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建极殿选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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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的想法，钱嘉徵极为支持。 他参加这次摹拟考试的目的，就是获得一批同科，在官场有个关系。 所以他是一定会通过这次模拟考试入仕的，而且还劝告王入仕，以后相互扶持。 甚至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坚定王想法： “模拟考试排在前百的，其中有不少举人。这些人都在参加会试，不参与这次选官。” “排在前面的太师长教师，也有许多人打算回籍继续考举人，以后考明法科和明算科进士。” “这些人都不参加选官，王兄能选个好职位。” 王听到这些，顿时心中一喜。不过想到许多太师长教师打算回籍考举人，他心中的不甘又浮现了出来，如故犹豫不定： “我听说钱牧斋打算上疏，把礼法数算题目下放到乡试。” “钱兄觉得有多少可能，以后乡试会不会好考点？” 钱嘉徵也听说过这个消息，但他并不认为对王有多大影响，劝告道： “纵然礼法数算题目下放到乡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多大比重。” “更何况，王兄虽然在数算上擅少点。但是在礼法上面，却不见得比他人强多少。” “如果从头再学，王兄有多少优势？” 说得王哑然，放下了回籍考试的想法。 诚如钱嘉徵所说，礼法数算题目什么时刻下放到乡试、又占多大比重，是无法预料的事情。 而且他对礼法并不比他人精通，从头进修的结果难料，说不定比此刻更难中举。 还不如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来当官员。 之前打算加入卫尉署的想法，在王心中又浮现了出来： 『卫尉署是武官，磨勘期是五年，相比钱兄这个元士只有一年之差。』 『如果再立下几次年功，说不定降得更快！』 对卫尉署一直有关注，王知道年节这段时光，卫尉署有许多人立功，被皇帝亲自提拔。 他如果在这时刻加入卫尉署，是很有可能进入皇帝视线的。 唯一让他顾虑的，就是锦衣卫名声不好听，同样品级的武官，也无法和文官相提并论。 对他这个顾虑，钱嘉徵认为根本不是问题： “锦衣卫的武官，能和其他武官一样吗？” “王兄来卫尉署当官，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立功，获得延世金吾的封赏呢！” “那些诋毁的纯粹是嫉妒，此刻哪个高官不想让昆裔世袭锦衣卫？” 极力劝告王加入锦衣卫，以后好帮他打探消息。 王在钱嘉徵的劝告下，渐渐坚定了想法。 钱嘉徵的说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觉得有钱嘉徵这个朋友在，自己有可能得到文官认可―― 至多这一批通过模拟考试入仕的，不会看不起他。 两人相互扶持，以后能走得更远。 就这样，两人拿着吏部公布的空缺官职，磋议着应该选哪个职位。 甚至还找了几个同样获得任官资格的太师长教师，一同参详此事。 就这样，在会试临近的时刻，一众没有资格参加会试、通过模拟考试获得任官资格的太师长教师，开始选择官职。 为了显示重视，朱由检把这次选官典礼，放在建极殿举行。为此还修整了一下建极殿，挂上牌匾、楹联。 牌匾上写的是“皇建有极”四个字，出自《尚书周书洪范》“皇建其有极”。 极为正中启脊之栋，引申为中正的准则，意思是天子制定建立中正的天下最高准则。 这几个字是皇极殿和建极殿名称的来源，朱由检本打算用在皇极殿，但在斟酌之后，照样用在了建极殿。 旁边的楹联，则是朱由检从《道德经》选择的一段话：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 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和《洪范》皇极篇中的“天子作民父母，觉得天下王”对应，提醒自己作为天子，要启担整个天下的责任。 这样一番整修，让建极殿看着更加庄重。不再像以前，仅仅被皇帝当做更衣的地方。 一众学子大多是初次来到皇宫，见到庄严肃穆的建极殿，心中很是激动。认为自己虽然没资格在皇极殿参加殿试，但能在选官时来到建极殿，此生也是不枉了。 朱由检见到这些人大多都还年轻，心中很是欣慰。认为这些人能工作的时光更少，能在未来四五十年，为大明天下出力。 虽然这些人大多会沉沦下僚，没有几个人能出此刻自己眼前，朱由检对他们照样很重视，认为是专业官僚的起点―― 三法司、户部等机构的专业化，会从他们开始。 所以，朱由检亲自接见了他们，并且主持这次选官典礼。 按照之前定下的章程，这次选官按名次前后挑选官职。 吏部将空缺的官位写在一张大大的榜单上，排在前三的学子上前挑选。 最早三分钟后，排在最前面的人要确定挑选的官职。吏部官员将相应官职划掉，旁边的内阁中书填写圣旨，皇帝就地任命职位。 在第一人接受任命时，补充一个人上前，观看空缺官职。 这样轮流上前，观看空缺官职榜单的，始终只有三人。每一个人也有三分钟时光，挑选心仪的官职。 这是具体的流程，杨景辰宣读之后，便点了前三人上前，让他们挑选官职。 在他们确定挑选的官职前，朱由检让身边的太监宣读对钱嘉徵的任命，授予翰林院正九品侍书职位。 这个官位虽不高，却是在翰林院。一众学子听到后，都是羡慕不已―― 吏部公布的空缺职位，可没有翰林院的官职。排在最前面的太学正九品学正，相比翰林院正九品侍书也差一点。 可以说，钱嘉徵这次被授予的职位，要胜过所有学子。皇帝对这个元士，真是恩宠备至。 心情激动地接受了这个任命，钱嘉徵知道自己不但简在帝心，还确立了在模拟考试这一科的地位―― 虽然他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却是被授予官职最高的。类比一下，就像是殿试状元被授予翰林院修撰。 然后，才是最先挑选的学子，不出意外地选择了太学正九品学正职位。关于出身太学的他们来说，这个职位很熟悉，而且还有前景，是最合适的选择。

接下来，京城的官位很快被排在前面的人选走。有些人宁愿选择京城的从九品官职，都不愿来外地赴任。 正九品太常寺赞礼郎、鸿胪寺署丞选完后，还有人选从九品鸿胪寺鸣赞序班、太常寺司乐，想要以正九品级别，担负从九品官职。 吏部的官员当然不同意，尤其是负责此事的杨景辰，更是脸色铁青。为了这次选官，他特地放出了几个地方上的好职位，没想到这些人不领情不说，还都不愿意选。 所以他请示皇帝后，宣布道： “正九品官员若选京城从九品官职，那就降一级任用。” “各县正九品主簿，可由从九品官员署理。只要三年无错，便可正式实授，三年后提降为正九品。” “来陕西、西南等边地任职的，可以加一级外放，直接实授正九品。” 意思是来外地任职便能减两年磨勘，来边地任职更是能直降一级。 这让外地的官职，吸收力变得大了点，开始有学子选择外地官位。 如此各类，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却都就地被解决。大部分学子对这次选官，都感到很是满意。就算有些人没选到心仪的官职，也只能怨自己结果不如人，没在前面挑选。 可以说，按结果挑选官位，他们都觉得服气。 见证这一幕的朝堂官员，有一些开始支持选官法，建议在新科进士中施行。 尤其是温体仁、钱谦益，带头支持选官法，鼓噪起来声势。 一个说选官法公平公正，一个说选官法尊重各人心意，各有各的理由，都认为选官法好。 朱由检虽然心中这样打算，却没有立即定下，以免影响会试。对外的说法，是在殿试之后，让所有新科进士，选择按选官法照样掣签法。 这让那些参加会试的举子，都放下了心来。知道如何选官照样由他们定，此刻不需要斟酌这个问题―― 他们此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考取进士。成为进士后怎么当官，是以后斟酌的问题。 同时，朱由检在学子选好官职后，没有让他们立刻上任，而是在太学成立一个行政学院，对这些人进行培训。以免他们到地方后关于该如何做丝绝不知，被那些胥吏糊弄。 尤其是来陕西的官员，朱由检打算先送到西安，让孙传庭对他们继续培训，辅助孙传庭做事。 此时，孙传庭在年前书写的奏疏，已经传了过来。 朱由检在奏疏中看到孙传庭在陕西走访了一遍，不但写出了见闻，还提出了建议，心中很是满意。认为这个陕西巡抚是选对了，对陕西的局势很了解。 尤其让他满意的，是孙传庭清晰地认识到，当前的陕西和昔年的山东一样，处在民变边缘。这和朱由检的认知很吻合，认为孙传庭的眼光很敏锐。 所以，他对孙传庭在奏疏中提到的减免赋税、兴修水利等建议，都是直接答应。 并决定把来陕西任职的新官员都送给他，让他收服这些人。 为了让孙传庭能约束这些官吏，朱由检打算把一项设想中的改造，放在陕西试行： “政务署成立之后，下设吏政科负责吏员任命。” “吏员也规范为九级，按功劳和任职时光迁转。” “但是这些任命由谁确认？吏员转为官员有什么章程？此刻都没定下来。” “朕打算调派一名官员，来陕西试行这件事。” 在一次处理吏部事务的常参集会上，朱由检提起了这件事。 吏部尚书房壮丽年纪大了，对这些新事物实在不怎么懂，在透露表现赞同之后，便把事情推给了杨景辰。 杨景辰之前和皇帝有过交流，此时就上奏道： “陛下所言极是！” “臣觉得各省布政司应该设置吏政厅，负责这些事情。” “府县吏员多少，谁能降为官员，应由吏政厅决定。” “可在陕西试建吏政厅，负责吏员任命。” 群臣闻听此言，都是心中震动。知道皇帝对官职机构的调解，要从京城延伸到陕西了。 之前在调解户部和太府寺时，皇帝就透露表现过把各省督粮道、督册道等改为布政司户政厅，负责收取赋税和转运事宜。 如今这件事情还没有施行，杨景辰就提出建立吏政厅，明显要仿照朝廷六部，在布政司建立各厅。 对此极为慎重，袁可立道： “建立吏政厅统管吏员极为恰当，但是当前陕西穷困，不能加重负担。” “臣觉得应该慎重，不宜增多官员。” 这是他一贯的态度，认为官员不能太多，避免造成冗官。 若非吏员改造的事情，是朱由检早就和他沟通过的，政务署吏政科的设置也早就成了定局。说不定就连吏政厅的事情，袁可立都会反对。 朱由检知道他的态度，见他只是说不能增多官员，认同道： “官员的确不宜增多，当以现有官员兼任。” “户政厅的事情，由以前的督粮参政负责。” “每一个布政司有左右参政，朕觉得吏政厅当由另一位参政负责。” 这是大的原则，显示吏部和户部的职责同等重要，不能让吏部的下属机构级别低于户部。 不过，如今的陕西参政各有职责，朱由检不愿随意调解，也不想随便委任一个不认识的官员做试点。 所以他又说道： “陕西吏政厅的事情，此刻只是试行，就不让参政负责了。” “朕打算从朝廷选派一位官员，外放为陕西布政司正四品参事，负责试建吏政厅。” “吏部有什么人选推荐吗？” 把之前决定的增设左右参事之事，此时又提了出来。 这件事情，是增设启政司虚衔时决定的，有着补偿布政司由从二品降为正三品的用意。 只是来年朝堂上的事情太多，朱由检一直没顾得上这件事，前一段时光要求吏部大计天下官吏时，才发现许多地方官员都在空缺，各省参事的增设都没执行。 所以此时他再次提出来，决定派一批朝堂官员来地方担负参事，加强朝堂对地方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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