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怒发冲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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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安军，管辖地域面积不大，却是防备辽国的战略要地，西边和南边都是霸州府地界，东边则是沧州府！ 这疑安军最北部有座险关，名为淤口关，与西边霸州境内的益津关、瓦桥关合称三关，初建于唐末，是抵挡契丹的重要关口，绵延至今，当年杨延昭亦曾率领杨家将镇守此地，流传甚广的杨门女将也曾在此奋勇厮杀。 那杨门的佘太君，实则便是折太君，是折家人，娘家便是依旧在传启的折家军，只是嫁给金刀杨业，年轻时也在此奋战。 在这淤口关更北边的边境处，则有一条河，自西向东流入渤海湾，便是大宋与辽国的边界，俗称界河。 时值十一月下旬，北方大雪纷飞，满目纯白，地面积雪已漫过脚踝！ 赵非凡迈着沉重的脚步，将镔铁棍当作拐杖，徐徐走向远处那巍峨的雄关，肥壮的鲁智深也扛着月牙铲，缓慢跟在左侧。右边则是林冲，他头戴范阳帽，铁矛扛在肩头，矛头挂着个酒葫芦，面色沉静。 行至关下，三人被执勤兵士拦住盘问，非常严肃。 待赵非凡阐明来意，那些兵士的态度才大为改观，将三人引入关内，来往兵士驻扎处，入得后勤司。 负责登记名籍的是两个十将，本只是小小军吏职务，没想架子却不小，几乎不拿正眼瞧人，谁人尖嘴猴腮的十将得知情况后，拖少声音道：“此次征兵不限出生，你们没有地方官府的民籍证实倒也无妨，但此刻你们是要入正军，照样偏军？” “正军？偏军？”林冲面露奇色，抢着出声问：“我只知禁军、厢军、土兵，乡兵和蕃兵，不知这正军、偏军何解？可是禁军编制？” “尔等这高贵模样，还理想禁军，岂非让人嘲笑？”那两个十将嬉笑起来，全然没顾赵非凡三人的感受。 三人瞬间气恼，林冲低沉道：“不过随口问问，何以辱我？” 那肥头大耳的十将撇着眼回说：“辱你又怎地？在这地方，管你是谁，哪怕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你……” 鲁智深气得就地要发飙，赵非凡急遽技艺将他拉住，喝止道：“哥哥莫忘我们的商定！” 旁边的林冲听到这话，也沉静下来，不与这两个十将一般见识。 那尖嘴猴腮的十将看看他们，阴阳怪气地说：“别在这里逞英雄，不然绝没你们好果子吃，看你们是新来的，便饶过你们这回，以后记得要精细些，眼睛放亮些！” 赵非凡不希望横生事端，忍住心中的气，淡然上前道：“我等不知军中规矩，只不知这正军和偏军有何不同？” 那尖嘴猴腮的十将伸出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不耐烦地道：“这里是厢军编制，正军和偏军只是我们内部的说法，偏军便是最苦的差事，正军则要好些，只是要使点这个……” 赵非凡看看他的手势，愕然道：“要银子？” 谁人肥头大耳的十将见他上路，脸色好看许多，挤出些笑容：“不用银子，钱币也行，若有金子更好，珠宝玉石也可抵押，使得越多，差事也越好，这北疆兵多战凶，有个好差事，才能活得不错！” 鲁智深就地气炸肺，若非心中记着赵非凡的叮咛吩咐，恐怕非要将两人打得趴下不可。 赵非凡少吸口气，略微思考，却直接取下包袱，取出那不曾动过的十两黄金，阔绰地扔到前方桌案上。“我没有铜钱，这十两黄金是我全部的盘费，不知能为我三人谋个怎样的差事？”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黄金，两个十将眼珠子都直了，彼此互望少焉，瞬间满面笑容，态度不知好上多少。 尖嘴猴腮的十将似乎更有话语权，立刻指向旁边凳子，热情道：“三位兄弟坐下说，坐下说！！！” “不用了，只希望阁下能尽快帮我们安排入军！”赵非凡冷淡道。 可即使如此，那尖嘴猴腮的十将也如故笑脸相迎，热情回说：“这好办，我便将你们录入安全寨那里，那里接近后方，又是囤积钱粮之地，不但安全，而且见到上面的机会也大，若被看中，说不得便有降迁的机会。” 赵非凡不想在此多做纠缠，点头道：“行！” 没用多久，那尖嘴猴腮的十将便把文书做好，笑着递给赵非凡。“兄弟能拿出这多金子，想来出身不错，怎地跑来这北疆当兵？你此刻拿着这文书来新兵营，暂且歇息下来，待两三日后，安全寨的新兵便会一同过来。我叫嬴三，旁边这兄弟叫牛大蛮，以后大家多多走动，你也别怪哥哥我今日刁难，这都是上面的命令，我不过是照吩咐处事！”
出得房来，鲁智深和林冲都甚为气闷，一句话没说，赵非凡知道他们心里不好受，也没多言，三人径自来往新兵营。 一番波折后，他们暂且安顿下来，住在同个帐内。 晚上的时刻，几个启局过来，带他们来刺字。 宋朝的兵士都必须在脸上刺字，以防逃跑，不过早先赵非凡使的金子明显起上作用，他们可以刺在手背，不用刺在脸上，这东西虽可以洗来，但必须在成为将官以后才具备资格，不然便是逝世罪。 林冲早前被发配充军，脸上本就有刺字，因此只是被那匠人修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刺字以前本是必须刺在脸上，直到当年范仲淹执掌权柄，见脸上刺字的兵士受百姓蔑视，因此提出刺在手上，得到官兵拥护，可惜后来照样改为刺在脸上，而手上刺字也被保留，没想却成为一些军官的财路。 三日后，编配到安全寨的新兵聚集起五十人，在李都头带领下，浩浩荡荡地离开淤口关，行往东南边三十多里的安全寨。 这些新兵都没经由训练，兵器铠甲也不齐，堪称五花八门，七歪八扭，真个与匪徒差不多。 一路无事，眼看距离安全寨仅十余里路，却见远处的村庄火光冲天。 带队的李都头神色遽变，匆闲喝令：“全体戒备，随我入村查看！” 一时光，告急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在新兵中蔓延，人人都感觉有大事发生，赵非凡也同样有些告急，弄不清楚什么事。 林冲混在新兵中，边跑边低声问：“怎地村庄会起这么大火？” 鲁智深沉默不语，他在种家军待过，在有些方面比林冲要知道得多。 赵非凡也没答复，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跑多久，前方突然传来惊人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是数个探路的新兵，他们一路跑来，嚎啕大哭：“天杀的契丹人，天杀的契丹人，灭绝人道，灭绝人道啊！！！！” 李都头示意众人停下，与那几个汉子低语少焉，随后便单独冲向远处的村庄。 赵非凡混在新兵部队中，不知远处村庄状况，可听到刚才那叫喊，只觉眼皮直跳。 不久，李都头沉默返回，神色非常难看，在众多新兵的注目中，他张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最终只是咬着牙，闭着眼睛道：“契丹人已经离来，你们都来村庄里看看吧！” 五十多个新兵心怀忐忑，也有些畏惧，气氛极度压抑。 可随着他们逐渐散开，逐渐走近村庄，逐渐看清村庄里的景象，那压抑的静谧消散，哭声、呕吐声、惊叫声不绝于耳。 赵非凡与鲁智深、林冲迅速挤到前排。 待看清村庄里的境况，赵非凡……懵了…… 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村口处有几个被五马分尸的壮汉，那怒瞪的眼睛可以看出逝世前的不屈，明显曾奋勇抵抗！ 正前方有根少矛，上面刺穿着五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儿，高高悬挂！ 不远处有好几个相貌不错的年轻妇人，衣物早已没有，半个身子血肉含糊，即使逝世来多时，那空洞的眼睛仍看得人心慌！ 劈成两半的老人！ 吊起来的婴孩儿！ 受辱而逝世的妇女！ 惨遭刺穿的孕妇！ 鲜血染红了那雪白的土地！ 罪行弥漫着这纯净的村庄！ 整个村庄此刻就是真正的地狱，赵非凡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模样，可这里绝对比他想象中的地狱更加恐惧！！ 他整个人都懵了！！ 当他醒过神来，脑袋“嗡”一声炸响，怒发冲冠，浑身颤抖！ 旁边的鲁智深眼睛瞪得犹如铜陵，浑身肌肉爆起，直将衣服都撑得鼓起来！ 林冲脸色苍白，双目通红，太阳穴上青筋暴露，紧握铁矛的手已经是指甲发白！ 此时李都头走到众多新兵身前，语气淡薄：“这必是号称屠夫的契丹猛将耶律虎做的，我已经详细勘察过，他们来的人应该不多，只有三四十人，不知怎么潜伏过来，暂时也不知目的，但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精锐。你们这些新兵蛋子，好好看看这村庄，好好看看这景象，这便是北疆，这便是边关，这便是我们心中的恨！” “耶律虎！！！不将你这直娘贼碎尸万段，难解洒家心头之恨！”鲁智深低声念叨，双眼凶光爆射，浑身都弥漫着凶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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