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爱子情深，扶位于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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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颖达负气而走，东宫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李启乾走到洛君成面前，略有些消沉的说道：“君成，是我连累了你。” 洛君成闻言沉声道：“这和殿下没有关系，是他们太过分了，于志宁、孔颖达、张玄素，这三人根本就不是来教导殿下的，而是来博名声的。” 李世民给李启乾选择的都是大才，都是当年秦王府的十八学士，孔颖达也的确是有学问，这谁都没法否认。 所以，当初洛玄夜和李世民说李启乾宫中建成太子余党太多，应该再挑选贤人的时刻，李世民将这些人塞进东宫，洛玄夜没说什么。 但有学问和会教导，愿意教导是两回事，作为老师，这三个人很失败。 很快来自太极殿的召唤就传到了东宫，李启乾有些畏惧，但又不得不来，他行走不便，洛君成让宫人抬着辇前往太极殿。 等到了殿外，李启乾下了辇，在洛君成的扶持下，缓缓拖着腿走进太极殿。 今日并不清朗，有朵朵黑云在天上飘着，光不曾照下来，殿门大开着，但却只有微小的光照出去，殿中燃着烛火，烛光明灭晦暗，在李启乾看来，殿中仿佛盘踞着噬人的野兽。 他和洛君成走进殿中，只见最上首的御座上坐着自己谁人顶天立地的父皇，他的威严如同最巍峨的山川，他的气魄宛如最深的沉渊。 殿下两侧坐着两排公卿，明显这是刚才还在议事，此刻却将自己召见过来，李启乾忍不住发抖了一下，然后他感觉到有力的双手在支撑着自己，他转过头来，见到的是洛君成俊美无铸的脸庞和眼底温暖的鼓励，他心中生出一股力量，脸色寂然，然后拖着腿，一摇一晃的走进殿中。 “儿子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安。” 李世民心中有极重的怒气，顶撞自己给他选的老师，这让李世民认为太子实在是不懂事。 但此刻见到李启乾，就这样一摇一晃的出此刻自己面前，然后跪在地上，他顿时便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不愿意再对李启乾有什么苛责。 他淡淡问道：“启乾，刚才孔学士说你贪图吃苦，纵容君成顶撞老师，可有此事？” 孔颖达就在殿中，其实他此刻有些后悔，来李世民这里告状，也是被刺激到了，觉得没面子。 但这件事细细想来，真不至于闹到此刻这种地步。 他是教导太子的老师，这么干，不是给魏王递刀，他虽然对李启乾苛责，但还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要让魏王当太子。 主要是他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在诸宰相公卿这里就说这件事。 失算，大大的失算。 不提孔颖达的懊悔，李启乾张了张嘴，却只说道：“父皇，君成没有顶撞老师，他是守礼的君子，您是知道的。” 洛玄夜瞟了孔颖达一眼，眼中有微微的热意，在寂静无人敢说话的殿中，静谧道：“陛下，太子一向仁厚慈孝，当初太子少师李纲还在的时刻，太子对待李纲甚为尊重。 臣担负太子太师这么多年，太子待臣从来没有任何的不敬，执礼甚恭。 东宫中这么多教导太子的老师，不曾听闻太子顶撞过谁，此刻却偏偏出了一个孔颖达。 臣认为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一定有原因。” 孔颖达没想到一向很少说话的洛玄夜竟然说话这么犀利，立刻气急说道：“周郡王这是在血口喷人吗？我跟从陛下多年，是何等人，难道陛下不清楚吗？” 洛玄夜讥讽道：“殊不知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的道理。 裴矩在隋朝为奸，在大唐称能的事情难道谁不知道吗？ 你给陛下效力的时刻，和你教导太子的时刻，难道是一副面貌吗？ 君成，在太子东宫中，都发生了什么，给满堂公卿和陛下讲讲看。” 殿中公卿早就懵了，什么时刻见过周郡王这么火力全开。 对洛玄夜最为了解的李世民知道，洛玄夜是真的气愤了。 他连闲劝告两人，总不能闹得太过于难堪。 洛玄夜望了孔颖达一眼，热血上涌的孔颖达终于静谧下来，只觉有些后怕，怎么今天一直上头，获咎了太子，又获咎了周郡王，这大唐以后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吗？ 待李启乾和洛君成将东宫发生的事讲罢，洛玄夜立刻接着说道：“陛下，臣活了半辈子，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一味贬低而能够成材的。 孔颖达、张玄素、于志宁三人，争相比较谏诤激烈，这是在劝谏太子，照样要成就自己的名声？ 区区在课后玩一下博戏，这算是什么贪图吃苦？
玉不琢，不成器，诚然是天地至理，但臣不曾听闻过，有工匠用锤子来琢玉的。 太子就算是一块璞玉，让孔颖达这种人教下来，也要碎成一块块的。 险些将国之储君教成废人，这孔颖达竟然还自觉有理，竟然还振振有词，敢告到陛下这里，真是不知所谓。” 李世民原本觉得孔颖达等人进谏也没什么，毕竟魏征就是这么干的，但洛玄夜一说，他立刻反应过来，李启乾怎么能和自己比呢？ 自己可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君王，内心中的自疑是无与伦比的，被魏征骂一骂，也不影响自己知道自己牛逼，但启乾的腿脚，原本就有些自卑，再被这么一骂…… 想到这里，李世民直接望向了孔颖达，眼中锋铓凛冽，你是真该逝世啊。 孔颖达感觉到了李世民眼中不怒自威的气魄，他也算是秦王府旧人，心中满是懊悔，简直想给自己两巴掌，怎么今天就一直上头，这个嘴也管不住。 李世民瞟了孔颖达一眼后，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气，毕竟是秦王府旧人，“青阳说的有理，是朕的疏忽，诸卿觉得呢？” 殿中群臣都不想干涉关于太子的事，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皇帝偏幸才华横溢的魏王，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此刻又疼爱太子，这让他们怎么说？ 只能说那一句万金油的甩锅话，“英明无过陛下。” 洛玄夜抓住机会道：“陛下，太子乃是国之储贰，事关社稷根本，不容有失，既然孔颖达等人不擅少教导太子，那就应当将他们调离东宫，选择真正的大贤进入东宫教导太子。 比如郑国公这样的贤臣，如果他能够来教导太子，想必太子是足以启担邦国社稷重担的。” 坐在堂中一言不发，坐观成败的魏征，万万没想到周郡王会突然点自己的名字，一时光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殿中诸卿更是直接望向他。 魏征抱了抱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一听到要教导太子，魏征就感觉有什么晦气的东西沾染到了自己身上，他此刻想到太子这個字眼，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周郡王啊，我们无冤无仇，你干嘛这么对我？ 魏征颇有些无语，但在无语之余，他还有些窃喜，周郡王今天的表现，毋庸置疑的表达出了，他要保李启乾的太子之位，那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被点名担负太子的老师，这阐明周郡王是认可自己的。 再往深想一想，这会不会是那位国师的意思？ 李世民也被洛玄夜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懵了一下，但是转而一想，魏征还真的合适。 他和魏征之间的君臣之谊，是一种默契，魏征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王佐之才，尤其是眼光极其狠毒，而且魏征在自己身上刷声望就足够了，他只怼自己，可以好好教导太子。 想到这里，李世民立刻指着魏征道：“魏征，听旨。” 魏征连闲小跑着来到殿中，躬身道：“臣在。” 李世民沉声道：“着侍中、开府仪同三司、郑国公魏征，为太子少师，即日起，每三日往东宫教导太子。” 魏征回道：“臣谨遵上谕。” 安排好了一个，至于李靖，洛玄夜知道不能着急，等李靖从青海道获胜归来后再找机会。 有今天这一出，短时光内，天子对太子的重视可见一斑，应该暂时没人会来捧魏王了。 众人这时刻发现李启乾竟然主动来到魏征身边躬身道：“启乾见过老师。” 李启乾在不走路的时刻，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他毕竟是少孙皇后和李世民的儿子，少相上没有问题。 望着恭敬对待魏征的李启乾，李世民眼中满是柔和，朕就知道朕的儿子，不会是那种对老师无礼的人，肯定就是那孔颖达太过分，才把朕的儿子逼急了。 孔颖达望着周人众人玩味的眼光，简直如坐针毡，这下他成了朝堂上的笑柄了，就这件事，能被一直嘲笑，而且从天子不善的眼光中，日后的前途也不会太过于光明了。 洛玄夜再次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似乎今天在殿中连续出手发威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殿中所有人都不会忘记刚才的一幕！ 真不愧是周郡王！ ———— 命运的捉弄如此让人无奈，李启乾的太子位本不该有丝毫动摇，但疾病导致的残疾，在古代中国靠山文化下，让他的储位变得不稳起来，整个大唐帝都城知道李世民在摇摆，洛玄夜在这种求助紧急情况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太子位，强势的告诉所有人，大唐可以有一个坡脚的君王！——《洛玄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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