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凌仙子摆烂了，雀儿骑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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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凌仙子摆烂了，雀儿骑猫 炮仗脾气又是夜医的秀音坊女门生，似乎并不难猜。 陆斩脑海中浮现出某位年纪轻轻却成本极大，波涛汹涌的少女。 “就是默默无闻的姜凝霜。”元空咬牙：“她说小鹿岭的人已经找了秀音坊，让我别多管闲事，我从未见过脾气如此恶劣的女子，气煞我也！” 仙门为了历练门下门生，向来都会接民间任务，一般庙门山脚下的村镇，都无需镇妖司费心，有个小打小闹的妖物，仙门门生自会管束。 也有些百姓不喜欢跟官员打交道，便会将妖物的事情上报仙门，仙门便会派门生下山。 秀音坊的庙门在杭州府一座仙山上，没想到在金陵居然还能接到案子。 这也就是说…闲碌的姜姜又来了金陵……陆斩心情不错，问道：“道友有什么打算？先回仙门避避风头，照样？” “多开道友关心，我已传疑返来，我的师弟不日将会到来相助，届时定然叫那妖女伏诛！”元空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一日抓不住合欢派的妖女，他一日就不回山。 陆斩点头：“如此甚好，多个人总是多个照应，我照样那句话，若是需要帮闲，尽管联系我便好。” “道友如此胸怀，倒是让贫僧有些不好意思…” 你没必要不好意思，我也是对合欢派妖女有些好奇罢了…陆斩微笑道：“大家都是正道后辈，能帮的自然会帮，如今你受着伤，与其在野外躲着，不如来金陵城内。” 金陵城有镇妖司坐镇，就算七绝门再派杀手过来，也得忌惮几分。就算冒险在城内脱手，元空也有呼救机会，而不像深山老林，逝世了也没人知道。 “话是如此…”元空有些不好意思：“嗨…贫僧这不是…没钱么。” “你们禅意门如此大的仙门，门生竟然没钱？” “实不相瞒，仙门每一个月都会给门生零花钱，门生斩妖除魔也有些钱…但贫僧行走江湖时，若碰到民间百姓凄惨之事，总控制不住捐献点钱…一来二来，自己倒有些窘迫。” 元空低了低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大丈夫行走在外，更是如此。 没想到这家伙五大三粗，竟是菩萨心肠…不过这也合理，就像是凌皎月所言，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掺合合欢派的事情，元空却从润州追查到金陵，可见心底很有社会责任感。 而禅意门跟秀音坊等仙门不同，他们本身都是佛修，在俗世的站点也都跟佛寺有关，但金陵的佛寺大都在山里，并不安全。 陆斩思索少焉，取出二两银子：“道友暂且拿来应急。” “多开道友。”元空没有客气，只是认真的道：“等我有钱了，我定然会还给道友的。道友若有需要我帮闲的，定赴汤蹈火万逝世不辞！话说返来，我已经被道友救了两次，却未帮道友做过什么，实在汗颜。” “行走江湖，本就是互帮互助嘛。”陆斩并未放在心上。 今天凌皎月给的五两…此刻还剩下一两。 …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 陆斩回到家时，家中亮堂堂的，有一盏灯火为他而留，虽然这盏灯火只是因为凌皎月尚在修炼，故没有吹灯。 “返来啦。” 云雀大王自银杏树叶里探出脑袋，它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来，似乎是在视察。 “我返来啦。” “那休息吧。” “休息吧。” 陆斩跟它说了两句没意义的对话，却惹的云雀大王很雀跃，它觉得自己说话愈发高深莫测，有些向着人类高人接近，兴奋的扑棱棱飞了两圈，搅乱一树绿叶。 陆斩行至门前，忽觉隔壁的厢房有些动静，他回眸一看，便见凌皎月静静的站在窗前。 那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映照月光，远山芙蓉朱唇皓齿，见他回望，她伸手将窗子关上。 不多时，房间的灯也熄了。 陆斩微微挑眉，迈步回房。跟凌皎月这般女子同住，若说没有半点念想，那都是假的。 天底下任何一位须眉，跟她同住都会有些想法。 但她性格清冷，不是小楚那般故作姿态强制出来的清冷，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凉意，跟她相处远没有跟小楚自然，更没有与姜姜随意。 不过，两人默契的不提那晚发生的事情，至多表面上过得来。 陆斩回房后并无眠意，索性盘腿打坐。 夏夜不眠而悟道，算是人间趣事。 猫妖的妖魂已经被元神逐渐炼化，元神有了新的成少，血肉凝实愈发强烈，修炼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关于猫妖的记忆，亦在脑海中浮现。 … 黑猫，本就灵物也。 八百年前，猫妖诞生于汴京繁荣之地，跟母亲一起飘流，可在它出生后没多久，母亲便饿逝世在雪夜，而猫妖则是在那天晚上，碰到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小姐。 那小姐见黑猫瘦弱却英俊，眼神更是炯炯有神，便将猫妖抱出去马车里，带回野生着。 在小姐的家里，猫妖度过了一段美好舒服的时光，每天都有足够的食物，吃饱后便在花园里晒太阳捉蝴蝶，跟着小姐玩绣球，偶尔还会被小姐抱在怀里抚摸，生活无忧无虑。 为了报答小姐，猫妖将周围的耗子全都捉光，免除小姐家里闹耗子的灾难。 这样的生活继续了一年，小姐却日渐冷淡，最初还会看看猫妖，后面猫妖连小姐面儿都见不到了，它被拾出小姐院子，交给管家喂养。 管家本就不喜猫，原先是因为主子喜欢，这才耐心饲养。 此刻主子都不喜欢了，管家便也懒得搭理，最初时还会给点饭菜，后面在某个雪夜，便将猫妖拾了出来。 它被收养时是个雪夜，被抛弃时也是雪夜。 猫妖心底怨恨又悲伤，曾返来看过那位小姐，原是小姐又有了新的宠物，那是只少毛猫，比它英俊许多。 少毛猫胆小，被突然出现的它吓到，便有丫鬟拿着棍子将它赶走，它的腿断了一条。 自那后猫妖心底怨气积攒，一日趁着小姐午睡，它钻进小姐房间，划破了小姐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然后飘流浪开了汴京。 后来在山林里，猫妖意外吃掉一颗灵果，开启了灵智。 自那后，猫妖便刻苦修炼，因为早先那段经历，它并不喜人类。 待修炼有成后，便投身七绝门，每次执行的任务，它都会精准完成。 它喜欢看人类在逝世亡前瑟瑟发抖的模样，更喜欢玩弄猎物，将猎物吓得一败涂地跪下喊它娘娘的画面。 正因如此，元空才能等到陆斩前来。 陆斩睁开双眸，关于猫妖的记忆，大都跟嗜杀有关，猫妖所到之处，皆会掀起腥风血雨。 虽有修者追杀过她，但七绝门的手段也不弱，再加上猫咪天生矫健灵敏，总能逝世里逃生。
直到今晚。 “时光不知不觉八百年…” 陆斩每每读取一段记忆，心情都些起伏，就像是他也跟着度过了八百年一般，正是这些经历，才令他心境愈发沉稳。 每段记忆，亦是历练。 …… 翌日清晨。 又是艳阳天，陆斩一夜未眠，却不觉疲惫。 修炼是件极其有趣的事情，他能感觉到即将突破至褪凡境界巅峰，只是还需要一点契机，一点机缘。 今日依旧不用上班，陆斩没有出来吃豆花，而是给自己煮了碗茴香面。 先切些肉沫做肉臊子，再用清水煮沸面条，将面条盛出来后，浇上肉臊再放两根焯熟的茴香，热腾腾的面便出锅了。 陆斩坐在树下，眯着眼睛享用。 这不是稀罕美食，却吃的舒服。 云雀照旧给银杏树捉虫子，有了葵花籽的诱惑，它很勤恳。 凌皎月自房间出来，气色好了许多，她望着坐在树下吃饭的陆斩，眼底倒是有些诧异。 修者鲜少吃饭，至多云水宗的修者是这样。就算偶尔起了口腹之欲，也是来酒楼吃饭，云水宗有专门的酒楼，是门派里的前辈们开的，做的饭菜很好吃。 但没人会自己做饭吃，这种凡俗生活很浪费时光。 陆斩似乎却不觉浪费时光，一日三餐几乎不间断。 “看来你好多了。” 陆斩回望了凌皎月一眼，依旧是那副冷冷僻清的模样，但身上的粗布麻衣为她添了几分烟火气，不似畴前那般清冷孤傲。 “再有两天应该便能恢复，待明日我教你画符。”凌皎月神色静静的，答应的事情要做到，但她不觉得陆斩能学会画符。 画符本就是道家法术，精通此道者能衍化为仙法，但却对系统要求严苛，夜医是不行的。 但既然陆斩想学，她自是要教，算是报答。 “那就劳烦凌姑娘了。” 陆斩三五下将一碗面吃完，手指轻轻一点，空碗便自己飞到木盆里清洗，清洗洁净后，又自己回到厨房。 修者的小把戏，并不足为奇。 凌皎月想到昨晚的事情，问道：“昨晚碰到七绝门的杀手了？” 冰清玉洁的凌仙子话似乎多了些，陆斩喜欢她话多些，再美的人若是跟画里那样板正，反倒是无趣。 “你说的不错，七绝门的妖物颇多，昨夜我来时，杀手已经到了，还好是只猫妖。” 陆斩挥了挥衣袖，猫妖的尸体便自灵戒中取出，放在了院落里。 水缸大小的猫咪，照样很罕见的。 原本在树上捉虫的云雀，看到这么大的黑猫，吓得羽毛都抖擞起来。 凌皎月点头：“的确，还好是猫妖，猫妖喜欢玩弄猎物，这反而是破绽。它是何境界？” “玄妙境初期。” “你杀了倒也合理。” 坊间关于陆斩的传闻颇多，其中传的最多的便是说他材干高强，气力微小时便能越级斩杀诸多妖物，非常强横。 传言听得多了，真假难辨。 但看着猫妖尸体，凌皎月便知道，传言是真。 倒是云雀大王兴奋起来，它后知后觉清楚这只是猫妖尸体，并非活物，便扑楞着翅膀从树上跃下，飞掠至猫妖尸体附近，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看，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小陆，这猫真的逝世了吗？” 云雀大王的称呼多变，已经成小陆师长教师变成小陆。 陆斩也不介意，点头：“逝世了。” 云雀大王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它张开翅膀，环绕着猫尸转了两圈，又忽然扑楞着翅膀飞到猫尸的背上，两个爪子做出跨坐姿势，圆鼓鼓的身体前倾，用翅膀拍打着猫妖尸体，做出骑马姿态。 “驾驾驾―” “喔喔喔―” 云雀格外兴奋，嘴里模仿着骑马时发出的声音，两只爪子不停踮起，像是真的在骑马。 陆斩跟凌皎月都看向云雀，看它兴奋模样，皆有些疑惑。 妖尸跟普通尸体不同，不会轻易腐朽，便任由云雀玩闹。 两人看了一眼，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凌皎月默默走开，来到水井旁浣衣。 按照她的修为，往常衣服无需清洗，尘埃根本无法近身。 但因为受伤缘故，她的真格外内敛，丝绝不敢外放，看起来跟平凡女子相似。 修复经脉跟练功不同，格外辛苦，难免流汗。 仙子的汗也是汗，她得洗澡换衣，换的衣物不好聚积，只得清洗。 瞧着凌皎月浣衣模样，陆斩心中发笑，只怕天底下再没人能见到凌皎月这般姿态，竟如平民女子般，蹲在水井处浣衣，且手法颇为笨拙。 此时此刻的她，跟初见临崖而立，飘飘欲仙的模样截然不同。 哪还有当日仙姿？ 但这多出来的烟火气，却更加醉人。 察觉到陆斩目光，凌皎月也不甚在意，只是稍微偏了偏脸。在陆斩面前该出的丑都出了，何况洗个衣衫，既然拾过大脸，便不再介意这些小节。 通俗而言，凌皎月摆烂了。 在陆斩的注视下，她洗洁净衣衫，用力拧了拧，又抖了抖水，晾在了后院衣架上，从始至终都未看陆斩一眼，面无表情的回房疗伤。 “驾驾驾―猫儿跑～” “吁吁吁―猫儿停！” 云雀大王的声音打乱陆斩思绪，看着它不亦乐乎的模样，陆斩问道：“你这么喜欢猫？” “我不喜欢猫，我喜欢骑猫。” “那给你买只猫？” “不要！！” 陆斩哑然失笑，清楚了云雀心思，做鸟儿的难免被猫咪捉食，对猫咪这等生物自然是又恨又怕，也只有等猫儿逝世了，才能宣泄宣泄内心畅想罢了。 “小陆，你喜欢骑什么？” “我喜欢骑得有许多。” “最喜欢骑什么？” “嗯…我有一位朋友，是只狐狸。” “狐狸？比猫更恐惧，它在哪里？” “它来了很远的地方。” “会返来吗？” “会的。” 陆斩不由想起小白狐跟她的母亲，也不知道是否到了世外青丘，也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何月。 不可否认，他很期待狐狸化形后的模样。 纵是在妖族里，狐族的美艳都是出了名的。 屋内又传来灵气波动，勤劳的凌仙子又在疗伤，陆斩躺在摇椅上，望着被银杏树打坏的阳光出神，倏尔又啃了口苹果，舒服悠闲。 就在这时刻，大门处忽然传来股熟悉的真波动。 紧跟着大门被敲响，清脆如黄鹂鸟版的嗓音，随着敲门一起传来： “陆观棋开开门，我来看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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