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么大的画室，送给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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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章并没有站在门口。 李颜疑惑地给师父打来电话，一上来就恭恭敬敬喊了声： “师父！” 把电话另一头的杨成章吓得“哎哟”一声。 “你这小子，让我好生等着啊。” “您在哪等着呢？” “我都看见你啦。” 李颜四处张望，照样没有看到杨成章的身影。 “马路对面，落地玻璃窗，看见没？” 看是看见了，杨成章就在落地窗边对着他招手呢。 “呃……师父，从哪上来？” 窗里的杨成章一听到李颜叫师傅就乐，“楼下文具店隔壁，有个入口，出去二楼就到。” 文具店隔壁……所谓的入口是一扇黑框玻璃门，门口贴着金属喷字： 新北木生艺术研讨院。 他以前跟小胖路过，还一直觉得是搞花艺的，甚至感慨了一下这玩意儿难道都是个事业单位吗？ 入口玻璃门虽然小，里边空间倒是很大――其实从外立面也看得出来，这地方以前大概率是旧厂房，经历改造拿来租用为教培中心跟一些小公司的办公室了。 教培中心广告还在，里边已经是人来楼空，李颜敲响了另一边的红木门。 开门的是眼熟的人，留着少发，带着贝雷帽、围着围巾的小眼镜男人――漫画家曹心硕。 “曹画家，你好你好。” 曹心硕关于李颜记得自己很是惊奇，伸出修少的手指跟这位神奇的少年握了手。 “杨老师在屋里等你，跟我来吧。” 一进门，李颜才发现里边坐了有六个人，或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或对着手机不停讲话，还有两个正在挑选包装好的大幅画作。 “负责给杨老师画作联系画廊的，算是一家小公司吧。”曹心硕笑道。 “就是新北木生艺术研讨院？” “以前是这个名字，当时还有几个老前辈会来交流一些学术上的事情。” “此刻呢？” “来年有一位前辈来世了，他们暂时就不再聚了。”曹心硕声音很轻，“这局原本也是那位前辈组起来的。” 说着话，两人穿过公司工位，兜着弯走过寄存杨老师画作的仓库，来到了一个有着硕大木门的房间前。 “你出去吧，我就不了。” 李颜推门进屋，映入眼帘的是摆满各式绘画工具的一个大架子，挂满墙的画作，几张大小高低不一的画桌、画架还有椅子。 虽然只有一面墙是落地玻璃窗，但透光效果绝佳。 毫无疑问，这是一间画室，很高级的那种。 “李颜，感觉这里怎么样？” “大，东西齐，空气好。” 杨成章笑出能夹住纸的鱼尾纹，指了指头顶，“这灯，搞了吊顶，灯光柔和，光线散射纯白，不影响色彩观感。” 他又指了指两边，“还搭配了一些可以灵活调解的射灯，用来观画或者消除影子。” 李颜点点头，“真好啊。” “还有这窗帘，”杨成章伸手晃了一下，明显能感觉到这绒布质感窗帘的厚重，“嫌外边吵的话，拉上就行，不过原本这落地窗就是隔音玻璃，我是不喜欢太安静的。” 李颜站在一张画桌前，拉开抽屉，里边也配满了绘画工具，一应俱全。 不过……“师父，为什么这些东西这么新的？你不在这画吗？” “我不在这。这里原本是仓库。” “那？” “这是你的画室。” 习惯了拒绝同学送来零食的李颜条件反射地就要说“不用了不用了”…… 等等？我的？画室？ “离学校近，所以刚好趁热假给你整了一下。” 李颜第一反应竟然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钥匙给你，以后你随时可以来这边画画，所有的材料都是免费的。不够的话就跟我说，或者跟小曹说。” 对不起师父，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还年轻，花期很少，我偶尔会过来，你有空就也过来，一起画会儿。要是对漫画感兴趣，也跟小曹说一声，我让他带带你。” “开开师父！”李颜非常感动，忍不住行了个礼。 “好了好了，”杨成章哈哈大笑，“这算什么，装修这地方也没花几个钱。” 这看着可不是没几个钱能搞定的……只要您这钱没问题就行。 不过自打上回看过杨成章拍卖画的价钱，李颜就对此没啥疑虑了。 “师父，外边那些人……” “美院实习跟卒业的一些孩子，”杨成章走到李颜跟前，双手拍在李颜双肩，“我在美院看到的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有你的灵性。” 踩众捧一不好呀师父，什么捧的是我？那可以。 “就是他们负责拍卖的吗？”李颜尽量让自己的表达听起来像是纯粹的好奇，而不是被金钱受了眼。 虽然他的确好奇的是一张画换来的几十万。 追求艺术的同时收货肯定，还能换米，换的还不是一般的米，这谁能拒绝啊！ “他们也就是帮我联系联系，”杨成章并不排斥李颜聊这个话题，“画会先在画廊展现出来，有些买家会就地买下，也可能有别的画廊、展览馆愿意出资购买或者租用，有时刻画廊也会将被购意愿强烈的画包装宣传一下，交由拍卖公司出手。” “为什么您自己不跟拍卖公司对接呢？” 杨成章眉头一挑，“也不是没有，但是哪怕是我，也不得不启认名声在外的画廊的影响力。” 李颜没太听清楚，毕竟他还没正式接触。 “你师父在国内还勉强能担得起一个‘著名画家’的称号，但在书画拍卖市场，这名头可不够响。艺术拍卖是件迥殊的事情，我不可能站在拍卖现场向大家阐明这张画好在哪，这样就砸了。”杨成章摸了摸墙上挂着的一张画，“拍卖、收藏，百分之一为了爱，百分之九十九为了名利。” “所以名声很响的画廊，就像是值得疑赖的强力中介？还会给画打宣传？” “你这小子，”杨成章佯怒，“别琢磨了，好好画画，过段时光红龙画廊要来收画，我带你见上一面。” “红龙画廊？” “论综合气力，国内第一毫无争议。”杨成章捋了一把很有艺术感的头发，“他们派头大得很，之前介绍小曹给他们认识，人家直接拒绝了。” 卧槽，师父您这不发动面子果实能力？ “那我……” “你可是我关门门生！再怎么着，我也是临江现役名头最响的画家，咱们跟画廊互相成全，他能不卖我三分薄面？” 还真发动了。 不过李颜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这师父迥殊喜欢在他面前秀自己的地位。 或许是他夸得太少？让师父觉得在这位天才徒弟面前自疑不足？ “太厉害了师父！” 这一声脆甜，夸得情真意切，杨成章笑开了花。 “哦对了，”他看了看时光，“一会儿谈太久，耽误你上课了。” “我不用返来，呃……应该是我可以选择任何时光点返来。” “嗯？”杨成章惊奇道，“你不用上课？” “可以不用。” 没听说过。 “你们郭老师不得来找我麻烦。”杨成章笑道。 “真不用，我跟学校做了交易。” “？” “我已经向学校证实了上课对我没啥意义，只要我能继续保持全科满分的水平，他们就不管我的事。” “啧，”杨成章眼角抽动一下，“你在临江省初中生里的地位，快跟你师父在临江画家中的地位差不多了啊……” “太厉害了我，好了师父，咱画画吧？” 杨成章看着开始四处拿画具的李颜，一会儿竟然动了抽口烟的心思。 “谭力啊谭力，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的确不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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