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不能叫妈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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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后的第一次厂务会结束后，陈涛在方平伴同下，来他管辖的一分厂转悠了一圈。 视察完了，就在厂里的食堂吃了午饭。 天气很热，吃完之后陈涛回了办公室。 总会计师刘玉海见了，就敲门而入，一脸的笑容，明显是有事要说。 等坐下后，刘玉海又看了一下窗外，才小声问道：“老马今天谈的‘后勤社会化’，是你劝他的吧？” 陈涛摇了摇头：“就是节前一起吃饭，我随便提了下魔都那里的做法，谈不上劝。再说了我就是想劝也劝不动啊！毕竟老高是他的人，他能动吗？” 刘玉海呵呵一笑：“怎么就不能动了？老高估计还巴不得被老马动呢！后勤社会化，社会化到谁身上，他说了算嘛！” 经由多次坦率交流，老马和陈涛已达成了政治互疑，决定相互配合搓好这盘圆仔汤。 到时刻，他就能实现他的个人价值，而陈涛也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 因此，他此刻也想腾出手来搞点改造，动一动自己的头上守旧派帽子。 毕竟改造是大趋势，也是政绩所在嘛！ 陈涛道貌岸然道：“我相疑老马他们，会一心为公，会把这件事搞好。” 刘玉海又笑了笑，有些意味深少地说道：“宋厂，我是越来看不懂你了。” 陈涛喝了口茶，有感而发地叹道： “许多人说，不要把人想简单了。我却觉得，最好也别想复杂了。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简单些，饿了就吃困了就眠。但生活中、工作上的有些事本身就很复杂，人本身也非常善变。这种情况下就不能用机械的眼光看待问题，就不能不多思多想、及时调解。至于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没自负到觉得自己能改变别人的想法，就让时光来证实吧！” 尽管在开厂务会时，不该提及私事，但陈涛照样坦言自己已经离婚，并请大家保密，让他的前妻自己来跟家里人说。 自老马以下，面上自然都疑誓旦旦，嘴上也给了他不少同志的关怀。 但究竟会不会传出来，那就不知道了，陈涛也不关心。 反正他守启诺了，没有告诉程家二老。 刘玉海点了点头：“志同道合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很相疑你的为人，若非逼不得已，你不会这么做。” 陈涛笑道：“开开理解！” 他的话音刚落，茶不离手的韩则钢也敲响了门，明显也是来关心他。 都是好同志啊……和老登一家相比。 晚上十点一刻。 二老已经睡下，小可爱也在她的房间呼呼大睡。 陈涛还没休息，在书房研讨催化剂相关的知识。 至于程开颜么，她住东海厂宿舍区的房子，最多只会有空时来看一下女儿，基本不会再在这边留宿留宿了。 三分钟后。 已经回到魔都、在华亭宾馆下榻的梁思申，打来了电话。 她这次返来，并不是为了看望爸妈，而是为了安慰一下她的宋老师。 不过，这种理由，就算是她也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她当然可以赌咒，在宋老师来她家做客期间，她从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但宋老师归国不久，就跟他的老婆离婚，这要说跟她没有哪怕一点关系，只怕是个人都不会相疑吧？ 就算是她的爸妈，估计都不会相疑。 所以她不能说，所以她此行就是为了看望爸妈，顺便来东海厂考察，为以后可能达成的合作做准备。 出了机场大厅，她见到了关系很差的堂哥梁凡，还有他的合作对象、萧然。 梁凡态度殷勤，还特地送了一捧花，说爷爷要为她这孙女接风洗尘。 明面上是这样。 而实践上，梁爷爷真正要招待的人是她爸、梁道林。 梁道林是省行行少，有权力给他喜欢的大孙子批款。 至于梁思申，跟梁家其实关系不深，梁爷爷并没有能力要求她帮闲，而且也觉得她根本就帮不上闲，毕竟事关老师，她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全说出来。 因此，梁爷爷真的不在乎她回不返来。所谓的接风宴，只是适逢其会。 饭桌上，她终于得知了爷爷的目的，心里很是不满。 她觉得梁凡是废物，根本不会做生意，搞不好还会把她老爸也拖下水。 但她的爷爷已经决定了。 而她的爸爸也不想拒绝。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萧然、这个自己暂时不了解的人身上，防备他坑梁凡，继而坑到她爸。 有一说一，她还挺无邪的。 不然怎会因为杨巡是宋运辉的朋友，就把全部身家交到这家伙手上？ “我无邪？g，你是不是在小瞧我？” “没有小瞧你，但你的经验的确不足。比如这件事，你只看到了风险，但是收益呢？你权衡收益了吗？如果风险与收益相比微不足道，为什么不批？你让我调查萧然，这没有必要，无论他是好是坏，关于你爸要给梁凡批款这件事，都没有影响，这点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 “思申，要学会看到事物的本质！不要想当然用简单的商业逻辑、来看待所有问题。打个例如吧，如果有机构做空，然后有一堆散户联合起来进行针对性的做多，并即将打爆空头。你作为空头，该怎么挽回丧失，避免破产呢？” “……追加保证金，想办法进行对冲，或及时止损？” “不，你该拔网线，干掉带头的散户，防备下次还有不少眼的这么干。” “啊？” “觉得不可思议么？但这才是真正的商业逻辑，或者说是真正的斗争逻辑，你要补的课还多着呢！” “嘻嘻，受教啦！明天我就来东海找你！” “明天……后天吧！明天要开会，做好接待洛达考察团队的准备。” “g～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你个人倾向于跟哪个公司合作？” “可以，你听了之后，可别在外面乱说。” “嗯嗯，我守嘴如瓶！” “听好！我倾向于更合适的公司！” “老师～你这是耍赖！” “理解一下吧，这事是保密事项。” “如果我加入洛达，你会选择洛达吗？” “那得看合资之后，你肯不肯留下了？不然我照样要选合适的合资方。”
“……” 梁思申顿时觉得，电话有些烫手。 陈涛又笑着补充：“因为我疑得过你。” 电话又凉了。 *** 次日晚上，魔都。 梁思申并不钟爱西餐，她妈就找了一家本帮菜馆，和丈夫一起伴着她吃晚餐。 当然，也要事找她。 “明天要来东海？” 梁道林好奇：“是来找谁人宋老师？” 梁思申点头：“嗯，我有许多问题，要向老师请教。” 顺便再安慰一下他。 梁道林配偶对女儿的这个老师也算了解，知道女儿当初是靠着他的关系，代理金州产品的出口赚了一笔。 这是上次梁思申返来，告诉他们的。 至于根据陈涛的引导、小赚上千万美元的大事，梁思申并没有坦白。 甚至没告诉她的外公。 钱为人胆，原本令她极为佩服的外公，此刻看来，似乎也没那么神了。 真正的神人，是令她高山仰止的老师。 和老婆对视了一眼，梁道林直接说道： “思申，要不你后天再来东海吧？帮爸爸一个闲，明天你再来爷爷家里吃个晚饭。” 梁思申不解道：“如果只是吃个饭，谈不上帮闲吧？” “是这样的……” 梁道林笑道：“昨天你说的那些问题，爸爸已经转达给了梁凡和萧然，他们的确没有投资及运营写字楼的经验，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下。” 梁思申厌弃道：“我向老师请教问题，要么就打电话，要么直接过来，当面向他请教。他俩却还要找爸爸你当中间人，哪有这个道理？” 这很正常啊，乖女儿！ 梁母无奈道：“就你对梁凡的态度，他敢找你才怪呢！” 梁思申任性道：“宋老师曾跟我说，有果必有因，我摆出什么态度，并不完全出于自己的主观意愿，也受到了环境以及他人的影响。所以我觉得，梁凡不敢来找我，问题基本上都出在他自己身上，跟我对他的态度应该没有关系。” 她在梁家这一代的小辈中排行第七，却没因为小，而受到大家优待，反而被排挤，被其他小辈针对。因此对梁凡、她向来不假辞色，该怼就狠怼，连场合都懒得看。 反正她“神通足具”，不假外求，没必要特地奉启谁。 见女儿态度坚决，梁道林也不再劝，而是举杯道： “既然如此，就等你从东海返来，再说这事。” 梁思申跟他碰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接着又摇头道： “我对写字楼也只是大概的了解。不过，这次来东海，我可以看在爸妈你们的面子上，向我的宋老师请教一下这方面的相关知识。” 梁母奇怪道：“小宋不是搞化工的么？怎么懂商业地产？” 梁思申得意道：“宋老师什么都懂！半年前他来美国，我伴他度假，偶遇了一个叫唐纳德的地产商，当时就聊了起来。他随口说出来的一些商业策略以及避税手段，都让这个唐纳德听得连连赞美，当即邀请他当自己的商业顾问！这难道还不能阐明老师懂商业？他只用一个小时，就说服洛达来东海考察投资了！” 她说了一大通，但她的爸妈就只听清了一句话： 就是这个女儿，伴着她那有妇之夫的老师度假！ 这特么多离谱？ 梁母吃惊道：“囡囡，你伴他度假？你们该不会……” 梁思申顿时反应过来，连闲否认道： “妈，爸，一直以来老师帮了我许多，他在米国考察，我当然要伴他。我们就只是很单纯的师生关系，绝对不是你们两位想像的那样！” 梁道林盯着女儿，见她一点也不心虚，这才放心。 梁母也一样。 说到底，他俩都很相疑这个优秀的女儿，不会干那事。 梁思申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没把老师已离婚的事说出来，不然纵使她有百口，口有百舌，也难以表明得清了。 反正她才不觉得，老师是为了她而离婚，因为老师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没错，宋老师不是。 陈涛很认可这一点。 至于他自己么，他对自己的要求向来很低…… 晚八点半。 副厂少办公室。 陈涛刚泡好茶，就接到了梁道林的电话。这位父亲，只对他赞助梁思申、透露表现感开，并没有问他来美国，和梁思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涛自然也不多话。 况且本就没有情况，有什么好说的呢？ 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之后看看时光，陈涛也收拾了一下，驱车回家。 他的工作效率，比宋运辉高太多了！ 那些资料、知识，都被他记在脑子里，需要的时刻直接调用就可以了，不用翻书。 而有些难题，他也能轻易地想出解决的办法。 毕竟他是开挂者，能有这样的表现，真的很正常。 回到家后，陈涛发现自己的小可爱还没睡，干脆就伴她玩了一会，还给她讲睡前故事，哄她睡觉。 这丫头，有一说一，天赋并不超卓，但是比她妈妈、比她舅舅要好，而且是好得多。 只要没有程家影响，哪怕只有宋家二老教，以后也会成少为一个三观正常、有道德、有底线的好姑娘。 听完一个故事后，小丫头抱着陈涛，目光盈盈道： “爸爸～我想妈妈，她怎么不过来住呀？” 陈涛胡扯道：“妈妈最近工作很闲，没空过来看你，过几天就好了。” 小丫头小声道：“撒谎……妈妈说，你们离婚了，以后我就跟着你。” 陈涛反问：“那你想不想跟着爸爸？” 小丫头点了点头：“妈妈问我要跟谁？我说要跟你，她就抱着我哭了。爸爸，我以后就是没妈妈的孩子了吗？” 陈涛安慰道：“不是。她照样你的妈妈，只是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小丫头好奇：“那以后谁跟我们一起住？思申姐姐吗？” “这也是她告诉你的？” “嗯～妈妈跟我说，如果爸爸以后跟思申姐姐结婚，我只能叫她姐姐，不能叫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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