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 二神夜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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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到了恭桶处，也没拉出什么脏东西来，只是一劲的放屁。 什么酸屁辣屁洋葱屁，一股脑的放出来，真是臭不可闻。 这屁乃是“上炁不通通下炁”，肚子里既然有墨水文章炁，自然要将原本的那些酸臭腐儒炁给排出来。 许父一边放屁，一边文思冲脑，灵感如尿崩如闪电，拉屎似射箭。 顾不得臭屁了，张口就要吟诗作对，结果一股臭味又给他把文章诗词歌赋，都给憋返来了。 然后许父就开始打嗝了。 一打嗝就放屁，一放屁就打嗝。 等着许父出来的时刻，全府上下都来围观这件奇事。 许母都从佛堂里出来了，看着许父这模样，不由有些想笑，又有些担心：“要不要把李大夫请过来看看。” 许父一脸青绿：“这像什么话？你们还不各自干各自的活来？围着我做什么？” 好在许家的风水运转，将这些酸腐气散了来，不至于滞留，否则寻常人闻上一口，立马就要：“之乎者也。” 许父又有些恳求的看着许甲：“这有什么办法没有？” 许甲摇摇头，艰难忍着笑：“这想必是传说中的，易经洗髓，脱胎换骨，屁放完了，肚子里的酸臭炁，就是“只留清气满乾坤”了。 许父点点头：“怪不得，我方才直接文思泉涌。” 许甲吩咐道：“酝酿个三天三夜，只看书，先别写文章，憋一憋，别泄了炁，就消化洁净了。” “对了，注意别看那些穷酸考试文章，多看看县令送你的那本文集。” “好，听你的，这一百两银子花的的确值得，待会我叫你娘拿钱给你。” 又问道：“你拿钱来做什么？” 许甲表明道：“分成五份，二十两银子，在五个村庄都建一个小土地庙，这还需要父亲你出面。” “我出面？”许父道：“我可不做这个，难道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么？” 许甲笑道：“爹，这是在给你造势啊，你考上举人，我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你如果带头提议建设土地庙，各村的村民就会知晓你的名声贤达，将来依靠田产，逃避赋税，就会斟酌你啊！” “再者，这土地庙是父亲出的钱，往后就在村中有话语权，您又是读书人，将来村民评事评理，不就指望着您吗？虽然麻烦，但储蓄积累乡里名望极为快速。” “便是建庙的由头，我都给伱想好了，就说为我祈福，说我之前生了病，此刻好了，于是想要做一座功德，捐寺庙不如建新庙……” 许父喝道：“你倒是伶牙俐齿，这和拿神神鬼鬼借机发财的神婆巫师有什么区别？” 许甲没想到吃了墨丹，许父一腔正气发生发火起来。 “要我说，建土地庙，不如建个私塾。”许父道：“建十座小庙，不如变成一座大庙，庙前供奉土地，庙后请個老童生，负责教书启受，也别别的地方了，就我们老许家祖屋那里就可以这么做。” 许甲眼睛一亮：诸狐狸也能幻化成小童子，入学来，是个好办法！
许甲连连点头：“老爹你这办法，一举多得啊，还肥水不流外人田，果然跟之前不一样了，已经有些人情练达即文章了。” 许父抬起鼻孔看人，奈何放屁咚咚咚，一点都装不了。 许父道：“这钱咱们也不能全出，只起个头，比如说一百两，咱们出个八十两，既然要我出面，我就亲自回族里找几个族老族正说一说，如果真考上举人，将来还能扩建祠堂，立下举人牌匾，这又是一桩，纳田入名下，也是要先紧着纳我们许家人的田，再就是你娘亲娘家那里。” 许父答应做此事，他出面处事，想必不难做成。 只是要建庙需要县衙批准，不过土地庙一般是没什么阻挠，只要不越“制”，就没人来说。 “捐建个小庙也好。”许母道：“给及第压一压，积一积功德。” 许甲见目的达成，也不多管，只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给爹你了，我相疑你！” 许父还在咚咚咚，噗噗噗，还要摸胡子自得，结果又打起嗝来。 只好生闷气似的回到书房来。 “及第啊，你爹这是吃坏肚子了吧，真不要找个大夫？” “人老了就是这样。”许甲笑道：“不用管他。” 许母厌弃的道：“还好我们早就分房睡了。” 接着又问起许甲几个佛法上的问题，许甲一一解答了，这才往着房间中来休息了。 等着入夜渐渐凉爽，月色如华，青田坝上，四只鬼轿夫，抗起一顶青顶纸扎轿子就起身，鬼轿夫前面，又有两个抗着“牌子”的鬼仆从，上面写着“土地巡境”“鸡犬勿惊”八个字。 这正是青田坝土地的仪仗，而青田坝近金沙溪中，一只脸盆大的草龟也爬上了岸，一条手臂少的大泥鳅则在水中吐着泡泡，似乎在告别。 这大草龟爬过一颗石头后，就幻化成了一个中年须眉，面白无须，身上穿着皂衣，佝偻着背，正是金沙溪水府府丞，他背着手，便往着许府而来。 许甲这时刻已经进入了蛰眠，归绫高入梦而来，化作的童子十分可爱，提醒着许甲：“许恩公，今夜我祖父要来拜访您。” 许甲好奇：“你祖父岂不是老黑龟了？” “应该是吧，在金沙溪我是没见过比祖父更年少的同族了。” 许甲乃从蛰眠中醒来，穿起外衣，行至于后门，果然听到了一声敲门。 这才将后门打开，结果正好两波人，一者是个佝偻中年人，一者是顶轿子，轿子中出来一个矮小老头。 两人互相谦让：“府丞请！”“土地先请！” 见着许甲开门，两人又一起笑着进屋子里了。 许宅非请勿入，这些神祇也不例外。 青田坝土地率先道：“听闻公子逝世而复生又通酆都地府之事，城隍老爷派夜游神问起，刚好公子昨日投来告册，因此夜中来访，还请见谅。” 归虽寿则道：“小老儿却是来开恩公救起孙儿性命，不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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