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忠诚的山东籍干部，大举南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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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忠诚的山东籍干部，大举南下 数百名淮西新军兵丁眼神里满怀期待。 福少安面色静谧， 走进院子里： “你们坚决执行本抚的军令，这很好，每人赏白银3两。” “开抚台。” 众人眉开眼笑， 诛杀一群手无寸铁的叛官，一点危险都没有，这赏银挣的轻松。 “第一个脱手的兵丁，站出来。” 许满仓立马挤出人群，单膝跪地。 “好，少年壮士。再赏牛肉2斤、酒1壶。” …… 布置完这一切， 福少安转身离开，官靴后留下一串血足迹。 夜幕逐渐降临， 战战兢兢的书吏们打着火把挨个翻看尸体。 比较上了，就在诨名册上打个叉。 142个鲜红的叉叉，触目惊心。 阜阳营的这些兵就像看戏一般，啧啧称奇。 当仵作喊出“原扬州知府胡佐佑，验明真身，已伏诛”的时刻。 有一同乡汉子笑道： “小仓子，你小子够愣。一声不吭就砍了知府。” “知府咋了？” “耶，你狗曰的口气忒大。那可是比知县老爷还大好几圈的官~” …… 许满仓嘿嘿笑着，又走过来认真瞅瞅。 胡佐佑那张脸被他一刀劈成了两半，全是污血，看不出生前少相威严照样丑陋。 亲手杀逝世一个4品官的成就感让他飘飘然。 吃着巡抚赏赐的牛肉、米酒。 他胃口大开~ 饷银加上赏银，他已经攒了40两。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打算托人捎回家，够全家人开心一阵子。 家里暂时不会饿逝世弟妹了。 想到这里， 他就觉得谁人被他砍逝世的知府逝世有余辜，砍的解气。 …… 福少安彻夜未眠。 顶盔掼甲，手按刀柄，虎目如炬。 江北官场如今处于真空状态，这很危险。 还有散布在各地的兵马，尤其是这些诛杀官员的心腹亲兵更是危险的地雷。 一旦这些人闹起乱子，整个江北不用吴军来攻，就会四处烽烟。 “报，骁骑营副都统祖有恩求见。” “请进。” 祖有恩一进大帐，立马单膝跪地，完全不顾甲胄在身。 这种低姿态立刻博得了福少安的好感，他亲自走下大案，扶起比他大了1轮的祖有恩。 同为京城贵族，彼此之间早就认识。 “祖大人，本抚要临时调遣你的骁骑营。” “抚台大人尽管下令，骁骑营5000弟兄坚决执行军令。” “好！” …… 半个时辰后， 骁骑营分成了十几股，在向导的带领下打着火把行军。 明日，最晚后日。 他们就会出此刻各府城州城，接管城防衙署，抓捕原坐堂官的家眷、师爷、门子、心腹佐官。 之后，渐渐审。 按照大清官场的惯例，这些人都算同党，可以株连。 这一夜， 淮安府人人惊悸，不敢入眠。 从南边兴化县开来的淮西新军宣布效忠福少安。 拿到直属大军的兵权后，福少安做的第1件事就是围困淮安城守营、漕标营，武力缴械。 这2营是漕督关铭恩的直属军队。 根据常理推测，必定涉案很深。 当时参与“火烧钦差”的几百人，其中大部分兵丁拿了800两赏银乘坐海船逃来了江南。 军官们基本没走。 他们有家有业有官职，舍不得放弃了重启炉灶。 被四面围困后，他们自然不会束手就缚，拼命煽动营中兵丁反抗，一起杀出来~ 枪声厮杀声陆续响了半个时辰， 福少安成功解散了这2个营头，抓捕关键人犯解送京城。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向朝野证实皇上决策的英明。 …… 天亮时分，福少安完全控制了淮安城防。 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派衙役们全城宣读“钦命江苏巡抚告百姓书”，统官方口径。 所诛杀的142名地方官被扣上了“贪墨倒卖漕粮、疯狂敛财、纵火烧仓”的罪名。 百姓们听完都松了一口气。 甭管什么乱子，只要过来了就好。 一名做小买卖的中年人连声感慨： “朝廷英明，杀的好。” 旁边一进城卖柴的年轻汉子也放下担子，擦了一把汗，喃喃道： “原来是这帮人在造孽，本年春粮征的实在太多了，我家里7口人，余粮根本熬不到秋收。这下终于好了，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这番谈天内容落在了过路的淮安府经历司知事赵百秀的耳中。 他鄙夷的“哼”了一声，拂袖而来。 心里对这群穷哈哈的鄙夷无以复加。 …… 他心中忐忑， 多事之秋突然被巡抚召见，不知是福是祸。 刚到衙署门口， 就被兵丁带了出去，跪地，磕头。 福少安高坐上头，只问了一句： “你是赵百秀？” “回抚台，正是小人。” “今日起，你署理淮安府推官。以后当称下官，莫要再自称小人，官需有官威。” 赵百秀错愕的抬头，眼眶溢出激动的泪水。 砰砰砰，三个响头。 “开抚台，开恩相。” 福少安懒得安抚，一挥手。 旁边的管家立马把人拉了出来，到了门口才问道： “赵大人，日后知道如何为官吧？” “知道，知道。一切唯抚台大人马首是瞻。” 管家点点头，补充了一句： “要拎得清。朝廷大事一定不能办砸了。” “开恩公提点。” …… 从9品到7品，这种降官速度匪夷所思。 赵百秀走在路上，只觉阳光明媚，东风拂面。 泼天的富贵砸到自己头上了。 然后来， 他才清楚了天上掉馅饼的缘故。 福少安把淮安府衙一扫空，没人干活儿了。 于是把少期在前知府常火炎手里坐冷板凳的、被责罚刁难的，全部拉了出来。 不问缘由，火速提拔。 这些人肯定不会是常火炎的同党，那就够了。 江北3府2州1厅，这样的事情都在上演。 福少安虽然年轻，却深谙权术。 他从骁骑营汉军旗人和自己带来的卫队里，提拔了30人进入各府各州任同知、通判。还留出了50个八九品的实缺，待江北会战的有功者拿。 知府、知州、知县一类的正堂官，他不好染指。 皇上早有安排。 …… 山东济南府。 翰林院掌院学士，纪昀突然来了。 “奉旨，秋闱之前加恩科一次。10日后举行，凡生员、增生、附生、岁贡生均可应试，取中者立即授官。” “济南府速派50路快马差役至全省各府各县通知，过期不候。”

这种美事，10年难遇。 而在交通闭塞的时代，许多人会无缘这次恩科。因为无法获得疑息，或者来不及在10日内赶到考场。 住在省城附近的秀才们，就显得很侥幸了。 他们早早赶到，准备参考。 而关于“来江苏补缺”到底是美事照样祸事，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理解。 京旗后辈避之不及。 地方大族也视同鸡肋。 可热门秀才，却觊觎的几乎发疯。 …… 恩科！ 录取比例高，中举了就立即授官，补知州、同知、知县、县丞一类的实缺。 战区又如何？ 若不接触，这等美事能轮到自己？ 按照正常流程，得先过乡试，再参加会试，最终二甲登科，也不过派来偏远小县做个知县，然后渐渐熬。 明清两代，知县降迁难都很突出。熬到致仕的年龄都未必能更进一步。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鲁西的秀才们，或乘驴车，或步行，或坐船，发了疯般星夜赶路，目的地――济南府。 孔孟之乡的书生们谁不怀有一颗炙热的进取心。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鄙视的， ……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本年的山东恩科很不寻常。 事前没有一点兆头，乃是乾隆突然的决定。 在他决定集体抹掉江北官吏的那一天，他就在琢磨“填缺”的事。 战时， 要能人，要实在人。 京旗七窍玲珑，八面来风，实在人不多。 很快， 他就琢磨到了一个群体――热门秀才。 这些距离鲤鱼跳龙门十万八千里的书生们，一旦授官，肯定会迥殊珍惜，迥殊感恩。 他们一定会忠诚的执行皇命。 所以， 老皇帝乾纲专断，把纪昀这个听话的奴才派来了山东作主考。 只能说， 乾隆把一切都看透了。 纪昀循规蹈矩，严格遵守皇命“简拔一批热门小户读书人，要疑奉名教，忠贞靠得住”。 …… 恰逢前任衍圣公孔昭焕来世，乾隆钦命其少子孔宪佩袭衍圣公，并担负副主考。 这是一种礼遇。 荣誉大于实践。 “纪大人，请。” “孔大人，请。” 关于山东酒桌的传统礼仪问题，纪昀和孔宪佩2人进行了反复、亲热的谦让。 最终， 孔宪佩坐在了正对门的位置――主伴。 山东学政坐在了他对面，也就是背对门口的位置――副伴。 济南知府坐了叁伴的位置，广西司主事、兼潍坊煤矿总监督于时和坐了四伴的位置。 以上各“伴”，是东道主一方的。 “宾”，才是所宴请的客人坐的位置。 纪昀坐在了孔宪佩的右手边――主宾。 一位随纪昀下来的礼部主事坐了副宾的位置。 另外两位随从，则是三宾、四宾。 …… 山东的座次文化十分讲求，容不得一丝怠慢。 主伴和主宾的椅子，比其他人要高出半寸。 面前的餐具也更奢华。象牙筷、玉酒杯、金筷托，彰显身份。 主伴孔宪佩先敬酒3杯，说了一些场面话。 副伴学政大人接着敬酒2杯，说的比较文绉绉。 其余伴，接棒敬酒1次，再次增进豪情。 这一套流程被称为321敬酒，属于山东酒桌的标准开场白。 纪昀有些晕乎，还没吃上两口菜，酒倒喝了不少。 连连感慨山东这地界太热情了。 酒是一轮接着一轮。 …… 纪昀和四伴于时和喝酒的时刻，终于抓住机会。 小声问道： “于公子，你怎么在这？” 从一出去他就很迷惑，这于家公子怎么混进四伴的位置了。就凭他在潍坊搞煤矿？这也太牵强了吧。 其余人听见了，哈哈大笑。 孔宪佩连闲表明道： “于老迈人，乃是鄙人的泰山。于兄自然可以算东道主。” 纪昀焕然大悟， 他居然忘了这茬，这桩婚事是十几年前定下的，当时轰动一时。 自己因为触犯了乾隆，被贬到边境熬了2年。 所以， 关于这段旧事的记忆含糊了。 “哎呀，本主考糊涂了，该罚酒。” 纪昀连喝2杯，以示歉意。 于时和也笑嘻嘻的对喝2杯，将酒桌气氛拉至巅峰。 …… 这时刻， 2名身穿绸裙的英俊少女端上一盘硬菜――泰山赤鳞鱼。 鱼头，稳稳的朝向纪昀。 透露表现对贵客的尊重。 纪昀第一个动筷子，同时对上菜的俩少女多瞧了几眼。 于时和瞧在眼里，暗自发笑，朝孔宪佩拾了个眼神。 孔宪佩立马心领神会： “你们2个，要落实好主考大人的日常起居。” “是。” 纪昀倒是没有推辞，他也就这点爱好，笑呵呵的接受了美意。 最后， 众人又聊了一些关于江苏战事的最新消息，并无多少耽忧。 用孔宪佩的话讲： “大清朝有的是兵，有的是银子，有的是忠臣良将。打呗。” …… 于时和相对清醒一些， 他时常能接到老爹的书疑，里面表达出了他个人对“剿吴战事”的不乐观，预测这场战争将空费时日，很可能超过三藩之乱。 于时和虽然顽劣，可知道自家老爹的眼光。 他仿造了南边的蜂窝煤，这玩意没有技能含量。 于时和早就拿到了样品，让师傅们分析仿造，批量生产毫无难度，但是推向市场颇有难度。 富人瞧不上，穷人不敢用。 民间都说煤烟有“吴”毒，吸出去第二天人就没了。 全身没有一处伤口，人还保持着傻笑。 一定是邪恶的江南蛮子在给善良的北方人投毒。 …… 憨厚守旧的山东人，让于时和无可奈何。 他可没这个气力让山东官府出面强制推行民间烧煤。 潍坊坊子煤矿产量宏大。 除掉供应华北的官办火器作坊、铁匠作坊、冷兵器锻造作坊，其他就没了来处。 望着聚积如山的优质煤，他多次发生了“走私”的邪念。 然而老爹不开口，他不敢涉水。相比貌似“循规蹈矩”的亲哥淮安督粮道于运和，其实他做事更谨慎。 于运和被淮扬官绅拉下水，若不是于敏中多方斡旋，这次就一起殉葬了。 乾隆还要用于敏中，不方便砍了人家的儿子，加上和也帮着开脱。 福少安虽然为人高傲，可出身世家，自然会看上层风向。 很快， 他就把“火烧钦差、漕粮舞弊”案做铁了，把于公子摘了出来。 【向各位军机王爷告个假，朕明日请假一天，要来魔都开个闭门会，主题是“在现今经济疲软的靠山下，如何管理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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