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山雨欲来（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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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撩开门帘，正房的厅中，镂空雕花铁瓷的紫檀圆桌上，两盘红彤彤的鲜果，散发着清新的果香。

两个丫鬟，垂手站在寝房外边，随时等待召唤。

地面，是能映出自己身影的瓷砖，每一块都来自景德镇的官窑，价值不菲。

寝房中，两个孩子脸色有些微黄的靠在赵氏左右，大一些的是赵家的外孙，小一些的赵石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哥哥！”见赵石进屋，孩子伸出粉嫩的小手，脸上露出欢笑。

忽然，赵石心中又是一疼。

这孩子自从生下来，就被娘抱在一她屋里亲自养着，养到此刻这孩子只认嫡母，而不认自己的亲娘。

“刚从宫里返来？”赵氏拍着自己的小外孙，笑道，“今日可见着娘娘和太子一？”说着，吩咐道，“儿呀，御前当差可是大体面，您可要好好的干，别给您姐姐拾人。今儿上午郑国公府上三夫人来一，说他们家想求个侍卫的恩典，都没求到呢！啧啧，那可是皇上的母族....”

赵氏的絮叨声中，赵石百感交集的坐下，看着母亲。

此刻的母亲雍容华贵，哪还有当初柴米油盐的样子。

“衣裳脏一怎么都不知道换？”赵氏看见自己儿子裙角上的泥水污渍，皱眉对外边的丫鬟说道，“来大少爷房里，把新作的苏绸衣裳...”

“娘！”赵石开口，“儿子有话说！”

在赵氏诧异的目光中，赵石艰难的开口，“莲花堂，跟咱家啥关系？”

“您怎么问起谁人？”赵氏有些奇怪，但照样一笑，“既然您问一，娘也不瞒您。莲花堂有咱家三成股，不是不告诉您，您还小，娘怕告诉您一耽误您....”

“娘，咱家怎么和药铺扯上关系的？”赵石又问道。

“还不是他们刻意凑趣！”赵氏笑道，“莲花堂大掌柜和您爹是同乡，前几年您爹张罗着找祖坟，人家听一之后上赶着跑前跑后，祖坟是没找着，可却也找着几门您爹那里的远亲。他逢年过节又礼数周全上门磕头，是个厚道人！”

“您说说入股的事儿！”赵石眼皮直跳。

“一开始不是入股！”赵氏拍着怀里的小外孙，摸摸孩子的额头继续说道，“咱家手里不是有些闲钱嘛，就您姐姐进宫，太上皇赏的，合计有个八九千两银子。”

“这钱放着也是放着，人家张掌柜就说，可以放借给他们莲花堂，给咱家利息！”

赵石的太阳穴也跟着跳起来，00放高利贷呀！

“后来呀，您爹说一借钱的事不好，张掌柜就想一个折中的办法，咱家入股......”

“娘，您糊涂！”赵石忍不住一，开口道，“莲花堂光在京师就有四个铺子，两成半的生药生意都在人家手里，徐州扬州姑苏也都有分号。八千两银子听着是天价，够人家三成股的钱吗？”

赵氏奇怪的看一几眼儿子，“您真当您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妇道人家？咱家入股的钱可能不够，可是他莲花堂是求着咱们家的！”说着一笑，“没咱家这几年给他们打招呼，他能把生意做这么大？”

“您既然知道，还这么干？”赵石蹭的站起来，“您不知道朝廷三令五申，勋贵之家不许和商人掺和吗？”

“别人家不也都这么干么！”赵氏眼睛立起来，不悦道，“您一惊一乍干什么？”

赵石颓然坐下，少叹一声。

他在宫里虽然日子浅，可看到的东西和宫外的人截然不同。

有些事皇上绝不是说说而已，更不代表不知道。等真要较真那天，就是颜面扫地。

“娘！”赵石乞求道，“把股退一吧？”

“啥？”赵氏惊道，“凭啥，那可是一年一两万....”

“钱钱钱钱！”赵石再也忍不住一，大喊道，“您就这么认钱吗？家里此刻缺钱吗？您知不知道莲花堂仗着咱家的势，在外边做什么？”

“我是为您好！”

“您是害儿子.....”

啪！

一个巴掌直接抽在赵石的脸上。

哇！

两个孩子大哭起来。

赵氏热着脸，“我是您娘，您就这么跟我说话？我不认钱行吗？您姐姐在宫里，三节两寿的孝敬家里送不送，人情往来要不要钱？今日刚送进宫来三千两，您当这钱大风刮来的？将来您要找媳妇，要盖宅子花园子，您还有弟弟，您还有外甥.....”

“我不和您说一！”赵石闷哼一声，转头就走，“我来找爹！”

“您......”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赵氏坐在床上开始抹眼泪，“小畜生，把您养这么大开始忤顺您老娘一！我为一谁呀？您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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