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江南洛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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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子于吴越出，江南出美女便广为流传，和江淮以北不同，江南历来所经历的战事都少少。 自大隋以北定南，争取天下，江南在时势中，便退居次席，诸多江南士人颇为不忿。 所以江南士族积极参与杨广的夺嫡之事，希望可以在政治上翻身，但唯有姑苏洛氏，封闭庙门，只在当地为官，多婚姻故旧，不做夺嫡之举。 开皇初年，杨坚废除天下郡这一级别的建制，彻底改为州县制，姑苏郡取苏字，改为姑苏，不过关于这种累世门阀，天下人依旧以旧郡之名称之。 姑苏千年似不曾变过，洛苏三人经由扬州，又乘船渡过少江，径直穿过建业，便仿佛进入了一幅细腻的画卷之中。 尤其是出身于凛冬极北的洛玄夜和洛玄镜，这里的每一处小桥流水都深深吸收着二人。 三人下了马，乘上轻小的舟船，在狭窄的巷子里，望着那些粉墙黛瓦的建筑。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洛玄镜纤纤细手在水中拨弄着，仿佛在指间有鱼儿在穿行。 她轻声哼唱着流传在汉朝时的乐府诗歌，即使是洛玄夜这种冰冷至极的人，也忍不住动容道：“不到江南，永远都不知道这字里行间的好风光，竟然真真如此。” 江南带给二人的震撼极大，但关于洛苏来说，更是让他感怀深刻。 此番降世，对他而言，最震撼的就是看到那些当年荒无人烟，根本就不适合生存的土地上，种满了累累的粮草。 那些曾经崎岖难行的道路，被平整的可以通行几辆马车。 少江以南，这曾经是流放都厌弃太远的地方，此刻却变成了繁荣的鱼米之乡。 生活在当世的人是感受不到这种一点一点的变化的。 只有洛苏这种曾经在两个时代都生活过的人，才知道这到底有多么震撼。 那是改天换地，那是换了人间！ 姑苏，江南的中心大城之一，这里很是平和，这里虽然有朝廷的官员，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只有一个仆人，那就是洛氏！ 作为盘踞在这里数百年的家族，洛氏的树大根深是几乎所有人都难以想象和估量的。 但洛氏并不如何浮华，在姑苏城中，洛氏有不少府邸，或者说，有一整座坊市都居住着洛氏的族人以及家仆。 这里是洛氏经营的商铺和对外的窗口。 “大多数的洛氏族人都生活在姑苏城外的庄园中，那里洛氏还有大片大片的土地，姑苏两成的土地都在洛氏名下，那可真是显赫到极点。” 姑苏的百姓热情的给洛苏几人介绍着洛氏，听到两成的土地时，洛苏几人脸上都满是惊奇。 这也太恐惧了！ 洛苏一使眼神，洛玄镜就问道：“老伯，洛氏占据了这么多土地，难道就不会导致其他百姓无地可种吗？” 那老者闻言却笑着摆手道：“给洛氏种地可是个抢不来的好差事，洛氏并不如何盘剥，听说是商铺赚钱的很，不在乎这些黄土中的产出，只存着做粮食。” 典型的洛氏作派！ 洛苏三人一路到了洛氏庄园前。 那是一座有些煊赫的门庭，通体由石质以及圆木交杂而成，尽显庄重。 庄园的大门顶端的牌匾上写着仁义传家。 大门两侧靠墙的位置，列着一块块石碑，石碑上有许多笔墨，上面有人名，以及对所列人名的功勋阐明。 这是江南的一种风尚。 江南士族尚人物，所以会将自己家杰出的人物列出来，以品评阀阅高低。 此刻门前很是热烈，洛氏的仆人将一行人送出来，那些人从服饰以及配饰上，大概是朝廷派来的监察使、刺史之类的官员。 姑苏四成的赋税都由洛氏缴纳，几乎每一个前来姑苏任职的官员，都会前来拜访洛氏家主。 即使洛氏受到打压，没有爵位，没有勋位，文散官和武散官都没有，但气力并不是完全依托官职的。 不要说从三品的上州刺史，就算是拥有正二品开国郡公爵位的萧氏，也不会在洛氏面前托大。 即使如今洛氏的家主不过是個官职从四品下的姑苏别驾，即使他是个方才加冠的年轻人。 这就是洛氏！ 瘦逝世的骆驼比马大，以江南洛氏的底蕴，只要不获咎皇室，再消耗一百年没问题。 门前一行人的热暄大约到了却束时，姑苏刺史上了马车离开，洛氏家主微微叹口气，有传言洛氏主支返回中原，这些人都来探口风，但自己也不知道啊。 他正准备返回府中，随意一瞥，却直接愣住了。 在不远处的墙角，少身而立着三人，一个看不懂年龄的须眉，一对人杰地灵的少年少女。 这三人微笑望着自己。 他们是来找自己的。 这是他从三人眼神中看出来的。 这三人的样貌各个都是一等一的优秀，洛氏家主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三人，否则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他正想上前询问一番。 却见那三人齐齐抬手，那对少年少女伸手到脑后将那缠绕在额头上的丝带解落，那中间的须眉伸出双指在额头前一划。 下一刻。 三道圣痕便齐齐出此刻他的面前！ 那三道圣痕，熠熠生辉，充满着神圣的意味。 篆刻在眉心间，时时闪耀着光，圣痕蜿蜒间，似乎有古朴的笔墨在流动，包含着天地至高的大道。 非如此神圣之物，又如何能有那许多种神能呢？ 静！ 寂静！ 逝世一般的寂静！ 洛苏三人感受着那些目不转睛的视线注目，泰然自若。 洛氏家主终于动了，他缓缓一步步挪到洛苏三人面前，又看了一遍圣痕。 他的身体僵硬无比，无法言语，浑身仿佛在数九热天的雪夜中独卧一夜，心却像滚烫的岩浆般火热，将他整个人都烧的通红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清楚，所谓如遭雷击并没有丝毫的夸大。 他抬头望向湛湛青冥，那天依旧是湛蓝澄澈，如同往日一般，在这晴空万里中，一道闪电劈中了他。 “无邪蓝。” 他艰难的将目光从青天落回到三人身上，落在那三道圣痕上。 “无邪蓝，真美，圣痕更美，是吗？” 洛玄镜向前一步，站在他的身侧，偏头带笑的望着他，然后便见到他哭了，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就如同那潺潺的溪流般，不见停下。 “欢迎南归中原。 江南洛氏，洛景成，字伯礼。” 洛景成止住泪水，用最古老的邦周礼节，向三人行礼作揖。 “洛玄夜！” “洛玄镜！” 二人收起脸上的笑容，同样恭谨的向洛景成行礼作揖，洛景成将目光投向洛苏，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 眉间是圣痕没错，但这是从未见过的圣痕，而且刚才亲眼所见，他的圣痕是可以隐蔽的，比洛玄镜和洛玄夜的圣痕更加高级。 这是谁？ 直系发生了什么？ 洛玄镜正色道：“伯礼，流传在世上的谶言你可知道？ 洛神降旨，文公降世。 这便是我洛氏一千五百年前的老祖宗，先祖文公！” 洛景成只觉今天一天所遭受到的比过来二十年还要多，即使是接任江南洛氏家主的时刻，他也没有这么懵过，但今天可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先是洛氏直系没有一点点准备的突然出此刻他的面前。 本觉得这就是最震撼的事情了，此刻洛氏直系的洛玄镜，告诉自己，一位活祖宗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照样那种要往上数几十代，就连称呼都找不到的老祖宗。 他几乎在瞬间就跪下了，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后世子孙洛景成，给老祖宗磕头，愿老祖宗千年万岁，万世万安。” 洛玄镜见状直接噗嗤笑出声来，她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到洛苏时，和洛景成此刻差不多，浑身都在发软，就连站着都有些做不到。 洛苏将洛景成扶起来，他的额头已经通红一片，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笑着说道：“不用如此，我们进里面说吧。” “老祖宗请！” 洛景成可不敢有丝毫的逾矩，让洛苏先走，他则伴在身边指路。 走进庄园后，名顿开，这座庄园的占地面积极大，甚至连着一座小山丘，还包纳着千湖中的不少湖泊，青石板铺就的巷子，两侧绿树成荫，花草纷飞。 院中甚至有姑苏城中所见的小桥流水，处处真山、假山搭配，婉转千回，洛苏三人只觉自己在欣赏一幅古典的画卷。 洛景成为三人介绍道：“老祖宗，家族坐断江南，潜心研讨文化以及文学，如今江南文辞，卓然为天下之冠，这些景致多往北境所传，所谓一步一景，一步一画，以有限之空间，揽无限之美景。” 湖光山色，错落有致，让洛玄镜沉迷其间，简直流连忘返，那些造作假山的奇峰异石，更是块块都独具匠心，让人感叹于大自然的神奇。

“经由家族数代的努力，如今的姑苏，乃是江南之明珠，卓然为江南诸州之冠，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大概唯有江北的扬州，那里是晋王杨广所兴建，昔年诸朝古都的建业，经由战火的摧残，已经不如姑苏以及扬州多矣。” 洛景成的语中满是自豪，能够在洛氏直系不在中原的这些年中，谨守洛氏的各类规矩，将家族发展到此刻，这是江南洛氏的功劳。 洛苏望向洛景成，微微点头道：“很辛苦啊。” 洛景成闻言沉默一瞬低声回道：“不辛苦，因为家族曾经的名声，才能够有今日，又有什么辛苦的呢？” 洛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行人绕过一条回廊，这才走进正堂中，洛景成将洛苏奉上主位，然后他和洛玄镜以及洛玄夜坐在另外的椅子上，洛景成问道：“老祖宗，需要我此刻就将家族其他人都喊来吗？ 您降世是件大事，值得整个家族为之庆贺，我们沉寂实在是太久了，当风驰江左！” 洛苏伸手制止道：“不急。 此番我们三人前来江南，是看看家族留在世上的后裔，过得如何。 有没有变化。 你们不容易啊，在纷乱的场面地步中，存续到此刻，使众人还知道洛氏之名。 此刻见到你们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听到这番话，洛景成已经心生不妙，果不其然洛苏紧接着就说道：“之后我还要离开中原，至多数年，甚至于十年后返回，消息广布，就不用了，只不过是徒增一些不妥的言辞而已。 江南洛氏历代神位，日后待家族全面南归后，将全部送往凛冬城，随同其他的神位一并迁徙，在凛冬城中有洛楚的神位，你们这一脉会按次布列。 两百年不曾变，人心如同泰山巍峨、如同黄河少流，这是你们该得到的殊荣。” 洛苏对江南洛氏的评价极高，人心易变洛氏能坚守本心，这是极难的事情，仅仅看此刻洛氏的处境就知道支出了多少代价。 洛景成放在椅子上的手握住又松开，他欣喜中又带着悲伤道：“老祖宗，江南洛氏这些年所想的，就是等待家族南归后，回归家族，为此家族做了许多准备。 纵然老祖宗将要再次远行，还请让我为您介绍一番吧。 传说中，在直系手中有一件神器，有须弥芥子之能，若是为真，就请老祖宗将那些储藏不便的东西收走。 这些东西留在家族中，实在是难以存之，这些年已经颇有拾失以及损坏。” 江南洛氏这些年所收集到的好东西可真是不少，尤其是在梁朝时期，谁人时刻的洛氏疯狂收罗字画以及用具，还有那些古籍。 这些带着文化价值的物件，简直可以堆满一整个仓库。 洛玄夜和洛玄镜都被江南洛氏的收藏所震惊，这当然不是说主支不如这里，这不同，那是主支收集了无数年的东西，而这里却是江南洛苏独自收集到的。 有了江南洛氏的收藏，几乎弥补了洛氏主支在两百年中的空白，这两百年间发生的历史，等到气运底蕴宽裕后可以用青史一点点照出来，但那些文物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一旦损坏，就回天无力了。 “老祖宗，当年英侯一脉覆灭的时刻，将他们的收藏都带到了江南。 那些东西，我们都仔认真细的收藏起来了，这些东西，也有英侯一脉的功劳。” 洛景成指着其中一部分对洛苏说道，他语气中带着怀念，江南洛氏的命运至多是比英侯一脉好的，英侯一脉注定伴随着汉朝的沦亡而沦亡。 洛苏曾经了解过洛氏在往后千年的历史，清楚英侯的高贵地位，他走到书架前，伸手摸来，书架前没有一丝灰尘，一看就是经常擦拭，“都是洛氏的荣耀，都是应该记载在史书上的好儿郎。” 洛苏将视线扫过整间静室，他缓缓抬起手，向着周围一扫，那些一件件放置在书架上的东西，就一件件消散在洛景成眼前，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一幕，心中剧震，传言果然不是假的，家族中真的有一件这样的神器，一件叫做须弥芥子的神器。 当最后一件字画将要被收进戒指时，洛苏停了下来，他走过来取下来，仔认真细的端详着，洛景成自豪的说道：“老祖宗，这是号称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天下无数人都想要这幅字，即使是晋王来要的时刻，我都不曾给。” 洛苏望着那龙飞凤舞的笔墨，几乎能够见到谁人写下这些字的人，该是何等的洒脱肆意，“果然是好字，先收入家族，日后你的孩子出生，再将这幅笔墨送给他，收了你们几代人的宝藏，该要做些什么，才能够回报你们的功劳呢？” 洛景成闻言有些急，立刻说道：“老祖宗，这都是我们自愿做的，不是为了家族的奖赏，江南洛氏本就是洛氏一支，我们始终清楚什么才是根。” 洛苏闻言却笑道：“既然伱说自己是洛氏，那你就应该知道，家族关于有功的族人，一向是不惜啬赏赐的，在历史上，甚至不止一次的有非家主的儿子启继家主之位。 你真的不要奖赏吗？ 也不听听我要给你什么？” 洛景成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能够回归家族，这就是最好的奖赏，真的不用其他东西。” 洛苏闻言却玩味的自顾自说道：“刚才你好像说没有娶妻，我记得族中适龄的女儿不少，玄夜，你的姐妹是不是有几人皆在适婚年龄？ 我想给伯礼指婚一个，可行吗？” 洛玄夜这种冷面的人，嘴角也不由强忍笑意颤动起来道：“回禀老祖宗，族内婚这是我洛氏传统，伯礼兄早就出了五服，自然可以婚配嫡女，他的子嗣将拥有圣痕，彻底回到素王的怀抱。” 啊？ 洛景成顿时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此刻反悔还来得及吗？ 他的确是不需要什么奖赏，什么荣华富贵，如果他需要的话，他此刻就可以来隋朝当官，以洛氏的名望，很快就能够声名鹊起。 但他对那些东西都不在意。 但这不代表他对圣痕不在意！ 那可是圣痕啊！ 即使他不能拥有圣痕，但如果成为洛氏嫡女的丈夫，生下拥有圣痕的子嗣，他在洛氏的地位就和拥有圣痕的人几乎是一样的，传说中，甚至能够降上天界来面见素王。 几乎一瞬间，他就急的有些抓耳挠腮，此刻就是后悔，后悔刚才话说的太满。 洛玄镜见状忍不住想笑，她伴在洛苏这位老祖宗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清楚老祖宗的为人了。 他就像是每一个洛氏的少辈一样，在外人面前很高冷，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在家人面前，却很是和气，甚至有些老顽童的感觉。 在这一路上，老祖宗时不时就会逗自己和五哥，当初在李渊那里，老祖宗就突然调侃洛玄夜，此刻又开始逗洛景成，这是老祖宗将洛景成当做自己人的表现。 她捂嘴轻笑，挽着洛苏的手臂道：“老祖宗，伯礼兄少已经要急的头顶冒烟了，您就别逗他了，伯礼兄少理应娶一个姐姐，我看三姐就很不错，知书达礼。” 洛玄夜冷着脸，嘴中却吐槽道：“阿镜，你这话说的就像是我洛氏女子，哪一个不知书达礼一样。” 没有了祖宗保佑，洛氏直系没有了保底的天赋，这的确对家族有很大的影响，这也是洛苏出现后，急着为洛氏寻找一个靠谱的王朝来绑定，以获取大批底蕴的原因。 他要重启祖宗保佑！ 即使他不知道谁人东西叫做祖宗保佑，但他知道有一个消耗底蕴极多的保底机制消散了，这导致了洛氏的人才网job.vhao.net残落。 不过就算是人才网job.vhao.net残落，但有教育托底，总不至于太差，尤其是要求不太高的女子，知书达礼一项就足以胜过大多数人。 洛玄镜望向洛景成笑道：“伯礼兄少，我有三个姐姐，三个姑姑，各个都知书达礼，容貌更是不用说，不比我差，到时刻我回到凛冬城，为你说亲，一定把你说的天上地下第一好。 你以后成了亲，一定要对她们好啊。 你知道的，若非你是洛氏的人，想要娶到洛氏女，几乎是不可能的。” 洛景成当然知道，从霍来病之后，就再也没有外姓娶到过洛氏女，要么不嫁人，要么就是族内婚，身为天生近神的洛氏女，在这方面是和洛氏子完全不同的。 洛苏望着洛玄镜侃侃而谈，乃至于拍着胸脯给洛景成保证，一副交给我的神情，便笑着悠悠道：“我看阿镜你就很好，和伯礼很相配，不如今日我就给你们二人定下婚姻？ 然后往凛冬城来疑一封让灵兵带返来，告知你的父母。” 啊？ 洛玄镜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洛玄夜依旧是冷面，但眼睛却微微眯起，他回想起当初李秀宁的时刻，洛玄镜还笑着和自己说，要多一个嫂子了。 古话说，苍天饶过谁？ 这可真是，老祖宗饶过谁？ ———— 洛氏婚姻有二奇，一曰族内婚，盖取五服之族，合而纯血；二曰一妻婚，盖不纳妾，无嫡庶之别。——《洛氏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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