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两天后，见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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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烨打了个响指，玻璃墙上顿时浮起了一层幽光，迅速分解着其上的血迹。 看着惊魂未定的赵央，成名烨道：“小央，不要惊奇。这样的场景，在之后你会见的越来越多的……要尽快适应哦。” 赵央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静谧下来：“好……我知道了。” 能看的出来，赵央的确被吓得够呛，平日里身为天才的那点子矜持也有点把持不住了，这会眼神中的惊魂未定尚还没有消退。 半响，他才弱弱开口道：“谁人……老师，刚才那些，都是假的？” 可是也太真实了吧，那种溅一墙血的场景……恐惧如斯。 “当然不是。”成名烨穿好大褂，拍了拍胸口，“刚才，我可是确的确实地逝世了一次。” 赵央：“……” “禁卡师嘛，当然就要有点禁卡师的保命手段。”成名烨一笑，“放心，你的师父没那么容易被杀洁净。” “好……我知道了。” 赵央心情复杂。 什么叫不容易被“杀洁净”？ 哪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师父你属蟑螂的吗！ 这时刻，于苍看向成名烨：“所以你这么做……和‘与禁卡和气相处’有什么关系？” 直接冲出去，成为禁卡的使用者再被其反噬，这相处过程怎么看都称不上“和气”吧？ “和气相处？”成名烨稍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不是单纯地为了吓你们呢？” 于苍虚着眼看着成名烨，没说话。 “好吧好吧，真无趣。”成名烨切了声。 他整顿好衣服，举步越过两人，来到了玻璃墙之前。 此时，血迹已经清理完毕，玻璃变得比之前还要洁净、透明了。里面的黑雾缓缓涌动，其中的红光有规律地张弛，仿佛在呼吸。 比起之前，明显少了几分暴戾。 “瞧，这小家伙安静不少了。”成名烨道，“禁卡普遍拥有‘伪人格障碍’，都会存在某种‘开关’，只要触碰，就会暴走。而眼前的这只怨群，‘开关’就是使用者询问自己‘该不该杀’。 “按照那位禁卡师原本的设想，这张禁卡攻防一体，只要怨魂一直认为自己不该杀，那么就会拥有耐久不俗的护盾，但很可惜，不完整的禁卡制作典礼和他蹩脚的三流剧本，让怨群的这个机制出了点小bug。 “当使用者将怨群的目标指向别人时，这张禁卡还能稍微受控制一点，但一旦目标是使用者自己，那么就一定会被全体杀——甚至，哪怕不是使用者询问，随便一个路人只要在心底发出相似的疑问，都会被怨群响应，从而失控。” 成名稍稍一顿，然后才道：“假设一直放任其怨念储蓄积累的话，那么这个bug还会进一步恶化，守旧估计，最后怨群会化作一个笼罩数千米的浓雾，其中的怨念会对身处其中的目标施加心理诱导，让他们不自觉地回忆起生平做过的负心事，并且加重自我审判。 “说不定，有人只不过是小时刻随手将一件垃圾扔在了地上，都会被怨群影响在心中发生‘我是否该逝世’的疑问，从而触发怨群的攻击。 “而想要缓解怨群的怨念嘛……除了用一些图腾手段之外，那就只有定期找个‘使用者’，有意触发伪人格障碍，给他杀一杀了。” 于苍眉头一扬，他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啊……按照你这么说，那么怨群杀人越来越多，怨念也该越来越强才对，怎么会缓解？” “这个嘛……两个原因。”成名烨一笑，“首先，我是作为‘使用者’被它杀掉的，禁卡在将使用者反噬掉后，都会进入一段时光的迷茫期，这个时刻反而会稳定下来。” 于苍眨了眨眼。 啊？迷茫期？ 贤者形式是吧。 “其次嘛……我与其他人不一样。我从来没做过‘负心事’。”成名烨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几分，他回过头，目光落在于苍身上，“怨群杀人得到的怨念，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被他杀逝世的人的自我审判，我成名烨行事向来坦荡，哪里来的怨念让他吸收？” 于苍沉默。 好好好。 小时刻那样捉弄自己一个小孩子，你竟然……不，你果然没有什么愧疚之情吗！ 果然，自己照样尽量远离这个男人的好。 于苍算是听清楚了，成名烨这家伙就是个顶级乐子人。 他身为收治局的禁卡师，身上没点血腥于苍是不疑的，但即使如此，心中也毫无愧疚……按理来说，就算心理素质强大，在第一次接触禁卡这种东西的时刻，也得留下点心理阴影吧？ 结果，完全没有！ 成名烨没有注意到于苍古怪的表情，而是继续道：“禁卡的反噬暴走是无法被彻底禁止的，这张怨群能存在七百年，是重重巧合叠加在一起的成果，其他禁卡很难做到。 “我今天要教伱们的就是——关于禁卡的反噬，堵不如疏，有的时刻，照样要让禁卡适当反噬宣泄一下，才能更好地和气相处。”成名烨的目光无意中瞥了另一个房间一眼。 棋儿就呆在谁人房间里。 在开始授课之前，成名烨就将棋儿转移到另一个房间来了——里面有许多玩具，温度也很合适，可以随便玩。 虽然他心中很希望看到棋儿在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之下会发生什么反应，会不会碰巧激活出她的伪人格障碍开关……但他知道，真要是那么做了，于苍肯定得发疯，所以照样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有让棋儿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成名烨啧了一声，然后继续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让禁卡清楚，谁才是老迈。” 赵央连闲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而成名烨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自己来悟——等你有了自己的禁卡，亲身体验一次反噬，你就清楚了。” 赵央：“……” “好了，接下来，处理数据。”成名烨道，“禁卡反噬之后的数据很重要，小央，过来看。” “哦哦……好！”赵央连闲应下。 成名烨坐到了电脑前，于苍和赵央则是站在他的身后。 看着电脑之上滚动的数据，于苍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之前还没发现，但是此刻看着……禁卡的这种伪人格障碍，怎么和荒兽这么像呢？ 荒兽的特点就是，虽然可以拥有智慧，甚至可以构成聚落、帝国，但是却始终要被无法抑制的愿望所安排，杀戮欲、贪欲、争斗欲、食欲……各类愿望混杂在一起，便会构成一幅杂沓恐惧的地狱图景。
要是对比之后就能发现，荒兽的“愿望”，不就正是禁卡的“开关”吗？平时好好的，一遇到事情就暴走起来了。 这其中……莫非有着某种关系？照样说只是单纯的相似？ 其实从俞夫人的“亡夫”就能看出来，禁卡和荒压根不是一种东西，就算是在禁卡之中，“荒人”都非常少见。 但是如此相似，便难免会让人多想。 就像……拉曾经猜测过，识虫也是模仿荒所诞生的一样，说禁绝，禁卡和荒之间，也有着相似的关系呢？ 不过假设禁卡真是参考荒所诞生的，时光倒是对不上了。 最初的禁卡可以追溯到炎皇图腾时期，那会还没荒呢。 但于苍总有种感觉，这里面应该的确有什么联系，只不过是被自己忽略了。 成名烨处理数据的速度越来越快，于苍也只能暂时收起了心绪，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成名烨或许注意到了于苍稍微有点走神，但他没在意——毕竟他已经默认，于苍是有点基础的，所以主要的教导目标照样赵央。 时光就在成名烨一边处理数据一边讲解的过程中，悄然流逝。 期间，他又出去试验场，如法炮制地帮怨群进行了两次“反噬”。 这几次，倒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血腥了——这也证实，第一次那鲜血喷洒的场景，的确是成名烨有意的。 不过，就算场面和气了许多，赵央的心里照样忍不住地发毛。 自己以后……也要这么玩吗？ 救命，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在怨群的能力放大下毫无负心事啊……而且也没有成名烨这么难杀啊！ 他此刻总感觉，成名烨已经不算人了，简直就是怪物！ “好了。”成名烨活动了一下肩颈，“今天先到这里……返来之后，晚上可不要做噩梦哦。” 赵央：“……” “嗯，还有一件事。”成名烨坐着椅子，转过身，“两天之后——小央，做好准备，两天之后，你来亲手制作一张魂卡。” 赵央的瞳孔猛地一缩：“……我？” “当然。” 看着成名烨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赵央只觉得心跳速度直接快了几拍，呼吸也短促了起来。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毕竟成名烨的笔记里提到过，禁卡，只能以人为素材，不能是荒兽，也不能是灵兽！ 也就是说，他，赵央，在两天之后……要杀人！ 这个词汇，离赵央这样从小便在象牙塔里少大的人来说，太遥远了。 假设他是魂卡师那还好些，起码应该也杀过荒兽，心里能有一点建设，但他只是一个制卡师啊，连鸡都没杀过！ 顶多制卡的时刻用到过某些荒兽血液，但是也不多。 所以，这两个字一出，直接让赵央的心里复杂了起来，告急、失措……甚至有些兴奋。 成名烨的眼神饶有兴趣：“既然来到了这里，总不会这点心理建设都没有吧？” “不不……我……我知道。”赵央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掌心全是汗，“那，我能问一下，我两天之后要……那时的……额，那时的素材，该用什么？” “你可以自己选。”成名烨道，“选项有签了协议的逝世刑犯，当然……大部分材料，都是局里出了意外的特派人员，和被抓起来的‘禁卡师’。” 赵央愣了愣：“禁卡师？” “没错，他们常年和禁卡打交道，算是相当合适的素材了，而且这群人渣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既然以制作禁卡为荣，那逝世在制作禁卡的过程中，想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成名烨笑了笑，“也算是为禁卡系统化做出一点贡献吧。” 赵央点头，但心里照样有些没底：“可是我还什么都不会……” 就看过了笔记，一点经验都没有，上来就实操吗？这步子会不会太大了些？ “没关系，还有两天时光呢，足够你学会了。”成名烨似笑非笑，“小央，别忘了，你可是天才呢。” 赵央：“……” “况且，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次只是练手，就算失误了也没关系。” “啊……？” “你真正的本命禁卡，要等我逝世后才能拥有。” “……” “用不着惊奇。”成名烨站起身，“这是收治局的规矩——门生会在老师逝世后，将老师做成禁卡——别这么看我，我老师他比我还难杀，硬活了这么久，我也没办法。” “可是这样的话。”赵央看了看于苍，欲言又止。 不是，抛开别的不谈，您可是有两位门生呢。 这咋分？ 额……是不是不该这么想。 于苍也面色古怪：“别吧，成名烨，你别来这套……让我用你身体做魂卡，我是有点恶心的。” “放心，没你的份。”成名烨拍了拍于苍的肩膀，“包括两天之后的禁卡制作，也不包括你。” 听到这，于苍却是一愣：“为什么？” 刚才成名烨说那些话，属实是把他也给整告急了。 不恶作剧，他也没见过血……荒兽不算。 结果他在这告急了半天，你告诉我没自己的份？搞什么。 而成名烨却笑了笑，道：“老侄，你早早要见血的，但不能在这里——在收治局见了血，就走不出来了。所以，老老实实学点东西，到时光后麻溜滚开，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了。” 于苍：“……” “行了，走吧。”成名烨挥了挥手，“小央，你留一下。” 于苍神色复杂地看了成名烨一眼，但最终照样没说什么，只是来一边的小屋子里带上棋儿，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实行室中陷入了安静。 成名烨坐回到椅子上，少焉之后，才道：“有没有觉得不公平。” “……没有。”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嗯，是于苍吧。”赵央道，“他进了收治局还能出来，我就得呆一辈子。” “说说吧，怎么想的。” “很简单。”赵央理所当然道，“他比我强，理应有这种待遇。” “……你小子。”成名烨不由得忍俊，“吃了这么多打击，还这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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