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苍雪闻钟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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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将我当做，是仆人未来主神器的器灵。
仆人赋予了我灵性。”
苍雪沉默了一阵，突然问：“你知晓未来之时会发生何事？”
“我站在了岁月的止境，可以回顾回头眺望一切诸事。”
“霸儿也知晓了？”
“我并未对仆人进行过多的非必要干涉。”
钟表明道：
“同样的，我也不会对您吐露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因为那会造成因果的颠倒，从而影响太一于秩序投影的运转。
未来不停变化，无数可能性在导向无法预算的位置，但所有的可能性注定都会归一。
冰神大人，您只需要知道，最终是您的儿子赢了，请不用有过多的担心。”
苍雪突然道：“霸儿支出了许多代价，所以缔造了你，想要扭转赢这个过程中的悲剧？”
“并不是，”钟道，“仆人从未对我下过这个命令。”
苍雪目光略有些锐利：“也就是说，你可以不听从你仆人的命令，而自我判定可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这很难在短时光内给您表明，我只存在于过往，伴伴仆人的，是不可能与仆人交流的下一瞬息的钟。
这是岁月不可顺转的特性所注定的，我的灵性只能存在于过往。
甚至，仆人缔造了我之后，想与我交流，都必须凭借岁月大道的威能。”
钟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知晓了我存在的所有意识，包括仆人，都会觉得，我有可能背叛仆人。
被赋予了灵性和自主定夺权限的神器之灵，背刺了自己的仆人——这很具有故事性，也能满足一种窥探的心理。
但我为何要背叛仆人？
我并不存在私欲，能理解仆人的豪情，且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残缺之处。
我能知晓一切诸因，镇压一切诸果，是一切的开始，也包含了一切的终结。
尊敬仆人且遵命仆人的命令，是因仆人给予了我自混沌内发生的机会，我的一切都是围绕仆人的意念。
我就如仆人精心培育出的孩子一般，对仆人有着无比的依恋和感谢。”
“那你为何会出此刻此处？”
苍雪皱眉道：“为何又会不停干涉霸儿？”
钟沉默了许久。
苍雪淡然道：“你可以选择不告诉吾原因，吾却会做出场面地步已脱离吾掌控的判断。”
“因为仆人想要变强。”
钟的嗓音变得越发低沉：
“仆人想要一个更强大的自己，而当他锻铸我时，那已经变得十分困难。
我并未告诉仆人这些，我希望您也能守旧这个秘密，不然这会影响到仆人的心境。
我不想让仆人感受到太多压力。
仆人面临着比帝夋与烛龙还要艰难的挑战，仆人受过的伤、遭受的挫折，都影响到了仆人最后的上限。
您已经感受到了，在我的干涉下，仆人面对的阻力都变成了助力。
这其实，只是为了让仆人在过往的岁月中得到更多赞助，以推动仆人拥有更强的力量，哪怕，仅仅只是在我诞生的时刻，我的这些努力，帮仆人增加了一丝一毫道境，或许都能帮仆人扭转乾坤。
所以，我希望您能跟仆人好好的谈一谈，把您心底的秘密告诉仆人。
仆人会帮您，也必然能帮到您。
在我已知的一千六百种可能性内，您的逝来，对仆人而言都是无比宏大的打击。”
苍雪微微一怔，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道韵，似是在打击自己的神魂。
钟道：“这是窥探未来必须启受的代价。”
“我会逝来？”
“我今日的现身，就是为了避免这场悲剧，从而让仆人有更从容的姿态来应对挑战。”
钟话语突然停顿了下，又道：
“您可以认真回想一下，我已经暗中给了您四次干涉。
甚至，您视察仆人捕捉到的太一道韵，也是我特地为您留下的线索。
在我推演的所有可能性中，在这个时光点选择干涉，改变您对仆人只是您孩子的认知，可以有七成左右的可能性，避免那场悲剧。
请不要让仆人悲伤。
您始终不曾对仆人坦露过您从天外抵达天地的真相，请不要给仆人留下可称之为创伤的遗憾。
不然我会采取一些激进的手段，以保护仆人的情感。”
那只有轮廓的人影缓缓变化，化作了少年时吴妄的身影。
它对着苍雪做了个道揖，身周云雾翻涌，瞬息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星神大殿，苍雪保持着闭目的姿势，许久未能睁开双眼。
四次干涉……
苍雪额头有六芒星闪烁，无数记忆碎片涌来，在她心底飞速转动。
很快，几个片段引起了苍雪的注意。
【星空神殿中，自己静静站立在大殿正中，那时尚不知晓帝夋已知自己身份，故苍雪照样以日祭的姿态示人。
尚没有此时这般嚣张。
她透过星辰视察着熊抱族中的少年，看着那少年与人域来的普通女修欢乐相处。
有些莫名的，星光捕捉到了一处正在进行的斗法。
苍雪本觉得自己不该做一名日祭之外的事，以确保身份的隐蔽性，但那时莫名泛起了念头，将目光投向了灵气波动之地。
随后，她将自己所见的情形，投影到了霸儿的心底。（注：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剧情）
于是那促成了吴妄与泠小岚的初次相遇。
苍雪突然有所明悟。
她并不是对生灵怀有多少怜悯的性情，但那次，她心底莫名泛起了不愿让那女子逝来的心思。
此刻细细揣摩，加上有钟的提醒……
“竟！”
苍雪睁开双眼，眼底的冰蓝色在迅速退却。
‘在我已知的一千六百种可能性内，您的逝来，对仆人而言都是无比宏大的打击。’
“霸儿……”
她轻声喃喃着，目中带着浅浅的思索，陷入了少久的沉默。
与此同时；
刚迈出挪移大阵抵达东海上空的吴妄，心底也泛起了一声钟响。
离开天宫，钟就嚣张了起来，直接无视兼任岁月之神的帝夋，跨越时空阻隔与吴妄心神相连。
“仆人。”
“怎么了？”
“我想与您禀告，我想来跟冰神大人接触一下。”
吴妄怔了下，问道：“这是必须的接触吗？”
“并非必须的接触，但可让您拥有更圆满的人生经历。”
“嗯，不要给我母亲任何压力，”吴妄淡然道，“可以告诉我母亲，以后我会成就天帝之位，这样就够了。”
吴妄突然有些眩晕感，似乎神魂启受着莫名的压力。
“仆人，您与我接触太过频繁，我会沉默一段时日，一直到您需要我的支援。”
“行吧。”
“还有仆人，在您感知的岁月流速中，可能我是先发生了与冰神的接触，才与您禀告，但我此刻正在顺着岁月向上。
故，我是在得到您的许可后，在过来的少焉，与冰神大人有了接触。”
“呃？”
吴妄纳闷道：“那你此刻说话，莫非也是在倒着说？”
“是这样的，不过神念传送可让您清楚其中的语意，我只需要传送神念给您，话语其实是您在心底自行破译的。”
眩晕感更为浓郁。
吴妄不敢与钟多聊，立刻将心神自心底抽离。
伴着一声钟响，钟的道韵消散不见。
吴妄也调解了下心态，隐入了东南域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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