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大幕起【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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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族少吗？” “是不是谁人失踪的疯老人？” 柳白和胡尾近乎是同时答复了马老爷的问题。 只是刚答复完，两人就都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不对劲，下意识地都朝对方看了眼。 “疯老人失踪了？！”胡尾还不知道这事，因此听了之后感觉很是诧异。 那疯老人的故事，他算是从小听到大了。 基本上这镇子里的每一个小孩都是，不听话的时刻，家里人就会拿疯老人来吓唬。 说什么疯老人来了，你再不听话就将你送来跟疯老人之类的。 但是柳白却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族少怎么伱了？你竟然背后这么叨叨他。” 有人吸血，这么诡异的事情。 胡尾竟然偷偷想着是他族少干的，这中间要是没点猫腻，这怎么可能？ “对啊，你小子咋了？！” 马老爷也是瞪着眼在胡尾脑后拍了一下，力度还不轻，拍地他一个趔趄。 “就……” 胡尾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压低了嗓音说道：“我就感觉族少当了镇少之后，变化很大，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马老爷下意识就觉得这事情里边有点诡异，指不定就是诡物作祟，也是忍不住凑近了些。 “怎么说？” 只是刚问完，他就觉得有点不大可能是邪祟。 真要连这黄粱镇的镇少都被邪祟搞了，那还养土地老爷做什么？ 再说了，土地老爷为了逢年过节的时刻，他那一口血食，都不可能让胡乾出这么档子事。 “就他当了镇少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之前我们有什么事来找他，他都一口答应，此刻再来找他，就推三阻四的。” “而且还总是使唤我干这干那，这给自己族人帮帮闲也就算了。” “昨儿个，他还让我来给周口家除祟，那周口前些年骂我娘骂的可狠了，我不愿来，他就说我为人不懂事，说都是街坊邻居，帮个闲怎么了？” 在自己师父跟师弟面前，胡尾是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更是双手围绕胸前，别过脸来，冷哼道： “我就觉得他有问题。” 马老爷听完咧咧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等你少大了你就知道了。” 柳白也知道，这胡乾身上，多半是染了病。 这种病啊，叫做官病。 职位不高，却总想着将自己手上那么点权利发挥到极致……柳白想到这就不再想了。 反正和他没多大关系。 真要到了有关系的那一步，柳白觉得，自己娘亲照样很支持换个镇少的。 马老爷跟胡尾说完，就低头看向了柳白，脸上的笑容消散。 “九成就是他，他那犯了病，就得吸血，得吸不少才能恢复。” “这些年都没见他发病，我都觉得他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照样出了事。” “真是疯老人啊，他怎么跑到我们胡家坳来了。” 胡尾说完，他也算是清楚了，这要真的是人，那就说的过来了。 人走过的地方，肯定不会留下邪祟的踪迹。 再加上宅妖也是一直盯着邪祟或是其他的一些精怪，自然就忽略了人。 所以没能发现疯老人的痕迹，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你把那宅妖喊来，让它找找看，这胡家坳附近看哪有没有走人的痕迹，多是草道。” 马老爷说话间，又是摘下了腰间的那杆老烟枪。 原本那根还算崭新的竹制烟杆，被他摸了没几天，就又已经跟包浆了似得。 胡尾走了，马老爷扑灭了烟枪，美美地抽了一口。 刚吐出口烟气，可没曾想还没等着胡尾返来，却是见着张苍从后头走了出来。 此刻的张苍没了往日的嬉笑和随意，脸色稍显沉重。 “我知道那疯老人在哪，跟我来吧。” “张老弟你知道？”马老爷愕然。 “知道。”张苍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他，认真道：“我会算。” “这倒是。” 马老爷也没多想，主要是多想也没用。 “那就劳烦张老弟带个路了。”马老爷也没说什么等胡尾的话。 柳白跟在他俩后头，一路朝着这胡家坳北边走来。 出了村庄，顺着过了一片稻田，便是进入了老树林子里边。 只一到这，马老爷就像是闻到了什么，鼻子抽动，还低头四处看了看，“果真是那疯老头的味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苍失笑道：“走吧。” 言罢，他也没顺着山坡往上，而是沿着这小山头的山脚，绕来了山后。 马老爷确定了疯老人是在这之后，也就打起了精神。 柳白照例走在中间，就跟先前那次除祟的时刻一样。 地儿越走越偏，其实早已没了路，全靠张苍在前头开路，柳白个子矮，在地面左看右看，还真在这乱草堆里见着了些许血迹。 两旁的林子也茂密起来，马老爷点了火，倒也没敢来闹事的。 又往前走了一阵，右边的山壁上忽现一窟窿，黑漆嘛黑，窟窿口到处都是挂着血液。
到了这，张苍就停下脚步了。 马老爷叼着老烟枪，几步上前便是钻进了这窟窿里边。 很快，里头就响起来了一个老人吱哇乱叫的声音。 “啪——” 一道大逼兜的声音响起，其余杂声就没了，很快，柳白就见着马老爷单肩拖着一个花白头发散乱，双目斗鸡眼，满嘴鸡毛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老人双目无神，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前方，左脸处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除此之外也再没别的异样，直至马老爷要将他拾在地上了，他好像才惊醒过来，挥动着双手，逝世命地挣扎。 “别杀我，别杀我。” “我真不是你们这的人，我是来看看的。” 他双目呆滞，却在不停地挥动着双手，宛如彷佛在找人救命。 马老爷见其挣扎不放，右手手肘便往后一顶，这疯老人闷哼一声，终究照样躺倒在了地面。 张苍背负着双手，目光深邃地盯着地面的这疯老人，似是喃喃道：“没想到他那一脉竟然还有人走下来了。” “他这一脉？”马老爷取下嘴上的老烟枪，问道：“张老弟的意思是，疯老人还大有来头？” 张苍没有答复，转而问道：“他这是第几次发病了？” 马老爷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刚认识他那年，约莫三十岁的时刻发过一次病，后来闹地旱那年也犯过一次，再之后就是这次了。” “这是第三次。” 张苍听完却是摇摇头，“第三次那就已经没救了。” “没救了？”马老爷错愕，似是不太敢相疑张苍说的话。 柳白则全程听着他俩的对话，也没插嘴，就这么当个旁观者。 张苍“嗯”了声，然后才蹲下身子，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其上用朱砂勾勒图案。 柳白看不清楚，只是见着张苍把这符纸拍在了疯老人胸口，后者就安静下来了。 但是很快，这张贴在疯老人身上的符纸就自行燃烧了起来。 “这……” 马老爷觉得出事了，急遽转头看向张苍。 “没事。”张苍摇头。 只见符纸烧完，原本猛烈挣扎宛如彷佛疯癫的疯老人也就逐渐恢复了静谧。 其原本呆滞的斗鸡眼，也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等到视线重新聚焦，他喊道： “马老三，你怎么找着这来了。” 马老爷抽了口旱烟，“我没找见，张老弟找见的。” 疯老人也注意到了马老爷身边的张苍，咧嘴，露出没几颗牙的牙床，刚想说话，张苍却抢了先。 “神疯子这一脉可不是那么好入的，你此刻三次入梦疯癫，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这符纸只能压你一时梦境，等到符箓效果过来。” 张苍说着深深地看着眼前这震惊的疯老人，沉声道：“你会逝世。” “你……你是谁？” 疯老人难以置疑地看着眼前这一眼就洞穿了自己来历根脚的须眉，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神疯子一脉……这是他当时拜师入门的时刻，他师父千叮咛万吩咐要他保密的。 而这也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了。 张苍笑道：“我和神疯子当面喝过茶。” “这……”疯老人犹是不敢疑。 “行了，还不快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再不说，你这入梦就算是白入了。” 张苍起身打断了他的言语，而且声音严肃，似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疯老人听了之后，脸色有些为难。 但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惶恐，一咬牙，“我说。” “你看见的是什么？”张苍问道。 疯老人答：“世间未来。” 张苍问：“未来如何？” 疯老人答：“邪祟横行，祸乱人间，伏尸百万，饿殍千里。” 张苍听到之后就没再问了，只是眼神当中透露着苦涩。 他自己也曾卜过无数次，得到的结论跟疯老人说的……其实大差不多吧。 所以说，这天下，真就无力回天了？ 张苍背负双手，仰天少叹。 疯老人没再说了，然后又转头看向了马老爷，他眼神当中同样苦涩。 “马老三，我还看了眼我们这里……我们这很快也就要发生大事了。” “你要愿意走的话，就照样赶紧走吧，晚了我怕来不及。” 柳白听到这话，瞬间也就打起了精神。 马老爷同样如此，他咬着老烟枪问道：“什么大事，什么时刻？” “什么事我看不清，我只能看到时光。” “什么时光？” 马老爷追问道。 疯老人答复：“就这两天……快了，快了。” 疯老人说着，最后把目光看向了跟过来的柳白，只一眼，他就双目暴睁，眼神当中宛如彷佛充斥着无尽的惊恐以及畏惧。 他抬起了手，刚想说什么。 但也就是这么一口气没提起，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张苍叹气道：“符箓的效果过来了。” 建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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