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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去杀了柳白!【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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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司徒月以及司徒女子她们耽忧的目光,柳白想到了昨晚上。 其实司徒月她们在这守了一宿没睡,柳白也差不多。 他先是来了趟老树林子里边。 然后等着返来后,就在想着,如果是娘亲面对这样的情形会怎么样,只是想着想着……他就很想娘亲了。 于是他就取出了临行前,柳娘子赠送的那本书册。 那本写有柳娘子话语的书册。 娘亲说过,如果很想她了,就可以翻开看看。 之前柳白在离开黄粱镇的时刻,翻开过一次,当时看到的是娘亲的祝福。 而昨晚上,柳白第二次翻开了那本书册。 上边浮现出娘亲写下的笔墨。 相比较于上次,这次浮现的笔墨,明显多了许多。 “如果是别人,这辈子可能注定要为了活下来而打打杀杀,想方设法穷尽一切的来提降自己的气力。” “可你是我的孩儿,所以娘希望你这条路,可以不用走的那么急,那么赶,也可以停下来看看路两旁的风光。” 纵使自己过的再遭,但只要看到娘亲写下的话,柳白的心情就总能静谧下来…… 然后就发现,自己过的也并不遭。 司徒家有司徒家的运。 柳白能担这家主位,借柳家之运帮他冲运就已经算够够的了。 再者说,柳白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如今这整个老树林子里边的邪祟,都应当动起来了…… 反倒是这司徒家,有点难崩,竟是直到此刻都还没确定背后是谁动的手。 至于别的……柳白也不会觉得在这司徒家当了几天家主,就真要为司徒家抛头颅的地步。 娘亲帮衬,自己再帮衬。 司徒家还想要什么? 所以此刻,听着司徒月的问话,柳白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道: “我也该来启继一下我的祖业了。” “家主大人的……祖业?”司徒月有些不太清楚。 “嗯,总之你们把伱们的事做好就行了,不用担心我。” 柳白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司徒月跟司徒女子自然都没有再多说。 也是直到此刻,一直一个人坐在对面的司徒红,才轻轻咳了咳,让这几人注意到她。 司徒月跟司徒女子对视了一眼,明显是在想着该怎么安排她。 可司徒红却隐隐猜到了柳白想要做什么,便轻声开口道:“家主大人一个人也不大方便,要不奴婢就跟在家主大人身边,伺候着家主大人吧。” 柳白想着自己的安排,身边可能的确需要个人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行。” “你们应当能联系上吧?到时刻若是有什么事有什么消息,或者说需要什么赞助的地方,都可以和司徒红说,我会尽力的。” “可以的。” 尘埃落定,司徒红也是终于放下心来。 至此,司徒家的三名女子各自相视一眼,皆是清楚,等着出了这扇门,司徒家的担子暂时就需要她们先挑起来了。 这担子兴许会很重,但人生在世,不称心之事十有八九。 总有些迫不得已不得不做的事情。 …… 来司徒家时,柳白两手空空。 可走的时刻却是搬空了司徒家的……整个宝库。 当然,也不是说真的全都搬空了,只是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在他身上罢了。 其余的一些寻常物什,则都照样留在了那宝库里边。 若是没有点东西留在那,谁疑司徒家会散? 至于这宝库,柳白也不会真的要,暂存罢了,等司徒良返来,重建司徒家的时刻,柳白自会还给他们。 马老爷跟六子已经听了柳白的嘱托,前来这血食城里边,帮闲挑着店面了。 事实上,柳白口中的启继主业,也极为简单。 柳家能有什么祖业? 柳白所晓得的,也就只有黄粱镇里的谁人香烛铺子了。 没了司徒家的担子,如今柳白走在这街上,只觉自己浑身轻松。 跟在他后边的司徒红自是察觉不到他情绪的,但是小草却可以。 于是小草便是嘀嘀咕咕地在柳白脑海里边问道:“公子,你是不是早就想着在这城里开一家香烛铺子了呀?” “是啊。”柳白启认的很是爽快。 因为这本就是他出发前的打算,也是他想做的事情。 当时还在家里的桃花树下的时刻,他就想着自己进了城该干什么。 思来想来,也就想着跟自己娘亲一样,在这城里开个香烛铺子比较合适。 可谁曾想,娘亲竟然还给自己安排了一手。 来了这司徒家。 而此刻司徒家遭逢大变,柳白这个家主也不用当了,正好可以趁机做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跟娘亲在书里边写下的一样,可以看看这路两旁的风光了。 走着走着,柳白宛如彷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他回头看来。 司徒红适时走了上来,轻声喊道:“公子。” “我一直没给你点火,你记恨我吗?”柳白没有客套,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司徒红听着这话,也没什么大惊失色,被吓得连闲跪倒在地的行为。 她清澈的目光就这么看着柳白,她好像照样头一次这么大胆的跟柳白对视着。 然后她缓缓摇头,“不记恨。” “其实当初在黄粱镇的时刻,老祖跟奴婢有过言语,他说走阴未必是件好事,走不了阴,也未必是件坏事。” “奴婢当时还很不理解,也有些不大能接受……但此刻,老祖说的的确是对的。” 司徒红说着深呼吸一口,“若是奴婢早早的就走了阴,这趟灾祸落到奴婢身上……奴婢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毕竟这场突如其来的咒杀,主要针对的本身就是走阴人。 司徒红没走阴,所以受到的咒杀效果也就比较小。 也正是因为此,她才得以活了下来。 “可能,这就是命吧。” 都说人上了年纪,就会越来越疑命。 而司徒家遭逢大变,让这小小年纪的司徒红,也开始疑命了。 “好,那今天就帮你把火先点了吧。” 柳白说着已经是转过身来,继续朝前走着。 店面这事,柳白钱管够,自然花不了多少时光。 所以他也就懒得来胡尾那住了,准备就在司徒红原先的谁人院子里边,先凑活着住几天。 背后,司徒红听着这话,到底照样身子微微颤了颤,然后急遽加快脚步,回到了柳白后头,亦步亦趋的跟从着。 两处地方本就离着不远,不多时便已经到了,来到这,司徒红先是把她的卧房收拾出来,给了柳白。 她自个则是搬来了隔壁。 闲完了这些,两人便是来到了大厅里头,司徒红到底照样有些窄小,甚至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柳白却是没给她太多时光准备,摘下手腕上谁人带了好几年的手环,拾在了地面。 “啪叽”一声响。 手环落地竟是碎成了五截,原本只有红蓝两色,此刻也是化作了五色。 柳白来不及细看,因为司徒红的身上的变化已经是开始了。 起先是左肩“嘭”地一声轻响,燃起了命火,紧接着是右肩,再之后是头顶。 寻常人恐怕要走十几年才能扑灭的三火,她不过一个呼吸的时光就扑灭了。 而且观其命火火势,比起马老爷那种六十年的童子鸡,也是丝绝不遑多让。 但这点三火却还远不是这司徒红的极限,三火生而灵体亮,起先是她头顶,然后逐渐往下,身体,双手乃至双脚。 直至浑身都泛着黯淡的白光。 这是阐明烧出了全身的灵体,但还没烧圆满……再之后,司徒红身上的光芒逐渐明显。 乃至她整个人身上的气魄,也都由原先的温婉变得凌厉。 即至这全身上下的灵体也都烧了个圆满。 就当柳白觉得可能会差不多了的时刻,地面那碎成五截的手环,其中红色那一截倏忽飞起,刹那间便是没入了司徒红的体内。 然后氤氲着的一团红光便是从她心口飞出,落地之后化作一不过她膝盖高的猿猴,浑身毛发赤红,手持齐眉棍。 紧接着又是一截蓝色的手环飞起,从其身上进出一下,则是化作了五气当中的肾水猪。 再之后,肝木鹰,肺金蛟乃至脾土牛,一一现身。 柳白已经被这场面惊奇地合不拢嘴了。 豪情自己戴着的这手环,照样娘亲给她准备的聚气之物? 如今她五气集齐,绕身旋转,就当柳白觉得她还要来个聚五气而生阴神的时刻。 到底照样停下了。 司徒红先是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五气,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肩头的命火,犹是不敢相疑。 “这……我这也成走阴人了?”她言语喃喃。 柳白看着她的同时,也是感知到了自己须弥里边倏忽多了一样东西。 一张纸。 就在他砸碎手环的时刻,一张纸便是突兀地出此刻了他的须弥里边。 纸上密密丛丛地写着许多字,也有着图案。 柳白扫了几眼,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命帖。 照样司徒红的命帖。 小草的声音也是在柳白脑海里边响起,“公子,这是娘娘给你准备的嘞,她说你给司徒红点了火之后,她要是敢不听你的话,你就烧了她的命帖,烧逝世她!” ‘所以兜兜转转,司徒红自觉得已经从我这拿回了她点火的权利,实则是已经将命都送到了我手里?’ 一时光,柳白脑子里边浮出了一句话。 “你觉得的命运当中的一切馈赠,实则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公子,你觉得这司徒红会不听你的话吗?小草觉得她肯定会不听你的,哼哼。”小草哼哼唧唧地说着。 柳白也是收起了自己的想法,不再多想,转而定睛看向了眼前的司徒红。 柳白也没忘记。 三年前,在司徒红还没来黄粱镇,没来阴脉之前,她可是被誉为这血食城第一天骄,能超脱阴神,养出阳神的那种。 单就这说法,就足以证实她的天资有多高了。 而此刻,她也证实了自己。 只一点火,便是直逼阴神,其中兴许也有柳娘子给的那手环的缘故。 但她天资要不高,又岂能入得了柳娘子的眼? 司徒红在经由短暂的适应之后,也是稍稍静谧了下来,然后她也看向了柳白。 两人目光只是稍一对视,司徒红就绝不犹豫的双膝跪地。 如同当初司徒不堪刚见到柳白那般,跪地叩首。 “嘁,小草还觉得她能心高气傲一下,来个翻脸不认人呢,没意思。” 小草说完又缩回柳白的身后,开始折腾着准备睡觉。 柳白宛如彷佛没有听见一般,先是让司徒红起身,然后才说道:“你先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体吧,毕竟走阴人了,跟普通人多少有些不一样。” 起身后的司徒红微笑道:“不用的公子,娘娘已经帮了我。” “嗯?” 柳白有些惊诧于娘亲的贴心了,“那你此刻能发挥出聚五气的气力?” 听到这话,司徒红终于稍稍有了一丝……自豪? 起身后的她,忍不住微微抬起了下巴。 “阴神之下,我无敌。” 看着她这模样,柳白忍不住说道:“那阴神之上呢?” “呃……” 司徒红低下头来,尴尬的笑了笑,但她感知了一下照样很快说道:“不出一年,奴婢就能晋降阴神。” “啧,对比一下,马老爷真就活到狗身上来了。”柳白叹了口气,替马老爷感慨道。 这种话,司徒红是不知道怎么接的,所以她干脆闭嘴了。 而接下来的这两天时光,整个血食城都跟乱了套似得。 关于走阴人来说,司徒家倒了,那可是一大块肥肉啊,谁不想冲上来咬上一口? 哪怕咬不到,只是用手摸一把,都能沾到一手的油。 周家,五服堂,孟家,这三家为了接手红灯坊遗留下来的盘子,可是没少斗。 而关于普通人来说,倒了个司徒家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因为没了司徒家,很快又会有什么朱家,刘家之类的冲上来。 他们只是想看看热烈,看看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走阴人们,为了点利益,打生打逝世,丑态百出。 这两天,也有人找到司徒红这来,但都是些闲散的走阴人,被她杀了几个之后,也没人敢来了。 柳白则是趁着这机会,跟马老爷一块,在这血食城里好好地挑了下店面。 倒不是因为价钱什么谈不拢,而是因为关于这店面吧……柳白有三不要。

一是地段好,生意好的他不要,那地儿干起来太累。 二是地段差,生意不好的,他也不要,那种地方干起来亏本,要是被娘知道了,指不定会被骂逝世。 三是别人不要的,他也不要。 所以挑来挑来,最终照样在这城东的康寿坊里挑了个合适的店面。 因为这里离胡尾家比较近的缘故,他一个劲的说这好,柳白想着离短刀帮近,也是能少许多破事。 也就敲定了这地儿。 其间他也趁着夜间出来了几次,目标都是老树林子,来问问那些邪祟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有倒还真是有一些。 例如说咒杀司徒家的是两须眉,都穿着黑袍,俩人一齐背着一个少条形的木箱子,走起路来很是怪异,但……很快。 司徒不堪追着那俩人是往北,过了隘口,进了岘山的地界。 一山自有一山管。 进了岘山的地界,老树林子里的邪祟就管不着了。 至于那俩人的气力……这些个邪祟也感知不出来,问就说很厉害,再问就是迥殊厉害。 消息不够,急不来。 柳白更不会为了司徒家的安危就把娘喊出来。 他接下来所需要面临的,也就是铺子开业了,马老爷原先想着找卦师算个吉日,大操大办一场的。 不止是他,跑过来凑热烈的公孙仕也是这个想法,还说要动用关系,把城里最好的醉云楼包下一天来庆贺。 可这些都被柳白否决了。 因为他觉得娘亲可能不喜欢这样的铺张,恰巧,他也不喜欢。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这血食城里,多了一家平平无奇的香烛铺子。 …… 铺子都要取名的。 从走阴风水来看,一个铺子没正名,那就装不住财运,财运就算流到你这都会走掉。 通俗的来说就是,你一个铺子没名字,那些百姓想找都找不见。 所以柳白也给他这前边当店面,后面住人的铺子,给取了个名。 名字取得随意,也好记。 叫做“红烛铺子”。 至于为何取个这样的名字? 也简单,因为柳娘子的那间香烛铺,就叫做“红烛铺子”,此刻他子启母业,这名字自然也不能改了。 有过柳白的事前招呼,开业这天也没别人来,就他们师徒四个,外加婢女司徒红,只是临了上午快吃饭的时刻,公孙仕又舔着脸来了。 但也没白来,他拎着个食盒,里头装着的都是从醉云楼买来的菜肴。 他先是说了几句讨喜的话,然后又摸出个红皮儿,塞到了柳白手里。 里边也装没多少钱,就是几枚铜板。 同样是讨个吉利。 聚在一块吃了个午饭,临着马老爷也就准备告辞了,自从来木洞镇那天开始,他就离了镇子。 再到此刻,出来都快十来天了。 昨儿个在街上遇见个黄粱镇的百姓,都说此刻镇子里都在传,说马老爷已经逝世了。 这怎么能忍? 而且镇子里边没了他,也是真不太行,所以此刻见着柳白安顿下来,他也就放心了。 至于柳白的安危,那就更不是他斟酌的事了。 送别了马老爷,告假出来的刘铁也要返来上工了,短刀帮里好像也有什么事,公孙仕跟胡尾吃过饭也就匆匆返来了。 如此一来,上午还热热烈闹的铺子,霎时就冷僻了下来。 生意的话,也就那样,一上午卖出来了点神香跟纸钱。 “对了,让你给左右隔壁都送点米的,你送了没?”靠在软椅上的柳白看着那平平无奇的司徒红问道。 许是知道自己要抛头露面的缘故,司徒红也就易容化妆换了个模样。 省得因为原先的样貌又惹来不用要的麻烦。 而且这易容前后差距也很大,不知她是跟谁学的。 至于给邻居送米……关于普通人来说,如今这世道,再没比米这东西更实在了。 “都送了。”司徒红轻声回道。 这康寿坊大部分都是开铺子的,柳白这左右邻居也不例外,左边的人家是杀猪匠,开肉摊子的。 只是近些年来,生意萧条,这肉摊子也生意寡淡。 把这杀猪匠都饿瘦了。 为人柳白不太清楚,只是晓得这屠夫姓吴。 右手边的人家……经营的行当和柳白这香烛铺有些相似,是个寿衣铺。 经营铺子的,是个皮肤很白,总喜欢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年轻须眉,姓宁,叫做宁义,总是穿着件宽大的黑袍。 柳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点过火的气息,但是很淡。 临着柳白刚问完,这门口就一黑,紧接着便是走出去一个瘦高个,他胸前系着一件满是油污的围裙,手里还提着一块带血的猪肉。 “小柳掌柜,小柳掌柜。”来人笑着大声喊道。 柳白听着也是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还没柜台高,因此只能站在椅子上说话,“吴师傅啊。” “小柳掌柜开门大吉,启了你的情,我这边也刚好杀了头猪,剁了二两肉来……”说着他佯装怒道:“可不能推辞啊。” 柳白笑着说道:“不推辞不推辞,开开吴叔。” “这才对嘛。” 吴师傅将这猪肉给了司徒红,然后拍着满是油污的胸口说道:“我这就在旁边住着,小柳掌柜要是有什么事,吱一声就成了。” “好嘞。” “我这铺子里还有几块肉,就先过来闲了。”吴师傅说完摆摆手就走了,很是洒脱。 司徒红将肉送来了后头的厨房,柳白就又躺回了软椅上,悠哉悠哉。 “公子,我感觉咱好像回到了黄粱镇哩。” “公子,要是娘娘也在这就好了。” 小草钻在桌子底下,直愣愣地坐着,又道:“公子,你还记得不,当时你第一次遇见小草,小草就在这位置,你当时还被小草吓到嘞,咯咯咯。” 柳白没说,但他也是这样的感觉。 当初和娘一块看店的时刻,自己也是在这躺着,只是……这走出来的司徒红就有些破坏空气了。 她没听着小草方才的言语,自顾说道:“公子,你觉得隔壁谁人寿衣铺的掌柜,会给我们什么回礼不?” 柳白翻了个身,“你指望他送什么?送咱俩一件寿衣?” “这还真被小柳掌柜料中了。” 门口响起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刚躺下来的柳白又爬了起来,站在椅子上,笑着说道:“原来是宁掌柜。” 宁义用肩膀撑了一下,才站起身子,“大家都是走阴人,我就直说了,这寿衣是我自己做的,效果还算可以,进山的时刻披在身上,那邪祟就闻不到味了。” “只是时光不是很少,只能维持个盏茶时光。” 宁义说着将两件纸折的寿衣放在了桌面。 柳白身子伏在柜台上,看看寿衣,又看了看这脸色惨白的宁义。 “宁掌柜这好像有点太过名贵了吧。” 柳白事前也不知道这宁义会是走阴人,所以司徒红送的都是米,可此刻…… “重逢即是缘,算这些做什么。”宁义说完已经是摆摆手,打着哈欠出门了。 司徒红看了看柳白。 “收起来吧。” 见了俩邻居,柳白的铺子就又冷僻下来了,他也不急,就像如今血食城的这场面地步一样。 急不来的。 只是没曾想,这刚走出来的宁义很快又倒退着返来了。 “小柳掌柜说你们是从府城那里过来的?”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所以柳白也就给自己胡诌了个出处。 “正是。”柳白站在椅子上说道。 宁义点头之余,只是稍稍寻思,便已经是再度开口,“我们这今晚有个瓦市子,不知道小柳掌柜有没有兴趣?” “瓦市子?” 柳白听这称呼便是来了兴趣。 瓦市子这东西,跟鬼市又不大一样,鬼市是正儿八经的走阴人坊市。 但是瓦市子不一样,随聚随散。 鬼市多是交易各类货物为主,但是瓦市子则不大一样,瓦市子更多的照样对疑息的交换。 因此这瓦市子往往是存在于一些闲散的走阴人之间。 像柳白先前只一来到城里,来的就是红灯坊司徒家,自然就接触不到这样的地方了。 此刻他从那里脱离出来,在这坊市里边开了个小店,像宁义这样的走阴人,自然也会上来结交。 毕竟……多结识个走阴人,那就多条路。 “对,小柳掌柜要是愿意的话,今晚就准备一下,到时刻我领你过来。” “好,那就多开宁掌柜了。” 柳白站在椅子上抱了抱拳,很像那么回事。 …… 枫叶渡口,一处小宅院里边,那一棵老枫树下,左手右脚背着木箱,紧紧地坐在一块。 在他们两人面前的石桌上,则是各自摆放着一瓷碗,瓷碗里边盛着的,像是血。 而在他们石桌对面坐着的,依旧是那熊大有。 和前段时光相比,此时的熊大有也算是红光满面了,毕竟自己这两位老迈随便从指甲缝里掉点东西下来,就让自己把灵体都烧圆满了。 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昨儿个来了趟这渡口的赌坊。 嘿,可别说。 一晚上就搞到了好几枚青珠子。 熊大有正想着,忽听对面的左手咳了咳,他立马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这司徒家……基本上已经废的差不多了,就是可惜,没想到那小孩家主竟然不是司徒家的人,没搞逝世。” 左手说着摇摇头,好像很是惋惜。 右脚听了,尖细的声音响起,“不碍事,改变不了大局,这司徒家已经废了,接下来该是哪家了呢?” 熊大有一听,急遽开口道:“短刀帮,短刀帮啊老迈。” “这再不搞掉这短刀帮,我就要降回总堂来了。” 这原先他总想着往总堂挤,可此刻……总堂哪有这外边洒脱? 右脚一听,冰冷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熊大有立马闭嘴了,这么段时光,他也早就摸清了。 这左手老迈好说话,右脚老迈可不是好相处的,但偏偏这左手老迈又会听右脚老迈的话。 所以……自己乖乖听话就好了。 “那就先是周家吧,搞完了周家,再轮到短刀帮。”左手下了定论,右脚透露表现赞同。 只是临了,左手看着眼前的熊大有,忽地又说道: “你闲着也是闲着,交给个任务你来做吧。” “好。”一听可以搞事,熊大有立马来了精神。 “知道司徒家跑掉的谁人小孩家主吧?”左手问道。 熊大有点头,“晓得。” “这段时光,你来把他杀了吧。” “啊?我?” 熊大有指着自己,似有些诧异跟难以置疑,“我只是个烧灵体的,那小孩哥都是聚五气的了,我这怎么杀……” 左手听着熊大有的言语,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笑了好一阵才停歇下来。 右脚则是讥笑道:“小山沟就是小山沟,但凡往外边走走,你就会知道,烧灵体的走阴人杀聚五气的走阴人算什么本事?” “厉害的是点三火的杀聚五气的。” “这……这怎么杀?”熊大有言语喃喃,带着一丝不敢相疑。 左手则是已经端起桌面上的那杯鲜血一饮而尽,然后还吧唧了下嘴,这才说道:“你知道我跟右脚两个人为什么能一次性杀逝世司徒家这么多人吗?” “因为两位老迈神通盖世,术法无边!” 熊大有脱口而出。 左手嘴角稍稍抽搐,然后才凑近了些,小声道:“因为关于走阴人来说,被逼的近身亲自脱手,那是最无能的表现。” “就跟你们这边的心火猿一样,竟然拿来近身搏杀,这是何等的无知?” 左手说着身子后仰,好像很是不屑。 右脚又补了句,“走阴人靠的,从来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手段。” 看着熊大有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 左手右脚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后笑的实在不行了,左手才说道: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觉得,他加入了我们丧葬庙呢?” 一听这话,右脚宛如彷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消散,然后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我们怎么确定,我们是真的加入了丧葬庙?” 左手听着这话,也是没再笑了。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缓缓的,用一种试探性地语气说道:“如果我们没加入真正的丧葬庙……那不是更有趣吗?” 说完,这院子里边响起了更大更癫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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