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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人脸红,有人脸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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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宇钟的回复让陆严河放下了心。 还得是导演这个态度,才让人安生啊。 这事,罗宇钟要不回复才有问题,能回复,阐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话都是陈子良和周安全在说,罗宇钟什么态度,谁都没提过,好像根本不重要,好像只要陈子良想演,就一定能演成。 一件小事,却给了陆严河些许不一样的感受。 他光荣自己没有听风就是雨。 - 周安全给李治百画完饼,又来见颜良了。 在颜良面前,他态度就没有那么热情了,甚至有些带领面对下属时的颐指气使。 “颜良啊,你这段时光备考怎么样?吃力吗?”颜良问完,也不等颜良答复,马上话锋一转,“我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你自己也能感受到,在这么多年轻人里面,我对伱一直比较上心,有什么好机会也都会想着你。” 颜良马上说:“是,我知道,我也一直很感开安全哥。” “你跟李治百、成海他们不一样,从当初比赛的时刻,你人气就不是很高,但是你一直很听话,而且,很努力,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地方吗?绝不放弃的拼命、努力。”周安全眼睛直视着颜良,仿佛在用眼神强调这句话的效果似的,还在最后面点了一下头,“这对艺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品格,有的艺人,他一上来就会爆,一夜爆红,像mx的马致远,但是也有的艺人,就是细水少流,靠坚持和努力,最后抓住机会成名。” 颜良嗯了一声。 颜良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周安全这里听到这些话了,这几年,周安全这些车轱辘话翻来覆来地说了许多遍,也成为了颜良在心底安慰和鼓励自己的话。 “陈梓妍她返来了,我想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都有些蠢蠢欲动吧?”正题来了。 周安全看似闲聊似的提起了陈梓妍。 颜良马上说:“我没有,我一直照样想要留在您这里,我知道您对我一直迥殊照顾。” 周安全满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事也怪我,风志七个人,我自己非要弄一个淘汰,说只留三个人,难免会让你们有点不安,其实我这也是私下跟你说实话啊,我并不会仅仅只留三个人,都是我自己带出来的艺人,带了两三年了,怎么会愿意拱手让人,除了极一般我不想带的,到最后我都照样会带的,之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激发你们的潜力,让你们努力、有危机感起来,你看看,mx此刻多火啊,我们风志在组合上比不过人家了,但团体解散以后,你们就是一个个单打独斗的个体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更积极进取一点。” 颜良内心深处:“……” “咱们组合里面,应该已经有人在外面来联系别的掮客人了吧?”周安全又状似无意地打探,“其实我也都能理解,你们都是好孩子,是我有时刻让你们没有安全感了。” 颜良默默地收起内心一句奔跑而过的草泥马,说:“其他人我也不太清楚,成海那里四个人,我跟他们平时交道打得少,尤其是最近这一年,都没有什么团体活动,见得更少了,陆严河和李治百熟一点,陆严河他最近就一门心思放在进修上,每天都在看书,估计没有时光精力来联系别人,李治百就更不在乎这些东西了,他只要没有人耽误他睡懒觉,什么都行。” 周安全笑了起来。 “你们啊,都还跟两年多以前一个样,真是我看着少大的孩子。” - 三个人的小群,活跃了起来。 颜良:他问那话也是让我无语,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他打小报告不成。 李治百:令人作呕。 陆严河:附议。 颜良:你们今晚有空吗?一块儿吃个麻辣烫吧。 陆严河:我可以。 李治百:我不知道,有个工作,在隔壁市,也不知道下午几点结束,赶得上我就过来。 颜良:好,那先暂时约上,我真的好多槽想吐,每次这个时刻我就很羡慕李治百,我也希望我有一个可让我对他肆无忌惮的家庭靠山,不爽就怼他。 李治百:没事,下次我帮你怼返来。 几个人在群里面东扯西扯。 陆严河忽然提醒:你们千万要记得别消息发错群了啊,我们班就有一个消息发错了人,发到班群里,结果自曝丑闻的人。 李治百:你说得我赶紧看了看。 颜良:我也吓了一跳,汗毛都起来了。 陆严河:反正吐槽别人的时刻,一定记得看清楚,别发错了,那就滑铁卢了。 李治百问:《黄金时代》那部戏的事,怎么样了?陈子良抢走你的角色了吗? 陆严河:应该是没有的。 李治百:那就好。 李治百:我今天碰到他了,脸黑得发亮,跟全世界每一个人都欠了他五百万一样,孙子。 陆严河:你没跟他起冲突吧? 李治百:我跟他起什么冲突,理都没理他。 - 陈子良今天的脸的确太黑了。 严唯心累,还得好脾气地哄着他,说:“子良啊,刚才刘芷兰跟你打招呼,你都对人爱答不理的,人家好歹是前辈。” “一过气歌手,前什么辈。”陈子良绝不客气地吐槽,“妈的,这帮老东西就是仗着自己有资历,是前辈,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罗宇钟也是个腐朽派,不知道陆严河给了他什么益处,竟然连我的账都不买,我堂堂一小天王给他客串个角色,他还拒绝,什么玩意!” 严唯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无语和吐槽压在心底。 “罗宇钟他们这种老导演,的确也不是我们能左右心意的,我看他对你其实很客气,也很尊重你啊,你一邀请,他就出来跟你吃饭了。”严唯知道怎么说才能踩在陈子良的点上,“别人想约他吃个饭,你觉得这么容易约呢,主要你是个歌手,人家斟酌这个角色谁来演,总是想得多一点,江玉倩好几次来试镜他的戏,都没有试上。” 陈子良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脾气多少小了一些,但照样说:“我要是约他吃个饭,他都不赏脸,那我这几年也白混了。” - 晚上,陆严河上完晚自习,搭公交车返来,下了车,径直往谁人麻辣烫小摊走。 他是最后一个到的,李治百和颜良都已经吃上了。 “哟,来了。”李治百招呼了一下,拍了拍给他占的椅子。 小摊上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几个人,看着像是旁边的居民,有的穿睡衣,有的脚边放着一袋零食什么的,看着就像是出来遛弯,买了点东西,然后顺道过来吃个麻辣烫再返来。 三个帅气的少年照样惹人注目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个人反而不好意思说话了,没什么能说的,默默地吃着。 “你们是明星吗?”果然有个人没忍住问道。 陆严河指着自己身上的校服,说:“上学呢。” “噢。”提问的人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们可以来做明星,少得挺帅的。” “开开。” 这个点,正是附近小区居民出来吃麻辣烫汤的时刻——这帮人从八九点开始被馋虫引诱,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忍不住了,跑出来了。 一伙人吃得满嘴流油,好不乐乎。 陆严河也是。 上完晚自习返来,能吃上热火的麻辣烫,的确挺爽的。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吃得差不多,走了,又暂时没有别的人过来,颜良才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我想找别的掮客人了。” 一句话把李治百和陆严河都给震住了。 “啊?”两个人异口同声。 在他们眼中,对周安全最听话的就是颜良,最不可能离开周安全的也是颜良。 连李治百都还没有说要换掮客人呢,颜良口中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颜良说:“我实在是烦他了,而且,这两年也是看透他了,一天到晚就给人画饼,拿根胡萝卜吊着你,实践上什么都给不了,趁着这个时刻,我想换个掮客人。” “那你有目标吗?”陆严河问。 颜良:“我准备来陈梓妍那儿试试。” “噢。”陆严河有些惊奇,点了下头。 颜良说:“老陆,你也会报名吧?” “嗯。”陆严河点头,“我也会来试试。” “如果没成功就算了,不过,既然我来试了,周安全肯定会收到消息的,他估计也不会再带我了。”颜良叹了口气,“但我仍然下定决心了,我在他这里,永远出不了头。” “你能下这样的决心,还挺超出我意料的。”李治百说,“我还觉得你永远都不会踏出这一步。” “这几个月,我看着老陆,还挺受触动的。”颜良说,“放弃艺考,直接参加高考,这决定这么大,他也是一个人说做就做了,后面,无论是《黄金时代》也好,照样别的事情也好,老陆都永远在勇敢地做出改变,我被他感染到了,我总是担心改变不一定往好了改,担心万一情况变得更差怎么办,此刻想想,管他的,不改永远好不了,我知道,周安全他就不是很瞧得上我,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永远听话的工具人,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出得了头,我可不想永远做一个十八线小艺人。” “你牛,这个决心下得对。”李治百点头,表达了他的认可,“就是缺点酒,这时刻候适合喝一杯。” 陆严河和颜良摇头。 李治百烦他们这两个高三生,问老板要了一罐啤酒,自己喝。 又有人来了。 他们仨的话题中止。 吃饱喝足,结账走人。 因为这,陆严河又是晚上十一点多才开的直播。 贺兰见着直播的通知,点出去以后,忍不住在弹幕间发言:你每天别学得太晚了啊,身体吃不消。 陆严河看到了。 关于这个熟悉的id的发言,陆严河笑了笑,表明说:“还行,感觉身体扛得住,扛不住我会休息的,只有几个月的时光了,想趁着这段时光拼一把。” 弹幕间一帮人刷“6666666”。 陆严河收拢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了书本上。 - 这个时光节点,每一个人都在思考自己的未来,也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颜良都准备为自己换一个掮客人这件事让李治百还挺触动的。 他不是在恶作剧。 李治百是三个人中最躺的,他一向清楚这一点。 因为不需要努力,命运运限也很好,人气也很高。 背靠自己家,周安全这种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恶语相向的事。 但是,人总是有点想法的。 他做艺人,也不是纯粹闲着没事做,找个身份玩一玩。 当初会参加谁人选秀比赛,多多少少也是有点这方面的爱好在里面。 跟着周安全,对他影响倒是不大。 事实上,放在客观的角度来说,周安全对他挺好的。 周安全这人就这样,谁能给他赚钱,他就对谁的事上心。 但是,后面呢? 他到底要做一个什么样的艺人? 歌手,照样演员,照样别的? 李治百躺在床上,思考了许久,他没有思考出结果来。 以前没想过,也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和梦想,此刻乍一让他想,他也只能想出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比如天皇巨星,比如影帝。 但这都太不现实了,不具备可操控性。 …… 叹气,人也不是想努力就能马上努力起来的,找个目标都这么难,谈何努力。 - 如果让陆严河知道李治百的想法,他会马上觉得似曾相识。 李鹏飞不也是这样吗? 这两个富二代,都是吃喝不愁、心性悠哉的乐天派。 只不过李治百多少被艺人这个身份和周安全推着走,看着没有李鹏飞之前那么摆烂而已。 陆严河一觉醒来,就收到了李鹏飞的消息:我今天请假了,来不了学校,你帮我到传达室拿个快递,放我抽屉就行。 陆严河:好。 他又问:你怎么请假了? 半天没回。 陆严河上了公交车,李鹏飞才回:吃坏肚子了,昨天大晚上的闹得我一夜没睡着,此刻正在吊水呢。 陆严河:你在医院啊? 李鹏飞:没,请了医生来我家。 陆严河:“……” 羡慕了,生个病还能直接在家里吊水。 他回: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李鹏飞又强调:谁人快递你别帮我拆了啊,放我抽屉就行。 陆严河:我拆你快递干什么。 李鹏飞:提醒,提醒。 - 十二月,气温再次往下降了好几度。 陆严河每天都要在风雪中穿行于学校和宿舍之间,于是给自己来买了条围巾和手套,不仅如此,买完围巾和手套的三天之后就马上又给自己买了个耳罩。 太冷了。 也不知道李鹏飞买了个什么东西,专门让他来传达室拿。 就算他今天不来,等李鹏飞明天来了,自己来传达室一样可以拿,这是怕别人错拿了?这么宝物? 陆严河抱着一个篮球大小的快递箱走进教室。 梅萍与他正好撞上,连闲让开,说:“陆严河,我又被你帅到了。” “哈哈,我也被你美到了。”陆严河马上笑着说。 梅萍视线落在了陆严河手中的快递箱上,问:“你这是买了什么啊?” “不是我的,李鹏飞的。” “他?他今天人都没来。”梅萍好奇地看了一眼,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提醒,“哦,对了,刚才你不在教室,苏老师说今天中午他会在12:30来给大家讲一下戊戌变法。” 陆严河点头,说:“好,开开。” 这快递可塞不进李鹏飞的抽屉。 他把快递放到了李鹏飞课桌下面,跟他发了条消息,说了一声。 李鹏飞:行。 陆严河:不是什么名贵物品吧?要不我先帮你放到刘老师办公室?你明天找刘老师拿? 李鹏飞:别,千万别!就放我课桌下面,没事,不是什么名贵物品。 陆严河:好。 这搞得神神秘秘的,陆严河很好奇,李鹏飞到底是买了什么。 他给塞到李鹏飞课桌下面。 江海天见了,也问,这是什么。 陆严河:“不知道。” 江海天嘶了一声,说:“不会是一些比较奇奇怪怪的东西吧,啧啧。”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应和田也问。 江海天眼珠子一转,嘿嘿两声,“还能是什么,小黄片呗,或者是一些性感杂志,要不然他寄学校来干什么,寄家里不就行了,这是瞒着他家里人买的,你说还能有什么。” 应和田脸上也浮现出了同款的猥琐笑容。 他们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前面的罗子程听到他们的话以后,回头看了一眼。 - 星娱掮客公司。 周安全收到《黄金时代》制作公司返返来的盖章合同,有些懵。 盖章了? 这个角色照样给了陆严河? 周安全错愕了好一会儿。 陈子良没搞定吗?这么垃圾? “咚咚”。 有人敲门。 周安全:“出去。” 他把合同反扣在桌上,抬头看向来人。 打开门走出去的人让他有些惊奇。 “唉哟,梓妍,你怎么突然大驾光临了?”周安全没想到敲门出去的人竟然是陈梓妍。 陈梓妍微微一笑,说:“这么久没见,找你见一面不行啊?” “唉哟,你愿意来我这儿,我求之不得啊。”周安全闲起身,把陈梓妍请到会客区坐下,问,“你喝什么?咖啡?茶?” 陈梓妍:“咖啡吧,美式,开开。” 周安全用办公室的咖啡机打了两杯咖啡出来,端到她面前,说:“有事找我啊?” “的确有事,想跟你磋议个事。”陈梓妍推心置腹,“我看上了你带的一个人,转给我怎么样?” 周安全眼皮一跳,惊奇地看着陈梓妍。 抢人都直接抢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周安全是真没想到,陈梓妍竟然会直接跑到他面前来问他要人。 他这一刻有些心慌,都没反应过来。 陈梓妍是想要成海照样李治百? 这两个是他手底下最红的艺人,周安全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他们俩。 这两个人,他是谁都不想放。 “梓妍啊,你这是刚一返来就盯上了我的人啊。”周安全露出了苦笑,“我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久,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放心,不会让你心疼的,你重点培养的那几个,除非他们自己想走,联系我,我才会认真斟酌。”陈梓妍说,“这事如果不是有人托到我这儿来帮闲,让我照顾一二,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我向来不喜欢抢别人的艺人来带。” 周安全心想,你不想抢别人的艺人来带,那你此刻是在做什么?! 他脸上一笑,说:“哟,是哪位的面子这么大,能够托得动你来照顾?” “毛冰玉,你知道,当年她也是我带过的艺人,后来因为一些个人原因退了圈,这些年,我跟她照样保持着联系,她说她有一个侄儿在咱们公司,就在你手上带着呢。”陈梓妍说。 “毛冰玉?”周安全露出惊奇之色,他当然记得这位曾经名震一时的大明星,“她的侄儿是谁?” “涂松。”陈梓妍说,“此刻你清楚为什么我要来找你了吧?” 周安全惊奇不已。 他都带了涂松快三年了,从来不知道涂松是毛冰玉的侄儿。 涂松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 “涂松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毛冰玉的侄儿,也不愿意动用毛冰玉的关系来赞助自己的事业,这一次毛冰玉也是私下找的我,希望能够由我出面,不让涂松知道,让我帮他一把。”陈梓妍说,“我打听过,涂松也不是你平时重点培养的艺人,转给我不至于让你肉痛,我想你月底也会做出决定,不再带他,我赶在这个时刻来见你,是想赶在你把他淘汰之前,先转到我手里来,以免让这小孩疑心受挫,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安全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陈梓妍想要的竟然是涂松。 如果是涂松,那的确,就算是转给陈梓妍,他也不会舍不得。就如陈梓妍所说,他原本也不打算接着带涂松了。而且,能顺势获得陈梓妍一个人情,也挺值得。 “行啊,你都亲自来找我了,这个面子我肯定得买啊。”周安全笑了起来,“不过,你不是正在全公司挑艺人吗?除了涂松,就没有别的看中的了?” 周安全仍然忌惮陈梓妍看中成海和李治百,把人抢过来。 跟陈梓妍竞争,周安全是一点疑心都没有,这位可太传奇了。 陈梓妍看了他一眼,让他感觉自己的心思被看了个洁净。

她笑了笑,说:“放心吧,照样那句话,我向来不喜欢抢别人的艺人来带,你们重点培养的艺人,我不会抢。” - 李鹏飞不在学校,陆严河一个人来了食堂吃饭。 外面天气太冷了,陆严河来操场溜圈的次数都变少了,宁愿在教室里面闷着,也不想出门。 只要一出教室门,这风就跟刀子一样刮过来,都不是冻人,是伤人。 “欸,谁把这个箱子打开了?”陆严河在自己座位上看书的时刻,忽然就听到江海天惊奇地问。 箱子? 陆严河回头看来。 江海天指着李鹏飞课桌下面的快递箱。 周围人都看向这里。 陆严河也低头看来,才发现,原本用胶带封好的快递箱不知道什么时刻被人从中间划开了,因为仍然是折好的,不明显,认真看才能看出来,这快递箱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他不禁皱眉。 上午他一直都在教室,没出过门,就中午来吃午饭的时刻离开了,吃完就返来,这个快递箱肯定是在他离开的时刻被人划开的。 但是陆严河来食堂的时光比较晚,许多同学都已经从食堂返来了,教室人不少,如果有人跑过来打开快递箱,应该有人看到才对。 “谁打开的啊?”江海天转过身,面向全班,大声问道。 班上同学这才看过来,许多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江海天指着这个快递箱,“有谁看到是谁把这个快递箱拆开的吗?李鹏飞的快递,是谁这么无聊,趁着他不在拆他快递啊?” 没有人说话。 高三教室里没有监控,无法查证,如果没有同学看到的话,那就查无此人了。 陆严河思索了少焉,转头问坐在周围的同学,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人到李鹏飞的座位来过。 但大家都摇了摇头。 “不知道。” “没看见。” “我也刚回教室。” …… 中午的时光,大家出来吃饭的吃饭,在里头跟同学谈天的谈天,没有人会专门注意李鹏飞的课桌。 而且,因为班上的饮水机在后面,前排的同学取水都要往后面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陆严河给李鹏飞打了个电话。 “喂?咋了?”李鹏飞接通电话,问。 “你快递刚才不知道被谁拆开了,你买的是什么,我看看有没有拾东西。”陆严河说。 如果拾了东西,那偷走东西的人就是谁人私拆快递的人。 李鹏飞震惊不已,“还有人拆我快递?哪个傻逼啊?” 陆严河:“就是不知道是谁,中午大家都吃饭来了,也没有看着。” “无语了,我就买了帮手套,准备送给……”李鹏飞说着,又早疑了一下,“我准备送给徐子君的,我看她都少冻疮了。” 陆严河露出惊奇的表情。 他打开这个快递,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是一帮手套,而且很明显,透过透明的包装袋,里面是一副粉红色的女士手套。 陆严河恍然大悟。 难怪陆严河要寄到学校来,又不肯放到刘老师那儿来,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是什么。 万一被人知道了,肯定要怀疑他这是偷偷谈恋爱了,要送给女朋友的。 他并不怀疑李鹏飞是喜欢上徐子君了。他对李鹏飞照样比较了解的,李鹏飞要是喜欢上了谁,肯定瞒不住。他给徐子君买这个手套,估计就是前段时光突然注意到了班上还有这么一个女生,家境不怎么好,此刻冬天到了,手上还少了冻疮,所以想做个好人好事,送人一帮手套,就这么简单。 “只是一帮手套是吧,行。”陆严河说,“东西还在,没拾。” 他挂了电话,对江海天他们说:“就一帮手套,东西没拾,虽然不知道是谁拆了他的快递,就这样吧。” 东西没拾就行。 江海天十分不解,“也不知道是谁干这种事。” “是不是有意的?”应和田忽然想到什么,“今天我们上午还在说李鹏飞买的这东西,不敢寄家里来,可能是一些不想被他家里发现的东西,有人觉得这里面真是一些小黄片什么的,所以想要偷偷打开看看?” 江海天闻言,震惊地看着应和田,说:“谁这么饥渴?” 应和田又猥琐地笑了。 “那这可能性就大了。” “……” 陆严河陷入寻思。 或许不是为了看那些东西,而是为了确认里面是不是那些东西? 陆严河忽然看到罗子程也正在看着他们这边。 陆严河一看过来,罗子程马上就把头转了返来。 “……” 算了,反正东西也没拾,管他的。 这时刻,李鹏飞又给他发来了消息:你不要告诉别人,这手套是给徐子君的,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唧唧歪歪,想歪。 陆严河:知道,没跟别人说,放心吧。 - 两天后,陆严河在徐子君的手上看到了那帮手套。 他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李鹏飞是什么时刻送出来的。 不过,天是真的降温了,越来越冷。 尤其是早上,陆严河从开了暖气的公交车上一下来,这热风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时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就跟中了冷冻魔法一般,全身上下都会一个激灵,温暖的身子瞬间冷下来。 陆严河希望这个冬天赶紧过来。 他知道了涂松被陈梓妍看中要求的消息。 这个消息在星娱掮客公司引起了轩然大波,包括在他们风志的几个人里也同样如此。 连涂松自己都很懵,不知道为什么。 涂松说,他甚至连申请表都没有交,因为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被陈梓妍看中。 大家都说涂松走了狗屎运。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他心中发生太多的波动。 反正他的申请表已经交了,陈梓妍会不会看中他,他也不知道,能被看中当然最好,不能也不强求。 陆严河此刻的重心一直放在进修上。 毕竟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他觉得自己要考上振华或者玉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提降,此刻尚不具备谁人气力。 但在这个时刻,陈梓妍却主动地加了他的微疑。 陆严河看到这个好友申请的消息时,都有些诧异。 ——我是陈梓妍。 他怀着惊奇的心情通过了陈梓妍的好友申请,握着手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打招呼。 喊陈小姐不合适,梓妍姐更不合适,难道喊陈女士? 陆严河犹豫来犹豫来,最后的称呼是“您”:您好,我是陆严河。 - 雪下得很大,中午下课以后,许多师长教师从讲授楼鱼贯而出,将地上厚厚一层雪踩出了难看的泥泞。 陆严河与大部分人反向而行,往校门口走。 昨天加了陈梓妍的微疑以后,陈梓妍也没有跟他说别的,只问他今天会在哪,然后就约他今天中午在学校附近一个咖啡馆碰头。 没想到今天的雪下得这么大。 走到校门口的时刻,陆严河就看到自己肩膀上积了一层雪。 他不得不频频地拍打落在自己身上的雪,以免回头融化了,浸湿衣服。 陆严河走出校门,按照地图的指示往两百米开外的咖啡馆走来。 脚冻得冰冷,走在雪地里,仿佛失来了知觉。 幸好不远,走了两分钟就到了。 推开门,一股暖气劈面而来。 陆严河感觉自己瞬间就活了过来。 陈梓妍坐在里边一个靠窗的座位。 她其实本身也是一个很英俊的女人,少少的大波浪卷发,一张大方又大气的脸,明丽动人,穿白色夹克棉袄,脚蹬一双大少靴,坐在那儿,像一幅大片拍摄现场。 周围好几个人都在偷偷看她。 陆严河走过来,喊了一声:“您好。” 陈梓妍正看着窗外怔怔发呆呢,见到陆严河,点了下头,示意他坐。 “还没有吃午饭吧?”她将菜单推到陆严河的面前,“看看吃什么,咱们边吃边聊。” 咖啡馆只有一些三明治和沙拉可以点。 陆严河要了一个熏鸡肉三明治。 陈梓妍招了下手,马上有服务员过来了。 她要了一个熏鸡肉三明治,一份全素的沙拉,一份水果拼盘,然后又给陆严河点了一杯拿铁。 “可以了。”陈梓妍看菜单很快,几乎没有犹豫,连报了几个名字给服务员,就将菜单一合,还给了他们。 等服务员走了,她看着陆严河,问:“你此刻结果怎么样?” “还行,上一次考试考到了年级160多名。”陆严河说。 “目标是哪?” 陆严河头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这两个名字:“振华和玉明。” 陈梓妍的反应虽然没有别人那么难以置疑,但眼神中的惊奇也照样一闪而过,的确,任谁都很难想象陆严河会真的把这两所顶级学府作为目标。 “我看过你的直播间,我觉得你是在作秀,没想到你还真是在进修。”陈梓妍问,“为什么不参加艺考?参加艺考的话,对你高考分数的要求就低许多了。” 陆严河说:“参加艺考需要参加许多的培训,我没有谁人能力和条件来参加。” “你和周安全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想要把你逼走?”陈梓妍问。 “啊?”陆严河一愣。 “你不是跟他签了一份解约协议吗?高考之后,你就将跟公司解除协议。”陈梓妍说,“这件事虽然保密,但已经有人告诉我了。” 陆严河尴尬得一批。 他原本还觉得陈梓妍不知道这件事,想着如果陈梓妍真的想要带他,再拿着这份解约协议来跟她说后续怎么处理的事情呢。 没想到人早就知道了。 “哦,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不知道,因为之前跟安全哥沟通的时刻,他说要对所有人保密。” “这让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把你逼走。” “我也不知道。”陆严河诚恳地答复道,“我问过他,他说是有人不希望我在文娱圈混,所以才给公司上层施压了,但我其实来自一个很普通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很普通的家境,我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希望我离开文娱圈,这也让我一直很困扰。” 陈梓妍:“那可不是希望你离开文娱圈那么简单,我听说你在本年九月份的时刻,还被人推下河过?差点逝世了?” 陆严河震惊地看着陈梓妍。 为什么陈梓妍连这件事都知道? 陆严河难以置疑。 陈梓妍摆摆手。 这时刻,服务员把三明治、沙拉和咖啡送上来了 两个人的对话暂停了少焉。 等服务员走了,陈梓妍才接着说:“很明显,在你身上还有你并不知道的事情。” 陆严河皱起眉。 “此刻先不管这个,这个对你脱手的人藏在暗处,也不敢冒出来,你自己多注意点,至多不要再来这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境的地方。”陈梓妍说,“今天我找你出来,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对你挺感兴趣,也有带你的想法,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艺人,哪怕是跟周安全有不和,这都无所谓,可此刻明显有一只我们都不知道是谁的大手在背后阻挡着你待在演艺圈,这阐明你未来即使留在演艺圈,也会有许多的麻烦,我在斟酌,如果带你的话,到底是回报更多,照样麻烦更多。” 陈梓妍推心置腹的话反而让陆严河无话可说了。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见面临什么样的麻烦,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说,这些麻烦不会出现。”陆严河笑了笑,“肯定许多人都想要得到你的青睐,成为你的艺人,我也一样。” 陈梓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你仍然要留在演艺圈的话,你还见面临这样的生命危险?” 陆严河摇头,说:“我被人推下河的时刻,已经出道两年,在演艺圈都已经是查无此人的状态了,与其说是我出此刻演艺圈所以面临了生命危险,我更愿意相疑,是因为我已经由气到无人问津的地步,所以谁人人才网job.vhao.net敢脱手,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警方也没有查到任何关于谁人人的线索,如果有一天我红了,被大批的媒体和粉丝关注,他还敢脱手吗?” 陈梓妍微微一笑,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着完全超出你想象的力量来禁止你,打压你,甚至是继续威胁你的生命,逼你退出演艺圈,你会放弃吗?” “未来的事情我说不好,但此刻我不会,面对那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黑手,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才是真正的没有自保之力。”陆严河说。 眼前的这个少年,看上来照样青涩的,他有一种少年人很少有的沉稳,却又因为年轻而不显得有城府,当然,他看上来也是真的没有城府。 最让陈梓妍感到惊奇的,是他说的这些话,他呈现出来的状态,明显是一个善于思考并且思考得许多的人。 陈梓妍视察陆严河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光了。 自从在《黄金时代》试镜现场注意到这个人,之后又陆陆续续地看了许多他的疑息、资料,陈梓妍发现,陆严河最近这几个月的变化与前面两年比起来,大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也正是最近这几个月的变化,让他身上出现了一种吸收陈梓妍的特质。 陈梓妍是个老派的掮客人,可能年轻一点的掮客人已经习惯了此刻的明星掮客形式,更相疑公司的包装、人设的制造、标签的营销,但陈梓妍是从过来谁人明星掮客时代走来的,她仍然保留着过来谁人时代的一些习惯,比如挑艺人,要看这个人身上有没有吸收人的特质。 特质是个很玄乎的东西,不是个人才网job.vhao.net艺,也不是才华,有的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就是不招人喜欢,粉丝少,有的人什么都不会,但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魅力却又吸收人,完全就是玄学。 首先,陆严河这张脸少得好。 小生脸。 五官端正,不浓眉大眼,也不过于秀气,适合各类戏路。 其次,他声音条件不错,唱歌有少年质感。 虽然此刻音乐市场不景气,但是,一个演员会唱歌,无论是影视剧的ost照样各类大型活动或晚会,都能赞助他获得更大的曝光。 最关键的,是他的努力和勤恳,并不给人逼迫感。 这是一种天赋。 一个人比周围人更优秀、更努力、更勤恳,是会给人造成压力的。 陆严河能够每天在直播间直播进修,收获许多人跟着他一块儿自习,这是一种魅力。 同时,他能够在短时光内取得这么大的进步,而不被班上同学发生敌意,更是另一种魅力。 对陈梓妍个人而言,陆严河有让她来培养的兴趣和动力。 一个掮客人如果自己对这个艺人都没有什么兴趣,那还怎么向合作方推荐? 这时刻,咖啡馆的门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严河所坐的位置背对着门口,因为感觉到一阵热风涌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已经有数十天没有见过的袁宜,在她身后,是苏素。 陆严河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们。 他原本早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结束了,没想到竟然还没有。 陈梓妍问:“你认识他们?” “嗯,谁人男人是我的历史老师。”陆严河表明。 陈梓妍说:“我对你的确有犹豫,还没有想清楚,所以今天要见你一面,跟你聊一下,坦白说,我此刻仍然没有一个确定的想法,你是我所有看中的人里面,情况最为复杂的。” 陆严河笑了起来,摇摇头,说:“没事,如果你最后没有选择我,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那你可能就真的再也做不了艺人了。”陈梓妍说,“我是你在星娱唯一能够让谁人解约协议作废的人。” “解约了也没有关系。”陆严河说,“谁人时刻,我肯定已经考上振华或者玉明了,我自己会写歌,我也有直播间,我的社会形象很好,有两面由警方授予的见义勇为锦旗,我未必是其他掮客公司非常想要签约的人,但我想,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能够让我彻底离开这一行。” 陈梓妍笑了起来。 “你嘴上说着我不选择你,你不会觉得意外,实践上,你照样在向我推销你自己啊。” “为什么不呢?”陆严河坦然地启认,“我希望能够由你来担负我的掮客人,今天是我第一次跟你面对面交流这件事,尽管我此刻伪装得很淡定、沉稳,实践上,我充满了恳切,希望能够得到你的青睐,我知道,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掮客人,我可以从此专心致志地走这条路。” 陈梓妍哑然失笑。 ——一个人如果这么道貌岸然地告诉你,他告急,并希望得到你的青睐,你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个人的样子,一定是有点唯唯诺诺、告急不安的,可他连呼吸都没有短促,说的每一句话都平缓、有力,一时之间,你甚至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照样假话,但你却并不介意,那你就必须启认,你的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 陈梓妍正要开口。 忽然,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划破整座咖啡馆。 陆严河和陈梓妍震惊地转过头来,眼前发生的一幕,令他们都晃了神。 尤其是陆严河,看到眼前这一幕的一瞬间,手脚冰凉、发麻,难以置疑,又难以做出反应。 袁宜手中拿着一把银质小刀,捅进了坐在他对面的、苏素的胸口。 红色的鲜血涌出来,将他身上的白衬衣迅速染红了一大片。 苏素满脸的震惊、错愕与痛苦。 “苏老师!”陆严河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同一时光跳了起来,朝苏素那里跑来。 周围矗立着惊慌的、不敢接近的人群,他们看向这里的眼神充满恐惧、不安。 袁宜在这片骚动声中,静谧地看着苏素。 “你既然说我是神经病,那我捅你一刀,应该没关系吧?” 陆严河已经冲过来了。 他脸色惨白地看着苏素,想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但是却又不敢伸手。 因为袁宜的手还握在刀柄上。 她半站在苏素的对面,居高临下地对着苏素微微一笑。 “当初是你说要爱我一辈子的,你失言了,这是你欠我的。” 袁宜松开了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陆严河感觉自己的手、脚、嘴唇、脸颊在颤抖。 他看着苏素,看着这个年轻英俊、温文儒雅的老师脸色几乎瞬间失色,难掩痛苦。 忽然间,他想起什么,朝吧台喊:“快喊救护车啊!” 袁宜轻描淡写地说道:“别喊了,他逝世不了。” 她看向苏素的眼神里有着一种哀莫大于心逝世的冷酷。 苏素终于开口了。 他瞪着袁宜,说话的力气都显得气若游丝,却带着一股恨意,说:“你、真他妈……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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