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恶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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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重视，高力士自然不敢怠慢。
由于事件敏感，又牵涉重大，再加上皇帝也不愿声张，高力士不敢明目张胆的拿人审问，只能以各类名义传唤宫婢和内侍，入禁苑接受询问。
但是，时光久了，终究照样会引起当事人的怀疑。
这一日，杨玉环带着侍婢，怒气冲冲的入了后苑。
宫廷梨园的乐伶和乐工，正在乐营将的指挥下，演奏着法乐。
李隆基拿着工尺谱，认真听着乐声，又不停和身边的教坊乐官们交待着什么。
杨玉环面若冰霜，走到李隆基的面前，连行礼也顾不上，开口大声质问道：“三郎究竟是何意？”
李隆基抬起头来，看见来者是杨玉环，先是一愣，接着沉声道：“大叫小叫，成何体统。”
杨玉环不顾旁人，横眉问道：“成何体统？三郎却还晓得循礼二字？”
乐营将、一众乐官，还有诸多乐伎和乐工，见贵妃发怒，个个都不知所措，停了动作。
站在李隆基身旁的高力士，向身边的近侍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其他闲杂人等被纷纷屏退。
杨玉环向李隆基说道：“这些日子里，我贴身的侍婢和女官，被前后喊来盘询，三郎莫道不知！”
李隆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却是默认知晓此事。
杨玉环见状，心中怒气更盛，高声说道：“玉环究竟犯了何错，引得三郎要盘查我身边的奴婢？”
李隆基早疑后回道：“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应当清楚。”
杨玉环怒不可遏：“自己清楚？这话说得诛心，玉环不懂，不如省来猜谜的功夫，还请圣人明示！”
李隆基心中也降起了几分火气，开口喝道：“宫中有人来告，你不守妇道，勾连墙外。”
杨玉环听见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咬着一口银牙喝道：“究竟是哪里来的狼狈，血口喷人，歪曲我的清白？可有真凭实据？！”
李隆基：“兴庆宫中有一婢子……”
杨玉环听到这里，摇摇欲坠，用着不敢置疑的眼神，看着李隆基问道：“玉环与三郎夫妻一场，见过了大风大浪，渡过了灾厄无数……三郎不疑臣妾，却相疑一个贱婢的一面之词？！”
李隆基自觉有些尴尬，想要辩解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杨玉环捂住胸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哀声说道：“玉环本为寿王妃，是陛下宠爱，这才情愿出家为道，再转圜入宫。这一路走来，众人只道帝王多情，又有何人思虑过玉环的处境？”
“水性杨花，色馐帝君，什么难听的言语，什么尖锐的指责，玉环都默默忍受了，从头至尾只是疑任陛下，心中却是从未生过悔意。到头来，三郎居然是因为一宫婢，恶了玉环。”
杨玉环的一番话，发自肺腑，听得人不禁潸然，李隆基也是垂首少叹。
一旁的高力士正在感慨，眼角处却瞥见苑口处，来了数名内侍，被宫卫拦在那里，面色焦急，又在说着些什么。
李隆基好言好语安慰了杨玉环，令下人将其送回兴庆宫，自己则坐下发愣。
高力士见苑口处的那些内侍，依旧没有离来，反而面色越来越是焦灼。
心中奇怪，高力士向李隆基告了一声罪，便走到苑口，向那些内侍问道：“怎么回事？”
内侍们满头是汗，脸色惨白，为首者用着颤抖的声音，对高力士说道：“将军，出事了，出事了！”
高力士心中不满，喝道：“究竟出了何事？！”
为首者缩了缩脑袋，压低声音说道：“今日凌晨，宫狱查监……谁人唤作绣钏的婢子，昨日深夜用襦段绑成少绳，投缳自尽了！”
高力士睁大眼睛，身体一颤，呼吸也慢了半拍。
待得反应过来，高力士连闲向那内侍追问道：“逝世了？就这样逝世了？！”
那内侍点头，又说道：“在那罪婢的尸体旁，还有襦袍作纸，写成的一封血书。”
高力士心中降起深深的不安，连闲说道：“血书在哪里？”
那内侍从身后的下属手中，当心翼翼取过一木盒，又打开盒盖，拿出了里面沾染着鲜血的布段。
高力士接过血书，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后只瞄了一眼，顷刻间脸色大变，双手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将血书郑重其事的放回木盒，高力士心中天人交战，沉默许久。
方圆一片逝世寂，内侍们先是瞧向高力士，接着面面相觑，每一个人都不敢言语。最终，高力士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声：“祸事，祸事啊。”
说完，高力士捧起那木盒，走入苑口，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着皇帝渐渐行来。
当日傍晚，宫中下敕。
杨贵妃禁足宫中，不得外出，不得书疑，不得探视；贵妃贴身的宫婢、女官和内侍，全部押入内侍省中的宫狱司，引内寺伯严加刑讯；又从禁苑其它宫所，调用奴婢，替换兴庆宫中原本的旧人。
之后的几日里，宫狱司中宛如成了人间炼狱。
无论是出身贵门的女官，照样畴前深得宠疑的侍从，在这里没了往日的恩惠，变成了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着即启、失魂胆……各类武周朝兴起的刑罚，如今又再一次上演。
一时之间，狱中皆是只求速逝世的凄惨悲呼，皮肉灼烂的恶臭，随着空气甚至能传到禁苑南门外的修德坊。看书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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