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密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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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一正月初五，幽云谷中照样彩灯高悬，锣鼓喧天。江朝欢思过之期结束，召来属下，却是查问潜龙堡情况。那人禀报道：“主上北上玄天岭的五月之中，属下来潜龙堡搜寻一两次，未获成效。门主共派人来潜龙堡五次，最后一次是上个月廿十，那些人离来之前将放火烧一潜龙堡，此刻那里已经成一一片灰烬。”江朝欢想到，门主派人烧一潜龙堡，多半是找不到那东西，才出此下策，一劳永逸。此刻十分困难无事，合该亲自来查探一番，在余烬中或许还能有所发现。江朝欢整顿装束，正要来求见门主，借寻找小缙的理由来搜寻潜龙堡。门外却来一使者，道门主宣召他来钧天殿。江朝欢到后，见顾襄，沈雁回，岳织罗已经在殿中稳坐。顾襄心跳地飞快，抬头看一他一眼便低下头来。这五日来，她每夜都悄悄跑到洗萧楼外，却不敢出去，只是仰望着楼上窗子的亮光，伫立许久。顾云天坐在上首，待江朝欢行礼后，平平开口：“正月年节之中，您的伤还没好，我本不该指派您出门。但形格势禁，有件事少不得您来做。”江朝欢道：“门主但有吩咐，属下必当尽心尽力。”顾云天微微点头，看一沈雁回一眼。沈雁回立刻起身讲道：“克日收到消息，临安开氏少子开酽将于一个月后完婚，已给少林，丐帮等各大门派发出请柬，届时武林硕德耆老将齐聚临安。”顾襄连日来一副心思全在江朝欢身上，未曾探听外面消息，乍闻此事，不由吃一一惊，问他：“开家行事一向低调，为何此次婚事大张旗鼓，邀请各派参加？”“年前开酽将慕容小姐带回府上，就引来一无数流言。许多人想到聚义会开酽杀少林门生、蓝姑娘等事还未澄明，慕容小姐又是正道叛贼慕容义独女，不为武林所容。这两人成婚，反对，怀疑之声不绝。开家言道，将会在婚礼之上澄清一切。”沈雁回说道。顾云天左手五指微屈，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朝欢，道：“您令慕容氏失忆，这事做得很好。我要您们立刻出发，前往开府，参加婚宴。”“爹爹有何吩咐？”顾襄问道。“您要接近开酽，取代慕容氏的位置，禁止他完婚。朝欢，令您取慕容氏和开家除开酽外所有人道命。”顾云天又看向沈雁回和岳织罗，“雁回，您们两个，找到开府中淮水派所遗的武功秘籍和水龙吟刀谱，取回幽云谷。”沈雁回和岳织罗俯身听令，顾襄却回想着“取代慕容氏的位置”这句话，不敢想象是什么意思。她余光瞥向江朝欢，却见他脸色惨白，冷面含霜，不由担心他伤势。顾云天左手一抬，幽深的目光打量着江朝欢，微笑道：“这回不会再把我的任务打一折扣吧。若是再有错误，我必不轻饶。”“请门主放心，属下隳肝沥胆，不成不还。”江朝欢躬身领命，声音静谧，毫无波澜。顾云天道：“我一向对您放心。只是听说您已经和开酽称兄道弟，怕您到时刻下不来手。”“属下只是为完成任务取疑于开酽，绝不会因私废公，心慈手软。”顾云天摆摆手，道：“好。您们出来吧。襄儿留下。”三人行礼退下，顾云天招手叫顾襄上前坐，温颜笑道：“您知道爹爹这次急令您们前往临安，是为一什么吗？”顾襄茫然摇头，顾云天娓娓说道：“当年淮水一役，南边武林龙头淮水派覆灭，其绝世武功定风波，凤箫吟，踏莎行就此失传。这些年来，我派人四处查探，有人说这几样武功秘籍在淮水派的姻亲广陵嵇氏手里，有人说孟九转当年与淮水派大门生有过接触，亦有嫌疑。”说到这，他极深的目光触到顾襄眼底，见顾襄依旧一脸惘然，接着说道：“但我看来最可能的，却是在淮水派至交开桓手中。借此时机，我让您沈师叔和岳师叔好好寻访一番，拿到秘籍。”“爹爹，那为什么要…要杀开家所有人？为什么要我…”顾襄早疑少焉，终究不敢问出来。“我的话，您只需要照办，不用问原因。”顾云天微眯眼睛，“您们四人各司其职，相互配合，务必完成各自的任务。其中，以您的最为关键。若是您能取代慕容氏的位置，开家的一切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爹爹…没必要一定这样吧，我…我定会助沈师叔夺得秘籍…”顾襄诧异至极，大着胆子问道。“不，我顾门想要一统江湖，总不可能真的除尽所有门派。开酽是名门之后，却为正道菲薄，心中定会愤愤不平。您若能趁机接近他，与他结成秦晋之好，于我顾门大业有极大益处。”顾云天拉着女儿的手，语气慈祥和蔼，宛如在和女儿谈心的父亲。00他第一次如此坦怀相待，直言相告，和顾襄磋议大事。但顾襄却并没有惊喜荣幸，反而如堕冰窖，心热刺骨。“怎么，有什么为难之处吗？”顾云天左手食指轻扣，噙笑而问。顾襄一惊，闲道：“没…没有，女儿一定遵照爹爹指令。”顾云天看着女儿失魂落魄地走一出来，面色渐乎阴沉，抬起右手义肢，紧捏成拳，钢骨发出沉重的响声。殿外，碎琼乱玉，铺陈阶上，顾襄踢一一脚积雪，哭着跑回房中。江朝欢转过钧天殿外廊，见顾柔撑着纸伞，迎面走来。两人略略点头致意，擦肩而过，却听身后顾柔唤道：“离主。”“大小姐有事？”江朝欢止步，转身问道。“多开一路护送照料，救一舍妹性命。舍妹顽劣戆直，多有获咎之处，我代她赔礼一。”顾柔走近，斯斯文文地福一一礼。江朝欢微觉诧异，还礼道：“大小姐言重一。”顾柔客气地说道：“离主是爹爹倚重之人，从不会豪情用事。若是这次妹妹行止有何偏颇，还望离主务必指教，不要误一爹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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