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草原上的买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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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察罕的孔贞运，自然不知道张献忠等人已经和科尔沁部交上手，连冬天都没闲着―― 他们根据皇帝的提示，向这里的土著交换了滑雪板和雪橇制作方法，调派人不停骚扰科尔沁。 科尔沁部苦不堪言，许多北边的部落，知道江那里来了一伙大明人，专门和他们为敌。 他们想要驱逐这伙人，却因为冬天不适合大规模发兵，只能暂时放弃。 打算开春之后，再调集兵力驱逐他们。 不过开春后黑龙江就能通航，高迎祥等人能得到张同敞支援，到时打得怎么样，还要看双方战力。 高迎祥对此是不怎么担心的，因为大明有水师，再不济也能控制黑龙江，不让科尔沁部打过来。 按照皇帝说的坚决打击建虏、建立统一战线的方针，他们关于和建虏结盟的科尔沁等部落坚决打击。 关于没有依附建虏、甚至和建虏为敌的部落，则是遣使交好，用贸易换取物资。 并且通过交流，获得了这边的土著在冬季生活的经验。成功渡过了冬天，在黑龙江北岸扎下根来。 越来越多的部落知道，黑龙江北岸来了一伙大明人，专门打击建虏的走狗，对其他部落却会贸易。 因为这些人带来的铁锅、瓷器、茶叶、大黄等希罕品，许多部落拿出珍藏的外相和东珠，选择和他们交易。 随军的护军校尉和内府监人员，用远比建虏公平的价格，和这些人展开贸易。 并且商定在开春后，在这里建立市集。 宣德皇帝撤销奴儿干都司后，时隔近二百年，大明的影响力又一次深入黑龙江流域。 这次就不会走了，而是会少久占据―― 经由建虏之乱，大明君臣已经认识到，黑龙江一带的确是成祖所说的“锁钥之地”，不能轻易放弃。 成祖相比仁宗和宣宗，的确更有远见。 ―― 南边察罕部中，孔贞运在会见察罕部的权贵后，终于和林丹汗见上面。 时隔将近一年，孔贞运再次见到林丹汗，发现这个大明册封的顺礼王，没有了之前的桀骜不驯，以及接受封贡时掩藏的不甘。 他此刻整个人醉醺醺的，颇有些认命的意味。 看来，建虏虽然没有打到这里，兴安岭故地察罕浩特被劫掠，如故给林丹汗带来很大打击。 尤其是科尔沁等部落和建虏一起发兵，让他认识到自己不再是所有受古人的大汗。而是如同建虏所说，只是所谓的“察哈尔汗”。 这让致力于恢复祖上伟业的林丹汗，如何能够忍受。 在无法改变现实的情况下，他选择用大明皇帝赐下的美酒，喝醉麻痹自己。 接见孔贞运的时刻，林丹汗还没有完全醒酒。但是孔贞运的一句话，让他一会儿醒了过来： “大汗还想不想成为全受古人的大汗？” “圣上决定帮你！” 林丹汗觉得自己没听清楚，不敢相疑有这样的美事，张着嘴巴说道： “大明皇帝愿意帮我？” “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和大明敌对了这么多年，林丹汗知道自己即使被封为顺礼王，大明也不可能对自己放下戒心。 更是从来没想过，大明皇帝会赞助自己，成为全受古人的大汗。 难道他不知道，草原强盛之后，就会和中原为敌吗？ 心里怀疑着这件事，林丹汗听到孔贞运道： “大汗所献的察罕部贵女，如今在宫中已经怀孕。” “圣上颇为喜悦，不但应她的请求册封生父为爵士，还派我来草原，赞助一下大汗。” “这次我带来的两千副铁甲，就是圣上特地从内府监兵仗局拨出的，供大汗和各位爵爷购买。”

“大汗可出钱购买一半，也就是一千副铁甲。” “您的铁槊科诺特十苏木，可真正成为铁甲骑兵！” 林丹汗听到这里，已经彻底醒酒了，而且也没有了怀疑。 再多安抚的话，都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兵器。 大明皇帝愿意卖给他铁甲，还有什么比这个支持更好的？ 有了这些铁甲，他丧失的兵马，能很快恢复元气，甚至还会更强，远远胜过以前。 不过，大明皇帝只把两千副铁甲卖给他一半，让他颇不喜悦，说道： “大明皇帝是觉得我没钱吗？只让我买一千副？” “两千副铁甲都要卖给我，不能卖给他人！” 孔贞运听到之后，有些为难地道： “大汗今日才接见我，有些铁甲已经卖出来了。” “要不大汗和他们磋议磋议，把份额都转给您？” 林丹汗这下没话说了，他可不敢在这时刻候，逼手下把铁甲份额让出来。 毕竟他麾下有丧失是不假，那些人却同样有丧失，有的比他还大。 如果他只顾着补充自己而不管这些，估计他在察罕部中，都会众叛亲离。 所以，他只能软磨硬泡、威胁利诱，让孔贞运请求大明皇帝再拿出一千副铁甲份额，他可以拿马匹尤其是战马交换。 孔贞运想到皇帝正在组建的骑兵，以及京津公路修建后需求急剧增加的马车。答应了林丹汗的请求，说是会派人来京城请示―― 其实他只是做个样子，因为皇帝给他的铁甲份额，其实是五千副。 这五千副铁甲，他只打算卖两千副给林丹汗，其它三千副他打算私下卖给草原上的贵族，尤其是那些和建虏作战立下战功的，鼓励他们继续奋勇作战。 有这五千副铁甲装备的铁甲骑兵为核心，这些草原上的部落，面对建虏时多少能有点抵抗力。 不至于像这次这样，许多部落几乎是闻风丧胆、任由建虏劫掠。 谈妥这件事情后，林丹汗的脸色好看多了，也再一次认识到有大明支持有多好，顺义王的日子有多舒服。 像是这次，若非有和大明的贸易支持，他的察罕部被建虏劫掠后几乎就撑不下来了，只能来劫掠其他部落，以便渡过冬天。 但是大明皇帝及时派人运送物资贸易，让他不用来劫掠，就能渡过冬天。 所以他才能安心待在开平，没有再一次迁徙。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大明皇帝愿意让他买铁甲，这让他在战败后，能够迅速恢复兵力，恢复在草原上的威疑。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认识到，顺礼王的名号不是虚名，而是真的能帮他坐稳汗位。 有了大明皇帝的支持，他说不定真的能成为全受古人的大汗，而非像此刻这样只有察罕部。 心中喜悦之下，林丹汗同意了孔贞运提到的为皇嫔父亲封爵士，还赏了十户人家，给这个爵士做领民。 这件事情传出后，越来越多的草原人家，在有了英俊的女儿后，希望能献给大明皇帝，受封成为贵族。 大明皇帝在草原上的名声，也因此传扬开来。 许多草原人都知道皇帝比大汗还要大，是草原真正的统治者。他会给自己的外戚，册封爵位、领地和子民。 即使暂时没有领民的，有爵位带来的爵禄和贸易配额做依仗，他们也能成为内府监皇店的买办―― 从皇店购买物资，运到草原上贩卖。或者直接作为中间人，把贸易配额用出来。 靠着这种贸易，他们很快就能发家，购买到足够的领民，开辟出自己的领地。 这些外戚为主的买办，也成了大明皇帝的坚定支持者，成为大明在草原上的统治基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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