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哥的心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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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常道虎毒不食子，再凶猛的野兽也清楚自己的孩子吃不得。可若是到了一定程度，纵使是自己的亲生子也可吞食。 李道玄虽然不清楚王家内部的事情，但也清楚这其中恐怕有着很深的隐情。在与九叔交流一番后，就离开了幻境之中。 而天外已然泛白，冬季的晨光里总是带着一份热冷。白霜打地，茫茫薄雾将乡中的事物都笼罩于烟云中。只是听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鸡鸣犬吠声在这安静的乡景中唱响。 屋内有了动静，早就守候着的丫鬟就出去服侍。这丫鬟是李夫人指派来的，是个容貌还很稚嫩的姑娘。脸上的皮肤比那些街巷乡村的妇人要白皙许多，手上也没有冻的生疮。模样算不上多周正，起码在李道玄看来称不上美女，但也是比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都要英俊。 毕竟在李家当丫鬟三餐照样有两顿能够吃到肉，这营养充足了人自然是会好看起来。那些常年劳作的妇人皆是面色暗黄，常年风吹日晒的又能好看到哪里来呢？ 丫鬟要帮李道玄穿衣，他犹豫了会儿就没有拒绝。任由着对方摆弄，他看着外面轻声问道：“你叫环翠是吧？” “是，少爷。奴婢的名儿就叫环翠。”丫鬟笑盈盈，帮他扣好扣子左右看了一眼。瞅见没什么问题方才点点头，又盘起他的头发继续说道。“少爷这头发可真是羡煞奴婢，都不知是如何养的。” 李道玄听到这话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少发，发质的确是很不错，或许也是因为他修气内功有所成就，达到内补外滋的效果后方才变得黑黑和婉。 “天生的罢。”李道玄笑道，感觉身上衣着厚实几分又问。“你到李家多久了？” 听着话，丫鬟环翠手里的动作慢了几分。她细想了下便是说：“大抵是有六年了。” “本年几岁？” “十七快有十八了。” “那你十一岁就进李家了吗？” “是呀，奴婢十一岁的时刻就出去了。那时刻村里闹饥馑，逝世了好些人。奴婢爹娘就带着奴婢到金陵乞讨，只是这讨饭哪有那么容易。奴婢那最小的弟弟就快饿逝世的时刻，奴婢爹娘就找到奴婢说要给弟弟一条活路，便是要将奴婢卖掉换些钱来。也幸好那时刻夫人路过，看奴婢可怜就将奴婢买下来，这才有了条活路。” 环翠说的很容易，听不出她话中的情绪。或许是已经由了六年她都释怀，脸上也没有半分的哀怨。 看着环翠这般神色，李道玄不知为何就脱口又问：“那你不恨你的爹娘吗？” “恨，怎么会恨呢。爹娘生了奴婢，奴婢做这些也是该的。”环翠轻叹，帮他环好发型后就拿着昨日脱下的衣服出了门。 留下李道玄安静的坐在屋中，回想着环翠刚才说的话。她的确说的很有道理，在这个年代子女又怎敢来恨自己的爹娘呢。他莫名想到了王家大少爷，九叔说这桃代李僵之术没那么容易施展。若是原身之人抵触，纵使施法者道航高深也难以争取。且需三和，既天时人地相宜。如此方才能成功，但也有夺舍取代的风险。 王大少爷若是轻易被人争取，是否也有对王老爷逝世心之意呢？想到谁人待客时东风拂面的大少爷，李道玄很难想象他是个如同抑郁症患者般的悲情人。
“算了，照样不要来想这些王家的事情。”李道玄摇摇脑袋，将昨日的事情都甩了出来。王家如何关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与王家也没什么牵连。只不过是那日王大少爷阴狠的眼神着实有点吓到他，以至于隔了一天都没能忘记。 环翠又端来热水梳洗，李道玄接过牙刷刷起牙来。牙刷这玩意儿最早就是由中国发明的，唐朝时属于贵族之物，相对昂贵，材质有木质、骨质配以猪鬃毛，更早期的还有青铜所制。自宋朝之后制作工艺和材料都有所改良，不似唐朝时那般昂贵，也越发多人使用，但即使到了清朝，也不是平民百姓家家都能用的起的。可其因为方便温馨，刷的也算是洁净，所以富家总会备一些来用。 等一切就绪后，他便是在院中练起了拳脚。道门中养生健体的功法常有，亦如八段锦，五禽戏等。而李道玄是随九叔练得武功，九叔则是行走江湖多年，关于拳脚之术有着自己的理解，所以多少有些内家拳脚的意味。 一套下来大汗淋漓，清理一番后便就是到了早饭的时光。李家诸人起床的时光不定，李老爷和李夫人并不是那么重视礼节的人，反而因为洋人涌进国门他们这群行商之人最先接触，所以思想上比起寻常富贵人家要来的更开放，便如李道玄的姐姐李少英自小就没有束小脚。 在桌前看到自家大哥，李道玄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伴随坐在大哥身旁吃起早饭。 “昨日的事没有吓到你吧。”大哥笑问道。 “没有。”李道玄摇摇头答复。 “你离家多年，在那观中觉得如何？”大哥又说着话，他似乎很想与这个走了许多年的弟弟拉近关系，有一句没一句的找着话。 李道玄听了也是老老实实答复，将自己在道观里的感受告知大哥：“还好了，师尊和师兄们都挺照顾我的。平日里也都是诵诵经文，练练身体。有事时刻帮帮师兄们做事，无事的时刻就寻一处安静之处坐着静修。除了这观中的膳食寻常，但也算是得清静。” “如此啊，那也算是真的好。”大哥喃喃自语着，眼中露出几分向往。他似乎关于李道玄在道观里的生活感到羡慕，就如同被久关于笼中的鸟儿，渴望着天空的自由。 “好吗？”李道玄撇撇嘴。观中的生活也是朴素无聊，如果没有大定力，寻常人待上一年半载也是受不了的。也不知道自己大哥为什么会羡慕道观里的生活，难不成事在金陵吃喝玩乐都腻了，想换个环境生活？ 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李道玄抬起眼皮看向大哥，他心里有了个念头。 “莫非大哥是不喜欢订下的亲事，或者说大哥是有了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李道玄细思之下觉得很有几分道理，于是便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凑到大哥耳旁小声嘀咕。 “大哥，你莫非另有意上人？” 大哥脸色一变，张了张嘴盯着李道玄。也是如同他般左右看了眼，然后低头私语：“小弟，你，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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