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食物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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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身锋刃里刀兵相见第332章食物链“他们可能用了一些不太常规的办法。” 当姜文远想要接近那些残存的流民时，山炳第一时光拉住了他。 在怪物肆虐的地方还想要活命，所谓常规的办法，也无外乎那些应对野兽的办法——不管是往身上涂抹粪便，照样说把自己埋进土里，总之也就是两个思路，要么让自己看起来难吃，要么让怪物啃不到自己。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办法。 “他们身上的土不够多，也看不到什么粪便之类的。” 山炳的脸色严肃起来。 “他们可能杀了自己人。” 是了，这就是第三种办法了，在怪物下手之前，抢先杀掉自己人，扛过煞气带来的疯癫，获得那份新的力量——虽然这仅仅只能让他们做到煞气入体的程度，但依旧能让他们的反应和身体素质大幅增强。 更何况他们也未必真就要和怪物搏杀，他们只需要比其他的流民们更能跑就可以了。 “杀人换煞气吗……” 听到山炳提出的说法，姜文远的脸色也有些晦暗。 曾经做过捕掠人的姜文远，对这方面的了解却是更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脸色才会如此难看——如果眼前这些流民们真的是通过杀人步入煞气入体，从而在怪物们的袭杀中活了下来，那只能阐明，这远离建康的西北之地，远比想象中要糜烂太多。 只因为，这里的人，已经明白了坏掉规矩的益处。 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那些民间作奸犯科的杀人罪犯，捕掠人们一直都会第一时光将其处逝世——的确，这其中的确有着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维护律法与官府的威严，但在姜文远这种做到捕头的人眼里，还有着另一层更重要的意义在。 那就是，尽最大的可能，禁止人们接触到煞气。 这种事想一想就能知道，如果人人都能接触到煞气，那这世间早就乱了套了，当人们意识到，只要杀人就能变强的时刻，这世间将再无任何秩序可言，每一个人都会是彼此的猎物，没有谁会再将精力放到生活和生产上，毕竟这样的环境，已经堪称是人人自危，至于生产……既然都有了足够的武力，做工种田哪有抢赚得多？ “若是让这世间人人都接触到煞气，那这世间早早打成一片废土。” 虽然在别的方面，不管是民间的兵主强者，地方豪强，亦或者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亦或者皇室本身，大伙都有着不同的意见，但唯独在这方面，大家却都有着同样的共识。 如此危险的东西，决不能听之任之，那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所以一直以来，朝廷也都在有意识的封锁着煞气的传播，用律法，用暴力，用一切手段，至多打造出一个最基本的，能称得上秩序的东西——当然，只是这样，肯定不可能全都瞒住，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天赋异禀的高手，会成为这漏网之鱼。 这个时刻，朝廷就会选择说合，选择怀柔，甚至非常直接的痛陈厉害，让这些新兴的高手们知道，煞气这东西一旦泛滥，对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益处。 事实证实，做点什么就是比不做要强一些，在秩序的压制之下，虽然偶尔照样会有煞气疯子冒出来，但至多在大体上，人们照样能进行一些正常的生发生活，也就是俗称的过日子，没有谁会来为了增进自己的力量就来滥杀无辜，来对身边那些普通人下手。 可此刻，日子过不下来了。 当日子过不下来的时刻，一切所谓的秩序就都成了虚妄，只要能活下来，那什么都是可以做的——如果吃屎能够让自己不被怪物吃掉，那就吃屎，如果活埋能让怪物咬不到自己，那就活埋。 同理，如果杀人就能让自己拥有活下来的力量，那就杀人。 这甚至都不是什么需要思考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要不，照样把他们都杀了。” 姜文远的手已然本能的摸向了腰间的铁尺，这是他作为捕头时刻的习惯。 只是一群煞气疯子而已，他们已经不算人了，就算全都杀光，也不会有什么上官怪罪他们。 “但是……杀得光吗？” 拔出半截的铁尺僵住了。 只是眼前这些人，他照样杀得光的，再不济，叫上山炳一起，两个百兵谱上著名的高手，对付一群方才煞气入体的流民，已经绰绰有余了——然而就算他杀了这些流民，又有什么用呢？ 总是会有新的流民冒出来的，村镇被打破之后就要轮到坞堡了，总是会有怪物来吃人的，毕竟煞气疯子都已经这么多了……只要还有人活不下来，那就总会有人选择杀人，触摸到煞气，这种事情，却是无论如何都禁不绝的。 所以，人为什么会活不下来呢？ 姜文远突然有些迷茫。 身为一个捕头的他，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可关于这种问题，他却找不到什么答案。 “老姜，老姜？” 就在姜文远神游天外的时刻，却有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了。 “老姜你怎么了？” “我……没事。” 用力甩了甩脑袋，姜文远回过神来。 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前两天是山炳突然愣神，然后他又开始临阵走神——并且他的处境可是比当初的山炳危险太多了，就算只是面对一群煞气入体，可一旦被近身，也是有可能暴毙的。 “不是，不是煞气入体。” 就在这个时刻，山炳却继续开口了。 “他们不是煞气入体，我刚看了，他们身上都没煞气。” “嗯？” 姜文远愣了愣。 没煞气？那这倒是能理解了，难怪他会走神，合着对面那些人压根就连敌人都算不上——不过问题也就在这里了，这些人身上怎么可能没煞气呢？ “没煞气，也没用正常方法，那他们怎么活下来的？” “你问我，我也想问啊。” 这样说着，山炳居然真的走上前来，对着最近的那几个残存流民询问起来。 至于询问出来的结果…… 那是谁都没想到的办法。 “拜神？” 听到那几个流民给出的答复时，山炳和姜文远瞠目结舌。 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听错了，照样眼前这几个流民已经疯了，从怪物的肆虐中活下来的办法，居然是拜神……这真的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那……你们拜的什么神仙？” 强忍着想要骂出点什么的激动，山炳和姜文远继续追问下来。

追问的结果很不理想，十个人给出了十种答案，这些来自各地的流民们，平日里拜的神仙自然也不一样——可不管他们在那紧要的生逝世关头，向着哪个标的目的的神仙求助，但至多在谁人生逝世交际之刻，某个神仙，真的回应了他们的祈祷。 有神仙从天边飞来，只是挥了挥手，那满地的怪物便都暴毙而亡。 而他们这些绝望的人们，也终究照样活了下来。 “不对啊？” 姜文远的眉头皱了起来。 “怪物都暴毙而亡了，那怪物的尸体呢？都来哪了？怎么一点痕迹都看不见？” “怪物的尸体，都被神仙带走了。” 残存的流民们是这样答复的。 飞在天上的神仙只是挥了挥手，怪物们的尸体就也飞了起来，而在那之后，神仙就带着这些怪物的尸体飞走了，直到消散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怎么听着像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已经被怪物咬逝世了？” 山炳用力扯着自己的脸皮，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下。 不过在姜文远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的时刻，那刺痛的感觉照样让他认清了，这就是现实。 但这个现实，也有点太过离谱了。 “不算……太离谱。” 姜文远思考了少焉，才开口。 “神仙我是没见过，但是飞在天上的强者，这个我是知道的。至于强者带着一大堆怪物尸体飞起来……这个有点夸大，但是我见过强者带着活人飞起来，这个不算脱离现实。” “嗯？” 听到姜文远这么说，山炳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伱是说……”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姜文远懊恼的一拍脑袋。 “我们或许应该留下的，那样我们的任务就直接完成了。” “啊这……” 山炳半天说不出话。 没办法，这种事真怪不得他们，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遇到十几头煞气怪物扎堆开饭，第一反应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对付的东西——但很明显，他们在慌张之下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世上总有些人，拥有着远超所谓人类的强横武力。 比如他们要寻找的那位杜太师，就是一个强得不像人的…… “人。” 眼看着山炳就要说出那两个字，姜文远马上开口纠正对方的措辞。 “是强的不像人的人，你用词注意点，高手的反应都是极度敏锐的，万一被他听到你背后说他，你还活不活了？” “我……那的确。” 山炳深吸一口气，终究照样点头称是。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带来的压迫感了，明显连面都还没见过，他都不知道那位杜太师到底少什么样子，明显对方应该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大概率是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可他如故不敢开口说些什么犯忌讳的话，哪怕他再怎么桀骜不驯。 要知道就算是百兵谱第一位，堪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曹公公，他背地里都是敢说一句老太监的，可唯独这位杜太师…… 他只能说姜文远把他叫住的时刻，真的很及时。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已经隐隐觉得，刚才谁人不当的用词说出口，很可能会引发什么，比怪物来得更恐惧的后果。 “那我们此刻怎么办？” 叹息一声，山炳整个人都麻了。 只是一个决定上的偏差，就让他们与任务目标失之交臂，这种落差，换谁都会麻一会——就连一旁的姜文远看起来也颇为丧气，很明显，大伙心态都差不多。 不过姜文远到底照样做过捕头的，只是几个呼吸，脸色便已经调解过来，再没了刚才的颓废。 “也是好事，起码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标的目的。” 看到山炳脸上还有些不解，姜文远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且问你，你说武艺练到你我这种能被称为高手的级别，最缺的是什么？” “……是官位？” 山炳试探性的问了句。 “照样说财帛？不过财帛的话没必要吧？谁不知道就算有钱也未必能说话好使……” “你今天是不是没睡醒？” 姜文远被山炳的答复惊呆了，他恨不得再给山炳来上一巴掌。 “你要不再想想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会要说敌手吧？” 山炳也惊呆了。 “不是，百兵谱上那么多号人，谁会真的缺敌手啊？” “你这……” 姜文远突然有些恍忽。 这事好像还真不能怪山炳，毕竟他跟山炳的理解还真不太一样——山炳很少时光都被关在牢里，真被放出来的时刻，已经是百兵谱流行的时刻了。 反倒是他这边，关于力量的理解，更多照样来自于沂州那段时光所带来的印象。 在他的记忆里，高手是很少有敌手的，就算偶尔冒出一两个敌手，彼此生逝世相搏之下，那些敌手也很快就会被杀逝世了——高手一直都是孤独的，直到遇到谁人值得高手出刀的敌人，起码姜文远一直都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此刻，时代变了。 山炳这一代的高手，都是拿着百兵谱说话的，他们或许会缺别的，但基本不会缺敌手，毕竟他们要时刻准备争夺前面的排名，也要时刻防备后起之秀把自己压下来，相比起沂州城时刻的那种高手寂寞，这倒的确是两个样子了。 但这也直接导致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山炳听不清楚。 “那我就换个你能听清楚的说法吧。” 姜文远想了想，便换了个说辞。 “你知道斗兽棋吧？猫吃老鼠，狗吃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这个我懂。” 山炳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 “相比起真正的高手，怪物们也只能算小鱼了。” 姜文远点点头。 “就像是流民足够多了，怪物们就会被引过来一样……只要怪物足够多，我们要找的高手，自然也会冒出来。” 更新送到，今天南京真下雪了，又吃了一顿涮羊肉，果然下雪就该涮锅子，另外天凉了，大伙也记得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另：感开大伙投出的推荐票和月票，开开大家的鼓励与支持。 我继续来码字，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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