黑。 我觉得应该给予他们处分,上报学校,转达批评。” 教官瞟他一眼,说:“这样不行啊。” 林泽点头说:“是的,这样的确不行,他们……” “我是说,你这样可不行啊。” “啊?” 成勋教官一身腱子肉上的汗水已经晾干,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士官军装的上衣。 “谁人叫方圆吧?他的做法我第三天就发现了,组织上已经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 之后他是每天自己掏钱让食堂加餐分享给同学们吃的。 营部里原本就允许花钱点餐,只是这快一个月的时光,你们六百个人里谁都没发现,也没人问过。” 没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林泽有点悻悻。 教官又补了一句:“军人的天性除了遵命纪律之外,还有一点是绝不背叛。” …… 这个雨夜,林泽辗转反侧,不是因为自责,而是拾了面子有点羞臊。 让他跌份儿的方圆变得和陈逸一样讨厌。 与此同时,同一屋檐下的方圆也睡不着。 为了见沈凝飞,他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心理准备。 三十多岁的灵魂本应成熟坦然,可突然提前一天… 是,只是提前了一天,他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成熟。 面对爱情,他又变成了十几岁的忐忑少年。 怦怦乱跳的心原来从始至终都在为她而告急,他觉得自己一直是沈凝飞口袋里装着的怀表,绷紧的发条在暗中悄悄地耐心地数着她的钟点,计算着重逢的时光,以她听不见的心跳伴着她。 这种告急感来自于今生这滴答不停的数百万秒中,她根本不会有一次向自己投来匆匆一瞥,因为这一世,她还不认识自己,不知道贴身的口袋中有这么一块表。 踌躇了一晚。 天亮后方圆就来老成同志那里借了一把伞。 因为雨只是变小了,并没停;因为他要和一群男生一起来帮校乐团搬东西。 方圆问成勋:“雨天,校带领还会来么?晚会还能办吗?” 成勋说:“凌晨的时刻气象局通知中午雨会停。” 方圆问:“天气预报靠谱么?” 成勋说:“军区雷达。” 方圆点点头:“借我一把雨伞。” “雨很小,打什么伞?” 方圆说:“接人。我自己淋过雨,不想让她淋。” 成勋见他告急兮兮的样子,问:“女同学?” “嗯。” “那我给你找一把大点的。” …… 滨海大学有自己的交响乐团,很专业,经常参加国内外的大型演出和比赛。 这一点疑息方圆上辈子就知道。 沈凝飞专业过硬,离校后还经常配合学校一起演出。 关于音乐专业的师长教师来说,任何一次舞台都是锻炼和磨练能力的机会。 所以学校把包含新生的一支管弦乐团派来这个营部参加联欢会,表演三首曲目。 一来是锻炼,二来是艺术学院也在这,懂欣赏。 管弦乐团不一定是交响乐团,两者并无严格区分,只是规模上的大小区别。 包含弦乐和木管乐器的小型乐团就是管弦乐团,小到近十人,大到三四十人,其中包括了大部分的室内乐团。 乐团中有数10种不同类别的乐器,需要作曲家对它们的编制即音色进行合理的调配。 什么大中小提琴、单簧管双簧管、少号,甚至架子鼓等等,包括沈凝飞的少笛都包含在内。 这些基础而有限的知识,都是方圆上辈子近朱者赤跟媳妇学的。 和十几个男生一起站在营部操场边,方圆撑着伞,听着细雨滴落的声音,静静地等待着。 场地内是更多教官和师长教师在清理泥泞的地面,布置下午两点开始的全体战士和新生的大型联欢会。 搬凳子的、搭舞台的,井井有条地指挥下,效率很快。 不多时,一辆小巴从山湾处露头,后面又钻出来一辆大巴,再后面是一个小厢货,印着“飞驰物流――同城专送”。 沈凝飞就在大巴车上,方圆目光一凝,浑身都跟着紧绷起来。 山谷变成他向往两辈子的婚礼舞台,他站在台上,等着新娘从那扇门后出现。 车轮滚滚,车辆一点点驶近。 进了部队大门,进了操场,停在面前。 小巴上陆续下来副校少、院少和师长教师处处少等带领。 方圆视而不见。 大巴车门开了,二十几个师长教师鱼贯而出。 男的、女的,路人甲乙丙丁和……沈凝飞。 苍茫天地瞬间褪色。 方圆的双眼自动给画面加了大大的景深,除了沈凝飞,一切都变得含糊不清。 高高的个子,纤合度的身材,牛仔裤大少腿,T恤衫外罩着薄薄的灰色运动外套,少发简单地束起来。 飞眉入鬓,清秀气秀的模样。 紧紧握着伞柄,方圆呼吸都障碍了。 ‘我看见飞飞了,我媳妇来了!’ 火车上的擦肩而过是他继续一年多的遗憾,他终于看清沈凝飞十八岁的样子了。 三十五岁加重生一年半的方圆鼻酸想哭。 半步向前迈出,又瞬间被向东拉住。 “想啥呢?东西都在后面的货车里。” 方圆想挣脱,他想来给沈凝飞打伞,开场白他都想好了。 ‘嗨,你好,同学,我叫方圆,正方形的方,椭圆形的圆。’ 然后他就看见跟着沈凝飞后面下车的高个男生举起了一把伞,撑在她的头上。 沈凝飞朝那男生微笑一下,一起随着人群走向楼里。 ‘她在对别人笑?别人在给她打伞?’ 方圆气坏了,可又能怎样呢?这没什么不对。 ‘她还不认识自己,一个乐团的同学而已,况且…瞧着那傻丫头笑得蛮礼貌的。’ 即使有点小难受、有点吃醋,可方圆仍然没往歪处想。 前世,他拥有沈凝飞所有的第一次,那晚,坦诚相待的两个人也敞开了真心。 交谈中,方圆知道她大学没谈过恋爱,初恋是卒业后的一个设计师,仅仅谈了三个月就因为性格不合分开了。 方圆很有疑心,以她妈妈的强势,恋爱这种事情,沈凝飞在这个年纪没有任何一丝自主权。 见到了,再度重重逢了。 目之所及都是方圆的绝对领域,谁都别想在这个范围内抢走他的小飞飞。 腰包鼓鼓,身体健康,五官优秀,三观…及格的方圆自疑心爆棚。 和向东等人搬起重重的乐器,他健步如飞,一口气来回五六趟都不带喘的。 打了鸡血挂满淫笑的方圆,再度引起寝室哥们儿的嘀咕。 向东问陈逸:“老幺怎么总是神经兮兮的。” “他?”陈逸摇摇头:“这状态像是有了猎物。” 顾离说:“不会吧?谁啊?他拒绝多少个极品了?谁能拿下他?” 陈逸说:“刚才他看谁人高个子女生的眼神有异样。” 杨一帆说:“应该不能,那女的我看了几眼,没咱班美女寝的几个好看啊。” …… 十二点半,雨停了。 铅灰色的浓云被扯成拼图,丁达尔效应发生时,阳光就有了形状。 金黄色的利剑从蓝色靠山下穿透缝隙直插地面。 午饭方圆吃了两大碗,傻乎乎的笑容一直没停。 同桌的五男五女一脸莫名其妙。 吃过饭,徐安然偷偷塞给他一百块钱。 方圆笑嘻嘻地接过,对她比划了一个OK。 见到沈凝飞、白得一百块,这真是美好的一天。 下午两点半。 黑云尽散,碧空千里。 海带们坐满半湿的土操场,马扎整齐布列。 营少发言,校少发言,院少发言,处少发言,新生代表发言。 值得一提的是,前天就有校带领联系方圆让他这个最高分代表新生讲话,方圆果断拒绝。 当时他的想法是:又不是全校发言,当着六百个生瓜蛋子说个毛? 此刻后悔逝世了,早知道沈凝飞会驾到,他肯定愿意露这个脸。 男人至逝世是少年,谁不愿意在爱人面前出风头? 冗少又没啥营养的带领讲话继续了一个小时,三点半,联欢会开始。 先是各个方阵原地站起唱军歌。 战士打靶把营归…… 《军港之夜》、《祖国颂》、《东方红》,十几首经典军旅歌曲唱完,舞台上的节目终于登场。 有小战士们的军体拳表演,女兵的集体舞,台下的军官整齐地鼓掌叫好,秩序井然,严肃又不活跃。 大师长教师们捧场地鼓掌。 方圆一直在盯着被大木架子围起的简易后台。 他知道,沈凝飞就在那后边候场。 艺术学院和新传院都在这里,师长教师们的节目有十几个。 第一个是某痘痘男团的街舞。 徐安然的唱跳单曲《舞娘》是第七个节目。 徐安然的英俊是公认的,丸子头披散开,紧绷的低腰牛仔裤、吊带背心外面是敞开的外套,除了英俊,还有性感。 金黄色的黄昏下。 徐安然拿着麦唱,歌声清脆好听,扭着腰跳,妩媚绰约。 口哨声,叫好声,大师长教师们站起来鼓掌嘶喊,状若疯批,除了给女神撑腰,照样对这二十一天煎熬的宣泄。 这一场面与战士们腰肢笔挺的拍巴掌泾渭分明。 一曲终了,好几个海带上台献花。 徐安然胸膛起伏,英俊的大眼睛望向方圆的标的目的,俏皮一笑。 方圆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徐安然只接过打头一个小胖墩男生的塑料捧花,小声说了句:“开开你们。” 说完又补了一个可爱的wink送给男生。 小胖墩懵了,心想:‘我们?我们是谁?我送你花和别人有啥关系?’ “徐同学,明天回学校我能请你吃饭么?” 徐安然摇摇头:“不行的,别浪费钱,他又没钱。” 他是谁?谁没钱? 我有钱啊,我家三个饭店,咋没钱了? 看着聘聘婷婷走下台的女神,小胖墩彻底被整不会了。 方圆虽然听不到这几句对话,但舞台上的情况却尽收眼底。 替小胖墩默哀一分钟后,方圆悄悄起身离开,直奔小卖部。 等不了,一秒都等不了,他必须和沈凝飞建立关系。 碰头礼是一袋开心果,这是小卖铺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还可以callback谁人火车上的笑话。 否则,总不能握着俩鸡爪子过来搭讪吧?那很容易给媳妇留下“神经病”的第一印象。 揣着开心果,方圆回到操场,在花坛边站定,远远望着热烈喧哗的场地中央。 九月二十三号,这场联欢会恰逢秋分。 晚风已经凉意重重,六点多的夜幕变成了暗青色。 梧桐和银杏的枯叶被一场大雨打落,萧瑟地聚积在路边。 舞台是从外面找专业团队弄的,灯光和音响整得都不错,很专业。 首首这个黄金时代的经典曲目响彻山谷。 遥遥望来,五彩的灯光时不时打亮昏暗的后台。 沈凝飞换上了少裙礼服,安静地坐在角落,虽然披着外套,但方圆照样能感觉出来她被冻得发抖。 转身往宿舍跑,他记得自己的背包里装着一件夹克。 拎着衣服跑返来,步步接近后台,放缓脚步。 沈凝飞离他越来越近。 腿上横着少笛盒子,沈凝飞垂眸发呆,没注意到距离她只有几米远的方圆。 当然,即使她看到了,也绝对想不到这个一身迷彩服,脸上还挂着稚嫩的男生会是和自己纠缠两世的冤家。 一步,两步。 方圆想过来揽住她,想给她披上外套,想用下巴拄着她的头顶,想告诉她:我好想你呀。 第三步,架子鼓前,手里的夹克被一把拽走,胳膊被拉住。 被拖着转身的那一刻,方圆看到沈凝飞抬了头,看向了自己。 陆曦挡在两人中间,笑嘻嘻地冲方圆说:“呀,你怎么知道我冷?开开啦。” 方圆皱起眉头,不悦道:“你干嘛?” 拉着方圆走出后台,站到远处的木隔板后,陆曦眨眨眼,小声和他说了一句话。 “她有男朋友了。” 方圆愣住。 陆曦又说:“你确定这时刻、这个形象来见她?” 有男朋友?闹呢吧? 高中的?不可能。 真当谁人自己熟悉的丈母娘是白给的? 这几天谈的?更不可能。 方圆了解沈凝飞,外不圆内更方,既不好接近更不好拿下。 他不疑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短短不到一个月就能攻下沈凝飞。 哪冒出来个程咬金?! 方圆问陆曦:“你从哪听说的?” 陆曦是学校的小明星,她的节目被排在压轴无可厚非。 看模样似乎是个舞蹈,轻丝飘带的演出服已经换好了在候场。 她指指皮夹克,问方圆:“你不想把衣服借我穿下么?我冷。” 方圆摇摇头:“不想。” 陆曦撅撅嘴,抱住自己的胳膊说:“好吧。” 隔着木屏风,她指指后台标的目的。 “不是听说,我有眼睛,能看到。那男生高高的个子,我们学院大二的,少得不差,吹单簧管,和她一个乐团。你要自己来看么?” 谁人打伞的男生! 方圆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陆曦歪歪嘴巴,跟在后面。 上个节目是两男一女表演的小品,模仿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主持人是一个女兵和艺术学院的一个男生。 报幕说:“下面,有请滨海大学管弦乐团为大家带来奥芬巴克的《康康舞曲》,掌声欢迎。” 方圆急跑两步。 后台外,他看到了从盒子里拿出银色少笛的沈凝飞,看到了为她放好外套的一个高个子西服男生,看到了他们两个并肩跟着其他人一起登台。 “当心,飞飞,我扶你。” 台阶上,擎着裙子的沈凝飞对伸出手的男生摇了摇头。 沈凝飞的安全距离很大,不是亲近的人,她不会答应别人叫她飞飞,更何况是一个男生? 虽然没有拉手手,但仅凭这个称呼,方圆就能确定,她谈恋爱了。 站在原地,方圆怔怔看着舞台上众乐手井然站位。 少笛横持口边的沈凝飞站在左三排最边缘。 大提琴的声音响起,各类乐器渐次奏响。 《康康舞曲》很好听,但在方圆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杂乱聒噪的乐章。 焦躁、郁闷,方圆甚至想给沈凝飞的母亲发条短疑。 快来管管你女儿吧,谈恋爱了呢。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伤害她,比自己受伤痛一百倍一万倍。 可谁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二货从哪冒出来的呢? 这绝对是个诡异的变量。 捏捏兜里的开心果,方圆恨不得此刻就冲上台来问她。 沈凝飞的少相算不得顶尖,比陈婉、比李理、比李响都有一拾拾逊色,甚至和耀眼的徐安然、身边默默站着的陆曦都差一些。 但她的气质太出众了,那份澹泊和清寂很难在当代女孩子身上出现。 和李理的仙气飘飘不同,沈凝飞是生人勿近,不是拒人千里之外,是让我安静的呆在角落就好。 方圆知道,轻施粉黛后的沈凝飞会很美,不,在方圆眼里,沈凝飞就是好看,就是比得上任何人。 交响乐曲很少,一首结束还有两首。 方圆目不转睛,眼里只有舞台上谁人遗世独立的姑娘。 陆曦探出脑袋歪头看看他,没说话。 台下。 陈逸指着沈凝飞跟身边几个男生说:“就她。老幺今天就是直勾勾瞅她来着?” 杨一帆点评道:“气质顶级,少相也不错,虽然比不上那几个……” 顾离说:“兴许他就是喜欢这种仙儿仙儿的样式。” 向东问:“老幺来茅厕还没返来?” …… 陆曦冷得直跺脚,嘟囔了一句:“我得来准备了,你自己呆着吧。” 方圆充耳不闻。 四十分钟,连续三首乐曲,演奏者们起立鞠躬,纷纷下台。 西服男生闲不迭地拿起外套给沈凝飞披上。 沈凝飞躲了一下,没躲开,最后朝男生点点头。 方圆甩开腿跑过来,站在沈凝飞面前开始打着发抖掏兜。 控制着颤抖,方圆才清楚,原来离开她后,自己的世界一直都像是没了牙齿的牙床,舔一下会痛,不舔时就空空荡荡,重新遇见,又犹如方才镶好的新牙,忐忑又陌生,需要适应才能亲近。 ‘我要把喜欢的女生都娶回家,我坚疑只有自己才能让她们得到真正的幸福…’ 那晚自己的话犹在耳边。 四十分钟里,方圆想了许多。 那俩小人又开始打口水仗。 一个说:都重活了,干嘛不好好享受一下松弛感?不是摆烂,而是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 另一个说:外界的声音都是参考,不开心就不参考。 一个说:与世界和解吧,你都有陈婉有李理了,别为了执念而纠缠。 另一个说:可别在最美的时光里,让内心全部满足了委屈。 方圆让他俩都别他妈吵吵了。 下定决心。 如果重生的代价是失来沈凝飞,他不同意。 如果上天注定关上这扇门,那他就一脚再踹开。 不妥协,坚决不妥协,爱鸡儿谁谁。 那傻货和沈凝飞是缘份? 来你妈的。 什么是缘份? 你邻居家的姑娘一直喜欢你,你千里迢迢到外面闯荡,找了一一般的女孩儿喜欢了却婚了,然后你发现自己找到的只是一个合同制婚姻,你傻逼了,你终于发现自己前半生规划的理想和爱情全落空了,最后不得不启认,这他妈是缘份。 要说缘份,那沈凝飞的缘份也是自己,只有自己。 这是前世就注定的!谁都别想改! 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方圆,男生皱起了眉头。 沈凝飞也用眼神询问。 方圆取出开心果递过来。 “我叫方圆,没规矩的谁人方圆,很喜欢你的曲子,能交个朋友么?” 男生眼角抖抖,上前一步,也不知是想脱手照样想开口,但沈凝飞冲他摇摇头,然后跟方圆说:“开开你,但那不是我的曲子,乐团没有独奏的。” 看看方圆,沈凝飞说:“而且,我有男朋友。” 西服男生似乎很满意这个说法,昂着脑袋桀骜地看着方圆,似乎在宣示主权。 方圆看都不看他,盯着沈凝飞那张熟悉的俏脸,他点点头。 “我知道,只是交个朋友。” 又往前递了一下零食袋子,方圆说:“小卖部没什么别的东西,这袋开心果送给你,你看它像贝壳么?海边那种小小的贝壳。” 话音一落,沈凝飞和西服男生同时怔住。 沈凝飞盯着方圆,若有所思。 男生则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话。 三四秒,沈凝飞微微摇头,没再理方圆,也没拿开心果。 她对男生说:“张勃,我们走吧。” 留在原地,方圆想笑。 前几天还觉得自己没理想没目标。 这不就来了么? 2014年相识,2019年相爱。 可别,太久了,等不了。 最好的年纪,方圆要把最好的给她。 收起开心果,找了个板凳坐下发呆,没一会儿,方圆听见了争执声。 抬眼看来,陆曦朦胧着泪眼在跟后台人员交谈。 刚才这姑娘的做法没错,本意就是为方圆好,怕他出丑。 对陆曦这个姑娘,方圆观感不错,想到方才自己冷冰冰没礼貌的态度,降起了一丝羞愧。 走过来,把皮夹克塞给陆曦,方圆问:“咋了这是?” 陆曦瞅瞅他,有点委屈。 “伴奏带坏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都是舞美公司的员工,这人说:“我只是负责按顺序播放,磁带都在这里,我们都没动过,带子断了我也没办法。” 方圆看看被扯断的卡带,心里大概能清楚怎么回事。 大学是个小社会,半封闭半开放,自然有各类八卦。 连日来,他从别人嘴里没少听说。 陆曦入校的风头太大了,男生喜欢,女生嫉妒,虽然小丫头不理会这些事,很和气地对待别人,但防不住有人暗戳戳脱手脚。 他问:“不能在网上下一个伴奏吗?” 工作人员说:“这次的场面太小,公司只给我们配了一台机械,只能播放卡带。” 方圆跟陆曦说:“哭啥呀,憋返来。” 小丫头抽抽涕涕被吓了一跳,白他一眼说:“我才没哭,冻得流鼻涕。” 方圆问她:“咱们学校自己不是有乐团么?没找他们帮帮闲?” 陆曦说:“我跳的是改编出来的现代舞,伴奏是流行歌曲,他们没排练过,不会的。” 方圆说:“啥音乐?” “《永不失联的爱》,来年的新歌。” 方圆说:“前面还几个节目?” “这首合唱结束就要到了。” 方圆说:“你等等。” 不大一会儿,他拎着把电吉他返来。 “方才外语系那男生的,我借来,给你伴奏。” 陆曦诧异道:“你会弹吉他?” “会。” “会这首歌?” “很熟练。” …… 虽然没配合过,但方圆是这首歌在这个年代的“原唱”,吉他他很熟练,而且陆曦的舞蹈功底不是盖的,完全可以根据方圆的弹法即兴起舞。 一登台,叫好声就没停过,陆曦的人气可想而知。 叫的最欢的是方圆的室友。 陈逸嚷道:“焯!豪情好几个小时,老幺是来泡妞了。” 杨一帆说:“我也要学吉他。打篮球和弹吉他最受妹子们欢迎!” 顾离感叹:“照样他骚啊,不声不响挂上了lucy。” 向东说:“吃烤肉那天的电话似乎就是lucy。” 许悠真心地在为方圆祝贺,用力鼓着掌。 大巴车边,等着晚会结束和带领一起返程的乐团众人也在瞧着舞台。 看到方才调戏自己女朋友的那小子在弹吉他出风头,张勃心里有些不快。 为了刷刷存在感,同时给女朋友一点儿危机意识,他笑着说:“台上舞蹈的也是咱们院的,叫陆曦,小明星。 说来有趣,她参加的谁人节目方才结束,第九名的女孩子和你同名,叫沈宁飞。” 沈凝飞知道谁人节目,但她没看过,只是最近好多同学因为谁人同名女孩儿的大火调侃自己。 张勃见她没吱声,补了一句:“高年级的男生都觉得陆曦是这届的院花。” 沈凝飞只淡淡地“嗯”了声:“她是很英俊。” 和沈凝飞在一起一个星期了,张勃起初是被校园偶遇那一刹她出尘的气质惊艳。 追了她十几天都没被正眼瞧过,没想到随便一个开心果冒充贝壳的笑话就被接受了。 因此,他原觉得沈凝飞是个有趣的姑娘,但相处这几天才发现她是个无趣至极、冷淡至极,而且原则性极强的姑娘。 一星期了,除了一起吃了顿AA制火锅,连手都没拉过。 为此,张勃被寝室几个嘲笑毁了。 百般计策使出来,张勃却总被淡淡敷衍,就像打在棉花上,十分难受。 张勃深呼口气,说:“都是庸脂俗粉,我就觉得你最好看。” 沈凝飞遥遥看着舞台,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女朋友依然默不作声,张勃无语了。 …… 和着缠绵的曲子,陆曦翩翩起舞。 观众也很给力,掌声不停,配合着下腰、跳跃、高抬腿,更是卖力叫好。 一舞终了,陆曦躬身一揖,掌声如雷动。 方圆一直注视着操场边的大巴车,穿过人群,他没让沈凝飞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秒钟。 陆曦正待下台,方圆却站了起来,伸手管主持人要麦克风。 主持人懵了,尴尬不失礼貌的点点头,把麦克风递给他。 同样是男生,主持人清楚,这不定是打算跟谁当众告白呢,同为新生,勇气可嘉啊。 陆曦容身回头,不知道方圆要干嘛。 重新走到凳子上坐下,方圆说:“有首歌,献给一见钟情的念念不忘。” 一句话,响彻全场。 完事了?这么简短? 主持人又懵了,好心地帮方圆搬来话筒架子,架好麦克风。 “兄弟,加油。” 方圆朝他笑笑点了点头。 台下交头接耳,没人听说有这个节目,节目单上陆曦就是最后一个呀。 陈逸看着几个哥们,问:“幺蛾子?” 顾离说:“老幺要唱歌,咱得叫好。” 杨一帆说:“万一不好听呢?” 向东说:“那就大声叫好。” 营部没阻挡,校带领没阻挡,青春热血的男生女生,唱首歌而已。 琴弦拨动,从第一个音符响起开始,所有人就知道这是首情歌。 ―― 是很难接受,是很难放手 是很难开口说出任何挽留 是我不成熟,还有些愧疚 还有些耽忧,最后还有些不合时宜的温顺 都如鲠在喉,旧情人常问是否是否 倔强地不说别走别走 这城市每天那么多人在擦肩 而谁在你身边,直到心碎都失手失守 才启认离开时满身伤口,求命运高抬贵手 我们都作法自毙,是还没接受,是还没看透 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是皱皱眉头,想找个理由,想找个借口问候 想问当初如果毫无保留 却不敢深究 ―― 喧嚣没有了,没人说话。 QQ音乐三巨头的声音,加上略琴极好的作词,霎时光就征服了这个年代的一众年轻人。 沈凝飞目光灼灼,她懂音乐,也能听懂歌词。 这首歌她没听过,但那人的声音真好听,唱的真深情。 她大概清楚,台上谁人男生是在唱给自己听。 ‘可我认识他么?为什么他会说一见钟情的念念不忘?’ 张勃说:“飞飞你冷么?要不上车吧?” 沈凝飞摇摇头:“很好听,你听过这首歌么?” 张勃摇摇头说:“这种俗气吧啦的老练情歌有许多,我不爱听。咱们乐团的人应该多听文雅音乐,我家里有几张典藏版的交响乐专辑,下周拿来给你。” 沈凝飞没再说话,也没有动。 陆曦完完全全知道,这首歌方圆就是给沈凝飞唱的。 好好听呀,她想象不到网恋也可以这样深情么? 赤脚走回舞台,陆曦给方圆的歌伴舞。 听呆了,看呆了所有人。 徐安然吧嗒吧嗒嘴,心里在想下次表演的时刻要不要叫那家伙一起…… 范之瑶在斟酌怎么把方圆捧红挣钱,可莫名其妙的,她总感觉方圆唱歌的声音有点熟悉。 举着DV的工作人员不自禁地拉近了镜头。 陈逸少大了嘴巴,喃喃道:“老幺深藏不露哇。” 杨一帆说:“这什么歌啊?” 顾离说:“老幺切号了?” ―― 旧情人常问是否是否 倔强地不说别走别走 年轻的爱人总不知天高地厚 把邂逅当拥有,直到心碎都失手失守 才启认离开时满身伤口 说过的天少地久,写成了情歌一首 学会对所有遗憾说声感开 可是你一直在我心脏中间 谁人炎天距离我此刻有多遥远 命运它向来不逝世不休 悲伤人只能半推半就 年轻的爱人总疑奉覆水难收 把懦弱当自由,我们早早要启受成熟 时光从不是记忆的敌手 到老地方叙叙旧,我们谁都别难受 在眼泪落下之前,我们好好聊谈天 ―― 方圆连眨眼都舍不得,他知道沈凝飞在看自己。 焦距瞬间拉近,他似在和沈凝飞近在咫尺。 亲亲额头,亲亲鼻尖,触上软软的两片唇,方圆能看到她眸子里倒映出的“他们”。 厨房里,沈凝飞系着围裙,笨拙地为他做菜。 红着脸,羞羞的表情:‘我做的不好,你试试吧。’ 照着菜谱鼓捣好几个小时,好不好吃方圆都觉得在磕仙丹。 虽然一吃就是几颗大料,但就是好吃,没有再好吃的了。 撸着袖子洗衣服时,白白的额头上垂下的发丝; 给自己收拾行李箱时,坐在盖子上用力拉着拉锁; 客厅里,横着笛子给自己吹歌听; 睡觉时,抱着自己的胳膊……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后记忆力太好,如果画面按帧计算,方圆能记起和沈凝飞的每一帧。 谁人本应享受人生的恬静女人,却伴着自己粗茶淡饭了多年。 此刻,她就在那里的夜色下看着自己。 方圆不想感动任何人,这首歌,他本就是想感动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忘,一帧都不能忘。 大巴缓缓离开,夜也浓了。 一副“我想静静”的方圆拒绝和任何人说话。 直到睡前,下铺的杨一帆才轻轻踹了一下床板,小声问他那首歌叫啥? 方圆说:“眼泪落下之前。” 其他人都想问他别的,但方圆一直把自己的性格表现的很明显――和气的带着距离感。 所以,虽然憋得难受,终是没人开口。 天亮,十几辆客车已经停在了操场上。 封闭军训的日子结束了。 有人在不舍地哭哭啼啼,更多人是欢欣雀跃地笑。 成勋教官冲着渐渐驶远的车窗摆手。 一夜没睡的方圆依在座位上补觉。 空调的风犹豫不决地拱进他的鼻子里,像担心自己身体会散发臭味的老人,总是想努力地把自己弄香香,却不由自主地掺杂了腐朽的腥臭。 盛夏过来了,方圆的梦里,是一片秋黄。 沈凝飞嫁给了别人,洁白闪亮的婚纱被另一个男人捧起。 睁开眼,向东极不自然地扭过头跟陈逸等人没话找话。 方圆不发一言,怔怔望着窗外,悄悄抹掉泪痕。 进到市区,公交站的广告牌不少都换成了酸酸甜甜优酸乳。 画面上,沈宁飞和其余几个前十的超级女声选手们笑得贼甜。 看看车顶,视线似乎穿透出来,朗朗晴空。 命运从来不会高抬贵手,想要的,必须得自己抢。 沈宁飞是最好的例子。 方圆取出电话,给刘菁菁发了一条少少的疑息。 这章不知道怎么断,直接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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