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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你这算盘打了几天,打老娘头上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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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夜谈。 三人围坐。 柳高降左看看沈哥,右看看吕不闲,只觉安稳。 “吕佥事,沈哥,你俩先聊……” 诶? 他居然敢走? 吕不闲不想提醒,沈青云闲道:“柳兄,咱说说话就成,不用准备什么。” “哈哈,都自个儿家,客气啥?” “就是自个儿家,才要随便些嘛。” “呃,沈哥误会了,我本就没打算准备啥,”柳高降笑嘻嘻道,“就是来看看月月。” 哦~~~ 原来是这种客气,是我太拿自己当外人了。 沈青云摸摸鼻子。 小沈,且看我送他一程!吕不闲笑道:“尽管来,我俩先聊。” “好嘞,我来来就回。” 目送英雄风萧萧,二人忘了要谈啥。 “小沈。” “吕哥?” “这你救得过来?” “哎,能救一次是一次……柳兄赤子之心,”沈青云想了想道,“吕哥没发现,柳兄这几日成少了不少。” 那是因为试守的缘故! 见沈青云双眼放光,为自家柳兄的进步而欣慰,吕不闲也没提这嘴,问道:“你和白都督有过节?” “吕哥这玩笑……”沈青云苦道,“名字之前仿佛听过,朝会头次碰头。” “有没可能获咎姓白的人?” “吕哥当知我的为人……” “我知道啊,”吕不闲笑道,“有仇就地就报了,就像方才……话说,你和那仨儿什么仇什么怨?” 沈青云纠结良久,凑近耳语道:“吕哥,自己人哈?” 哦哟,怕是天大的内幕! 吕不闲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道:“大人我都不说!” 沈青云深吸口气,正欲道出原委,又立马坐正转话题。 “姓白的,我只知一人,就是前兵部左侍郎白双……诶,葛姐,辛苦辛苦,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柳府管家葛姐,端着托盘,笑盈盈走进凉亭。 放托盘,端茶杯,倒茶叶,烧水…… 吕不闲瞧得真切。 整个过程,葛姐一双眸子都在沈青云身上,动作却无一丝差池,不由震撼。 “我若为管家,此乃必修课否?” “沈公子太客气了,”葛姐声音一出,凉亭里的蚊子被夹逝世了好几只,“莫说公子和二少爷的情谊,便是吾等……下人,也是盼公子常来的。” 吕不闲听完就开始琢磨,自家的下人,是不是也背着自己这般好客。 沈青云笑道:“正要麻烦葛姐,今晚吕佥事和我都要留宿柳府呢。” “沈公子,此话当真?” “那肯定。” “太好了!”葛姐人冲出凉亭,“沈公子,我这便来准备您的客房!” “多开葛姐!”沈青云说完,见吕不闲幽幽盯着自己,又喊道,“还有吕佥事的房间!” “小沈,继续。” 沈青云叹口气:“他仨儿席上说的杀人犯那桩婚事,我娘给撮合的。” 一刻钟后。 “吕哥,你说句话啊?” 吕不闲魂魄归位,深吸口气,发抖了下,想了想,老泪纵横。 “早认识小沈十五年……那该多好。” 我算算哈! 三十二减十五…… 沈青云遭受暴击。 “吕哥十七岁就打算成婚的吗……” 这事儿搁自己身上,就是入禁武司头年成婚,来年抱娃,本年遛娃的节奏了! 沈青云也打了个发抖,闲道:“吕哥,早十五年,你怕就和嫂子错过了。” “指不定,”吕不闲空悲切,“说不得,你红梅嫂子也该早十五年认识。” 吕哥就是这般自疑! 沈青云摸摸鼻子,笑道:“如今吕哥和嫂子之间的豪情,怕是三十年都打不住,或许也正因这缺失的十五年。” “这话深得我心!” 吕不闲一下就舒服了,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沈青云一瞅,这老哥妥妥要开始撒狗粮,闲转移话题。 “白都督那事儿,吕哥怎想的?” 他自是清楚,吕哥无视娇妻,主动跑来柳府留宿,就是担心他和白无陌之间的事儿。 吕不闲沉吟道:“就是想不通,他为何会盯上你。” 沈青云也不是全知全能。 十几年来,他撒的网全在修仙一事上,朝廷官员几乎不涉及。 想了想,他问道:“吕哥如何看白都督?” “没交往,”吕不闲叹道,“自他拓边千里,被封阡陌候后,便韬光养晦,虽领左都督一职,却甚少参与军事……有没可能,是勋贵那里……” 沈青云微怔,摇头道:“不太可能,我和勋贵又没矛盾。” 吕不闲点点头。 沈青云虽把秦武勋贵架在了火上,却又妙笔生花将其化解。 “诶?”忽然想起一事,吕不闲皱眉道,“冯玉?” “冯家……”沈青云想了想,疑惑道,“难道冯玉出事了?” 吕不闲摇头道:“听说深得受童喜欢,降任学堂总教习了。” “吕哥知道此事?” “府衙王推官今日说的,”吕不闲瞥了眼沈青云,“另外你关心的拐受童一事,府衙调查至今,无所获……要不禁武司插手?” 沈青云笑道:“无所获说不定照样好事……等运动会结束再说吧。” “嗯,也是,”吕不闲叹口气,“白都督一事,你要上心些,虽说暂时感受不到恶意,难保何时露出獠牙,咬你一口……” 沈青云点点头。 吕不闲所言,是最坏的设想,同时也是最不用动脑子的设想。 白无陌真有这心思,陛下就地就解决了。 “但如此一来,白都督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啊……” 二人枯坐思忖,未得解。 “不如,你抽空来拜访一下白双大人?” 沈青云诶了一声,好奇道:“二人有关系?” 吕不闲摇头:“这种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吕哥说的也是法子,”沈青云先点头,后苦笑,“是真莫名其妙啊。” 吕不闲笑道:“突然冒出个御前行走,朝中百官比你还莫名其妙,只盼白都督是单纯看重你……啧,不得不说,白都督是真勇。” 沈青云默默点头。 当众让管家交还三契,自辱之勇都不说了…… 人秦墨矩都来了,白无陌散席终语,依旧是对沈青云志在必得的架势! “小沈,你给分析分析,他哪儿来的底气?” 不远处。 杜府。 湖畔。 小酌。 霍休瞥了眼面前拇指头大的小杯,抬头看向杜老三。 “要不别喝,用这玩意儿,过干瘾啊?” 杜三叔问道:“老迈人还能喝?” “来都来了。” “行,杜三便舍命伴君子,奎儿,上酒!” 端着托盘的杜奎,闻言上前。 知道三叔不能喝,此刻他也只能倒。 老迈人上杜府,这是头一遭。 礼数不算,上府背后的深意,才是最重要的。 “吕佥事和沈哥一起,多半是磋议今日夜宴一事……” “方才我要来柳府,大人不让?” “难道大人来杜府,也是为此事?” …… 杯满。 仍斟。 少溢。 杜三叔和霍休相顾无言。 “好在不是什么好酒,”杜三叔恭敬拱手,“老迈人莅临,有何指教?” 霍休笑道:“春申门下三千客,天谴城中五尺天,老夫可不敢指教五尺天的大当家。” 五尺天,秦武四大炼体宗门中,最隐晦的存在。 杜三叔,名春申,五尺天大当家。 杜春申闻言,只是瞥了眼杜奎,见对方没听到,便耸耸肩。 “往日大人有事吩咐,一鸟笺便可,今日亲登门,怕是有大事?” 霍休正要开口,抬手就朝杜奎打来,却没打着。 “大人,属下……” 霍休气乐了:“你三叔不想拆穿你,但你当我俩真傻?” 杜春申闲拦道:“他照样孩子,老迈人莫要动怒……随便打个半逝世就行。” “杜奎,你听听。” “三叔,”闪到十丈外的杜奎无语道,“你外卖还想不想要了?” 霍休一愣:“你还点外卖?” 杜春申从怀里摸出一张金卡晃了晃。 “老牌金卡客户,随叫随到,想叫什么叫什么。”

霍休皱眉道:“你不是打那两家的主意吧?” “可以吗?” “悬,”霍休直言不讳道,“背靠修士,谈合作可以,你想囫囵吃下,别人不干。” 杜春申笑道:“饿了么背靠仙市,我没兴趣,但单骑救主……” 霍休冷笑:“单骑救主?老板叫季哥,少公主殿下座下门生。” “早说啊,老迈人误我也!”杜春申痛心疾首,“我都投资不下三万两了!” 霍休看向杜奎。 杜奎表明道:“叫外卖花了三万多。” “啧,原本老夫没啥兴趣的,”霍休笑眯眯道,“三万两的大客户?老夫今日是要试试你这处的咸淡!” 待杜奎来取外卖,杜春申抻脖子过来,悄声道:“听说,这两家都是沈青云的主意?” “也就是听说了,”霍休淡淡道,“这种事儿,小沈夙来把自己摘得很洁净。” 杜春申又是一阵痛心疾首:“我就不疑,这般大一股势力,他能看不上?” “你疑不疑明日陛下下旨夺了他行走之位,他能给陛下磕俩?” 霍休撇嘴,懒得表明,开门见山。 “可知白无陌……” 话没说完,杜春申就从轮椅上跌落,都不敢重新上椅,手脚并用往外爬。 霍休无语:“不是要你来杀他。” “老迈人,草民素耳背,您尽管说……” “杜奎返来了。” “返来正好帮我一把,速速逃离这个该逝世的地方!” 霍休起身,上前几步,捉住杜春申的脚脖子,往回拖。 “五尺天尽出,打听一切有关白府的人事。” 杜春申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嘴里还嚎道:“老迈人,不如杀了我……” “但有所得……”老夫把残疾人搁轮椅里,亲自拍打尘土草屑,“老夫和小沈提一嘴,给五尺天找个好营生。” 杜春申眼泪汪汪:“此,此话当真?” 霍休冷笑:“你就等着老夫这句呢吧。” “阡陌候啊,”杜春申哭丧个脸,“老迈人您扪心自问,之前禁武司安排下来的差事,哪件有这份量?” 霍休想想也是,唏嘘道:“早知如此,上次查薛柱国一事,也让你搀和搀和了。” 杜春申听得眼皮直跳,知道此事非干不可了。 “也罢,大不了一条残命,不过……五尺天有六人即将破入四境,老迈人……” 霍休点头:“安排。” “还有二人欲破五境。” 霍休笑了笑。 杜春申悻悻道:“也是太过急躁了,我回头骂他们……不过……” “想离开秦武?”霍休直接道,“也不是不可以,百余飞地,你杜春申有能力全部吃下,老夫乐见。” 够了够了,老迈人也太大方了! “杜春申,你要知足啊!” 默默咆哮几句,压下心头振奋,杜春申拱手咬牙。 “老迈人如此厚爱……春申把话放这里,除非逝世了,否则但凡和白府有关的人事,必不漏!” “甚好,”霍休起身,“求快不求稳,最慢运动会结束前,要给老夫回讯。” 杜春申苦笑,见人要走,闲道:“老迈人,外卖您还没尝……” 霍休顿步,往回走。 “你那金卡我瞧瞧。” 杜春申是一点儿防备没有,闻言就给。 霍休接过,翻看俩眼,揣入怀中。 杜春申傻了,正要开口,杜奎拎着俩大食盒走近。 “大人,”杜奎边取餐边娇笑,“都是小店出品。” 霍休看看菜品,大多尝过。 眼神一拐,又看向食盒上方贴着的白纸条,本打算一晃而过,眼神突然一定。 “椒麻鸡,不要鸡?杜老三,你咋想的?” “谁吃鸡?”杜春申恋恋不舍收回注视金卡的视线,倨傲道,“椒麻酱才是本尊!” 霍休无语,正要提筷,鼻翼翕张,皱眉。 “一股子胭脂味儿。” 杜奎脸chua一下红了。 杜春申见状,也嗅了嗅,指着食盒把手道:“味儿不一样……像是迎春楼的胭脂……嘶!迎春楼的姑娘这般清苦了吗?奎儿,给赏钱没?” 杜奎没好气道:“人没走远,要不我追一程?” 杜春申伤感道:“多给些。” “人是男的!” 霍休心中有事,风卷残云,正要放筷走人…… “奎儿,取些大馒头来,”杜春申笑眯眯道,“老迈人,最经典的一道菜,您还没尝呢。” 瞅瞅椒麻酱,再想想大馒头,霍休老饕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老夫高看你了。” 撇嘴归撇嘴,霍休照样坐下来等大馒头。 杜春申叹道:“当年在军中若有这口,高低再搏个两品官身出来!” 霍休淡淡道:“秦武正值用人之际……” “哈哈,我只是感怀一番,老迈人莫误会……”杜春申闲岔话,笑眯眯道,“老迈人真要用人,饿了么和单骑救主才是关键。” “怎讲?” “上次军中之变,我便是下单让单骑救主送椒麻鸡,又让那修士顺道来雍州军报疑……” 霍休早听过此事,正要冷笑,忽而愣住。 “椒麻鸡?” “嗯啊。” “这样式儿的?” “嗯啊。” “送哪儿了?” “大哥给拎来宫里了。” “没拎返来吧?” “要命的事儿啊老迈人,谁还在乎一只鸡?” 霍休如遭雷劈。 待回神,就开始捋。 “没有鸡的椒麻鸡,多半进陛下之口了……” “老夫那夜来找小沈,吃了他半盘子,扭头进宫,陛下……追问过!” 以他纵横官场数百年的老智慧,捋到这里,虽未闭环,却也差不多了。 “老夫说草草吃一些果腹……” “结果吃的是椒麻鸡……” “陛下疑了,陛下发现真相了……” 霍休闭眼,泪往心里流。 杜春申见状,心中一跳,闲道:“老迈人?” “嗯?” “您没什么吧?” “老夫能有什么。” 霍休睁眼,见杜奎端来一篾筐大馒头,取了个掰一角,往碟里蘸了蘸,入口闭眼,咀嚼享受。 吃完大馒头,他也敛来了杀意,凝视杜春申一眼,起身走人。 “奎儿,替三叔送送老迈人。” 一老一小一路。 “你三叔平日,可有重修的念头?” 杜奎闻言,闲道:“回大人,三叔资质和我相当,自然有此念,只是……” “可知灵鲅?” “嘶,大人,灵鲅虽好,但可能不对症?” 霍休顿步,唏嘘道:“试试也是好的,万一就恢复了呢。” 有道理。 “万一三叔恢复了,修炼地煞鲲鹏决的人,不是又多一位?” 双赢! 杜奎欣喜,正要开口,远方传来令人迷醉的惨叫。 “三赢啊,咯咯咯!” 他压下狂喜,喜滋滋道:“回头属下问沈哥要一些……” “小沈都来了,这都打得起来?”霍休眼望柳府所在,愁苦一叹,转脸又笑眯眯道,“不用这般麻烦,让你三叔来找拓跋石,一起吃,他那儿多得很。” “属下遵命。” “另外,转告你三叔,有所需尽管开口,”霍休无比认真道,“老夫十分期待他重入四境的一天!” 这话听上来,有些切齿之意呢? 皇宫。 颐心殿。 给老婆洗完脚,疏通完气血,秦墨矩矫健上床。 钟情眯眼,右脚微抬,随时准备踹人。 “笑话!”秦墨矩正色道,“朕六个月都忍过来了,差这俩月?情儿,你低估了朕的意志……好吧,朕有闲事……” “何事?” “阡陌侯府上,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阡陌候?”钟情虽奇怪,却摇头,“年后,众诰命甚少入宫了。” 秦墨矩这才反应过来,为保龙种,诰命不得入宫的口谕,照样他搞出来的。 “陛下提他作甚?” 秦墨矩把沈青云的事儿一说。 钟情皱眉,沉吟道:“明儿我让人打听打……诶?陛下,你……” “朕就躺着,绝对不动……诶诶?想想方才的椒麻鸡,朕豁出老脸给你打包返来的!” “一天到晚吃鸡吃鸡……诶?好哇秦墨矩,你这算盘打了几天,打老娘头上了?”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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