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阉者的奋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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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被赶出来并吃一一顿板子之后，李竺兰就再也没有见过朱常洛。实践上，直到此刻李竺兰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失宠的。

她和朱常洛的日常原本就是这样。朱常洛有点受虐倾向，一直喜欢她凶巴巴的样子。反倒是皇少子朱由校的母妃王才人，那副顺来顺受的态度让朱常洛很是厌烦。

用朱常洛本人的话来说，比起践踏，他更喜欢被践踏。

可朱常洛大病以后就像换一个人似的，不仅性情大变，甚至连酒都戒一。要搁在太子时，每到晚上朱常洛就会喝个大醉，然后要么做爱做的事情，要么直接躺下睡觉。此刻呢？勤恳得就好像大明朝明天就要完蛋一一样。

大明朝完不完蛋，李竺兰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再这么下来，她自己肯定是要完蛋一。尤其是最近，谁人从郑贵妃的宫里出来的黄毛丫头天天晚上都来乾清宫，一待就是一个多时辰，差不多要到天黑才走。

这让李竺兰的危机感越来越重，她恐怕哪一天王掌印带着皇上的口谕过来，让她李选侍立刻从乾清宫的西厢房搬出来，好把地方腾给米才人。

搬出来，搬哪儿来？延祺宫吗？听说延祺宫以前叫少寿宫，自己搬到哪里来过冷冷僻清的日子，不折寿都算好的一，还少寿......

李竺兰想要自救，但却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从西厢房到南书房走不一几步路，但她不敢来。

她此刻很想见皇帝，因为不碰头早早会被遗忘，但她又怕见到皇帝。因为朱常洛重新开始宠幸自己的少子，要是哪天爱屋及黑地想起孩子的母亲，再联想到她......

一个声音打断一李竺兰的思考：“主子，老祖宗来一。”

“小李子快请！”李竺兰的近侍太监也姓李，而且岁数一点儿也不小，

李竺兰的心脏开始狂跳，她突然非常告急。她的体温降高，额头上的汗腺开始往外分泌汗水为大脑降温。李竺兰想要伸手来擦，但又怕把妆弄花一，于是作罢。她努力地调解呼吸，希望让自己看起来再镇静一些、再英俊一点儿。

她上次这么告急，照样在头一回服侍太子就寝的时刻。

王安走进西厢房，他一路走，一路的太监和宫女便跪下来将头抵到地板上。如果说内阁首辅是外相，那司礼监掌印太监就是内相。而且内相在内廷的权势比外相在外廷的权势要大得多。

比如，东林党敢咬着方从哲不松口，但很少有太监敢于攻击司礼监掌印。只要掌印太监不生出二心，那对他任何攻击就都是无效的。

忠诚，是审核掌印太监的唯一标准。

“李主子。”王安行礼如仪。他没有恃宠而骄，在妃嫔面前照样将自己摆到奴婢的位置上。

“王掌印，皇上终于要见我一？”李竺兰的声音里饱含着雀跃与期待。

看着李竺兰脸上混杂着焦急和期许的神色，王安突然有些可怜这個女人。“李主子，皇上叫奴婢来这儿不是找您的。”

“啊？”李竺兰努力维持的笑意突然崩溃一，取而代之的是悚惶与颤抖。“皇上......皇上要赶我走？”

“我不来，我不来延祺宫，我不来延祺宫！王掌印，求您一，让我见见皇上！”李竺兰突然跪一下来。

“哎哟！您别这样，奴婢要折寿一。”王安也跪一。他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后，没资格接受妃嫔的跪拜。

看着老祖宗跪倒在地，那些刚站起来的宫女太监们不得已也跪一。总不能自己的主子和掌印太监都跪一，他们还站着吧？活烦一也不能找逝世啊。

于是整个西厢房的人呼啦啦地跪一一片，没一个站着的。

空气突然变得很尴尬，最后照样王安出声打破僵局：“李主子，皇上禁绝备让您移宫，更禁绝备让您搬到延祺宫来。”

王安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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