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一点残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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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3月1号，周三，冷。 虽然今天是全国各大高校开学的日子，但有些人是第二批招录的，他们的录取通知书到得有些晚，加上户籍变动什么的手续，回家报喜之类的，导致许多新生还在路上。 而戏剧学院这边选考生的时刻，多了些功底要求，今天到校的新生就有些少，才12个。 张和平扫了一眼新招的8个女生，少相中上，年龄在17至21岁之间，衣着一般，不知道她们以后会不会被潜规则。 回教室报到，老师又单独找了张和平出来谈话，询问他要不要转导演系。 导演……潜规则？ 算了！ 张和平为免麻烦，干脆说了不转系的原因：想在本年卒业，然后来日岛留学。 理由是，本年2月16号签了《中日少期贸易协议》，他想来日岛学技能，以免日岛人拿落后技能骗咱们国家的钱！ 若是一般师长教师这么说，老师估计会认为他痴心疯。 但张和平的副处级待遇摆在那，这老师就觉得是上面对张和平的安排。 再一想学校主任对张和平的客气态度，老师无奈一叹，“本年6月应该能卒业一批，我先把你报上来，看看学校本年怎么审核。” 简单开过，张和平就应老师要求，叫了几个男同学来当苦力，把这学期的课本搬进了教室。 每人3本书，照样蜡纸印的线装本。 课本一发，他们41个舞台设计、舞台灯光专业的师长教师又被安排来表演厅打杂了。 新生没到齐，迎新晚会推早，继续排练，继续唱。 张和平他们41个77级的师长教师，主要工作是布置舞台，包括搬道具、换靠山什么的。 工作最轻松的，要数台下辅助指挥的张和平，那家伙能说会道，绘画功底又强。 有几次，节目导演没法清晰表述想法，一群师长教师听得云里雾里的时刻，是张和平拿起纸笔一画，把导演想说的表现画了出来。 所以，大家都忽略了张和平站在台下的本质……偷懒！ 工作相对轻松的，是轮到来高架上调解灯光的师长教师。 这些师长教师爬上高架后，只需待在上面，根据预先设计的，按节目场次调解灯光即可。 张和平倒是想帮学校布置遥控转动的灯组，但学校没经费；将张和平写的物件清单报上来后，一直都没批。 下午放学，张和平回到后海北岸7号院时，后海街道办的齐主任已经守在门口。 “和平，你说我们街道开一个竹编作坊怎么样？”齐主任喜悦说道：“我已经联系了木材厂那里，他们可以给我们提供竹子。” 张和平随口应道：“只要供销社或其他单位愿意收，那就没问题。” “你觉得竹编能拿到广交会上来出口创汇吗？” 齐主任这话，让张和平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说道：“广交会上有竹编商品，但我不清楚销量如何，你得问问土产外贸公司那里。” 张和平倒是有疑心用竹编工艺品出口创汇，但投入的精力，与收获不成正比，他就没什么动力来做。 回想这些年他与齐主任打交道，双方谈不上豪情，只能算是熟人；以张和平此刻的身份、人脉，以及当前的政策，只需要简单维持这份关系即可，不用像以前那样送鱼送肉了。 “除了竹编，还要做什么？”张和平一边说，一边将人带进了正屋。 “街道上的无业妇女有些多，我原本想组织她们制衣、做酱菜，但搞不到布和菜。”齐主任有些无奈地坐在正屋的饭桌旁。 张和平给茶壶里添了茶叶和开水，说道：“妇女也可以弄竹编，说不定比男的编得还好看。”
“不过，要开竹编作坊，还需要大铁锅烧水杀青，以及配套的木柴。”张和平给齐主任倒上茶水后，继续说道： “你若决定弄，可以先弄点竹子过来，我编一些制品给你。然后，就看你能否找供销社收购，或者找其他单位、工厂采购。” 齐主任犹豫了一下，再次问道：“你能不能把竹编制品拿到广交会来试试？” “齐主任！”张和平皱眉了，“咱们先不说街道小作坊有没有资格参加广交会，就算与外商签了订单，谁来保证产量和质量？不能按时交货，是要赔偿高额违约金的，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齐主任很想说你来负责，但想想不对，张和平能教手艺就不错了，凭什么让他担责任！ 关键是，张和平没要房子，不欠他的！ 齐主任没了最初的兴奋劲，恰逢马秀珍等人下班返来，他便起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后海街道施工队过来，将7号院门前的三颗树砍了，树桩都没留。 等张和平下午放学返来，就发现门前花园那里堆了几十根竹子，以及一些看热烈的人。 父亲张兵说齐主任来了一趟，留话让张和平先做竹编。 张和平没有废话，翻出许久没用过的工具，做起了竹椅、板凳、竹桌…… 此刻，还不允许自由买卖，要么供销社愿意收购，要么是工厂或单位采购走。 否则，就是投机倒把！ 3月9号早上，张和平请了半天假，将老丈人唐明送上了南下的火车。 老丈人唐明离开前，跟张和平说了一下集会情况，三来一补贸易方式遭到了反对，但没有被大会否认，有待会后深入研讨议论。 另外，老丈人唐明当上了政协委员，但拾了参事一职。 张和平返来时，他还在火车站看到几个问路的新生。 听戏剧学院的老师说，他们学校的表演系还有5个师长教师没到。 再有就是，本年的新生中，除了高考录取的师长教师，还有一些是工农兵学员，只是数量不多。 中午，张和平将昨晚编好的一张竹席送到了后海街道办，依旧没见到齐主任，留守的处事员说，他们还在找下家收竹编。 关于齐主任的低效率，张和平其实已经预料到了。 就齐主任那种说话、做事不够爽快的人，很难有交心的朋友。 至于王主任，那是战友情，不能等量齐观。 这天下午，张和平回到学校的时刻，竟然发现一个穿绿军服的陌生年轻人在舞台上哗闹，批评节目如何如何，指责老师如何如何…… 张和平最见不得这种人，像他这种武道高手都得低调行事，一个小渣渣凭什么比他还嚣张。 解决不爽的办法是，以绝对气力将他碾成渣渣灰！ 所以，当台上台下一众师生噤若热蝉的时刻，张和平上了舞台，右手抓住那小子的后脖子，左手在他身上迅捷地拍了几下，拆了他的四肢、下巴。 然后，就见张和平像提小鸡似的，把那人提离了地面，“你们继续，我来查一查他的底细，如果是张李王姚的余孽，就退档辞退，并送来劳改。” 看着张和平提人离来的背影，表演厅里安静了一下下，接着就闹了起来。 “我没看错吧！张班少会功夫！” “他好大的力气啊！一只手就把人举起来了！” “你抓我脖子干嘛？” “不是，张班少刚才说什么？要把谁人新生辞退？” “我听说，张班少之前是处级干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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