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终章(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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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元城外。
沙飞卷似幕,月暗夜疑城。
当毫无征兆的大爆炸自乾回军阵后方而起,一声又一声的向着前军逼近。
当碎尸被沉没在冲天而起的火舌之中,一浪又一浪的倾碾着无数如蝼蚁般的生命。
当远在大回皇宫之中那块最重要的命牌突然崩裂,楚先平的打算在此刻走完最后一步。
当这一切发生时,七十万乾回大军终于崩溃了......
“啊!
”
“逃啊!
”
“快逃啊!
”
“好、好汉饶命!”
“我不想逝世!不想逝世啊!”
“......”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各类杂沓的声音就如同瘟疫一样快速蔓延至整个战场,绣着“乾”、“回”二字的牙旗一面面倒下,紧接着就被拥挤的人群踩在脚底。
拾盔弃甲,兵败如山倒。
任凭军中士官再怎么大叫小叫,一旦溃逃之势构成,那这一切就再无可挽回。
此时若是从高空俯瞰下来,那乾回大军便犹如一股股顺卷的黑浪,疯狂且不顾一切的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最终消散在夜幕的边际。
当然了,有机会逃跑的照样少数。
对大多数人而言,在前有敌军、后有“地火”的处境之中,能做的便只有弃刀投降。
“铛啷铛啷!”
不计其数的少刀少戈坠地,一片又一片士卒满脸恐惧的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前一秒照样敌人的宁蜀将士绕过他们。
更有甚者还会举刀砍下身旁同伴的头颅来做自己“投诚”的投名状,亦或是从怀中摸出一些散碎银两来买自己的命。
胆怯、恐惧、绝望、背叛......
此时此刻,各类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这一方小小的战场之中,道德和人道的底线也越发虚无缥缈。
对乾回兵士来说,为了活下来,什么骨气、尊严、家国,所有的这些都早已被抛之脑后。
而对宁蜀兵士而言,为了军功,为了泄愤,他们其实也没有好上太多。
“噗嗤噗嗤!”
刀影茫茫,人头纷纷落地。
面对着无数已不再抵抗的敌人,宁蜀士卒此时在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趁着军官下达军令之前,尽可能多的杀人。
俘虏不计军功,但人头却算。
因此,此刻他们眼前所见的根本不是“人”,而只是那通往功名顶端的一级级阶梯......
这种毫无抵抗的屠戮,比刚才的恶战更令人感到畏惧。
人不再是人,命不再是命。
当正与邪、善与恶、对与错、黑与白的界限在这夜色中逐渐变得模湖,那这方战场便也就成为了一座修罗场,所剩的只有人道之中最本能的愿望。
从这个角度而言,战争或许原本就没有正邪之分。
又或者说,胜者永远都会是“正义”的一方。
......
“少天!”
战场北侧,当梁振冲到魏少天身边时,那两个馗龙之人已经逃离此处很远了。
当大军初露溃迹之时,他们便绝不犹豫的选择了逃跑。
而魏少天也没有来追,只是收起尚未施展的挑月剑势,然后立于空中默默的看着脚下所发生的一切。
说实话,乾回大军的突然溃败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方才那番骇人的大爆炸换谁也顶不住。
但另一方面,这无疑也是在众人的预料之外。
因为在爆炸开始之前,没人会想到场面地步竟能变成这幅样子。
“少天,这、这都是你安排的?”
身边,梁振又一次看向远处仍在滚滚燃烧的烈焰,语气之中并无获胜的喜悦,反倒有些心有余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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