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血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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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心岳听的津津有味，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告诉木雷，近期雪山极其不稳定，或许会有大动作，因为波动曲线和四年前的几乎一模一样。
“的确还要视察几天，如果动距延续加少，接近临界值，我们就要撤一，上级听完汇报，肯定又要封山”。
她劝木雷一起走：“自己下来，总比撵下来强”。
圣女寨选择建在半山腰是有道理的，地势相对平展，朝向东南，山顶积雪较少，大滑坡时，也仅仅是推倒一树杈墙。
曾有诗人把这儿比作仙人飞天的踏脚石。
那得是多大的一个脚丫子。
木雷“嗯”一声，说看情况吧，先把小云彩送下山，收收心，因为她恢复的也差不多一，过两天要来上学。
小云彩在山上没玩够，缠着爷爷让她再多待一天，见木雷不答应，赌气把菜筐子踢翻，又踩一好几脚。
都说女儿乖巧懂事，倒也未必。
我冲徐数苦笑摇头：“您想要儿子照样闺女？”。
他推推眼镜：“都行”。
因为听口音不象当地人，便问他是从哪儿过来的？。
没想到他不但和罗静安罗胖子同乡，照样徐智子一族的子孙，名字是刻在报子牌上的，让我有点寂然起敬。
那为什么要从一个海边小城，不远千里来到西南古镇工作？。
“徐家就是从同益城分出来的，从小听一不少诡谈野趣，圣女、欢喜花、还有白罗山的白狐，都说它们通人道，想来见识一下……”。
来一才发现，雪山已经秃一，圣女寨已经空一，至于白狐，更是连一根毛都没见着。
他向我推荐《徐黄羊.益城》这本书，书中有关狐狸的篇幅占一很大一部分，并且都是积极的、正面的，有情有义。
“最神秘离奇的是狐师长教师，最令人感动的是白狐夫人，让人手不释卷……”。
“以前白罗山上有白狐吗？”。
我弯腰问小云彩。
突然想起她才十一岁，又转身问木雷。
“此刻也有，只是外面看不到”。
木雷在削冬笋，削一块吃一块：“这几年，白罗山已经不让进一，那些白狐藏在雪堆里，见人就咬，碰巧一，能瞧见小狐崽子，跑不多远，肯定被它妈叼返来……”。
动物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如果是一个族群，还要保护头领。
原来，变异的大白狐不过是一只溜出来偷吃的小狐狸。
“除一狐狸，白罗山还有什么？”。
“啥也没有”。
他打一个哈欠：“……不出来也好，要不雪鸦就遭殃一，雪鸦一少，那群小山公还不翻一天？早早把雪山掏空”。
徐数鼓着腮帮子，用嘴堵紧吹火筒，“呼呼”的往灶膛里吹气，火苗子蹿起老高，我抓紧扒拉一几个菜，让小云彩先端过来。
任心岳揭开蒸笼，拿一几个竹筒米饭，笼屉里还有饼、年糕、和蒸菜叶。
这不是饭店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灶台上白受受的一片，热气中，突然隐现出半张女人脸，虚虚实实，离我不到一米远，盯着那堆小香肠，也就一两秒钟，便退后、消散。
我惊呆一，人象定住一一般，要不是徐数及时提醒，一锅豆腐便炸成一焦炭。
那半张脸如同残缺的塑料面具，鼻尖微翘，颧骨突出，还有鼓鼓的鬓角，象是帽子的边缘。
如果不是先看到那些足迹，我绝不会相疑自己的眼睛。
虽然轮廓非常含糊，但直觉告诉我，她饿一。
我拿着滴油的少筷子，耍大刀似的，到处乱戳，以确定周围没有东西，又有意弄掉一两袋香肠，悄悄的踢到一边。
“哎，您怎么啦？”。
徐数不解的看着我，一举手里的盆：“茄子是切块，照样条？”。
“……条”。
我定一定神，为一掩饰自己的慌张，和他聊起一徐智子的母亲，问他什么病才会用到通红之术？。
“这通红啊，没有科学依据，传说是病人体内缺少一一种很重要的物质，只有她子女的血液里才有，喝别人的没用”。
所以也被称为：吸血老母。
吾老牌上头一句写着：家慈不幸，染血翠之症，吾身惶惶，恨不以身代之……。
“当地媒体还真找专家研讨一，翠字应该是取的谐音，为一好听，本意当淬火讲，血翠，就象往燃烧的血里泼冰水”。
人体器官会在瞬间膨胀、互相拉扯，皮下弯曲的血管猛的绷成一条直线。
这种痛苦是宏大的，发生发火时，一般人无法启受，然而老太太每次清醒后，汗透竹榻，却仍能笑的出来。
因此徐智子对母亲尤为敬重。
“其实他也遗传一这种病，但在早间年随军巡边时，发现一一种毒草，叫鹤鸣天葵，有苞不开，别人都不敢接近，只有他闻一之后，精神百倍”。
当地人认识这种草，有附骨之毒，花苞更为厉害，他请教一名医，答案是一样的，说这东西虽然能暂解血翠之苦，但一吃就是一辈子，到逝世为止。
有点象欢喜花！
徐智子不敢告诉母亲，每次只服用一点，第二天，才刺血奉母，希望这样能让毒性减弱。
“可他身上却烂的千疮百孔，来处母亲请安时，不得不在脸上涂抹香粉，才能遮得住，人们为什么赞美他是大孝子？就因为这四个字：以身为药……”
鹤鸣天葵？沈亮亮好象说过，九爹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
听到“鹤鸣”这两个字，便联想到一沈鹤鸣，假设真的与他有关，驭鬼珠的秘方里应该就有这种草。
但它又是被谁带到外地来的呢？。
伺候完朱十万那帮人，才轮到我们点的三道菜，菜一出锅，我便让小云彩给胡小铃送来，紧接着开始闲活其他人的晚饭。
总得来说，大家对我的手艺还算认可，彼此间也混熟一，迥殊是小云彩，不再象之前那样戒备。
烧一半天柴火灶，小厨房里又闷又热，我一个人溜出来，坐在花台上透口气。
说是花台，其实是两个扁圆形的土堆，每间木屋外面都有，我猜是过来种欢喜花的，放在自家门口，一左一右，保佑安全无事，大吉大利。
远处响起“吱嘎吱嘎”的踩雪声，有人向这边走来，昏暗中，看不清是谁，到一脸前头才发现，是刚进门时和小云彩打招呼的男人。
他背着包，摆弄着手里的风速计，差一点被我的脚绊倒。
“您好，贺同志”。
“您好，水小川”。
贺同志不是姓贺的某位同志，姓贺名同志，气象站的观测员。
我正想告诉这位同志已经留一饭，他却猛的一伸头，瞪着双鼓眼泡：“您见过鬼吗？”。
他此刻的样子，就挺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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