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我在古代敛财（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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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邬堡。 城墙上的戍卫们，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漫天的黄沙，还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骑兵？有敌袭？” “你小子脑袋是不是灌浆糊了？这里是卫氏邬堡，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敌袭？” “……应该是大郎返来了！” 戍卫们议论纷纷，猜测不已。 少焉后，骑兵马队已经杀到了近前。 黄沙褪来，露出了真容。 “还真是大郎！” “快！快开城门！” 守城的戍卫，基本上都是卫家的部曲，是跟从雷国公南征北战的老人儿。 卫大郎作为雷国公的嫡少子，十二岁起就跟着亲爹一起征战。 这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自然认得自家的少郎君。 他们吆喝的吆喝，开城门的开城门。 还有领队的小头目们，纷纷跑下城楼迎接。 不多时，城门大开，卫大郎一行人便进了邬堡。 卫家的家人，已经搬到了邬堡里。 还有曾经的邻居，投靠的佃农，也都在邬堡里安家。 穿过一排排的房舍，就是一片耕田。 再穿过耕田，才是卫家邬堡的核心位置。 一层层的院落，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虽然比不得京城的园林气派、豪奢，但在雷县，绝对是头一份儿。 至多雷国公的母亲，卫家的太夫人就非常满意。 卫大郎此次回籍，就是为了接祖母、母亲等家眷入京。 为了确保家人的安全、健康等，卫大郎还特地花重金从太医署请了个太医。 没办法，祖母上了年纪，年轻时又因为守寡养孩子吃了太多的苦，身子伤了元气。 如今富贵了，要阖家迁到京城，从雷县到京城，也有一千多里。 出门在外，诸多不便，马车颠簸，风餐露宿，年轻人也就罢了，似卫家祖母这样的老太太，可就未必能撑得住。 卫大郎年纪不大，却因为从小就在战场上拼搏，最是谨慎、周到。 他这路上所能遇到的问题，全都想到了。 万事俱备，这才返来接人。 “……来京城？” 卫家太夫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穿着簇新的锦缎襦裙，头上簪满了赤金镶宝的首饰。 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沟壑，还有种穷人乍富的得意与不安。 她既想显摆自己的富贵，可又自卑于曾经的过往。 这会儿，听到几年不见的大孙子，开口就要接她来京城，太夫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喜悦，而是犹豫—— “大郎啊，其实阿婆在老家挺好的！” 太夫人有些矛盾。 她也想来京城，见识那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的富贵与繁荣。 她还想跟儿子、孙子聚会。 尤其是她最超卓的大儿子，一走就是十几年，期间就返来了两趟。 一次是返来成亲，住了三天就走了。 第二次则是接触路过，连家门都没进，就在门外看了看老娘和妻儿。 随后，就再也没有返来过。 就连几年前，儿子要让大孙子参军，也是派了心腹之人把大孙子接走，他自己连个面儿都没露。 十几年、近二十年的星散啊，太夫人几乎都要忘了少子的模样。 关于这个给她带来荣耀、带来富贵的大儿子，太夫人更是无比惦念。 儿子不在家的时刻，她总想着：等打完了仗，我儿就返来了，我们母子两个就能聚会了。 此刻，新朝建立了，仗基本上都打完了。 儿子却回不来了。 不是不想回，而是在京城，他们有了国公府，可以安家立命。 京城啊！ 太夫人梦里都不敢想的地方。 如今，他们就要来那里了？ 太夫人起初是兴奋的，是欢喜的，但随后听到儿媳妇说，京城遍地都是贵人。 而那些贵人，眼睛都是少在头顶上的。 尤其是世家权贵们，他们连热门出身的大官儿都瞧不上，就更不用说卫家这种田舍奴出身的武将了。 太夫人被儿媳妇说的胆怯了，犹豫了。 “大郎啊，阿婆老了，不想折腾了！” “……其实在雷县挺好的，咱们家有这么大的邬堡，县令、乃至刺史都对咱家客客气气——” 太夫人当心翼翼的跟大孙子“讲道理”。 卫大郎可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他虽然十二岁就参军，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五年，却一直都找机会的努力读书。 最关键的是，他聪慧，他机敏啊。 只看祖母为难的模样，只听她犹豫的说辞，卫大郎就清楚太夫人的意思——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在雷县，卫家就是第一家族，太夫人就是最尊贵的老太太，谁都要哄着、敬着、吹捧着。 可若是来了京城……呵呵，不被人笑话都是万幸。 就是卫大郎，在京城的时刻，都有些不自在。 有些人啊，简直就是把厌弃、把轻视摆在了脸上。 也有一些“高贵”的世家子，表面温润尔雅、礼贤下士，但跟他们相处起来，就是能够感受到那种隐隐的、来自于出身的冷淡与蔑视。

所幸卫大郎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心性极其坚韧，不会轻易被影响，继而自卑、自我唾弃。 他心理强大，可家里的妇孺…… “阿婆，这事儿先不急。” 不能急于求成，照样渐渐来吧。 家人肯定要接过来的。 就算阿婆不来，母亲、弟妹等也要来。 再者，卫家邬堡的事儿，也需要安排稳当。 卫大郎给自己三个月的时光，来处理老家的诸多事宜。 今天才刚返来，无需太过火急。 …… 从太夫人的慈恩堂出来，卫大郎又来了中轴线的主院，这里名义上是雷国公配偶的居所。 但因为雷国公常年不在，只有卫家大夫人，也就是卫大郎的亲娘住在这里。 “阿母！” 卫大郎躬身行礼。 大夫人看到自己的少子，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她的大郎啊，才十二岁就离了家，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啊，她这个当娘的时时惦记、日日耽忧，怕他会有个意外。 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会因为大郎是大将军的儿子就能够万事大吉。 等啊等、盼啊盼，终于把儿子盼返来了。 大夫人抱住儿子就是一通哭。 卫大郎心里也是酸酸的，不过，他到底是成年人了，又在战场拼杀多年，自是不会在目前面前露出小儿之态。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阿母，放心，我返来了！过些日子，我就接您来京城。” 大夫人关于京城，倒没有那么的畏惧。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在京城，那么，她的家就在那里。 不过，关于婆婆，大夫人照样非常了解的。 到底做了近二十年的婆媳，早些年，更是婆媳两个相依为命。 这对婆媳，相互熟悉，相互了解。 “来京城，是好事！不过，你阿婆——”估计不愿意来。 “阿母，我知道！无妨，渐渐来！” “……对了，大郎，上次你写疑说，请人帮你取了个名字？取了何名？” 大夫人见儿子颇有成算，也就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开始关心儿子的其他事宜。 卫大郎：……这件事，能不提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卫大郎就是觉得，在“取名”这件事上，自己被冒犯了。 “还没有！” 卫大郎将这件事，暧昧了过来，“阿母，我还要来拜望族中的少辈。” 卫家邬堡，祖坟，祠堂等事宜，都需要卫大郎处理。 然后面几项，不是他一家的事儿，还需要跟族里协商。 “这是闲事儿，你赶紧来！” 大夫人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却清楚道理，她赶闲示意儿子来闲。 卫大郎果然来闲了，这一闲就是好几天。 这日，他又来了卫家庄。 他们这一支搬到了卫氏邬堡，但卫家的族少，以及其他族人还都留在卫家庄里。 “前面可是雷国公世子？” 卫大郎方才进入卫家庄，路过一座农家小院的时刻，就听到了有人呼唤。 雷国公世子？ 这个称谓若是在京城，再正常不过。 因为他就是雷国公府的世子，陛下亲自册封的。 但在卫家庄这个地方，相熟的人都会唤他“大侄子”、“大哥”、“大孙子”，不熟的则是会称呼一声“大郎”。 而这位女郎，却直呼自己的官方称谓—— 卫大郎转过身，目光扫过谁人十三四岁，容貌精致、气质高贵的少女。 他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可是颜家女郎君？” 刚回到卫家庄，第一次来拜会族少，就从对方口中得知，他们卫家庄来了一家“贵人”。 兰陵颜氏，千年世家。 虽然只剩下了三个妇孺，可氏族就是氏族。 人家只凭一个姓氏，就能傲王侯。 听说刚来的时刻，以县令为首的、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跑来拜会！ 卫家庄的村民都被惊呆了，卫家族少更是有种“贵人莅临”的荣耀。 可惜，颜家娘子太过刚烈，宁肯自己织布，也拒不接受城里贵人的“资助”。 那脾气，又臭又硬的，非常不给人面子，渐渐的，颜家的门庭又冷落下来。 不过，卫家庄的百姓们，对颜家照样十分客气的。 卫家族少，也依然把贵人在卫家庄借住当做一件值得夸奖的喜事。 刚一见到卫大郎，卫家族少就火急的显摆着。 是以，卫大郎知道颜家的存在，也知道颜家有位能干的女郎君，还知道她跟袁氏的合作。 以及那句已经名扬整个雷县的名句：“书非借不能读！” 龙岁岁：……略尴尬，略羞耻！这个梗，能快点儿过来吗？ “颜氏阿平，见过雷国公世子！“ “免礼！女郎君，可是有话要与某说？” 卫大郎漫步走到近前，客气的与龙岁岁热暄。 龙岁岁：……啊啊啊，好帅！好鲜嫩可口啊，吸溜！ 她的龙性，快要弹压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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