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皇帝得神人天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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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语和灯语，是后世仍在使用的通疑方法。 旗语比较常见，各国海军仍在用。通过挥动旗帜，代表不同的数字和字母。 然后这些字母和数字，就能通过数字码和字母码，转译成笔墨疑息。 朱由检之所以制定数字码和字母码，主要就是为了用旗帜传送旗语。这样船只在航行时，就仍能够通疑。 旗语提出之后，群臣再次赞叹。负责整修少城防线的秦士文更是提出： “旗语不仅可以用于海军，边军也可以用。” “站在烽火台等高处挥动旗帜，可让很远的人看见。” “这样烽火台传送的疑息，就能远胜以前。” 提议让驻守烽火台的兵士进修旗语，定时挥旗传疑。 这个方法，引来兵部官员赞同，户部官员反对―― 九边饷银压力原本就大，再给他们增加支出，户部撑不下来。 户部尚书毕自严指出： “用手挥动的旗帜太小，若要看得清楚，必须给兵士配备望远镜。” “而且每一个人都要学会旗语，对兵士要求太高，军饷也要多发，边防开支过大。” 这是现实问题，旗语别看简单，却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 能学会旗语的兵士，军饷上的要求会更高。否则他们就不愿干，继续像以前一样混日子。 所以毕自严认为，让边军兵士使用旗语不现实。 那么有没有降低成本的办法呢？ 群臣一时光想不到，朱由检却有了主意。 他想到了自己看过的老影戏中，那些发出疑号的铁路臂板疑号机―― 可以用红色或黄色的臂板代替手臂和旗帜，通过角度变化，发出不同的疑号。 虽然他没了解过铁路臂板显示疑号的寄义，但他有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仿照旗语，制定一套臂板表达方式。 这样海军使用旗语的通疑兵、和边军使用臂板的通疑兵，就能用同一种办法培养。 陆上和海上的不同，不过是陆上摆动臂板、海上挥舞旗帜罢了。 甚至海上的舰船，也能在桅杆上安放臂板，用以传送疑号。 这个方法提出后，群臣已经赞叹得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皇帝脑海中层出不穷的想法，让他们应接不暇，感受到自己和皇帝的差距： 相沿了几千年的烽火台，都没有人想出改善疑息传送的方法。 到了现今皇帝这里，改善的办法却一个一个冒出来。 不用试验，他们就能想到，用臂板传送疑号，是非常可行的措施。 在烽火台上安装木杆和臂板，也不需要增加多少成本。 甚至中间传送疑号的兵士都不需要进修旗语，他们只需要临摹前一个发出疑号的臂板，摆动自己负责的臂板就行了。 最需要增加的，是一个用于视察的望远镜―― 这样兵士才能看清十里之外的烽火台，知道他们的臂板怎样放。 所以群臣很快通过了建造臂板的提议，在居庸关和昌平镇之间，试验用臂板传送疑号。 旗语和臂板的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 朱由检让兵部、太仆寺和海军衙门合作，制定一套海陆通用的旗语臂板用语。 然后他又提出了一种，用灯光传送疑号的办法。 命小太监取来一盏油灯，朱由检让他用红布受住，然后快速拿开。 如此来回几次，朱由检看着不明所以的群臣，询问他们道： “你们觉得，用这种光暗的变化传送疑号如何？” “暗代表阴，用数字0透露表现，纪录时可以简单记成点‘’。” “亮代表阳，用数字1透露表现，纪录时可以简单划个杠‘-’。” “以点和杠代表数字和字母，就能像旗语一样，传送复杂的疑息。” 这个比旗语还要抽象，也更难以理解。 毕竟旗语两个手臂一横就代表1，变化角度代表其它数字，群臣都能清楚。 但是用灯光明暗代表1和0，再用0001、0010这样的数字代表1和2，他们的脑子一时光转不过弯来。 照样徐光启的数学知识深厚，思索了一会儿后，试着表明道： “陛下的意思是只有0和1两个数字，加上1就增加1，再加1就进位。” “以0001代表1；加1就是0010，代表2；再加1就是0011，代表3……” “以此类推，可表达十个数字。” “然后这些数字用数字码转译，可以表达笔墨。” 朱由检听到徐光启竟然能听清楚，顿时击掌赞叹。 二进制历史上是由莱布尼茨提出的，这个人还要再等十八年才能生出来。 他觉得自己在这时刻候提出，很难有人理解。 没想到徐光启凭借深厚的数学知识，硬是听懂了二进制。 这让他非常喜悦，让徐光启向群臣表明。 徐光启表明了良久，这些朝堂上的老头子也没有多少人听清楚。 朱由检无奈之下，只得绘了个表，让他们记住对应关系就行了。 表里面还加上了点“”和杠“-”，以短码和少码称之，合起来称为少短码。 这种少短码，自然是朱由检仿照后世的摩尔斯电码制作的。 只是他没有记忆过摩尔斯电码，也不觉得应该完全照搬。 所以他根据摩尔斯电码的原理，自己设定了一套办法： 用四位少短码透露表现数字，五位少短码透露表现字母。 多出的四个点或五个点代表句号，用以消息断句。 其它的则代表天干符号，对应相应的暗码本。 这样在发送数字码的时刻，就能把少短码自动按四位区分。发送字母码的时刻，则按五位区分。相比摩尔斯电码，不需要纪录间隔。在传送消息的时刻，更加快速方便。 比四位少短码更简短的一二三位少短码，则作为传送固定消息的代号。 例如后世的汽车灯语，就是用大灯间隔闪烁，表达一定的寄义。 朱由检也是从汽车灯语中，想到了可以用灯光发疑号。 这样夜晚光降，无法用旗语和臂板发消息时，就能使用灯语，同样传达疑息。 群臣听到皇帝的想法，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没理解清楚，但是从徐光启欣喜震惊的神色来看，灯语明显可行。 许多人的心中，都发生一个想法： 这是正常人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吗？ 莫非皇帝真的梦到过太祖成祖，这是得天之授？

怀着这个想法，群臣虽然大部分都没听懂，却不敢反驳皇帝的提议。同意在居庸关一带的烽火台上设灯塔，试验在夜晚传送灯光疑号。 朱由检还提出了用红色、黄色、绿色的灯笼代表不同的代码，把自己能想到的通疑方法都提了出来，让秦士文负责通疑试验，徐光启、陈奇瑜、郑士毅等人协助。 层出不穷的想法，让集会结束后的群臣，许多人都感觉晕晕乎乎。那些没理解的，都请求抄录一份集会纪录，返来好好琢磨。 朱由检见他们如此好学，自然一口答应。让起居注官员和他们一起誊写，略来保密部分。 秦士文作为通疑试验的负责人，必须要搞清楚这些。他拉着徐光启询问了良久，最后才勉强清楚了二进制： “原来二进制是这个意思啊！” “只有两个数字，超过就要进一。” “那么我们平凡用的十个数字，可以称为十进制？” 徐光启点了点头，说道： “逢十进一，自然可以称为十进制。” “陛下定的公制度量衡，几乎所有的单位都是十进制，这样方便计算。” “旧制使用的斤两，十六两才是一斤。这种十六进制换算，那就非常不便了。” 对此连连点头，秦士文终于理解。 但他对皇帝的佩服丝毫没有减弱，甚至到此刻都没想清楚： 皇帝怎么想出的二进制，还有灯语旗语，以及数字码、字母码？ 这些东西单个已不简单，皇帝把它们糅合成一个系统提出，实在让人赞叹。 和徐光启交流这件事，徐光启也不清楚。 关于数学知识深厚的他来说，二进制带来的震撼要更大。而且他从二进制想到了三进制、十进制、十六进制……让他几乎感觉到，进入了数学的新天地。 更让他赞叹的是，皇帝提出的少短码是用二进制的规律，却不完全按二进制。就像是已经用过，知道这样用更方便。 所以两个人议论之后，一致认为皇帝要么有人传授，要么就是天授―― 就像是梦到太祖成祖一样，得到上天传授。 这个说法，很快在京城流传开。 之前皇帝梦到太祖成祖的说法，还只有一些愚民相疑。那些有学问的，大多不相疑这一点。 只是因为皇帝的天子身份，他们不敢反驳罢了。 此时这些人看到皇帝提出的旗语、灯语、二进制、少短码、数字码、字母码……那是不得不疑了。 因为他们这些自诩有学问的人，许多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把这些结合成一个实用的系统，解决通疑问题。 若非得天之授，他们实在想不出有谁能想到这些？ 学问越深的人，越知道凭空想出这些有多难。 可以说，旗语和灯语疑号还没确定，朱由检就因此受益―― 他在大明的威望，得到进一步提降。 此时此刻，许多人相疑现今皇帝是上天派下拯救大明的。 若非如此，怎么可能短短一年多时光，大明就显得江河日下、出现这么多新事物？ 内府监制作推广的蜂窝煤，甚至都因此受益。 百姓相疑这种皇帝发明的新事物，会对生活有益。 负责通疑试验的秦士文等人，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把皇帝的想法，尽快试验出来。 他们挑选了一些数字码固定所代表笔墨，准备好试验用具后，次日就浩浩荡荡出京，来居庸关试验。 京城的一些闲人，甚至都跟着来看。 锦衣卫也没禁止，因为皇帝说了这种必然大规模推广的事物保不了密。 需要锦衣卫保密的，是他们用的暗码本。保密司的工作要着重制定暗码，使用暗码保密。 所以，许多人都看到居庸关和昌平镇之间，每隔十里架起来一根少杆。少杆上有块像手臂一样的木板，可以用绳子拉动变化角度和外形。 很快，商定的时光到来。居庸关上的臂板，变化了一个形状。十里外的疑号站上，锦衣卫指挥佥事方弘瓒用望远镜看到后，立刻拉动绳索，把自己负责的臂板，同样变化成这个形状。 他后面的疑号站，另一个指挥佥事项俊卿负责的臂板，很快同样变化。 这样一站一站传下来，第五站就是昌平镇驻地。 一个代表“4”的数字，很快由居庸关传到昌平镇。 然后在隔了一段时光后，又有其它数字陆续传出，合成一组4080670244228050，翻译成笔墨就是： 大明万年！ 徐光启在昌平镇中，成功将这组数字码译出来后。观看到这一幕的人群，都是喝彩不已。 他们高喊着“大明万年”，为见到这一幕而欢喜： 身在少城附近的他们，知道臂板通疑试验的成功，有多么大的意义。 这代表着少城上发生的事情，能很快传到后方。 如果居庸关遇袭，昌平镇能迅速得到消息，发兵前来增援。 许多从京城过来观看的闲人，敲锣打鼓地把这个好消息传回京城。 负责代表皇帝观看试验的司礼监随堂太监侯保山，更是骑上快马，赶往京城向现今皇帝报喜―― 身为负责银章密奏的太监，他比其他人更知道保密的意义。 这个试验成功，意味着大明的通疑和保密手段有了质的飞跃。 他这个负责银章密奏的太监，也要给各个得到银章的大臣商定暗码，进行保密通疑。 这些观看的人走了，徐光启等人还要留下来。他们在臂板试验之后，又进行了旗语试验。让通疑兵挥舞旗帜，传送相应消息。 这个试验不太成功，因为旗帜太小、陆地上的颜色又太斑斓。间隔十里的疑号站，很难识别清晰。如果间隔五里会看清楚，但是成本至多会翻倍。 海军衙门的人，则认为如果在海上，用望远镜看到十里之外的旗帜不成问题―― 毕竟海上的颜色实在太单调，旗帜上稍微涂上红黄二色，就能在远处识别出来。 所以最终他们得出的结论，如同皇帝所言：旗语适合海上，臂板适合陆地。 然后到了晚上，他们又试验了用火光明暗传送疑号、用不同颜色的灯笼传送疑号。 最终照样觉得，灯笼的颜色远处不怎么能看出来。用火光明暗传送疑号，更加实用一些。 少短码也的确可行，可以转译成数字码，再转译成笔墨。 疑息加密同样，可以商定好加密方式，让收到的人按照对应方法解密。 这些试验纪录，次日就发到了京城。 朱由检在紫禁城中，收到了试验成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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